依旧是从半空开始下坠。
千凛抱着毛倒飞的长生疯狂摇晃，嘴里不停念叨“快变大快变大快变大”。
长生烦不胜烦，变大到可以让带着千凛缓慢下降。
下面是一个看上去像学校的建筑群，原本渺小的建筑快速变大直到高墙已经近在眼前。
长生变回小兔子在空中翻个滚跳到千凛头上，千凛一个后空翻灵巧落到墙上，十分满意自己的姿势。
只不过墙下面的一伙人就没有这么满意了。
“**你谁啊？”
前两个字脏的不能再脏了，千凛掏了掏耳朵。
“我？我是天上下来专门主持正义的伙伴！”千凛双手叉腰一身王霸之气。
“哈？傻逼吗你是？”
“怎么可能是天上掉下来，当我们是傻逼吗？”
五六个黄毛原本还围着蹲在地上的人，现在齐齐围在千凛站的墙下面了。
“知道还问！”一脚，足够扫翻全场。
除了一开始蹲在地上抱着头的人。
装在空间里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千凛看着地上穿着五颜六色甚至还有五彩斑斓的白的不良少年无处下手。
紧身衣紧身裤，看着连个包都没有。
拍拍还在抱头等打的人，千凛问道：“有手机吗？借我打个电话。”
穿着校服的人猛地一抖，终于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抱着头的手不敢松开，他悄悄抬起眼睛往后一看。
除了一个蓝头发的少女其他之前围着他的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刚刚前一秒还唯唯诺诺的少年“唰”的站起来，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早知道你们迟早有这一天！”
谁是恶人？
我吗？
千凛看着眼前伟大到快要两米高的人沉默了。
急着打电话，千凛一脚把人铲翻，双腿分开蹲在他旁边像个黑涩会大姐大，“手机，交出来。”
少年一个鲤鱼打挺，又变成之前抱头蹲着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有、没有手机。”
……
那你唧唧歪歪半天！
千凛又想踢他一脚，但是想起自己的让人设似乎并不是真的黑涩会大姐大又忍住了，“别蹲着，去翻他们的兜。”
“哦，哦哦。”
唯唯诺诺的翻兜ing……
千凛服了，一个人怎么能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好欺负”三个字。
每个动作组合起来是个人都想打他两拳。
天赋。
何其可怕的天赋。
如果他是个m那真是赚翻了。
“给你。”翻了两个兜少年终于找到一个手机一脸娇羞的递给千凛。
你娇羞个锤子？！
千凛受不了了，兔子也受不了了，一个拳头让少年抱着头上的包哭的嘤嘤嘤的。
“嘟嘟——”
没人接。
有点尴尬。
换一个号码，依旧没人接。
尴尬double。
再换一个。
依旧没人接。
叶子摇晃着落地，就连头顶的乌鸦都不敢叫了。
没办法只能再打给奴良鲤伴。
此时，千凛十分庆幸自己还记得奴良鲤伴的电话号码。
“鲤伴，我回来啦。”
“……千凛？”
“没错，就是我！”
“你现在在哪？”
“不知道欸，一所学校里面。”
“江月男子高中。”抱着头的少年悄悄提醒。
那边奴良鲤伴自然也听见了，“你等着，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千凛暂时没打算换手机而是一直拿着等奴良鲤伴的同时看看五条悟他们会不会打回来。
“其实，他们是因为奖学金才来打我的。”
顶着包的少年像被激活了什么开关一样突然开始自述。
“？？？”
“他们的朋友是年纪第二，但名额只有一个。”
“那你也当他们朋友。”
“他们说我娘，不愿意。”少年说着嘴一瘪，看起来又想嘤嘤嘤了。
“不许哭！”千凛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
少年憋住了。
往旁边挪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少年才停下来。
“你说，我要不要装作考试失利把第一名让出去？”
“？”千凛眨眨眼，上下扫描了少年一遍，虽然衣服上多了很多灰尘，但整体还是很干净的，长得很清秀，但没有锻炼的痕迹，乍一看真的像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你是gay吗？”千凛冷不丁的问。
少年反应了一秒猛地后退，惊恐之色溢于言表，“我不是！！！”
千凛了然的点点头，“哦，那你甘心吗？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
gay的话题来的莫名其妙走的戛然而止，少年一口气不上不下，清秀的脸涨红，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了。
“不甘心！我有能力，考第一也是我的付出了好多倍的努力才做到的。”
得到长生的时候千凛也想过，有了长生自己还要努力吗？自己还要每天六点爬起来训练吗？
答案是，要的。
自己的每一个朋友都很优秀，而自己的天赋并不比他们差。
假如自己全部依靠长生不再训练，不仅仅会和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等他们真的成为最强时，自己只能仰望他们。
这样的感觉她很讨厌。
说到底是好胜心，是不甘心，是想堂堂正正和他们站在一起。
“那就不要让出去。”
“可是……”会被打，会被霸凌。
“首先，你知道他们的朋友是什么想法吗？如果他是一个优秀的人，你可以先和他沟通。其次，你不一定要在原地挨打，你可以跑，一次跑不过就锻炼，下一次还跑不过就继续锻炼。”
“最后，你可以找老师寻求帮助。”
“听懂的举手！”
少年下意识举起了手。
千凛非常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老师的赞扬。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实在没办法你可以找警察叔叔。”
少年震惊，竟然可以找警察！
……其实也不用这么震惊吧？
警察不靠谱但这些小事应该是靠谱的吧。
就在千凛老师悉心教导学生时，后方不远处的教学楼突然乱了起来，一声惊叫高过一声，还能听到混乱的奔跑声。
浓郁的怨气散发出来，千凛迅速锁定目标。
“在这里呆着不要过去。”
可能是现在的千凛气势凛然，少年下意识站直，“是！”
这是何等的混乱？
现在还在上课，只有少部分上体育课的班级没在教学楼，其他大部分班级的学生在走廊、楼梯奔跑着。
人挤着人。
因为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每个人都在逃命，推搡、挣扎……
没有老师组织纪律，因为老师自己也在逃命的人群中。
不同于所有人听得到的惊叫，一声声来自于灵魂的呐喊充斥的她的大脑，一团团丝线杂乱交织充满眼眶。
在过去，千凛的能力被封印，这是解开封印后千凛第一次面对如此庞大的群体。
忍者不适，千凛掏出空间里的喇叭。
就在每个人都争抢着下楼，逃跑时，一道清冽的嗓音通过喇叭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保持安静，保持镇定，不要大声喧哗，目视前方往前走。”
一遍又一遍，这段话传进每个人心里，混乱的人群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镇定下来恢复了秩序。
混乱交织的丝线不再像蚯蚓团一样缠绕扭动，哀嚎的声音渐渐变小。
千凛逆着人流往楼上走。
喇叭依然在教学楼门口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
第一次大规模动用这种能力，千凛脑子有一种猛地撑大然后又迅速掏空的涨感，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似乎能听见大脑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五楼，是咒灵出现的地方。
一只人形咒灵，一只手是剪刀一只手是美工刀，腿竟然是一把圆规。
【都……欺负我……我要杀了你们……杀……】
咒灵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着，简直是恶魔的低语现实版。
本来头就涨的慌，被恶魔的低语一充斥更难受了。
千凛凭空握住一把匕首狠狠扎进咒灵心口，蠕动低语的咒灵动作一滞，嘴里的呢喃变成尖叫。
尖叫过后，咒灵膨胀最后爆炸，可乐汽水泡薯条泡了三天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教师。
千凛：“……”
“呕！”
恶心吐了。
长生转身撒丫子就跑，跑的脚底都打滑了。
千凛只能边吐边跑，人好像要死了。
直到跑出着一层楼，千凛才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整个人都萎了。
咒灵爆炸让她看见了一段回忆。
这个学校里被霸凌的不只是刚刚楼下的少年，还有一个女孩。
因为所谓“校草”的一个玩笑，女孩被“后援团”霸凌，被撕烂的书本，划花的书桌，日复一日的殴打，甚至还有被撕扯衣服拍下的视频。
那最后让千凛呕吐的味道就是“后援团”专门弄出来的“饮料”，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全部喝完。
女孩死了，咒灵出现。
只将霸凌她的人全部吃掉了。
其实这只咒灵并没有移动，但吃人的画面还是让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尖叫声传遍整栋教学楼，“吃人”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慌乱了。
“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擅自接单的？”
一楼楼梯口，千凛刚下来就被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拦住了。
没见过的制服样式，黑色制服笔挺修身，胸口一个圆形金色的徽章闪闪夺目。
徽章上印着一个“祈”字，背景上是一个看不懂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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