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发的295的生日
楼下的流浪猫把冬天的花坛里幸存的唯一一朵花叼走了。
千花懒洋洋地从晒着冬日的暖阳的桌子上抬起头,漂亮的眼睛从窗户离开,望着他:“感觉你在想很糟糕的事情。”
五条悟刚从本家回来,还穿着黑色的纹付羽织袴,衣袖上氤氲着晨雾,湿漉漉的,潮湿的黑。
他站在门边,等身上的寒气散去后才走进来,电视里的小美人鱼在这时已经投身大海化为泡沫,他的身影在光线的折射下模糊起来,和泡沫一样。
千花眨了眨眼睛,他那白色的雪发和蓝色的眼睛就清楚地映入她的眼中。
五条悟走近了。
他看了眼屏幕里正相爱的王子和公主,像是在思考:“大概是窃取了珍宝的小偷总会出现的不安。”
但他的唇角翘起来,千花看着那样模模糊糊的笑意,想起了曾经买的猫猫头马克杯,猫嘴就是这样翘一翘的,带动着胡须抖啊抖。
她没说话,只是把进度条拉到开头,重新看了一遍。
王子和公主结婚了。
“你是公主?”
“不,我是小美人鱼。”五条悟笑起来,他对着千花眨眨眼,厚厚的白色睫毛像翅膀一样扇动着,“不像吗?”
千花定定地看着一米九的美人鱼,表情变得有点嫌弃:“没见过这么大块头的美人鱼。”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头:“我也没见过这么矮的王子。”
王子殿下冷酷地踩了一脚鲨鱼版美人鱼,气势汹汹地去厨房觅食。
不过……难道小悟是公主吗?
千花咬着塑料勺子,碟子里的慕斯已经消失了一半,被突然出现的一只大手据为己有。
五条悟已经换上家居服——最强的底气就是在十二月穿短袖——千花抬头看了看充满力量感的小臂,深刻反思自己的片面:都有这种肌肉人鱼了,再来一个肌肉公主有何不可呢?
即便如此,甜点的争夺战她也不会退让!
“放下慕斯。”五条千花严肃地向五条悟发出宣告,她咬住勺子,一手拿桌子上的芥末、一手拿起放在一旁还没打开的大福,“如果你不想吃芥末陷大福的话。”
最强,马上被狠狠地威胁到了。
可惜慕斯依然只剩下了四分之一。
千花深沉地看着嘴角残留着奶油的猫:“偷腥猫!”
没有教师资格证的Great Teacher Gojo哽住了,咳了好几声,勉强把剩下的战利品吞进肚子后,看着新出品的电视儿童·五条千花,沉重地反思:“五条老师明天亲自给你上国文课。”
苦谁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四百多岁的孩子也要接受新时代的教育!
“不要。”优秀教师被四百多岁仍然在叛逆期的少女冷酷拒绝了,曾经常常对着风花雪月吟诵俳句的大小姐直接无视了最强理科生的教育安排,提取重点,“你有空?”
“哎呀,老师有一群超——可爱的学生嘛。”五条悟笑眯眯地趁她不注意,夺回大福,骄傲地竖了个大拇指,“为了给五条老师庆生,前后三天的任务都被承包了。”
五条悟矫揉造作地叹气,一口咬下大福,故作惆怅:“最强恐怕很快要失业了——咳咳!!”
最强震惊地看着流淌绿色的芥末夹心的大福,手微微颤抖,仗着腿长,三两步跑到洗手间,疯狂呕吐。
在六眼底下用术式成功恶作剧的五条千花听着哗哗的水声露出胜利的微笑。
暂时休战。
两个五条默契地把碗碟洗干净,再把芥末扔进垃圾桶——从根源杜绝下次五条战争的启动!
五条悟甩了甩手上的水,无辜被波及的千花锤了他一拳,在即将重复开启恶作剧之前,成熟的大人退让一步,佯装不在意地蹲在地上打开冰箱的冷冻层,在里面翻翻捡捡:“这两天你要过去一趟吗?”
千花幽幽地看着大冬天也可以吃雪糕的最强,默默缩到客厅的被炉里,或许是距离的缘故,五条悟听起来总觉得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浸在水里一样:“要回去的。”
冰箱被关上了。
五条悟一口一个兔子耳朵,把兔子脑袋咬得光秃秃的,最强感觉心都凉飕飕的。
漂亮的蓝色眼睛和粗糙的兔子眼睛对视,是巧克力味的:“…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不过应该待不了多久。”千花的声音由近到远,像浮出水面的美人鱼的歌喉,清晰而动听。
棉拖鞋在地板上蹬蹬蹬地跑近了,千花低下头把兔子脑袋咬下半边,又蹬蹬蹬地钻回被炉。
被抢了口粮的五条悟不但不生气,还美滋滋地站起来,声音都上扬了几个调:“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大美人鱼暗暗踩了一脚公主殿下:“去那种要烂掉的地方肯定很难受吧。”
被王子殿下无情拒绝了:“不要,我自己回去。”
“真的真的不需要五条老师陪你过去吗?”六眼在黑夜里幽幽地亮着,像璀璨的蓝宝石,映出千花的身影。
他阴暗地凝视千花怀里捧着的纸袋:“他那么大的人了,还需要生日礼物吗?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千花瞧了瞧五条悟心口不一的样子,真诚提议:“成熟的大人可以不收我的礼物。”
最强摸了摸自己和十八岁没多大差别的脸蛋,自觉地闭嘴了,目送五条千花轻松地跨过世界的边界,回到她生长的地方、最熟悉的地方——那是千花的世界。
他蹲在地上,一米九的身体缩成一团也有一大块,像石墩一样凝固在千花的卧室里。
墙上是他们合作的画,床头柜还放着半个没啃完的梨,再一低头,还能看见千花落下来的头发,长长短短的雪发缠在一起。
最强难得的伤春悲秋都被打断了,二十九岁的男人震惊地用指腹捻起一根短发,六眼瞪着瞧了很久,这个颜色、这个长度、这个软硬程度……最后不甘心地承认了它的归属——
“你掉头发了?”五条千花拎着大包小包站在两个世界的缝隙中间,一转身就看见表情凝重的大猫,扬着眉快活地笑出声,“难道还能变得更强吗?”
这个咒具真丑啊……那边的浴衣怎么是那么老土的花样,封建余孽的审美果然不行!
五条悟面色不善地看着被野猫叼过来的东西霸占的公寓,在心里狠狠批判了一番隔壁家主大人让千花带走的礼物,脸上还一阵风轻云淡的模样,颇有气度地用食指和拇指捏起折扇的吊坠:“这个要放在哪里?好像也没用到的场合……”
“哈。”五条千花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你有什么高见?”
“不如放到杂物间吧?这种絮絮碎碎的东西,也不好归纳。”
理由充分,合情合理。
“这是我亲自编的。”
……
………
“千花~这块布料的颜色真适合你,要我叠起来放在衣帽间吗?还是拿去裁剪出来?”
“不,杂物间。”
“千花千花,这个咒具的效果好有趣……”五条悟说到一半止住话,盯着有点眼熟的白瓷狐狸,话锋一转,“你要看我的耳朵吗?”
“变态,让开。”
“千花千花千花——”
“闭嘴。”
最强,哄人大失败!
不过五条悟也不见失落和焦躁,竖起来的头发丝都好像在露出愉悦的气息,明明一步能抵千花三步,偏偏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是要搬出来吧?是吧是吧!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要不要我陪你去拿回来?”
“都是些要扔在杂物间的东西,哪能劳动悟大人啊。”
就算是阴阳怪气也影响不到五条悟的好心情,猫翘着尾巴,充耳不闻:“千花千花,我们这样像不像新婚夫妇装修新房?”
气鼓鼓的花听到这句话,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猫:“你想结婚?”
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布灵布灵地向千花发射着爱的光辉,充斥着对合法夫妻这一名头的渴望。
五条千花呵呵一笑,心情愉悦地提出对最强的期望:“听说三十岁变成大魔法师会更强——”
“等你明年生日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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