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拿着布上门的时候,孙秀丽正在缝补大柱的鞋子。
不管她的针脚钉的有多密,大柱总能几天就给鞋穿破了。
听了柳树的来意,她一口答应了下来,“小孩的衣服好改,费不了多少布的。”
布料昂贵,所以给小孩做衣服的时候都是把旧衣服拆了,拼上新布,这样就又是一件新衣裳了,还费不了多少新布。
柳树挠了挠头:“孙婶子,这匹布够做三个人的衣裳吗?”
“够的够的,拿你们的旧衣裳来加上新布改一改就成,一匹布还有的多呢。”
孙秀丽是老手了,她大致看一下柳树的身形,就知道给他改衣裳要费多少布料。
他的弟弟妹妹身形比他还小,肯定更省布料。
她摸了下料子:“树娃,你这料子买的不太对。”
“怎么了婶子?是买到差料子了?”
柳树站了起来,也学着婶子的样子摸了下布料,但什么也摸不出来,“这料子哪里不对了?”
孙秀丽笑了:“这料子没问题,布店开门做生意,怎么敢用差布料卖贵价。”
“只是你买的是麻布,这种布一般用来做外衫,夏衣一般是用葛布做,冬袄要用棉布做最保暖,裤子则是用苎布。”
“你这麻布做的衣裳,到了夏天穿着可能会有些闷热。”
说是这么说,但这布料也不能退了,只能先这么做了穿了。
柳树:“婶子,做三件衣裳的工费是多少?”
说着就要掏钱。
孙秀丽一下就把他掏钱的动作按了回去,“这要什么钱啊,往常村里人找我帮忙也都是给把菜什么的。”
“要是有做剩下的碎布,就当工费了。”
“而且你救了我家大柱,这么大的恩情我还收你的钱,我这良心也过不去。”
她都这么说了,柳树这钱也给不出去了。
“那就多谢婶子了。”
“这有什么的,你小小年纪就当家,总有顾不上的地方,以后有什么要缝补的再来找我就是了。”
说起缝补的事,柳树还真有个问题想问,“婶子,我想问下褥子该怎么做?”
“昨儿个我去县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卖褥子的,我家那稻草铺的床都快睡坏了。”
孙婶子听了这话,惊诧于柳树赚钱的本事。当初柳父下葬的钱,还是他们卖了家当凑齐的,结果现在又赚够买家当的钱了。
这可真是了不得了。
面上她也没有深问,“哪有卖这个的,都是扯了布回家自己做的,没钱的用稻草,有点钱的就用芦絮。”
“我教你,你把那旧布套拆了,把稻草拿出来填芦絮进去就行,这东西买起来比褥子便宜。”
“别的村有人专门卖这个的。”
她告诉了柳树具体的地址。
做芦絮生意的人还挺有名的,柳树没花多少功夫就打听到了。
说是便宜,柳树也花了四十文,结果填充进去也就薄薄一层,也就比稻草好点,但也不像能抗住冬天的寒冷。
他看着在院子里啄食的小鸡,想到了现代的鸭绒被,鸭绒能做被子,那鸡绒行不行呢?
感觉养鸡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过了几天,孙婶子就把几件衣服改好了。
从几件衣服可以看出孙婶子花了不少心思,每个人的衣服都不太一样。
柳树的衣服她用剩下的布料做了好几个口袋,方便他装东西。
柳书的衣服做的大了一些,这样他可以穿的久一些,容易磨破的地方孙婶子都多缝了一层。
柳姝的衣服之前穿的一直是男款的,都是柳树淘汰下来的,她和柳书一人一件。
现在孙婶子给她改了版,做了身裙子,裙子上缝的拉绳还能调大小,能穿到好几岁。
孙婶子还用多余的布做了个小荷包,可以放她喜欢的东西。
当初说好的碎步抵工费,现在孙婶子把剩下来的布又额外做了不少东西,最后什么也没余下来。
柳树过意不去,取衣服的时候,硬塞了两个鸡蛋给孙婶子。
就这么简单置办了一下,他手里的存款就没了快一半,钱游商那边又一段时间没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的买卖做的顺不顺利。
在柳树想念着他的合作伙伴时,钱游商也在想念着他。
钱游商这回收了柳树那么多小鸡,他往常做生意的几家都收不下了,他得去别的城里试试。
当然他也可以把卖不掉的小鸡退回去,继续守着他已经打通的渠道做生意,但是这就违背他找柳树合作的初衷了。
他想扩大他们家的生意,他想赚更多的钱。现在机会就在他车上,就看他敢不敢了。
钱游商拿着鸡蛋羹的方子,找到了和家里关系不错的酒楼,把这方子免费送给了他们,唯一的要求是酒楼的鸡蛋必须用他家提供的。
达成合作以后,他又带着钱去其他城市找人合作收购鸡蛋,并拿出了和酒楼合作的契约书。
有了契约书的担保,又有银钱开路,他在其他城市的行动并没有受阻。
很多商贩和他签订了购买鸡蛋的契约。
一时间,几个城市的鸡蛋价格从三文钱涨到了五文钱,就这还收不够契约的上约定的三分之一。
钱游商也不急,他就等着那群履行不了契约的商贩们主动找上门。
第一个上门的商贩家底比较薄,鸡蛋价格上涨了,他再收这买卖就没得赚了,但凑不够契约书上约定的数目,违约金也是一大笔钱。
所以他想上门和钱游商商量看看能不能改改这数目,为此他愿意再让出一部分利润。
“钱大人,最近可安好?”
钱游商:“不太好,最近这鸡蛋价格涨的厉害,我这心里急的狠啊,王大人最近怎么样?”
王商贩摸了摸额头的汗,“这鸡蛋价格涨成这样,外头还是收不到,我这心里也着急。”
“眼见着咱们约定的日期要到了,这我是日夜难眠,就怕耽误了和钱大人的生意啊。”
“谁知今年实在是年景不好,养鸡的人家太少了,一个鸡蛋都收不着了。”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卖惨哭了起来,也不直说契约履行不了的事,只说自己的不容易。
钱游商也不搭话,就看他表演。
最后王商贩演不下去了,“不知道这约定好的数目能不能改改?”
“改?这怎么改?这定金我可都给你了。”
钱游商差点跳了起来,大为吃惊,一副接受不了的模样,连连摆手,“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啊王大人。”
“这白纸黑字写着呢,我这都和人家讲好了,数目不够我也得赔钱。”
他拒绝的这么坚决,王商贩只能无功而返。
等人一走,钱游商又恢复了正常,吩咐下人,“下回他们再来就直接说我出门了。”
又吩咐管家:“姓王的回去以后肯定会找他们商量对策,再晾他们一回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分批交货的事定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扩大养鸡的规模,你找人去把小鸡卖给他们。”
“要是有加价收鸡蛋的,也可以把我们收的鸡蛋放出去,反正契约书上的价格定死了,加价亏的只有他们。”
这样一来,他两边的钱都赚到了,还打通了这边的商路。
到时候柳树那边的小鸡规模大了,小鸡卖给这群人他能赚一笔,这群人把鸡蛋卖给他,他再卖到酒楼又能赚一笔。
鸡生蛋,蛋生鸡,钱生钱。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合作伙伴,可千万不要掉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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