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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这洪县的邪凶案,还要从新帝继位那一天说起。

六年前,人间先帝驾崩,太子顺理成章地继位。

按照史朝管理,新帝上位,当大赦天下。

只是,这次的新帝,不太寻常。

就在天下众人都在悼念先帝,期待太子继位时,欢喜新日子的时候。都城里心怀最大野心的二皇子,一路驰骋,从疆场上杀了回来。

刀刃上的血,从疆场一路流回都城。踏血的马蹄,连着五日累死了好几匹马,从疆场踏回了宫城。

那时候,宫城里摆酒设宴,灯火通明。

狼子野心的二皇子,提着刀,踏着血,一步一步走进了正殿。

“殿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二皇子在疆场上待久了,宫中那些规矩礼仪他早就悉数忘掉了,此刻说这话时,二皇子直着腰板,一双眸子紧盯着坐在龙椅之上,还在愣神的太子。

“这龙椅之上的位置,风景颇好,是吧,殿下?”

“不如,换我坐坐?”

太子还在愣神,二皇子已然将刀架在了太子脖子上。

“殿下,我许你一个,安享天乐的机会。”

刀刃利,不见血。

明殊,就是二皇子的年号。

明殊年间,天灾重重,百姓受冻挨饿。父母官看在眼里但置若罔闻不管不顾,新皇勾连敌国,私收巨财。皇宫三年前翻了新,凡是能看到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金贵上好的材料,宫墙扩大到不合规矩,若不是其他官员还要有地方住,新帝早就把整皇宫扩大到整个都城。

前院养孔雀,后院养白虎。

金砖碧瓦,妙绫玉椅。

何其奢靡。

新帝上位后,勾连敌国。而与敌国经商往来的必经的要塞之地,便是洪县。明殊年间,凡是收到贿赂的官员都要在洪县上做些手脚,可又不敢做太多,怕当今的暴君得知让自己掉了脑袋。

既想得钱,又想在暴君面前得到赏识。

还想,独善其身。

人最可恨的,是贪。

明殊六年,洪县百姓一夜间消踪匿迹,音讯全无。只余村口石碑上的一个血字。

殊。

“暴君不大赦天下,省得咱们排查狱中平民了,这样还丢了线索,够蹊跷。”骅南坐在马车里,用剑柄撑着下巴思考。

“一会出了天都,马车送回敬宁院,改御剑。”

“明白。”

宋霁璟拨弄着玉佩下的流苏:“我猜,新线索要用在咱俩未有察觉的地方。”

“三周后,天都九重门点仙,震灵台比武一一开办,洪县的事务必要在三周内了解。”

“切勿拖泥带水,节外生枝。”

洪县。

公廉府的人很早就把镇子围了,此刻有了新线索,公廉府又派了大批小仙抵达洪县。

宋霁璟远远瞧见小仙领头的那人,用胳膊肘戳了一旁的骅南。

“领头那位是?”

“大人,我就说您整日窝在府里不行吧,咱做仙,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多结识天仙,积攒人脉啊。”

“啧,我问你什么了?”宋霁璟白了他一眼。

“……那位是天剑府冯王。”

“这不就认识了吗。”

骅南自讨没趣,闭眼点了点头,承认他家这主子还是有些孩子脾气。

进了洪县石门,天剑府的人递上各路信封。说是民间官府递上了不少有用线索,多数已经让凶手露出头目。

仅有一条,村门口的那块石头上的血字,看似是最能找出东西的线索,实则无从下手。血迹干枯,难以辨别,查到血字出现的时间便再也查不下去,就是连宋霁璟这样的璟王天仙,也难以下手。

宋霁璟垂眸,展开几封包装得甚好的信纸,细细地读。

官府送来的信厚厚一沓,握在宋霁璟手里,被捏成了薄薄一层,宋霁璟垂着眸,看不清什么神色。周遭的小仙立在一旁,一个个都不说话,只有骅南伸着脑袋,越过宋霁璟去看信封。

“民间官府也是神通广大,这难探的也都探了,这剩下的……”宋霁璟合上信封,伸手塞进骅南的手里。

骅南接了信封,草草翻了一遍:“这剩下的,是什么?”

宋霁璟抬眸,看向洪县村门口的牌匾,抬腿一步一步踏了进去。

“自然是官府,不敢查的。”

冯王璟王两仙队兵分两路,一队向南,一队向东。

洪县案子难办,凶手在昨年六月下手,这不一直拖到今年开春,要不是报官报到天都公廉府,宋霁璟也不会揽下这桩案子。

此刻,被迫揽下案子的宋霁璟板着张脸,一双好看的手抱着佩剑抱在胸前,领着一队人一路向东走。骅南走在璟王身侧,侧着脑袋打量着四周,洪县生灵一夜间消踪匿迹,路上一片寂静,只听得见脚下踩断树枝的声响。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妖风,呼啦啦地吹起来,妖风卷起尘沙包裹住众人,宋霁璟身后的小仙纷纷抱紧佩剑抬手挡住风沙。

“列队,戒备!”

利刃出鞘,众人摆开队形,在狂沙中强睁着眼睛。

尘沙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骅南还想着凶手会在尘沙中出现,握着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凶手露面。

尘沙散去,眼前景象依然变了样,脚下土地变成了灰砂砖。

宋霁璟挑眉。

冯王一队同样被妖风卷来这里。宋霁璟微眯着眼,道:“这是有心者引咱们来啊。”

正对着他们的,是用花岗岩砌成的宽阔洞口,洞内黑黢黢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站在边上的骅南瞥了一眼那头的冯王,只是犹豫片刻,便率先领人朝着洞口冲了进去。宋霁璟回头,冯王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再一回头,宋霁璟跟着骅南的队尾,同样进了深洞。

洞里没有火烛,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昏黑。众人佩剑亮着荧光缓缓向前,深入地下近十米,领头的骅南突然伸手抓住离他最近的小仙,盯着有亮光的地洞跳了下去。

这里是个极为宽阔的空间,房顶离地面数十米高,似是悬空的庙宇一般,红木柱子数十米高支撑着房梁屋顶。红布条,燃得还剩一半的香烛,沾满灰尘的拜垫。

再向里看去,正对着洞门口的高桌之上,摆放着一尊神像。

这显然是个荒废已久的庙。

“弄得人紧张兮兮的,原来就是个庙啊!”冯王领的一队人到了,知道是个庙后长舒一口气。

话罢,妖风再起,耳边尽是尖利刺耳的妖鬼笑声,却没卷起尘土,妖风卷起庙内红布条,好似万只红蝶振翅,扑朔迷离。

正对洞口的神像随风一震,震落身上厚厚的尘土。

怪不得民间官府不敢查,查到这一步,早该吓跑了。

宋霁璟回头扫了一眼,盯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神像,沉声道:“骅南,护好自己人。”

骅南闻声不解,回头看看四周的人:“……大人,这不都是天都的自己人吗?”

说这话时,宋霁璟早已冲了出去,利刃出鞘,直直刺向那尊神像。剑气上卷,在距离神像不足一尺处,猛然向后退去,把宋霁璟推了出去,宋霁璟一惊,赶忙立稳站住脚。

神像即使是背对着众人,也像是能够预知到危险似的,自宋霁璟的剑气落下,神像下的底座受到什么控制,缓缓移动,神像缓缓转身,露出正脸。

这不是什么常见的供奉的神像,宋霁璟远远瞧见,只觉眼熟。

神像脸颊削瘦,一双窄眼下有着乌黑的凹陷,丹唇泛着青紫,活脱脱的神竟变得跟鬼魔一般。

宋霁璟招招手,骅南跑了过来,对着神像瞧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这是常胜将军刘至理之子,刘崞。”

“刘崞,就是天剑府上为民请命的那家伙?”

“大人,正是,自他为民请命后,已下到人间隐居。”

末了,知道了这尊神像是谁,为何供奉他也猜了个大半,这事就好办了。

神像缓缓张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宋霁璟回过头去,盯着神像。

“我乃……之子,刘崞……”

“诸位……我历年……游历民间,目睹……百姓疾苦,真的……苦不堪言……”

“请诸位准我,下到人间……造福百姓。”

“如若不效,刘崞提头来见。”

几句话间,断断续续的话语已连词成句,宋霁璟猛然记起这段话他曾在天剑府大殿内听过。

怪不得耳熟,当初宋霁璟坐在一旁,望着跪在大殿正中央的身影发愣。

那时候宋霁璟就觉得,无论有效无效,这挺脱坚韧的身影,这段有力铿锵话,这忠贞不渝的决心,并将,留名青史。

可那样的决心,那样的身影,怎会出现在一座荒村底下,倘若刘崞真要护一方百姓安康,洪县百姓又怎会一夜间音讯全无。

骅南听傻了:“神像怎么还会说话呢?!”

宋霁璟收剑回鞘,轻咳一声,片刻后缓缓伸手,宋霁璟的手五指修长,泛着骨白,骨节环绕着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凸起,看着羸弱十分,一掌拍在神龛上,迸发出巨大的力量让整个宽大的神龛震颤起来!

轰轰轰——!

神龛下发出声响,脚下的土地也在颤动。紧接着步伐没有片刻停留,宋霁璟高高飞起,落在冯王队伍前方。

眼前,地下巨大的声响激起翻飞的尘土,待尘埃落定,众人一齐上前,团团围住尘土过后露出的大坑。

这个坑极其宽大,坑坑洼洼的正中央埋着个檀木棺材。

“这……”

骅南跳下去,用力想要打开棺材板。骅南后槽牙都快要烂了,指肚扣得骨白也没给棺材板打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骅南尴尬一笑,跳在一旁跺着脚甩手。

一旁的冯王忍不住出声了:“能在神像底下埋的棺材,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开的?”

“那该怎样?”骅南甩着手瞪着对面。

“洪县案子本由璟王负责,都查到这了,我等再深入怕是不妥了吧,”冯王笑了笑,“接下来都应该由璟王定夺,冯王府撤了。”

一溜烟的功夫,诺大的寺庙就剩了璟王的人。

“我看他是怕了吧!”骅南扬声笑着,话落又怂着看向宋霁璟,“大人,人手少了 ,现在该如何?”

宋霁璟摩挲着棺材边,一边摩挲一边斟酌:“不会少的,一会他们都会回来。”

骅南不解,但还是低头接着扣那棺材板。

宋霁璟也不急,抱着臂阖着眼站在一旁,像是在等些什么。只有骅南一人着急,着急打开那棺材板。

“大人,您怎么不急,凶手就在眼前了,怎么不急啊。”

宋霁璟闻声没有睁眼,上扬的眼尾颤了颤,开口道:“凶手必然不可能躺在棺材里,打不开就别急着打开。”

“那……”

话没说完,就被不远处轰然的响声打断,那声音不轻,是□□撞击岩石的声响。

骅南寻声望去,宋霁璟缓缓睁眼。

果真,在寺庙外兜兜转转饶了不知多少圈子的冯王,又掉入了庙里。

“哎呦!”

冯王捂着腰,灰头土脸呲牙咧嘴地站在地上。

宋霁璟打趣道:“冯王这是不放心我一人办案,又回来看看?”

“啊,啊,啊对回来看看……”

“那就多谢,冯王。”

话音刚落,从刚刚冯王掉进了的洞口发出巨响,像是水底的暗流又像是高空的风声。

再回头一看,骅南手边的棺材,已然打开,一缕黑烟自棺材内徐徐飞出,在半空中停息,宋霁璟歪着脑袋细看。

是个人形。

黑烟团团,初具人形。宋霁璟认出那是刘崞的眉目。

“老洪……为国捐躯,家里人应当是算是烈属……”

“天违人愿……遗孀落入青楼,孤子去要说法却惨死皇宫……”

“明殊暴君!其心可诛!”

这句话罢,众小仙掩面而泣。

世上竟还有如此不公之事。

宋霁璟忽然理解当初刘崞那股为民请命的劲了。

那缕黑烟还想说些什么,但只是发出哽咽的咳咳声,声音异常缓慢,是为民鸣不平的刘崞在哽咽,也是这股黑烟在哽咽。

老洪,是洪县的村长。宋霁璟在起初那一封信里看到过。几年前洪县爆发水灾,新帝不闻不问,是老洪率领一群年轻力壮的村民,在洪县各地防治水灾。

雨太大,浪太大,老洪年近古稀,身子骨早就不如那群年轻力壮的村民。一个大浪拍过去,再站起身的是那群青年,再也没站起来的是老洪。

治水修桥之事本平常,可能用在这上面的银子全部被各路能碰到洪县的官员一并敛去,洪县百姓苦不堪言,连秋收的粮食都要被抢去大半,牛饿成骨架,人饿倒在路边。

明殊年,人命,不关天。

宋霁璟缓缓开口,想说些什么,只见那黑烟中,一人破烟而出!

宋霁璟一愣,错愕间发现这身影他看着实在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人执剑,闪电般飞出,剑气四散击得四周石壁断裂粉碎。黑烟随剑气消散,那一句哽在喉咙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璟王小心!”骅南拔剑,冲在宋霁璟前面。

那人出手不凡,宋霁璟便多看了一眼,这一眼,他认出来了。

这人眉眼凌厉又不失贵气,身着玄紫色束袖,袖口和衣领处绣着暗纹,发丝翻飞得恰到好处,像是一抹不染凡尘的玄色星光。

那人在眼前立定,伸手撤下蒙面的黑布,望着眼前对他摆开阵势的众人,扬声道:“诸位破了结界,庙宇马上就要坍塌,劳烦诸位移步,切勿丢了性命!”

“来的是何人,报上名来!”

“我的名字,比得过各位天仙的命吗。”

一双墨眸淡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一身素衣的宋霁璟身上。

他淡淡一笑,宋霁璟微扬唇角。

话罢这段时间,脚下地面已然震颤,像是地下要有什么钻出来一样,整个庙宇的一砖一瓦都在震颤。

“速撤!”宋霁璟下令。

跃出洞口的那一刻,宋霁璟脑中想起的是骤山那年冬的情景。明明仅是时隔两年,那人的面目便褪去不少稚气,带上了更多的可靠,凌厉。

一次信得过,这次呢?

既然已经跃出了洞口,便有了答案。

信得过。

出了洞口,身后震颤更加明显,尘土再次卷着红布条,最后一个小仙出了洞口,万条红布条堵住了洞口,死是火舌般滚烫地舔舐洞口的石壁。

至此,结界已破,再无转圜余地。

轰隆隆——轰隆隆!

宋霁璟眼前,整座庙宇果真如那人所言,迅速坍塌!

贺殊途扔了黑布,走到宋霁璟面前,没有行礼:“好久不见。”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洪县?”

这次不能远远瞧见,这次贺殊途答道:“贺某奉何道人之意,自从天仙进了洪县,贺某便暗自跟随。”

声音轻佻,颇有些蔑视礼教之意。

这下,在场的谁人不知,何道人那骤山之上,必然藏着什么与天都联系的宝贝东西。

“明白了,替我谢过何道人。”宋霁璟行礼,一双眼睛弯得好看。

贺殊途一怔,墨眸迅速一转,赶忙岔开话题:“石碑上那血字,我想试试。”

贺殊途拔剑,在手心缓缓一割,乌红的血迹滴落在石碑上,贺殊途屈指抹下,以血唤魂。石碑上血液枯涸,贺殊途的血滴上去,顺着原本的字迹流淌,流出一个新的血字。

他伸手并指在石壁上抹下血液后高举过眉骨。

骤风急卷,腥光流转卷得衣衫猎猎。瞬间后,天地万灵从天上地下,从四面八方飞来。岩壁之上黑影重重,石壁犹如利刃裹挟在万魂之中,犟着劲风呼啸而来。

尖利刺耳的哭喊声,呼啸天地。

在距离贺殊途不足三米时,万魂兵分两路,左右分开,擦着疾风急速飞来。

贺殊途并指举得更高了些,万魂越来越近,两股万魂绕着贺殊途打转,老洪冤魂的哭喊叫骂声在此时归于俱寂。魂线从贺殊途的衣衫里飘了出来,他缓缓睁眼,并指操控着半空中的魂线,一根魂线牵住一只魂,与此同时万魂涌荡,皆化作利刃刺向先前石壁上的血迹。

强光笼罩昏暗的小小天地,劲风打在岩石上发出呜呜的响声,顷刻间万籁声寂,阵法的碧光暗去,万魂急卷冲天,贺殊途收回了魂线。

石壁被贺殊途击碎,在那里站着的所有仙众人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再看看击碎石碑的贺殊途。此时绿了脸的骅南剐了那人一眼,翻着白眼站在璟王身边一声不吭。

贺殊途目送万魂归天,缓缓转头,嘴角上扬露出皎洁的笑,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人群中宋霁璟的脸上:“少时学艺不精,让各位见笑了。”

此话一出,一行人一点笑都挤不出来了,唯有宋霁璟轻笑出声,缓缓鼓掌。

“早就听闻骤山何道人门下弟子试炼不错,想着见识一番,如今亲眼所见算是饱了眼足。”

贺殊途收起笑容,当着众小仙的面,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结界已破,血字直指南方,所以请天仙一路向南,我相信洪县凶案自会水落石出。”

宋霁璟没移开目光,盯着那张容颜英气深刻的脸淡笑。

你我之间,说不清有些什么命运安排。

你我之间,且行且看。

宋霁璟回了公廉府,宣告洪县归案。日落前,他应约回了敬宁府,下人早早热上了茶,静候璟王回府。刚窝回榻上就收到天剑府消息,说是向南路上,已经陆陆续续找到了洪县百姓的骸骨,现已安葬回洪县,只是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他们怀中都抱着血书。

血书所写共六十字有余,每行字都表明老洪的勤恳忠心,每行字都表明自己想要走到京都为他申冤的决心。

——洪县到京都的路,何其遥远。如果我们死在路上,那必定不是我们决心动摇。如果有幸走到了京都,那我们必要刺那暴君一刀,算是慰籍,算是报仇报恩。如果不幸死在半路,也算是……

——这世上策反皇帝的第一支队伍。

——割了一辈子的草,收了一辈子的庄稼,从未祈求过荣华富贵,只想,活着。

宋霁璟收起信纸,伸手递给下人,轻叹一口气:“拿去烧了吧。”

“送些人力去洪县重修村子和庙宇,务必要在两周内完工,还洪县百姓一个安宁。”

屋内热茶慢煮,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窗外月华如霜,宋霁璟穿着薄纱:“今年的九重门点仙和震灵台比武,我要去参加。”

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现在就去准备吧,今年的点仙比武,必定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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