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都来了,不如晚上留下。”何杏揉搓手指,假装好心提议。
“这……”温喻转头下意识询问。
谢庭点头单手按住他肩膀:“嗯。”
温喻想笑却笑不出,只好抿唇微微点头。穿书已有大半年,倒还是第一次与谢庭同房间共睡。
“小喻,最近降温要不要多备床被子?”
温喻体寒体质本想答应,谢庭率先开口替他拒绝:“不用冷的话跟在家一样,抱着我就好。”
温喻瞳孔增大眉毛挑高,信口开河的话真是说来就来。不率先打草稿通知他声,好让他做准备。
“嗯,不用啦,谢谢。”温喻道。
何杏眼珠向下转圈,满脸遗憾:“好,不过你们感情好我也放心。”
温喻杏眼弯弯点头,见他这副样子何杏更加来气。惯会装乖巧,和谢庭都是同类人。
她心里憋着坏:“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水果记得吃。”
“这个点大家伙都在午睡,晚些见。”
关门离去后,她如此道。
他坐在飘窗斜靠墙背,双腿交叉盘拢顺手将水果盘放好:“摆盘有意义和讲究吗?”
“没有。”谢庭坐他旁边,解答道。
温喻拿起块橙皮脐橙。双手大拇指按住两端一窍剥皮,进入口腔甜分席卷而来,细细品尝后道:“居然是赣南脐橙。”
“你也来一块。”他同样拨好顺手,就送往谢庭嘴里。
板块颗粒饱满水果猝不及防差点贴到谢庭嘴边,他见温喻眸中满是期待,犹豫瞬,就着他的姿势张口咬下小口。
味道不差,甚至可以说极好。两人为避免发生冲突,就这样在房间待了一下午。
奇怪的是,温喻一直等待的时情居然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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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于整点七点半吃完,这顿饭吃的倒没有中午那么紧张。甚至一向爱挑事的谢郝仿佛受到打击般,沉默不语吃完饭。
饭后,何杏提出同道去后花园走走步消化食。仅她和温喻二人,谢郝与谢无共同进入书房议事,美其名曰辅导谢郝功课。
谢庭婉拒表明会在房间等他回来,尽管再不喜但终究还是长辈,温喻欣然前往。
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后花园种满许多花草,夜晚小路旁黄色路灯打在叶片上,呈现出温馨场面。细听还有些许蝈蝈叫,动静不小不大交织成曲儿。
温喻跟在何杏身后,砾石青板路上有些许叶片,他缓慢绕过时不时踩一脚她影子。
十月踩小人,柚子叶去晦气。温喻低头看着身型丰腴的影子,又来上几脚。
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未发现何杏停下脚步。见影子转变方向,慌忙扬白净小脸:“何姨。”
何杏只当他不喜跟外人单独相处,眼角细纹漾开,微弯腰轻声道:“小喻,你对小庭印象如何?”
问题终于出口,温喻佯装思索:“很好,除去性格不太讨人喜欢。”
何杏眉毛高高挑起,她就知道谢庭那种反社会败类,怎么可能会真正讨人喜欢。既然温喻厌恶,事情便好办起来。
“他从小性格奇怪,五岁时啊…”何杏故意吊他胃口,拖长语调:“把他妈妈逼迫跳楼。”
温喻神色未变,内心倒吸口凉气。他伸出手抓住花丛不知名小草,缠绕指尖转几圈覆盖:“真的假的?”
语气装作没有对谢庭心疼,只有对八卦的渴望。
何杏见他这样更发来劲儿,那嘴里话是半刻都没停儿:“当然是真的,这件事过后就被送往国外去年才回。”
哒哒绿色小草被温喻缠断,搓动手指将其收入掌心:“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他抬眸打量,淡黄色针织衣加白色半身长裙,把它衬得格外温柔。可内心肮脏外表下,早已腐烂不堪。
何杏:“他生下来便是个错误。”
短短几字否定谢庭一生,只把他看成个笑话。
温喻抿唇不再言语,只将视线转移飘窗下方的巨大湖水当中。中秋节过后的月亮虽不比当天圆,但也是另外一番风景。
湖水倒映月亮身影仿佛近在咫尺,微风拂过泛起细细涟漪。水中镜像被打破,谁才是真实不言而喻。
入夜凉风吹的何杏起鸡皮疙瘩,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她戳动手臂跺脚道:“天凉,先回去。”
温喻点头和她回别墅,上楼梯时恰好碰见谢郝从书房走出。狠狠瞪了他一眼未理睬,书房门虚掩,谢无斜靠桌椅按眉心。
温喻刚进入房门便看见已经洗漱完毕换上睡衣,静静站立飘窗口注视外面的谢庭。
“你猜何杏跟我的谈话内容。”温喻拧门把手关门,拉开凳子坐书桌前。
谢庭双手环抱,冷漠看着他道:“关于我。”
温喻缓慢用力点头:“真怀疑你们有巨大过节,显少有现事发生。”
谢庭未回答,转移话题:“早些洗漱,晚安。”
温喻洗漱完头裹干发帽,穿拖鞋拖沓步子走出。头发本就有些长湿哒哒贴紧脖颈,他挥手扇风:“有吹风机吗?”
坐书桌静心处理公务的谢庭,右手摸向右边抽屉拉开拿出吹风机。关闭电脑上前,视线下垂,盯着他头顶:“我来帮你吹。”
温喻仰脖子瞥见他左手戴着的红绳,由于时间长久已有丝线开散,里面露出些类似于黑色细丝物。
正想凑近观看,谢庭移开手转动白色吹风机:“小心感冒。”
“嗯,谢谢。”温喻走到飘窗台坐下,靠背左斜肩处正好有个插头,“这里吹吧,正好欣赏风景。”
谢庭一时没回答,垂下眼皮似乎在想事情。只是握着吹风机的手紧上几分,掌心泛红。
夜晚庄园路灯长串亮起,街道车辆稀少。亭心湖周边树木依稀可见,小道花丛蝈蝈竖起耳朵仍就听见独属交织曲。
头发丝被谢庭时不时轻轻撩起,脖颈凉风热风交替。温喻忍不住缩脖子,避免不适。
“温度刚好吗?”谢庭右手高拿吹风机,左手摁住他头顶低声询问。
温喻放出脖颈:“嗯嗯,我发质差吹半干便行。”
直至高中时期他都是黑发且茂密令人羡慕,然后大学头发开始分叉干枯成浅浅粟色。
“嗯。”谢庭道。他发质并不像他所说一般,相反手感不错:“天生栗色?”
温喻摆手否定,语气遗憾:“不是,大学应该是没营养才变的颜色。”
“没营养?”谢庭状似无意,轻松套话:“在读期间伙食情况如何?”
温喻仰头对上他视线,嘟起腮帮子:“伙食相对于周围学校属于A,奈何太过有营养,不放油水。”
简单三个字总结,大锅饭。
谢庭听出他不满狭长眼型眯起,肩膀跟耸喉咙滚动发出笑意。
“别笑,是伤心故事。”温喻长叹气满是无奈,伸手一把抓住谢庭手腕:“继续。”
后知后觉感受到形状,他满脸惊讶道:“你手腕好粗,我居然握不住。”
头发也顾不着吹,扭动身子和他手比起大小。谢庭手指中心关节粗略茧子,合并对拢比他长出几厘米。
“哇塞,好羡慕。”温喻不死心接着比对,最后两手握住合拢。
十指交叉,他抬头对上谢庭无奈眼神。嗯……体重重的人手比他大,充满力量感很正常。
温喻如此自我安慰。
谢庭细细摩擦双手,感受独属于他的温度,不让他如意浇冷水:“不用羡慕,骨骼已经定型。”
“……”温喻飞快把手抽开,有肌肉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垂头丧气失去生机模样,谢庭不忍:“体重跟上,还有发育可能。”
不知为何温喻似乎更生气,口腔鼓起轻微瞪他眼:“吹头发,吹头发。”
十几分钟过去,头发半干不干。温喻超长反射弧终于回旋,摇晃几下头问:“飘窗是当初装修时特意和建筑工人交代的吗?”
本来还有些许笑意的谢庭唇角立马拉胯,搁下吹风机至桌面发出动静:“剩下头发自己擦干,困了睡觉。”
说完他竟真的坐在床边准备睡觉,温喻垂头丧气,但他也不着急。抱着谢庭给准备的头浴,进入浴室彻底搞完事情后,后者已经躺床上睡觉。
他觉得没趣踢掉鞋子,拉台灯盖被睡觉。双手交叠放于背上,十分钟后还是未有困意。
“温喻,想听我讲故事吗?”旁边谢庭冷不丁丁道,给他吓一跳。
温喻惊讶原来是假睡,虽然知道看不见,还是点了点头:“嗯嗯。”
“飘窗,二十多年前我妈从这跳了下去,当着我面。那个时候我才不过五岁而已,我是唯一目击者。”
“他们都说是我害死了她。”谢庭语调愈发轻。
之前温喻通过各方面也拼凑一些消息,但都不如本人来说出真相震撼。
他只目光平静盯着谢庭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看着他。
“从那以后我就被送往国外,直至去年完成学业。中秋前一天带你去的餐馆,是有年春节,我回家与谢郝发生争吵。”
“寒天冒风出去,刘伯见我可怜分了我碗饭吃。”
温喻歪头消化理解含义,难怪那天会带他去小餐馆吃饭。以谢庭如今地位竟会将此铭记于心,实属心善重情重义之人。
越想通对何杏恶意挑拨两人关系讨厌更加一层,他努力调整逻辑话语:“没关系,今后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好好陪着你。”
温喻话落转身抱住他飞快抽离,梨涡露出眉眼弯弯朝他微笑,试图驱散童年一丝阴霾。
在这样寒冷漆黑的夜里,按理来说谢庭不应该感到温暖,甚至不应该察觉到他在笑。
左心室被人轻轻敲击,随即继续跳动。
很久很久,枕头那头都没在传来声响。温喻深呼吸,以为他睡着。
他双手扒拉点被子,转向另一边时,谢庭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温喻咧嘴,传递温暖,他最擅长。随着躺在床上时间越来越长,困意涌上大脑。
“宿主!”
温喻睡觉时感觉系统一直在他耳边唠叨。不耐烦翻来覆去转身,终于被它成功吵醒。
“嗯?”他眼皮都未掀开,意念大脑回复。
“你们盖着被子纯聊天啊!”系统特意加班整个晚上啥也没干,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把人叫醒。
“有问题吗?好困,我要睡觉。”
系统恨铁不成钢,好想把自己变身成他:“能不能争气?今晚我检测到好感进度已经达到80%,你再努把力。”
温喻仍旧犯困,脑子还没清醒:“嗯呢,明天后天就百分百了。加油,你加油。”
“……”系统,骂骂咧咧准备撤回去补觉。通过悬浮枢机视角,黑暗中谢庭并未睡觉,漆黑眼眸无声注视着它方向。
似乎察觉它存在那般。
系统认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现如今对事物敏感。纸片人怎么可能会看见系统枢机世界存在,它必须向上面申请假期,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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