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秒针不知疲倦转了几圈,时针向前走三大格。空调制暖器发出呼呼声响,窗外声音传入室内。温喻静静感受着此刻氛围,敛眸思考句子含义。
平心而论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优秀的人,不知道谢庭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他。自己小时候并不是没有被别人赞美过,可感觉终究还是不同。
就好像茫茫黑夜随风跟随走了长段路,快将近黎明破晓时才堪堪感觉寒冷,缩起身子头埋进膝盖试图取暖。而这时有人往手中塞了个热水袋,为你披上毛毯。
问你随风飘浮累不累,笑着说要不要去他家做客。温喻觉得他一定是精神不太正常,因为书上曾言只有精神匮乏之人,才会渴望得到他人鼓励和爱。
他不愿在外透露情绪,将自己浑身刺竖起缩进壳子里,口是心非朝静候他回答的谢庭回答:“我当然很优秀,只不过并不在这个领域,还是请别人吧。”
他说完生理性察觉紧张蜷缩摩擦手指,试图缓解内心不安漂浮之感。谢庭闻言突然抬手,掌心覆盖他的后脖颈,指尖插入柔软发丝:“可我觉得就你最合适,最优秀。”
最优秀?温喻再次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都如此明确拒绝,以他的智商不应该察觉不到意思,只好嘟囔着说:“嗯嗯,我最棒,我最优秀。”
谢庭轻笑起来指尖轻轻摩挲后脑勺一番后放开,轻吸一口气:“嗯。”
“但李时初毕竟刚……”温喻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谢庭伸指挡住嘴唇示意他停止。
正疑惑着呢,谢庭给他解答:“我是老板。”
“……”温喻。差点忘记如今资本家说话就是嚣张,还好他背靠大腿。他尾音拖长像是在思考,最后才出声:“好。”
总感觉谢庭有些奇怪,但总归不知道何以哪块。温喻这样想着,与此同时谢庭顺势揉了揉他头:“回去吧。”
“啊……”温喻现在还不太乐意出办公室,万一前脚刚跨出去,后脚就碰见李时初怎么办。
他浑身上下抖动一瞬,有点恐怖。谢庭似乎将他看透理解,轻笑一声,善意询问:“要不要再坐会。”
办公室区域很大主沙发与弧形桌搭配,电脑桌后面还有黑色椅,空气中传来檀木香,转一圈望上去是个休息好地方。温喻果断摇头,眼睛下垂面露沮丧:“虽然我很想待,但是害怕传闲话。”
谢庭很显然没有get到意思蹙眉头一皱,满是不解的问:“传闲话?”
“对呀,何况是刚发生事情。”温喻点头试图做手势给他比划,无意间碰上他手背马上离开。
谢庭看似神色温柔却发着冰冷低气压,语气淡漠:“你很害怕在外人面前承认关系吗?”
“你没有说可以说,我当然也不会。”温喻一副理所应当模样,好心帮忙保守秘密,结果反倒成他的错。
他就这样犟着抬眸小心打探,谢庭性格也太奇怪,谁变脸能比得过他。
“温喻,我之所以保密是因为认为你不想承认关系。”谢庭周身气压阴冷狠厉,眉梢压着冷意:“结婚之后,你想不承认也逃脱不开。”
这段话着实把温喻真的瓦楞瓦楞,神经细胞四处飞奔好瞬后才聚集一起想明白,简单来说就是双方都搞错了对方意思。
“我没有,也根本没有想要逃脱。”温喻虚蜷手指微微摩擦,缓解尴尬。
系统要求他离开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他本人想法,所以不算撒谎。
“那最好,温喻你别玩弄我。”谢庭抛下这句话后便让他离开,走之时又将即将出门的温喻拉回,冷着脸往他手里塞个小型热水袋。
从办公室出来温喻整个人脚步虚浮的像踩在棉花上,路上遇到好奇打量他的同事也只是摆出微微笑意。坐在桌椅上随意将热水袋放进抽屉,才有了魂回神之感。
左桌角被人用手撑住,指关节骨节分明白皙小手,温喻不用抬头,视线仍盯着电脑屏幕都知道是谁:“许悸,怎么了?”
“你没事吧?”许悸垂眸望着无精打采的温喻,睫毛与底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温柔缱倦中带着关心问候。
“没事啊。”温喻张嘴连打几个哈欠,眼尾微微下垂。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在遇见李时初。
“真没事吗?”许悸到底还是放不下心,唇瓣紧眯成线。
“今天天气晴朗小风,适宜出行。”温喻长睫敛下来,拿出手机看一眼天气认真道。
“还说没事?你这明显脑子都不太对劲。”
温喻唇角向上勾起,轻笑着解释:“安啦安啦,我意思是一切都好,正如天气般。”
远处传来嗤笑,似乎是他们方向。温喻杏眼盛着满当当的疑惑,连带着鼻尖都皱了起来。
“不用理他们。”许悸站在温喻面前手抬起,将他护于身后挡住视线。温喻更加奇怪忍不住仰脖子,透过五指张开的微微细缝看见齐全来了。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齐全。”出场这回与前不同,空落落的啥都没拿。
“很明显吗?”温喻震惊以为齐全发现秘密,正纠结着如何向他坦白,修长手指忙忙碌碌去给他倒水。
“超级超级超级明显。”齐全按捺不住激动神色,手舞足蹈的:“看来咱老板对亲戚就是好。”
“……”温喻原本见他干枯的嘴唇,想伸出手倒水的指尖顿住,突然不知道讲些什么好,是该夸他上班时间对八卦不认真,还是该说他总结问题的能力很力差。
齐全闹归闹,但还是没忘记自己任务:“温喻,你想不想学刺绣。”
温喻一秒都没犹豫疯狂摇头,红唇微张:“我觉得我不太适合,术业有专攻,还是你们来吧。”
他可是实打实的手残党学刺绣,不亚于让他直接裸考六级。当然啦,六级可是考了三次才过。最渴望通过的那一年,他甚至祈求六级分数线降低至三百分。
“曾师傅他发消息让我来问问你,既然不愿意也不强求。”齐全这时才将温喻倒的热水闷进肚,被烫的嘶哈声。
“曾师傅为什么要问我?况且他不是完成竞标后已经回去了吗?”温喻圆润眸子满是化不开的疑惑,长睫毛挥舞着眨眼。
“可能年纪大了,就爱给自己找个闹腾的人打发无聊时间?”他默默补上句。
“别说了,好扎心。”温喻抿唇,原本饱满的唇珠被挤压成一条线。
他可是i人,怎么大家都觉得他很牛呢?明明社恐的,每次和人见面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喻沮丧低头沉浸自我世界中,齐全最擅长把每一个场面控制好不让话落地。他为了鼓励竖起大拇指,依旧没良心用着惯用话术:“不去就不去,自己开心最重要,虽然我觉得你很厉害。”
他说玩右手膝盖肘顺势搭上许悸肩膀,可惜许悸整个人瘦瘦小小差点没撑住有种霸凌场面。他低眸挡住尴尬之色,开口转移话题:“李时初是不是跟你俩有过节?”
此话一出原本笑着的两人瞬间就安静了,只剩下远处同事们交谈工作的话语。温喻眉头蹙起伸手擦擦鼻尖,没有先开口说话像是在心里反复掂量。
“也不算过节,只是性子三观上不太符合。”温喻喉结滚动,嘴角上扬将尾音拉长。
齐全恍然大悟点头:“那我肯定跟他也合不来,你想啊,磁场不同的人是合不在一起的。我既然跟你俩好,那我肯定就不会跟你两个仇人好。”
倒也不用如此,温喻收回视线重新落回电脑桌面,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发表意见。许悸与他不同见把话听进去,缓缓吐出口气:“嗯嗯。”
其实若真严格按照关系处理,许悸跟李时初从没有碰过面,只是从他嘴里听说过,便能坚定的站在他这边。温喻胸膛充满温暖的满足感,脸上浮现层化不开的温柔。
偏偏齐全就爱跟他反着来,注意到他不由的调侃:“害羞?放心,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是是是,我们是公司里的f3。”温喻无奈也只好跟着他闹,眸中神色依旧温柔轻笑出声。
他伸出手指尖勾住许悸衣角,调皮似的连扯三下:“是不是啊?许悸。”
只认认处在原地的许悸刚开始还有种被抛弃,融不进他们的感受,被他这么一拽倒是心绪回神。
“是。”许悸从小到大的人生中都很少体会被人关心在意的感觉,自从认识温喻以后,将他拉入自己的世界。在公司他认识了新朋友赚到了更多的钱,可以给妈妈治病还债。
可以说他人生后半生转折点就是温喻,有这样一个朋友他感到很幸福。胸膛仿佛有柔软的棉花散发出暖意,整个人变得轻飘飘奔向幸福云端。
于是几个人相视对望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与之像的东西,尤其是温喻杏眼弯成月牙嘴角旁笑出两个梨涡,满心眼里都是对方身影充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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