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都是各色鲜花,杜若兰香,芳草依依,草长莺飞,鸟语花香,人间盛景四月天。一个小姑娘靠在芳华木上,痴痴看着手指尖停留的那一只如花开放的燕尾蝶。
“长安,长安,你在哪啊?我逃出来了。”
有少年的声音自远方而至,带着一丝窃喜。
忽然脚下一痛,一块石子自远方射出。“啊!好痛。”
谢长安闻声从芳华木上跳了下来,一把拉住少年。“你可真笨啊西顾,三叔来了,走。”
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花草丛中。
年轻的男子身穿长袍,面色上有一丝无奈,也有一丝欣慰,“好个谢长安,又把人给截胡了。”
谢长安自顾自的走着,全然不顾身后的人。少年瘸着脚,依旧是亦步亦趋。自己的确是很笨啊,天天被谢三叔捉住,长安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西顾,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每次我都能逃出来,你却被逮住?”少女回头,面上是明媚的笑意,宛如花开,格外娇艳。
“你怎么知道?”阮西顾睁大了眼睛,满满都是敬佩。“莫不是真像王三郎所说,你们谢家人就是诸葛再世,神机妙算?”
“西顾啊西顾,你可真是天真,你每次逃跑前都会干嘛?”少女抿了抿嘴唇,还是有笑意,忍俊不禁。
“就是会快速把作业写完,然后就找银子啊,再者就是会看见三叔走了,我要上茅房。”看着阮西顾还在自顾自很认真的说,谢长安笑得不能能自禁,捧腹大笑,在花草里翻来覆去,果真是可亲可敬。好一个阮郎啊。
看着谢长安翻来覆去,翻了好几个跟头之后还在大笑,阮西顾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长安啊长安,你可知道,我只是想让你高兴罢了。
阮西顾十一岁,谢长安八岁。
阮西顾四岁的时候,谢东山见到他,大为赞赏,说:“这孩子风采神态清秀明达,将来不会比王东海差。”收其为徒,在谢东山的教育下,他在童年时,便神态沉着,思维敏捷,风度条畅,工于行书。习武到十一岁,也已经少有敌手,只是阮西顾性格孤僻,轻荡。十一岁的时候随其叔父阮熙到东郡,充州刺史王昶与他相见时,他"终日不开一言",王昶"自以为不能测"。
谢长安与其一同学习,一同玩乐,当时男女授受不亲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谢氏大族,注重的是嫡出子女的教养,又因为是将家,文武双全并不可少。
谢长安作为嫡长女,自然是被精心照料。阮西顾出自阮氏,是谢长安母亲阮容的族兄的孤儿,三岁丧父,由母亲把他抚养长大。父亲死后,家境清苦,阮籍勤学而成才,天赋秉异,八岁就能写文章,终日弹琴长啸。在他少年时期好学不倦,酷爱研习儒家的诗书,被接到谢家后,谢东山收其为徒,也很好像是侍卫,又好像是伙伴一样陪她长大。
打马西街,红衣少女,自有飞扬的姿态。并不横冲直撞,只道是流目顾盼面萦霞,玉貌娇艳自无暇。春风染尽陌上花,春水长流自天涯。
“长安,听说新来了一批好马,我们前去看看吧。”阮西顾抽了一鞭子,纵马上前,两个人赛跑起来。
是夜,谢长安回到闺中。阮西顾,坐在庭院里,弹起长琴,望月长叹。“独坐空堂上,谁可与欢者。出门临永路,不见行车马。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旷野。孤鸟西北飞,离兽东南下。日暮思亲友,晤言用自写。”
谢东山看此,知此子大才,只可惜少年丧父,心中郁结,又孤僻,恐慧极必伤。
少年和少女站在祖庙旁,年轻的男人风姿傲然,但是手上拿着戒尺。“谢长安,今天你是不是把御史家公子打了?”
“是,三叔。”少女很恭敬,嘴角却是倔傲。
“你做错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做错了。”
“还不知错。”一戒尺打了下来。少年闷哼一声。那男子低头一看,戒尺下阮西顾的手臂上通红一片,少女白皙的胳膊依旧娇嫩。
“每次都给她挡,挡着挡着她永远都学不会谦恭。”阮西顾听到这话依旧沉默如斯。
芳华木下,“阮西顾,西顾,你这个大笨蛋。不疼啊。”
谢长安鼓着嘴巴给他擦擦药。
“没事,不疼。”
“傻子。”
一层嫣红的霞光笼罩着,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在清风中摇曳着,舒展着身姿,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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