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名来自个星系的战士经过初筛只剩下300名,他们选择好天赋领域后,帝星长达一月的理论课程便提上了日程。
战士之间当属晏烙课业繁重,人家只需要修一门,晏烙除控制术以外,必须甩掉双E的包袱,因此课余时间还得跑去灵蝶和坦熊练治疗和防御。
林予和唐寅白天旷课晚上约酒,看得晏烙好不羡慕,只可惜王老教授盯他盯得忒紧,还动用关系去历任判决者里拉来了个S级的攻击来鞭策他。
因此晏烙除主课之外,其余时间都在训练场挨打。
“禁不住打,没有防御力,结局就是在战场上倒下,”王时平看着被判决者打得遍体鳞伤跪在训练场上的晏烙,没有丝毫动容,催促身边的S级攻击师,“不用放水,到了战场上,没人会对他手下留情。”
晏烙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每一回上场前,王时平都会给他带抑制环,以免他用控制术躲避攻击,可谓是完完全全堵死了他的后路。
真的太疼了,每一条光鞭仿佛都带着倒刺,将他的皮肤击打的体无完肤,再他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王时平又会动用治疗将他医好,迎接下一次的鞭笞。
晏烙撩起衬衫擦了擦嘴角的淤血,晕过去之前看到训练场外悬挂着的时钟。
比昨天多撑了十分钟。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宿舍的床上,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已经尽数处理完毕,床头柜上的保温盒里还摆着喷香的羹汤。
那是王时平的夫人送来的,那天她笑着来训练场,红着眼离开,自从那天过后,她总变着花样给晏烙熬补汤。
闻着味儿,他从被窝里爬出来。
邻床的唐寅从被窝里冒出了个头,心疼地看着晏烙:“王老教授也太狠了。”
晏烙松动松动筋骨,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去厨房拿了两个碗,盛了汤递给唐寅,“没睡就一起喝吧。”
灵蝶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唐寅混在一堆女孩中,也开始注重自己的身材管理,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她们口中的油腻发福男,原本想要拒绝喝补汤的唐寅,在闻到味儿后,主动接过碗,小口小口啜饮了起来,像一只饿坏了的小白狗。
“话说,这么两周练下来,你觉得自己有变强吗?”唐寅喝汤的空隙间问道。
晏烙的脸颊瘦了一大圈,下颌骨线条变得更加流畅,松软的手臂在魔鬼训练中凝出了漂亮的肌肉线条。原先乖巧温顺之感在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站在落地窗前,那样漂亮一张脸迎着月光,被夜色磨得分外精致,又被月色染上几分冷清。
“有的。”晏烙勺了一口汤,细腻浓稠的汤汁灌满口腔,他不禁想起白兰星上的父母和姐姐,有点想家,“现在要是回了家,我姐再也不能笑我是一磕就会磕坏的瓷娃娃了。”
他用家人的话打趣自己,说话间又给唐寅乘了一碗汤:“这半个月,比我从小到大挨过得打都要多。”
唐寅叹了口气,“王教授明天不是给你放了个小假嘛,要不要和我们出去玩?”
得了空的晏烙只想躺在床上,不过他这半个月的确没有什么社交。
想了想,晏烙点个了头。
“太好了,”得到回应的唐寅激动到手抖拿不稳碗,像是在外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和他告状,“我真得带你去瞧瞧蛇区那个目中无人的大傻叉。”
说到目中无人,晏烙脑内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顾承必这个狗逼,好在在联盟地儿大,不至于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知道顾狗去了哪个区,反正不是蛛区就是了。
无论如何,见不到顾承必的日子,果然都是好日子。
“…反正我不管,你得帮我们出气。”
“林予都解决不了?”他被唐寅的语气逗笑了。
“就是因为那王八蛋压了予姐一头,就那个SAAA春要哥,你记得吧?我和你提过的。”
晏烙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唐寅描述的就是顾承必,犹豫片刻后,还是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春要哥贵姓,姓顾吗?”
唐寅爱给人取外号,却不爱记人名,他哪记得人家姓谁名谁,摇了摇头说:“不是吧,印象里不姓这个。”
晏烙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行,那你明天带我去会会他。”
次日,晏烙摘下抑制环时,给王时平发了条消息。
Yan:老师,今晚出去玩,摘个环。
王时平正在陪夫人逛街,回复倒是快。
王教授:玩和摘抑制环有什么关系?
王时平:不会是去打架吧[看戏]
王时平:别给为师丢脸,玩得开心[举杯同庆]
晏烙看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表情包笑出声,不愧是教授,脑补推理能力还挺准确。
联盟基地建在荒郊,娱乐项目少得可怜,一些闲得发慌的学长学姐实在闷得不行,就在基地内部开了个清吧,名叫Blue,算是解决了不少人的饮酒需求。
Blue的座位尤其难定,不支持线上,还必须到现场预约。
因此天一黑,唐寅就提前出发去订座位去了,晏烙在宿舍背完理论课知识,慢吞吞打理了一下自己才出门。
事实证明今天不是个宜聚会、宜出行的好日子。
如果重来,晏烙一定会提前翻翻黄历,并且拒绝唐寅的邀请。
就在他准点赶到Blue并且没看到唐寅和林予的身影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吧台的服务员找到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唐寅出事了。
今天使绊子的人来自蛇区,林予作为基地新人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不过几日身后就跟了一长串的追求者。
唐寅平时和她走得近,自然就成为了这群追求者针对的首选。
蛇区人不知从哪得知唐寅是个旱鸭子,用林予的名义将在等人的唐寅从酒吧骗到小湖边,推了下去。
原本只想警告警告再把人捞起,谁知唐寅是半点水都呛不得,在水里不仅使不出招,捞起时差点丢了半条命。
晏烙甚至来不及听完经过,推门就往事发现场奔去。
此刻,唐寅正趴在岸上咳水,林予正在和一群蛇区的攻击者大打出手。
那群自尊心强的男人尽管做错了事,又碍于面子不肯认错,指着林予的鼻子大骂“臭婊”,群起而攻一人。其中不乏实力强劲的强攻师,因不敌林予心生怨气,施计将唐寅再次踹进水中让她分心。
林予被这唐寅一声救命喊得分了神,伸手想去拽扑腾个不停的唐寅,却被对面挥来的一道道光鞭刮伤了脸,也被人推进了湖中。
晏烙赶来,刚好撞见这一幕。
对于自己人来说,晏烙是个极其护短且不讲理的人。几乎是顷刻之间,漆黑的瞳色骤变幽绿,为首男人脚下的大地皲裂开来,深不见底的裂纹如蛇般一路蔓延至晏烙的脚下。
“怎么回事?”那群人看向朝自己方向缓缓走来的少年,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那是一个身形偏瘦的美少年,冷白皮,有一双幽绿的眸子,安静,远于人群,站在树荫底下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
五黄六月的炎日,少年的冰冷的视线却冷得他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你看什么!”
话音刚落,下一刻,男人的嘴就被针线严丝密合,少年不耐地皱眉,抛出一个字,“吵。”
男人“呜呜”了半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惊恐的眼睛充血肿胀,然而噩梦才刚起了头,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不知被何方一股大力拖进了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贫瘠、潮湿、阴暗,少年的身体里蔓延出青绿色的藤蔓,缠上他的脖子,缠上他的手腕,硬生生将他的身体往不同的方向撕扯开来,疼痛感真实,撕裂感真实,地上的断肢甚至还在往外渗着血液。
头颅在地上滚过几圈,眼珠子沾了泥泞,泥土中的蚯蚓钻入他的耳洞,啃噬着他的腐肉,生不如死。
少年自上而下俯视着他,目光轻蔑而冷漠,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他缓缓走近,一尘不染的白色球鞋碾上他脏兮兮的脑袋,用力踩下。
“砰。”
血肉模糊,血花四溅。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一点点重回大脑,男人睁开沉重的眼皮,自己依旧四肢健全站在岸边,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可身体的撕裂感依旧清晰。
直到他再次看见树下站着的少年,触及他冷漠的视线,男人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他尖叫着向后爬去,不留神滚入冰凉的湖水之中。
人心甚是冷漠,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人上前营救。
只因方才,他们一同被树下的少年拖入昏暗无边的梦魇,经历了一场真实存在的虐杀。
可他明明,只是被额前碎发扎到,无辜地眨了一下漂亮的眼睛。
这是林予第二次目睹晏烙的精神控制,她眼睁睁看着这群跋扈的男人从蛮横无理变得畏缩恐惧,从一个正常人变成或呆滞或满地打滚的疯子。
而且她清楚的知道,这些人或许永远不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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