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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旧楼的地下室

“这里以前是疗养院,修建的时候比较早,已经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打扫,现在就成了这幅样子。”陈文锦随口说道。她心不在焉地带上门,思量着,还是把门后的锁给上了。

李坏听到关门的声音,心里头有些激灵,没再继续观察靠墙鬼爪伸展般的一棵老枯树。

那树枯得漆黑,狰狞扭曲的枝丫攀向墙外,仿佛离不开这里的鬼魂,树干上缠着一同死掉的藤蔓。

他下意识回头看陈文锦,但陈文锦似乎也有些奇怪的样子,她看向李坏,仿佛不明白他略有警惕的眼神的缘由。

陈文锦大概不想与他进行无意义的对峙,只是摆了摆手。

李坏看着她率先转身朝楼房走去:“走吧,好运。霍玲就在里面,她如今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样子了,想必你也见过和她相似的东西。”

李坏马上几步跟住陈文锦,询问道:“什么相似的东西?”

李坏知道她指的是西沙海底墓之行,那趟行程确实见过好几个怪东西。但会是哪种,海猴子算是海生怪物吗?还是水生的?

当时渔船上的渔民似乎也知道些许传闻。

他说出来的疑惑逗乐了陈文锦。

陈文锦笑道:“大多传说都是有迹可循,而不是无缘无故、胡编乱造而来,它的出现需要一个基础。再奇异诡谲的故事,脱去那些冗杂的外皮,用本质去解读,便会朴实到令人诧异的地步。”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就像是《走近科学》。未知如此神秘,如此令我们恐惧,只是我们还未能解析它罢了。”

就像是解雨臣的那些委托一样?

异常的死亡与生病不是因为诅咒邪术,而是因为放射物的辐射与大象尸体携带的虫卵。

院子里的地面实际上不是泥土地,而是铺了砖,但这种地方风吹日晒,雪落雨淋,枯叶成泥,鸟带来种子,各种因素影响后实际上很容易长草。无人打理收拾后,根系爬上覆盖了一层泥土的青砖,又因为季节和气温降水而枯萎,便成了这样子。

两人没有走正门的机会,正门的铁链封条看起来也有些年岁了,虽然可以直接粗暴地破坏掉,但他们都不喜欢这种做法。

陈文锦走过来走过去,脚步轻轻,终于找到个朽得惨不忍睹的木窗。她身手利索,就先翻了进去。

李坏看她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手电筒,照了照大堂里的情况。光下一览无余,什么都搬完了,空得只余下灰尘。

陈文锦看向李坏,但李坏没有动作,静静地也看着她。两人无声对视了几秒,都没等到对方做什么或者说什么,李坏率先移开了视线,陈文锦跟着一起往下看,她才反应过来,立即将一串钥匙递给他。

李坏拿到钥匙,翻看了几眼,陈文锦手电的光晃过来,指了指其中最新的一枚钥匙。不用她说,李坏也觉得这枚钥匙格格不入。

这对情趣脚环实际上做得很有意思,可以直接解开,也可以只解开中间的铁链。他想了想,觉得随手拿着有点麻烦,只解开了中间缀着的铁链。

这串钥匙大多锈迹斑斑,许多划痕,使用痕迹很多。同时也有唯一一枚贴了写着306数字的纸条的钥匙引起了他的注意。

双脚获得自由,李坏也跟着从窗户钻进去。陈文锦让他把钥匙揣好,又招呼他挨着墙走,尽量少留下脚印。

大堂里一时只有两人放轻的脚步声,四处弥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灰尘气味,鼻子好像也被污染了,落进了一堆灰。李坏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隔着衣服呼吸才觉得舒服一些。

陈文锦面上倒是毫无异状,不知是惯于忍耐,还是别的原因。她握着手电,灯光慢慢扫下去,李坏目光也跟着光亮照过的地方一路看过去,青砖地面上明显积了一层灰,应该很久没人来过这里。

她有目的地朝楼上走,李坏紧跟着她。

两人脚下的木楼梯时不时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动。

到了二楼,却只看见一面水泥墙。

李坏见识过这种经典片段,恐怖片主角逃亡的时候,拉开自家大门,又或者冲到楼底,那时候该有的门就会变成一面水泥墙。

联想到陈文锦之前的话,他忍不住猜想这里面的秘密,也许是关住了怪物——关住了霍玲。可封了一层楼,这么大的区域,显然除此之外还有更多需要掩埋的秘密,但这面水泥墙又显得很粗糙,秘密仿佛也是不值一提。

陈文锦没有停留,继续上楼。

好在三楼没有封住。

三楼……钥匙上的数字306。

李坏好像明白了什么。

陈文锦径直走进三楼走廊深处,这里仍然很黑。仿佛手电灯光还未稳稳照过去,她就已经自如地停在了一扇房门前。那种反应好像在朋友家门口等人出来玩,她的姿势先是不自觉松懈了点,然后立即挺直起来。

李坏把钥匙给她,陈文锦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她说:“你开吧。”

他只好拿钥匙开了门。

门里没有什么动静,所以李坏并没有担心。

房间里没走廊昏暗。窗帘拉开了,窗外的阳光透进来,虽然天色有些阴沉,但房间里反而更明亮一些。只是霉味也更重了。

陈文锦走了进去,放东西拿东西,开抽屉关抽屉的,李坏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似乎在检查?可她穿的那身衣服,真的就像是哆啦A梦一样,随时摸出很多东西。

倒是房间里的那张床,上面的被子已经霉得漆黑,似乎是个包裹的形状。

李坏很熟悉被子的这种形态,围着床转了几圈,他更是确认了这一点。曾经有个人躺在这里,裹着被子,身上不停地冒汗?觉得很冷?然后这个人又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所以被子是这个形状。

他突然想起来禁婆把吴邪吓到的情形,那时他和胖子张起灵他们都在一条道上爬。很难说那种东西是不是不太巨人观的肿胀尸体。又油又湿,张起灵还在禁婆身上点过火。

思及此,李坏默默摸了摸身上携带的大块头打火机。对,张起灵说禁婆怕火,当时他们做出一定的物理攻击也有效。可万一遇上海猴子怎么办?那东西就不太好打,可能需要木/仓。

陈文锦有准备么?

李坏看了看陈文锦,她不像是张起灵那种话少能干的人,应当也没他那般超人的能力,她没有吴三省那种算计人的心力,不能将许多人当做棋子。但她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气质,配上中年女性的人皮面具,看起来好像对眼前的一切都胸有成竹。

她确实是个该当领队的人。别的不说,陈文锦的自信从容能给人一种稳定的安全感。

陈文锦一直在翻阅什么,可她没喊上李坏,所以李坏也不会去看。他走到窗边,发现从这个窗口刚好能看见外面的天井,以及疗养院门口的路灯。

如果这时有人来这家疗养院,只需要低头往楼下看,应当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李坏站在窗边,突然又觉得如果从楼下看,看到他站在这里的背影也很明显。这窗户没有玻璃,只有光架子,里侧还有锈迹斑斑的栅栏。

于是他撩撩藏袍,将袍角收敛到怀里腿上,然后蹲了下来,一蹲下来却发现房间里发霉的地方很多。除了那床被子,还有陈文锦面前的写字台旁边的柜门开裂的高大木柜上方的一片墙面,以及天花板的墙角。边边角角的地方还结着蜘蛛网。

正常思路是楼房年久失修,雨天下雨浸下来的,但格尔木市是典型的高原大陆性气候,降水量不高,且雨热同期,夏凉冬冷,春季多大风沙暴。现在算是冬天尾巴,也比较干。

而且有了陈文锦提醒在前,李坏觉得那也可能是霍玲变成的禁婆爬出来的。虽然他还没见过禁婆攀在墙上的样子,也不知道霍玲究竟变成了什么怪物,但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以及,禁婆、海猴子存在的环境对水的需求应该很高。

陈文锦做事做了十多分钟,最后又整理了一遍,除了那些资料以外的东西都没碰,最后她把钥匙拿回去,将木柜的锁打开了。

一股寒冷的潮气从中冒出来,陈旧腐烂的气味,还有水腥味,难以言喻的淡淡香气。混在一起的滋味十分污浊。

大概是因为被霉味荼毒久了,李坏的感官反而不是很厌恶。

这大柜子里居然有个漆黑的大洞,陈文锦的手电灯照出来一阶阶往下的路。

但李坏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说:“如果有人把这个柜子搬开了——”

“那这把小锁对他来说应该不足为惧。”陈文锦道,“一般人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有这种巨力的怕是只有大猩猩了。”

李坏听她这么说,试探性地抓住木柜用了用力,虽然看起来有些破烂,但木柜的重量其实有点超乎想象。像是焊在了地上。

又是陈文锦领头,她匆匆往洞里钻,李坏也埋了下头跟着进去。他们踩着黄色的水泥台阶下走,灯光只照出脚下几阶。

进入洞里后,他能感觉到温度又低了。

陈文锦显然无心观察周围的环境,也可能是提前来过。

李坏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能猜测都是墙,但陈文锦没把手电照过去,他自然也看不到还有没有别的细节。

虽然还有打火机,但李坏不觉得此时拿出来合适,他忍不住问:“陈小姐,你有没有准备?”

“放心。”陈文锦脚步不停,“这里没有其他人,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们只是去看一看。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李坏应了一声,没再开口,开始专心跟着陈文锦走,他担心脚滑,虽然水泥楼梯粗糙,但这里的温度已经足够结冰了。

他以为这条隐秘的楼梯通往被封住的二楼,但随着陈文锦不停的脚步,李坏也猜到这里可能还有地下室。

虽然进入的方式有些古怪,楼梯却是十分正常的旋转往下。越往下,这个环境越令人不安,他们两人一起走,感觉会好一些。

“那本书看了吗?”陈文锦突然问他。

“没有。”李坏回答。书甚至还在他怀里,在藏袍里贴身放着。

“还是快点看了的好。虽然李常乐说不值当,但总归是见不得人的秘密。”她说完,也停下步伐,手电往下倾斜,照出一片湿漉漉的,结着一点冰霜的青砖地板。

手电的光越往四周越暗,只能看出这里似乎是一个较大的地下室。

“到了。”

她的手电仍然固执保持一个角度,带着李坏靠墙走,注意到他试图观察四周的动作,陈文锦说:“不要乱看。跟着我就好。”

这里有什么不能看的?

陈文锦拽住李坏的手,她的手小,力气可不小,几乎是拖着他在疾步往前走。这种莫名的急躁行为不太对劲,但不等李坏奇怪地问出口,她很快就又松开了手。

陈文锦却竖起一根指头,对李坏轻轻嘘了一声。她的表情严肃了许多,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两个人的脚步声也停歇下来。

悉索的动静本来很隐晦,但他们一安静下来后,就像是在这间地下室里面回荡,格外明显。

那个声响移动着,时快时慢,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他难以辨别方向。

陈文锦的手电突然甩了一下,灯光朝上照去。她大喊了一声:“跑!”

李坏动作的那一瞬间,下意识抬头望了一下,一团难以言喻的漆黑东西藏在上面,仿佛海藻,瞧着还有些油亮。它附着在他们上方的管道处,这间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全是交错的管道,看起来就很适合攀爬、藏匿。

陈文锦的喊声似乎惊动了那个悉索作响的东西,两人都听见头顶上传出明显许多的动静。海藻的“触须”仿佛在海水中一样慢慢蠕动,垂落下来。那声音感觉听起来就是一个预备攻击的意思。

往哪跑?手电的光乱甩了几下,刚好照到墙边不远处的一扇打开的小铁门。

两人都已经离开原地,然后听到一个不算很重的东西扑到地上的响声。

在这里的“人”,除了霍玲别无他选。

李坏条件反射跟着陈文锦往那跑,但到门前却发现陈文锦跑偏了。或者说,她并不想进小铁门,只是为了让李坏进去。

她似乎是想引开霍玲?

然而那团漆黑的东西对她视若无睹,直直朝李坏扑过来,若不是头发里格外苍白的胳膊腿和褴褛的衣服在陈文锦的手电光下显露出来,看起来还只像是一团在地上飞速移动的密度极高的头发,格外渗人。

李坏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进了铁门里,可这扇铁门太旧了,一动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响动,果不其然李坏又发现铁门压根没有锁,只能勉强扣着。

他脑子都木了,只能抵着门。

禁婆接连撞了几下,没成功进来,可能是因为力道不算大,很快瘫了下来。不知道该说是她还是它的一团头发靠在门边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黏腻潮湿的发丝扒在青砖地板上,有点像章鱼之类的东西。

“好运,你往里面走。”

陈文锦只说了这句话,然后手电筒的光熄灭,原先站在那的女人似乎也消失了。李坏不知道她去哪了,下意识喊了一声陈小姐。

这喊声却把禁婆喊支棱了起来,挡在李坏眼前。

站在铁门面前的禁婆不细看其实也有几分人样。但他感觉这事儿不太对,陈文锦应该不会害他吧?

禁婆这东西有点像是水鬼一类的,只不过它害人不是为了换命,它这种存在天生追逐着活物一般,仿佛对一切活物都有着平等的怨恨。

这种仿佛诈尸的东西就像是得了不该拥有的生气,活了,但没完全活,仍然渴求让它存在于世间的生气,于是动物一样地追逐活着的生灵,追逐那些生灵身上的生气。

李坏摸出了打火机,这打火机感觉不如普通火机方便,搓了几下,就冒出了小火苗。

然而头发精似乎也不大畏惧,一副就要守在附近的样子。李坏看了看自己按在铁门上的手,上面缠着几缕油光水滑的黑色头发,多半是人的油脂和水润成这样的。

头发散发出一股比较浓烈的腥味,但更明显的是一点幽香。按理说这么臭的味道应该很容易压制住这股香味,但实际上脑子像是自动屏蔽了臭,所以难以察觉。

他试探性地晃晃拿着打火机的手,禁婆似乎有点畏惧地远离了铁门。

正在李坏有些松了口气的时候,面前骤然闪来一片黑影,一道腥臭的劲风直冲面上。他下意识噔噔噔连退几步,脚下又滑了一下,李坏差点没站稳,手上打火机的火苗也飘移了一瞬。

这时又听见咯嗒一声金属碰撞摩擦的粗噶声响。铁门被禁婆撞进来,居然向里打开了。

李坏认为禁婆勉强也算是是一种生物,它也会害怕,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和智慧,但他不知道手上的打火机扔出去,它会不会反应过来他的手上没有威胁它的武器了。

武器这东西就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可打火机能有几寸?加上李坏的胳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怕打火机扛不住风,熄了。

被烧着了,它会找他报仇还是逃跑?没被烧着,它会不会因为李坏没有打火机而更加疯狂?

上次面对禁婆的时候,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手上也不会只有一个打火机。而且禁婆的头发太茂盛,李坏非常怀疑,在没抓住头发里藏着的本体前,他可能就先会被很多头发憋死。

眼前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李坏摸出一枚小刀,直接朝禁婆扔出去,成功命中了。这点他毫不怀疑。

那团头发噗噗作响,一只白森森的胳膊从漆黑稠密的头发里伸出来抠到地板上,带出一汪黑色的水液,看得李坏眼皮一跳。五指的指甲发白,尖端青黑,也尖锐异常。有点像电视剧里古代妃子戴的长指甲套,但比那种更可怕,更长,看起来就有毒。

联想到禁婆本身就是异变的尸体,这上面带有的病毒病菌简直难以想象。

李坏马上转身奔逃。

说实话,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李坏原本以为霍玲是被关在一个地方,最好有个玻璃窗挡着,他可以好好地观察她的情况,而不是现在和霍玲上演你追我逃,我插翅难飞的戏码。

李坏不怎么怕和霍玲打起来,因为身体的恢复力强,伤口好得快。他怕的是被抓住。胖子被禁婆缠住的惨状历历在目。

铁门后的房间布局跟三楼差不多,只不过房间无门,都敞开着,东西似乎都搬完了,而且走廊更长,似乎通向其他地方。

李坏不能选择进哪间房,也没有空和心思去看房间里有什么,要是被禁婆堵在里面,就真的得不偿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两败俱伤了。

他依照陈文锦所言,顺着走廊跑。手里的打火机火苗摇曳,摇曳,拉长成怪异的形状,随他的动作几乎快要熄灭。

头发精还在李坏身后追,不时有些指甲摩擦地面的耳酸声响和古怪的粘稠声音。

李坏越跑越头皮发麻,他耐力很强,能稳定快跑一段时间,但架不住禁婆溜得更快,那声音越来越近。

禁婆一有猛冲的劲头,他就注意着跟着冲,时间不过一两分钟,李坏的呼吸就有些乱了,眼前的走道似乎也有了变化,脚下的青砖逐渐覆了一层污泥。一旦节奏被破坏,他的耐力也就逐渐派不上用场。

李坏怕一回头会对上禁婆的脸。

恐怖片不都是这么拍的吗?

只要不回头就不会被追上——

眼前顿时天旋地转,打火机也飞了出去,火苗没熄灭,但小了很多,照出地面与墙面夹角处的几块红砖。李坏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上的东西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一时差点反应不过来。膝盖和胳膊都有点痛,但还好,他只是被绊了一跤,可刚刚撑起身体,身后的东西已经打蛇上棍,扑到背上。

禁婆不重,甚至可以说是轻飘飘的,还带着幽香,同时又尸臭味刺鼻。它的手臂试图抱到李坏脖子上,指甲尖仿佛泛着寒光。李坏瞅着这几根长指甲,紧张过头,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反应过来了又有些作呕。

这个姿势可是非常熟悉。胖子的前车之鉴仿佛还在眼前,那副口鼻里塞满了不停蠕动的头发的样子糟糕透了。

他克制住想要捂住鼻子嘴巴的念头,颤抖着手飞快解开外面的藏袍,李若琴的那本笔记掉在地上,但李坏顾暇不及,只能一脚将书踹远些。万一被禁婆身上的水弄脏了,看不清了,那就出大问题了。

他猛地反身将禁婆按住,未免手上力气不够,李坏还非常用力顶了几膝盖,居然成功把禁婆制住了。展开的衣服外还有许多罩不住的黑色头发,隐隐混在舞动的阴影里,有自我意识般的朝李坏伸展、扭动。

但隔着藏袍,他觉得自己似乎成功找到了禁婆身体的位置。

有藏袍挡着,手感十分朦胧,李坏有种摸到泥状物,又或者装着水的气球的感觉,好像力气用大了,这具变异的尸体就会炸开。藏袍渐渐被打湿完了,四周寒意凌凌。他还维持着这个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那些头发却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哈出口的气体在打火机微弱的光下化作白雾一般飘散,冷森森的。李坏闻到一丝干净的风的味道,他意识到附近有出口,而且不能再继续和这东西僵持。

正在他有了决断的时候,眼睛却被闪了一下,李坏抬起头,发现来处的方位有一束光,眨眼睛似的闪动,那种频率……应该是陈文锦的手电。

不等他思考片刻,手下的藏袍有了异样的感觉。

李坏听到一个轻轻的女声,说不清是从藏袍下来传出来的,还是从走廊里冒出来的。她很是淡然似的,幽幽然说了几个字,这句话瞬间将他的心神吸引了回去。

那个声音莫名地说:“请宽恕在下。”

打火机噗嗤一声熄灭了。

李坏回过神来,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禁婆跳起时,他已经悄声离开原来的位置。

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尽管看不见,李坏还是冷静地将打火机和《風無痕》找回来放进怀里,内衬塞进裤腰里,所以还能贴着皮肉放入几枚冰凉的小刀。打火机却还有些滚烫,和陈文锦那串钥匙一起贴在肚子上的感觉有几分刺激。

他按住肚子上紧贴的笔记,忍不住皱了皱眉,回想起陈文锦那声的喊叫,李坏屏住呼吸,调动全身的力气,脚步声轻巧得近乎没有。

禁婆可能被迷惑住了,咕唧的声音在周围来回徘徊。所以……这东西靠听力感触人的行为么?

他在走道里奔跑的脚步声毫不掩饰,脚铐的铁链偶尔碰撞一下也会有声响。算是给禁婆引路了。

李坏微弯腰身,一手护住腹部,他靠墙而站,龟息,同时注意来时方向的闪光。光亮以一种频率定时闪烁,不一会开始循环,是一个简短的暗号。

禁婆的声音渐渐远去,可能离开了,但李坏没有立即搓开打火机。不知何处开始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他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好像这样的环境有些熟悉。

要按照陈文锦的意思做吗?

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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