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星回来听闻此事,对裴胜行户主有功的行径大加赞赏,又给他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裴总管乐的合不拢嘴,心道:“就说吧,按着苏小娘子的意思办事总归不会错!至于她究竟知不知道王府的秘密,他也就不再深究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左右是王爷看上的人,别说他得乖乖听话,这日后啊,指不定晋王殿下还得乖乖听话呢!他又何必去当那恶人呢?”这么一想,瞬间也就想通透了。
话说,那张家那边依旧不声不响,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碍于漕运弟兄们即将离开汴京,大家的心思也都在送行上面了。**星命裴总管好生张罗宴席,还特意向圣上告了假留在府中,只为给九万里漕运的弟兄们饯行。
次日,饯行宴。
“弟兄们。”苏槿娘举起酒杯,“九万里漕运就拜托各位了!愿咱们的船船货满仓,扬起风帆平安到达!来,干杯!”说完,先干为敬一口气喝完杯中酒。
“干杯!”众人一饮而尽。
孙二娘子红了眼眶,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保重!”
苏槿娘激动地上前抱住她,哽咽道:“保重!”
关石头和关小七带领弟兄们又给苏槿娘敬了酒,给晋王敬了酒。“赵兄弟,虽说您是晋王殿下,但我们九万里的帮主你可得好好好爱护着,不然众弟兄可不依。”说话的是关石头。
“一定一定,请各位放心,本王定护她周全!”**星连连点头应承。
关小七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照顾我苏妹子!”接着扭头冲大伙道:“弟兄们,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咱们满载货物回航,切莫贪杯!今个儿且这样吧,等来日帮主大婚之日咱们再到汴京贺喜,届时不醉不归。”
“好!”众弟兄齐声应和。
而后,苏槿娘和**星、林平、林喜等在码头目送他们离开。苏槿娘脸上一脸不舍,感慨道:“都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他们,又回去了!”
**星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宽慰道:“会有再重逢之时。你若是想念他们了,便飞鸽传书,船只也是自家的都挺方便的。”
苏槿娘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晋王府书房。
苏槿娘捻起桌上的糕点,轻咬了一口:“你说,这张家……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其实吧,我倒不是稀罕那些谢礼,毕竟帮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要人家感恩。只是之前谣言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出声,谣言过后也不登门。哪哪都透着不对劲。”
“不好说!本王让裴总管暗地里调查了张家,明面上是商贾。哦,九万里漕运送的药材就是这张家家主张宁毅让送去祁州的。”
“这么巧?”苏槿娘锁紧眉头,略作沉思:“张宁毅?听着好似有些耳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星道:“有诈应当是不会的!按理说祁州那边目前应是不知九万里幕后掌柜是你。再说了,祁州离汴京那么远,他们的手不至于伸的那么长才是。”
“那倒是!若苏家知我是九万里漕运帮主,也知我在汴京定会派人前来暗杀。杀手未到,说明暂时还是不知情的。只是我想不明白这张家与祁州药材商是什么关系?那张小公子意外落水,真的是意外?”
**星见她忧虑甚多真想抚平她印堂的褶子,轻轻笑了笑端起茶碗递给她:“别光吃糕点,喝杯茶润润喉咙。你呀,就别想太多了。虽然目前并未对外公布咱俩的关系,但明眼人一看也都懂,行事之前定会衡量利弊。”
见她喝了茶,**星深情地看着自己钟爱的女子,悠悠叹了口气道出无奈:“本王暂时给不了你名分,你是否会怪我?”
苏槿娘放下茶杯,扯唇一笑:“怎会?我知你的难处!我出身商贾,要入皇家的门自是难如登天。”
**星牵起她的手细细摩挲着:“若你我身份隔山海,那山海皆可平;若难如登天,那本王便踏破苍穹,只许你一人到白头!你放心,母后和皇兄那儿,本王自会寻机会让他们应允。”
苏槿娘抬头看着眼前深情的男子点点头道:“我相信你!”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终有一日能让皇家高看我一眼,允我入门。幸福从来不是从天而降,而是靠自己争取的!”
苏槿娘这边在猜张家为何迟迟不登门道谢,倒不是缺那点谢礼,只是于理不合罢了。而张家那边也在猜疑……
“夫人,你说这苏小娘子意欲为何?她既是九万里掌柜的,理应不会谋害我儿。可为何那么凑巧?”张宁毅双手负在身后在客厅中踱步,百思不得其解。
张夫人摇摇头,“看那样貌,倒是个面善的,若是有意害我儿,又怎会嘴对嘴施救?这,这传出去闺阁女子的名声也不好听呀!”顿了顿,又道:“还有,这个,老爷您瞧瞧。这是那日浩儿从那歹人身上扯下的腰牌,他落水后塞进怀中衣服内,回家换洗衣服时才掉了出来。”说罢从衣兜里掏出一块腰牌。
张宁毅接过腰牌一看,睁大眼睛:“这,这,这是顾云泽手下的腰牌。”他五指收拢用力握紧腰牌微微颤抖着:“岂有此理!好你个顾云泽,为了药商会大长老身份竟对我儿下狠手?”
“老爷,你是说这事是顾云泽干的?"
张宁毅点点头,鼻子冷哼一声:“**不离十!他见我与祁州苏家的二老爷三老爷不对付,便想从小孩身上下手。若是我儿出了岔子,想必我再无心思管理药商会,届时他们必定趁虚而入,拥护苏二老爷成为新的药商会会长。哼!痴心妄想!”
“老爷,要不您就答应了祁州苏家的要求?”
“哼!妇人之见!那祁州苏家从前是明堂兄当家,处事公允,处处为药材行业着想。可如今他死于意外,妻女已去。那苏家的老二老三算个什么东西,竟想坐上药商会会长的位置。呸!品行不端之人,他也配?”张宁毅恨不得冲那两人吐两口唾沫。
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道:“若是我纵容他们一家独大。将来药材价格任由他们垄断、上涨,苦的还不是那些老百姓?”张宁毅拂袖愤恨道:“还有顾云泽那厮,常言道祸不及妻儿,胆敢害我儿险些丧命,我岂能罢休?老夫咽不下这口恶气!”
“那……那您可有何打算?”张夫人喏喏问道。
张宁毅落座,端起茶杯喝上一口,上唇的胡须沾染了点茶水。沉思片刻道:“此事不急,容老夫好好琢磨。倒是苏小娘子的救命之恩,这份人情得还。听闻苏小娘子如今住在晋王府上,这层关系,往后少不了用的上人的地方。夫人,你且去备一份厚礼,你我亲自登门道谢。”
“是!我这就让下人去准备准备。”
“去吧!”张宁毅朝她挥挥手。双目微眯望着远处,咬牙切齿道低声道:“顾云泽,苏家老三……”
而此时张宁毅嘴里念叨的俩人正在春香楼搂着小娘子的杨柳腰。
“顾兄,你这手下办事不力啊,还是尽早处理了吧,免得让姓张的察觉。”苏明阳冷笑道。
顾云泽用力拍了一下小娘子的丰臀,小娘子“哎呦”一声,娇笑道:“老爷您真坏!”顾云泽满眼□□之色,恨不得将眼前女子吞入腹中。听闻苏明阳的话后,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苏兄请放心,早已处理妥当。此次也不能全怪我手下办事不利,都是晋王府上那什么叫苏槿娘的丫头,哼,多管闲事搅了老子的好事!”
“苏槿娘?”苏明阳闻言,一把挥开花娘的手,“果然是她?”
“苏兄认识这苏小娘子?顾云泽看着他,心里不禁猜测两者的关系。
“岂止认识!”苏明阳咬咬后牙槽,眼里透露出一丝凶光:“她就是前任药商会会长苏明堂之女,也就是我的“好侄女”!”
“哦?”顾云泽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心里想的却是,“这苏家看来是合作不得!”
苏明阳明白他的顾虑,连忙道:“顾兄请放心,你我合作断不会因此受到影响。那苏槿娘如今无父无母,与苏家早已脱离关系,这都在外头呆了好几年了,我们做叔父的也不好强留!”说着捻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笑道:“再说了,别说是侄女,就是发妻皆可抛弃!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事成之后我们苏家继续做药商会会长垄断祁州药材,顾兄你呢就独做药商会长老,将来全国各地的药材配送权都归你管,这里面的油水,嘿嘿,捞都捞不完。”说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人一番合谋,各打各的算盘,各自心怀鬼胎。
是夜,一飞鸽飞往祁州,苏明阳将苏槿娘的所在位置发给了兄长。想必,过些时日,那些杀手就能来到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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