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炊饼摊的蒸笼腾起白茫茫的雾气。宋知姚捧着十个刚出炉的炊饼，烫得在两手间来回倒腾。第三个饼格外沉，指尖触到硬物的瞬间，卖饼老汉突然按住她手背。
"姑娘当心烫。"老汉布满裂口的手指在饼皮上叩了三下——正是昨日户部卷宗里约定的暗号。
宋知姚会意，故意扬声道："老丈这面揉得真劲道！"袖口一抖，碎银落进对方掌心时，顺势抽走藏在饼中的密信。
街对角茶摊上，段举舟懒洋洋地支着下巴。鎏金骨扇半遮面，目光却锁死巷口那两个假装挑柴的皇城司探子。卖炭翁的扁担"恰好"横在路中，炭筐翻倒的刹那，黑灰迷了探子的眼。
"宋大人——"他拖长声调，扇柄挑起她怀中炊饼，"喂我尝尝？"
宋知姚递饼的手腕被他扣住，温热指腹划过脉门："第三个饼硌牙，殿下替我掰开？"
炊饼掰开的瞬间，霉味扑鼻。掺着沙土的陈米簌簌落下，露出裹在油纸里的北境军粮账册——十万石粟米被替换成麸糠的罪证，每一笔都盖着刺史朱印。
"江南新麦，掺了三成北境沙土。"段举舟擦去她唇边饼渣，声音轻得像情话，"宋大人算得出这中间的差价吗？"
宋知姚正要开口，馊水桶旁蜷缩的老乞丐突然暴起。脓疮遍布的手抓住她衣摆，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官爷！北境...北境人吃人啊！"
段举舟的扇骨抵住老乞丐咽喉，老乞丐趁机将染血的布条塞进宋知姚鞋袜，气若游丝："粮仓...刺史别院地窖......"
巷口传来杂沓脚步声。
"哎呦宋大人！"段举舟突然揽住她后腰旋身，密信滑入她束胸暗袋的动作行云流水，"跟个乞丐拉拉扯扯，莫不是想学话本里的千金赠饭？"
宋知姚会意，将钱袋狠狠砸向墙角："拿去！别脏了世子殿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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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赏你了。”段举舟打开纸包，角落赫然写着刺史别院。
宋知姚不语紧紧盯着纸包，"霉变军粮的报损单，偏写在刺史夫人寿宴次日——"她指尖碾碎一块干裂的泥巴，"这位刺史大人，倒是个疼媳妇的。"
段举舟懒洋洋倚着，"宋大人这般咬牙切齿，莫不是恨嫁了？" 宋知姚撇了他一眼。这眼神……像是要把段举舟生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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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刺史别院**
宋知姚蹲在墙根下，便衣下摆掖在腰带里，咬牙切齿地戳系统："猫蛋！说好的夜行衣呢？"
**"叮！宿主可花费10点好感值兑换'隐身术'——"**
"换你个头！我可没兴趣想这些情情爱爱的。"她抓起泥巴抹在脸上，"段举舟呢？说好三更接应……"
**"叮！检测到宿主拒绝恋爱脑，奖励'冷面阎罗'称号！"**
"......闭嘴！
"宋大人等急了？" 黑色劲装几乎融进夜色。他蒙面巾下的嗓音低沉带笑。“世子有空说浑话，不如想想怎么撬开地窖。" 她反手将蒙面巾系紧，便衣下摆利落地扎进腰带。
**子时三刻·刺史别院**
两道黑影掠过屋檐，段举舟突然按住宋知姚肩膀："东南角第三间，地砖。”
——
“但左边回廊每半柱香有五人巡逻。"
段举舟挑眉，"宋大人连刺史小妾的如厕时辰都算清了？"
"比不得世子。"她翻了个白眼，"连青楼姑娘的月事都能拿来当密语。"
突然，段举舟揽住她腰身滚进阴影。刺史亲信提着灯笼走过，嘴里骂咧咧："这批米再不运走，老子迟早被那帮北境蛮子——"
宋知姚袖中银针寒光一闪，却被段举舟按住手腕。他指尖在她掌心划字：「留活口，当人证。」
撬开地砖时，腐臭味扑面而来。宋知姚用帕子捂住口鼻，火折子照亮满仓南洋精米——颗颗晶莹如雪，与户部"霉变军粮"的奏报天差地别。
"好个忠君爱国的刺史。"宋知姚挑起米堆下的金锭，冷笑声像淬了毒的刀，"北境将士啃着沙棘饼守城，这老狗倒把军饷熔成金砖。"
"宋大人此言差矣。"段举舟用扇骨撬开米袋，金锭哗啦倾泻，"这可是要喂给北境'饿狼'的。"他忽然将金锭塞进她前襟，"赃物得手，该算账了。"
地窖门轰然洞开，二十余名持刀护卫涌入。段举舟旋身将宋知姚推到米堆后，鎏金扇骨"咔"地弹出三寸薄刃："宋大人，劳烦记账——"
他话音未落已掠至为首护卫身前，扇刃割断对方腕筋的瞬间，夺过的长刀已刺穿第二人膝盖。
宋知姚蜷在阴影里，掌心金锭被冷汗浸得湿滑。她突然抓起一把金砖砸向油灯，火光骤灭。
暗处刺客挥刀乱砍，段举舟却如鬼魅游走。扇骨穿喉、折颈、剜膝，招招毙命。一具尸体重重砸在米袋上，他足尖轻点尸身，借力掠至刺史身后，扇刃抵住其喉管。
“壮士饶命！”刺史颤声求饶，袖中暗镖却射向宋知姚。
她踉跄后退，金锭脱手砸中刺客眼窝。段举舟折扇骤分，半截扇骨钉入刺史掌心，另半截旋飞截断暗镖。破碎的刀刃擦过宋知姚鬓角，割断一缕发丝。
碎发擦过脸颊的瞬间，宋知姚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血腥气混着霉味涌进鼻腔，她死死攥住金砖的指尖已经发麻——这玩意儿在现代能买套房，此刻却比板砖还烫手。
**"叮！宿主心率120！建议兑换'尖叫鸡护体神功'！"** 猫蛋在她脑内蹦出个颜文字，(≧ω≦)/
"你......你闭..."宋知姚刚要回嘴，突然瞥见暗处寒光一闪。她几乎是扑过去抓住段举舟的袍角："左边！"
"噗嗤——"
扇刃贯穿偷袭者的咽喉时，血珠溅上她的蒙面巾。段举舟突然俯身，呼吸擦过她耳畔："宋大人的手......"他捏了捏她仍死死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指，"比御史台的弹劾折子攥得还紧。"
**"叮咚！检测到宿主完成'救命稻草'成就！奖励：段举舟衣角布料x1"**
"......这破奖励有什么用！"
"说什么呢？"段举舟突然扯下半截袖子扔给她，"留着当绷带，或是裹了金砖砸人。"他”踹开扑来的刺客，"总比某些人拿金锭当暗器强。"
窗外饥民的怒吼声浪般涌来，段举舟揽住宋知姚的腰，一脚踹开木窗。夜风灌入地窖的瞬间，她突然反手抓起块金砖塞进衣襟；，动作快得像超市抢购的大妈。
"宋大人倒是勤俭持家。"段举舟轻笑一声，带着她跃上屋顶。瓦片在脚下碎裂，宋知姚死死搂着他脖子："这、这叫劳动报酬！你当世子兼录尚书事不领工资啊？"
**"叮！恭喜宿主解锁'金砖收藏家'称号！"** 猫蛋欢快地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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