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她才生无可恋的坐下,手机铃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她一看,居然前面还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在这吵闹的酒吧里,她没听见。
电话来人是她爹谢贤,急促的铃声像是在催命般,彰显着谢贤的怒火。
谢青程飞一般跑了出去,气喘吁吁的接了电话。
接通后,那边一如既往的传来怒吼。
“兔崽子,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我谢家不说能才辈出,至少家风严明,我他妈怎么会养出你这个混帐。”
谢青程冷艳淡漠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窘迫,她将手机拿远了点,确保不会被那声音震聋后,试探着开口:“爷爷知道吗?”
谢贤冷笑几声,“你爷爷现在就在我旁边。”
真是天塌了,她爷爷居然也知道了,还千里迢迢下山回祖宅。
要是她爷爷还不知道,她顶多被收拾一顿,可是她爷爷知道了,她爷爷最疼谢执樾,对他有愧疚。
她爷爷是当年革命的老兵,出过血流过汗,新中国建立后,被赋予上将荣誉。
谢执樾的爷爷还是外公什么的,是她爷爷下属,革命期间救过他一命,自己却归西了。
所以在谢执樾父母参加反恐行动阵亡后,就将他接来谢家抚养了。
这下全完了,她爷爷明事理,帮理不帮亲,即便她是谢家三代唯一一个女孩子,她爷爷也会丝毫手下不留情,势必让她痛不欲生。
“愣着干什么?心虚了?你都能做出这等畜生事,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了。”
谢青程被他说得有些烦,是她做错事了,但她也没想给他纹身,毁他一辈子啊,只不过是中间出了点差错而已。
她弱弱的回嘴,显然没多少底气,“我怎么畜生了?他又不是死了残了,纹身而已,又不是不能洗。”
“你还敢跟老子顶嘴?快点给我滚回来。”谢贤仿佛是被气到另外一个层次去了,声音粗狂,恨不得把她震聋。
被他这么劈头盖脸一骂,周围零零散散的人都往她这儿看,谢青程也有些火了,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是过错方,理直气壮的回道。
“屁大点事儿非要搞得腥风血雨的,不就一纹身嘛,洗不掉我他妈让他在我身上刻一个,爸,你能别这么娘们唧唧的行吗?”
那头谢贤似乎是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得半天说不出话,谢青程等了一分钟,也没等到他的下文。
她想挂了电话,一道疲惫又沧桑的声音传来。
“青程,位置发来,我叫你哥接你回来,家丑不可外扬,回来再说吧。”
这声音是她爷爷的,她爷爷已经**十岁了,没几年活头了,她谢三在怎么混蛋也做不到跟她爷爷大呼小叫。
她郁闷的嗯了一声,给她哥发去位置,在路边等着她哥来接。
谢青扬开车疾驰到酒吧门口时,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耀眼的妹妹。
北京的夜晚稍凉,谢青程穿了一件艳绿色古驰卫衣,配了一条浅蓝色微喇牛仔裤。
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之中看清她的脸,那是一张未施粉黛却精致出众的脸。
白皙小巧的脸上没有毛孔,嫩滑得犹豫剥去壳的鸡蛋,一双丹凤眼天生向上挑着,细眉弯弯的,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冷傲淡漠的不屑。
微风拂过,吹起她的乌发,她不耐的皱了下眉,却好看得像一幅画。
谢青程上了车,对他扯出一个微笑,叫了声哥。
谢青扬本来有些生气,但看见她那一笑,和一声哥,他顿时泄了气,只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阿程,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谢青程迟疑片刻,慢吞吞说:“哥,我说我也不想这么整他,你信吗?”
谢青扬发动车子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你要问爸爸,爷爷信不信。”
谢青程操了一声,随即降下车窗,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起烟来,根本没用上打火机。
抽了几根后,谢青程觉得有些奇怪,她哥怎么没说她?
原先别说在她哥面前抽烟了,就是穿个小吊带都要被她哥骂得狗血淋头,这次居然默不作声看着她抽。
这绝对有问题,谢青程敏锐的察觉到。
她试探着问:“哥,你不管我抽烟吗?”
谢青扬开着车,没空给她一个眼神,只笑道:“我能管得住你吗?手在你身上,我还能给你捆了不成?”
她讪笑两声,对于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她少有为露出几分柔情,她说:“哥,你是我最亲的哥,怎么就管不住我了。”
谢青扬回道:“前几天不说青霖才是你最亲爱的哥哥吗?现在又成我了?”
“那什么,青霖哥哥是堂哥,你可跟我是一个爹妈生的啊。”
谢青扬笑了两声,没理她。
车内顿时气氛有些尴尬,谢青程正想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时,谢青扬罕见的用怜惜哀叹的声音说。
“多抽点吧,以后你就抽不到了。”
谢青程被这话搞得摸不着头脑,这不像是她哥能说出来的话啊,她想追问她哥个所以然,但一看谢青扬已经专注开车,从头到尾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似乎那句话是她的幻觉。
她郁闷的点起香烟,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左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巴掌印,谢青扬用了毕生忍耐力才忍住没告诉她回去之后的结局。
他在心里默念,那是为她好,为她好……
谢青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哥说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妈的,她不会回去被打死吧。
算了,不去想真么多,反正都是跟她一个姓的,总不能真弄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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