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林老太太派人到姚家说雷不语要在娘家住上一阵时,姚母便明白了雷家是发现了姚春亭打雷不语之事。
雷家这门亲事可是她一千个一万个满意的,雷家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姚家虽然在南珠城算得上是大户,可是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产业,两个不着调的儿子已经将家产几乎败光,几乎山穷水尽,如果再得罪了雷家,以后他们在南珠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亲家母,快请坐。”林老太太礼貌的微笑着让姚母坐下,却没正眼看姚春亭。
姚母一脸尴尬的坐下了,脸上挤出了几分不自在的笑容,姚春亭垂丧着头站在姚母身后。
“老夫人,我这个孽子,前几天听信了外人的风言风语,让不语受委屈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姚母拿起手帕,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林老太太说。
“不语这个孩子,从小性格温婉随和,嫁了人之后,对家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这次回来我们方才发现,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林老太太看着雷不语垂泪道。
“孽障,快给不语陪个不是!”姚母厉声说道。
只见姚春亭走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雷不语面前:“娘子,我错了,跟我回去吧。”
雷不语绞着手中的手帕,没有抬头。
“不语啊,昨晚,我让春亭在外面跪了一夜,他知道错了,你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姚母极力劝和。
“母亲,我家表妹昨日刚来南珠城,我想在娘家住上些时日和她叙叙旧。”雷不语口气淡淡的跟姚母说道。
姚母见雷不语没有什么回还的余地,面色有些为难。
“春亭啊,起来吧,让你娘子再陪她表妹住上几天,你看可好?”林老太太立马接过话跟姚春亭说道。
“既然老夫人这么说,那我们过几天再来接不语回家,老夫人您放心,不语回去之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之前的那种事情发生。”姚母给姚春亭使了个眼色,姚春亭立马从地上起身。
昨晚,姚母跟姚春亭分析了一下利弊,先不说苏清欢是否是被雷不闻杀害官府现在没有回应,即使是,也不能得罪了雷家。
姚春亭在娶苏清欢的时候败了很多家产,二儿子姚春山花钱的本事比姚春亭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年来,他混迹于南珠城的赌场,青楼,姚母不是不知,他在外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只是姚家名声在外,暂时还没有人敢上门要债。
雷不语嫁过来时带了一些铺子做嫁妆,现在姚家的开支的一半都是这些铺子的租金供给的。
姚春亭这才不情愿的跟了姚母来了雷府。
下午,趁着阳光正好,耕棉叫了喜翠一起去园子里摘桂花。园子里的金桂花枝饱满,阵阵香气,让人忍不住要多驻足一下,只是桂花花期短暂,此时有些早开的花已经零零落落的散落在了地上。
耕棉脱下披风,铺在了桂花树下面,喜翠摇动树干,桂花纷纷落下,这日天气晴朗,阳光正好,微风徐徐,三五小鸟聚在枝头,园子里树木高高低低,配上满园的清香,让人十分惬意。
耕棉看见雷不闻和林武坐在水塘对岸的亭子里,林武背对着水塘,雷不闻站起来朝这边看过来,宽肩膀配上他颀长的身体,看上去确实英姿不凡。好像他是在看她,又像是她想多了。
这时,于林苑拎着裙子在草丛中跳脚而过:“嫂嫂,你们在做什么?”
于林苑换了一身桃红色的缎子衣,在这阳光的映照下甚是好看,脸上不知是涂了昨日在石板街买的胭脂还是远远看到雷不闻的娇羞,海棠一般的粉红,鬓间的珠钗叮当作响,眉眼间温婉含笑,虽然在跟耕棉说话,但是眼神却瞟向了对岸的亭子。
果然是我想多了,耕棉心里暗自嘲笑自己,原来雷不闻是在看于林苑。
“采点桂花做桂花糕。”耕棉拾起散落在披风上的桂花。
“嫂嫂还会做桂花糕,表哥真是好福气。”于林苑一边淡淡的说,一边看着雷不闻向池塘走去。
耕棉蹲下身子,朝于林苑笑了笑,将摇下来的桂花拾到篮子里。
“喜翠,再用力摇几下。”放到篮子里才发现,被摇下来的桂花并不多。
“表小姐,小心,水塘边有青苔……”还没等喜翠说完,于林苑“哎呦”一声,已经在青苔上打了个滑,晃晃悠悠的要跌入水中。
耕棉见状,起身拉了一把于林苑,不料,青苔着实滑腻,俩人一起掉入水中。
这水塘边上铺满了一圈石头,并不深,耕棉滑进去之后,便站起了身,刚想拉起于林苑,于林苑却在水中露出头喊叫:“表哥,救我!表哥!”
耕棉回头,对岸的雷不闻和林武已经从亭子里跑了出来,雷不闻蹲下,伸出手,抓住了于林苑,用力把她拖上岸来。
于林苑上岸后,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表哥,我腿好疼~”
“想必是磕到了水塘边的石头上,林武,一会儿你叫几个人,把水塘边的青苔清理一下,上次我也差点在这里滑倒。”雷不闻拍了拍咳嗽的于林苑,转身对林武说。
“表哥,幸亏你在,不然我可能就没命了。”于林苑带哭腔,娇滴滴的对雷不闻说。
“站起来试试,腿能不能走。”雷不闻搀起了于林苑。
“哎呦,表哥,还是很疼。”于林苑没站稳,向雷不闻身边倒了倒。
耕棉有些想笑,但是在此时,笑出来似乎又不那么厚道。
雷不闻朝她看了一眼,不情愿的抱起于林苑,一瘸一拐的向游廊走去,水从于林苑身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他走过的石板路,流下了一串水痕。
喜翠要跟过去,耕棉见状,拉了一把喜翠。
“少夫人,你也回去换一件衣服吧。”喜翠憨憨的说。
“我们等一下再走,别打扰了表小姐和少爷。”耕棉识趣,不想破坏于林苑的好事。
“少夫人,你不会真的要把少爷拱手让人吧?”喜翠嘟着嘴,有些不理解。
“如果少爷真有这个心思,我不让也不行啊。”耕棉看着雷不闻远去的背影,突然感觉到如果真的把雷不闻让给于林苑,她自己也会有些失落的。
一阵微风吹过,一身湿衣服裹在身上,耕棉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啊啾!”
“我就说要回去换衣服,冻坏了怎么得了。”喜翠提起篮子,拉了耕棉回房。
这天夜里,耕棉迷迷糊糊中感觉很冷,想下床喝一杯热水。
她撩开帷幔,见雷不闻刚进屋。
耕棉脸色通红的看了他一眼。
“发烧了?”雷不闻向她走了过来,要摸她的头。
耕棉闪躲“没什么事情,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别动”雷不闻把她按在椅子上,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额头滚烫,快躺倒床上去。”
“我没有那么娇气。”耕棉边喝水边说。
我又不是于林苑,没有那么娇滴滴,耕棉心里想。
“你吃苑儿的醋了?”雷不闻似笑非笑的看着耕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想哪儿去了,你们两个怎么样关我什么事。”耕棉掩饰。
“我只把他当妹妹的,现在是,以后也是。”雷不闻拉起耕棉,把她推到床上。
“你好好睡一觉。”说罢,把被子盖到了耕棉身上。
耕棉迷迷糊糊的睡下了,朦胧中,耕棉睁眼,只见雷不闻坐在自己的身边,拿着沾了水的帕子擦着她的脸,又拿自己的脸贴了贴她的额头。
清晨,耕棉的高热渐渐褪去,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见雷不闻坐在桌边,雕刻着一块玉料,那玉料俨然是一个花瓶的形状。
耕棉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雷不闻在晨光下就像画中的男子,灵巧的双手细白修长,指甲干净好看,只是指尖上有些许被刻刀割破的伤口。
耕棉掀开被子坐起身。
“你醒了!”雷不闻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玉料走到了床边。
耕棉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雷不闻扶起耕棉,转身拿了桌上的粥,一拐一拐的走到床边,要喂她粥。
“我自己来吧。”耕棉不习惯别人为她做事。
“你别动,张嘴。”雷不闻把她伸出的手放在了被子里。
平时看着严肃的他,竟如此会照顾人,面对此时的雷不闻,她大脑似乎已经停摆。
“你笑什么?”她突然发现雷不闻在看着她,笑容明显。
雷不闻想说:你生病了也如此好看,但是说了倒显得他很轻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谢你。”
“你不必谢我,我也想知道是谁想害你。“说完,她看见雷不闻眼中似乎饱含深情,脸凑向她凑了过来。
完了,他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已经心属于他了,他要吻我吗,打住。
”毕竟,他们也害了你爹和我哥哥的命。”耕棉话锋一转。
雷不闻的头定在那里,有些失落“以后,你有什么发现可以直接跟我说。”
耕棉知道他是在说上次朱青青失踪的事情。
“嗯。”耕棉点了点头。
她长舒了口气,终于能和雷不闻说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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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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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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