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知道雷不闻不喜欢这些,本想趁雷不闻不在的时候才拉了耕棉过来,却不想被发现了,站起来打趣道:“只是让夏先生随便给看看,当不得真的,耕棉啊,天色已经晚了,快随不闻回去吧。”
耕棉礼貌跟大家道了别,走出书房,此时雷不闻已经快步走到了前头,出了大门上了马车。
俩人面对面坐在车上,耕棉抬头向对面望去,车内光线不明,但是依稀可以看见雷不闻皱着眉闭了眼,似乎是在忍气不发作。
见他这般模样,耕棉自知理亏,半晌开口道:“只是唱戏结束了,闲来无聊,听夏先生讲了几句罢了。”
雷不闻听见后慢慢睁开眼睛,怒气尚未平静,厉声道:“你明知道他们想做什么,还往坑里跳。”话说出口便后悔了,这事情也不能怨她,她肯定也是硬被拉了过去的。
耕棉没有辩解,他说的没错。
雷不闻见她委屈的坐在角落,心道不该冷脸对她,下了车雷不闻扶了她的手,拉了她进了院子。
到了屋内,雷不闻坐在耕棉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我刚才太急了,明知道是他们硬拉着你去的,还对你说了狠话。”
耕棉确实没有见过雷不闻如刚才那般,明明在马车上听完雷不闻的训斥她没觉得委屈,此时雷不闻安慰她,偏偏让她眼眶潮热,似乎要有眼泪涌出来。
雷不闻觉出了她的异样,将她从怀中放出,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别生气了。”说着便拉着她的手在他自己的胸膛上打了一下。
耕棉见平日一本正经的雷不闻如此模样,忍不出笑了出来:“待会儿喜翠要进来倒水,别被她看见了。”
雷不闻摸了摸她的头道:“我在自己夫人面前认个错,又没有什么可取笑的,还怕别人看见!”
正说着,喜翠敲门进了来,见俩人说笑,喜翠倒好水便急急的出去了。
耕棉洗漱完毕,坐在镜前梳头,雷不闻立在她后头,缓缓开口:“今晚和姨丈聊天,前些日子,城东药铺家小姐突然消失了,后来那小姐托人给她爹捎了一封信,说她被定南帮的人掳了去,接下来官府会借着这个由头剿定南帮了。”
耕棉拿着梳子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镜中的雷不闻道:“你打算何时通知兰玉?”
雷不闻叹了一口气:“若现在就告诉他,那必定会影响官府的计划,官府是不会放过兰雪凝和薛珪的,等动手的前一天,我把兰玉约来,拖住他,等官府抓好了人,再让他回去。”
他们能帮兰玉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
几日后,林武一早便在南山酒馆等赵六百,晌午十分,赵六百果然摇摇摆摆的走近了酒馆,林武上前拦住了赵六百,赵六百上下打量了下林武,心道,哪儿来的毛头小子,敢挡你六爷的去路。
刚想动怒,便见林武手上抓着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道:“六爷,里面说话。”
赵六百一乐,随着林武走到了二楼内间,掀开门帘见雷不闻坐在里面,赵六百一愣,他并不知道兰玉和雷不闻已经和解,还只以为前些日子将雷不闻的行踪告知兰玉被发现,今日将他引来是来是要找他麻烦的。他知道雷家在南珠城势大,虽然如今避难来到南山,但也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便垂头立在门口。
雷不闻见赵六百进门,道了一声:“六爷,请坐。”
赵六百方才抬头应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林武将银子放在赵六百面前,雷不闻缓缓开口道:“六爷,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赵六百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暗道,我赵六百在南山还是有些名气的,看了看桌上的银子,随即脸上堆笑:“既然看得上我赵六百,那我自当帮忙。”随即将桌上的银子收入袖中。
雷不闻点了点头:“请六爷转告兰玉,我有急事要见他,请他务必在明日中午到此地相见。”雷不闻得到的消息是官府要在明晚动手。
赵六百没有想到他要约兰玉:“雷公子,听我一句劝,兰玉惹不起,这买卖我不接。”赵六百怕兰玉,何况请他这人与他有仇,随即便去袖中掏刚刚放进去的银子。
雷不闻挥了挥手:“六爷,你只管把消息带到即可,他不会为难你,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等,让自然会过来。”
赵六百还没理出头绪,雷不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说完,带着林武下了楼。
赵六百收了人家的钱,自然不敢怠慢,带个消息倒是容易,兰玉来不来那不是他赵六百能左右的了,吃了雷不闻留在桌子上的饭菜后赵六百便起身出发去了定南帮。
定南帮守卫森严,特别是今日守门的两个人,凶神恶煞,赵六百到了门口,见了两人连忙躬身道:“赵七百今日可在?”
守门的二人知道他是赵七百的哥哥,便将赵七百叫了出来,赵七百知道哥哥不会无故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听到消息后马上就出来了。
赵六百表明来意后,被赵七百带到了兰玉的房间门口,此时兰玉正在逗弄着他的鹦鹉。
兰玉听了赵六百的消息之后,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只是让我转告兰公子,明日中午之前务必要到,他在南山酒馆等你。”
兰玉笑道:“知道了,我明天中午准时到。”兰玉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格,况且,他自从上次见了雷不闻和耕棉后,更对雷不闻有了几分好奇,对于和雷不闻交朋友这件事,他并不抗拒,既然他派人来请,没有不去的道理。
第二日,兰玉准时来南山酒馆赴约。
到了南山酒馆,兰玉问小二:“雷公子坐在了哪间?”
小二打量了一下兰玉,记起了前些天正是他在这里和雷不闻约见了,必定是雷不闻交代的兰公子:“兰公子,跟我来。”把他带到了二楼最里侧的内间。
兰玉搂开门帘,桌子上摆满了菜,却没见雷不闻人。
小二道:“雷公子吩咐,他临时有事,这桌子菜他已经付好钱,让兰公子慢慢享用。”
兰玉冷笑了一声,搞什么名堂,约了我,你还不见人影。
曹垣气愤的道:“少主,莫不是被他耍了?”
兰玉反而坐下道:“他为什么要耍我?你愣着干嘛,坐下来一起吃。”兰玉相信雷不闻不是耍他,先坐下来吃了再说。
到了傍晚,雷不闻来到了南山酒馆,此时一楼和二楼的外间的人比中午要多一些,雷不闻上了二楼,见兰玉和曹垣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内,雷不闻进门,抱歉的道了一声:“兰公子,久等了。”
兰玉脚搭在窗台上,听见雷不闻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道:“雷公子,你终于来了。”
随即将脚从窗台上拿下来,懒散的摆了摆坐姿:“说吧,找我来所为何事?”
雷不闻暂时没答话,让小二把早就准备好的酒菜摆了上桌。
兰玉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中午的那顿还没消化,别光吃饭,叫我来到底有何事?”
雷不闻倒了杯酒给兰玉,说道:“不知让你们绑架我的是何人?”雷不闻早已经知晓,今日叫兰玉过来没有名头,这个还勉强说的过去。
兰玉笑了笑,接过酒,一口喝了下去:“你放心,你来南山的事情我没有说出去,你的仇家还不知道。”兰玉没有说是何人指使。
雷不闻点了点头。
兰玉接着道:“今日叫我来就为了这个?”
雷不闻笑了笑道:“我把兰公子当成了朋友,自然之道你不会说出去。”雷不闻顿了顿,继续问道:“你如果不在定南帮,会做什么?”
兰玉从打记事开始便就在定南帮,他从未想过真有一天离开定南帮会做什么。
兰玉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我呢,除了打人、跟人和长得帅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
雷不闻听了这话,笑起来:“夫人开了一家酒肆,现在正在筹备,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跟我去看看,如果兰公子感兴趣,可以让你做老板。”昨日他已经跟耕棉商讨过这件事情,耕棉负责酿酒,可以让兰玉来经营。
兰玉思忖,酒馆,倒是个好生意,他能喝酒,也会品酒,而且若有人上门找麻烦,他一人也可以摆平,但是随即又想起了兰雪凝,她是不会答应的:“谢谢雷兄的好意。”
兰玉最近也听说衙门已经陆续搞定了一些小帮派,兰雪凝和薛珪最近也在筹划着下一步怎么做,他们想换个地方继续做老本行,毕竟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找到他的父亲,这个行当接触的人多,兰雪凝是不会放弃找他父亲寻仇的。
俩人继续聊了许久,时间已至深夜,雷不闻在附近客栈给兰玉定了个房间,越好明天带他去看酒肆。
将兰玉送到了客栈,雷不闻一人走在深夜的十七街上,在县衙门口守着的林武匆匆炮回,在雷不闻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雷不闻听罢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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