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帮我?你有什么目的?这就是我的问题。”
丹莲甩开搭在他肩上的手。
丹莲醒过来时,身下有块布垫着自己,旁边是芙霄,她还没有醒。丹莲抬眼就是裴翡,后来裴翡善解人意的解释了他晕后发生的事,裴翡还好心的让丹莲问问题。
丹莲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离谱的人,做事毫无逻辑。
他顺着问了几个问题,听着裴翡的回答没有骗人,才去问裴翡对自己特别的原因。
“我没办法解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帮你。可能是对你的欣赏吧。”
丹莲想裴翡是故意不说,但又撬不开裴翡的嘴,果断放弃。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音乐之都里,音乐就是主宰。丹莲无法确定他的同伴是否活着。
“你们抓玩……游客来中央舞台,要干什么?”
“一个仪式,第二声钟声敲响时,就是仪式开始的信号。舞台侧边的滑道里面有数把尖刀,进去的人会化为一滩血水,尖刀虽然锋利,但有些东西是它不能割开的。音乐就是让人体组织炸开成血水。血水会顺着滑道流下舞台,又流下地面。它会支撑起整个舞台,直抵我们崇拜之神的住所,你们会成为神的养料,而我们会得到神的恩泽。”
丹莲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邪教,而且不符合实际,一般成年男性血液总量平均为77.6mL/kg,成年女性65.2mL/kg,新生儿 85mL/kg,有些人体结构怎么也不会变成血水,譬如指甲、牙齿、头发……
还有人穿着的衣服。
丹莲怎么想就怎么问了一遍。
裴翡眉梢翘起:“你这问题俗气了些,有点不好讲,但既然你问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裴翡倾身在丹莲耳边说了几句,丹莲肉眼可见的红透全身。
丹莲咳嗽几声,说:“我要问的就这些了,谢谢你。麻烦按之前定的,你看好芙霄。”
裴翡立正身子,在无人角落笑了。
丹莲问完问题,照他的性格是问完就要走,但走之前他对裴翡,说:“谢谢,你是我在这遇到的好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目的帮我,但目前为止是你救了我不止一次。”
裴翡站如松,笑而不语。
丹莲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是隐藏自己。他没有看到裴翠他们,裴翡说(之前问过的几个问题之一)他们每个人负责的都不一样,并且只有自己知道。他们四个人是孤儿,被一个人一齐收养,所以他们都听领养人的话。丹莲只能说这是游戏设定,现实是不会发生的,一个就有的养了,学费、每年的衣服、零花钱、饭食钱等等都够绞尽脑汁了。四个,只能说那人很有钱就对了。
裴翡的任务也说给丹莲了——控制逃脱抓捕的游客到中央舞台,献舞——舞步由裴翡操控。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愈能力——与他们的养父绑定。
丹莲知晓苏宴在未捕玩家里,但此时不是救援的时机,破坏了仪式,仇雨惠他们肯定会发现、追击他们。仇雨惠、尹恣、裴翠实力不弱,苏宴和他一定很快就被抓住——不是个好办法。
音乐之都藏匿的阴谋,还没挖出,谜题倒是接踵而至。
*
裴翡其实说的不完全对,裴翠和尹恣的任务是同一个,不是分开的,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任务。但也不能怪裴翡,这是养父亲自设的陷阱。
秦水生全身浸泡在青色的水中,身上开着密密麻麻的洞,洞之间穿插过大小各异的管子,他虚弱的吸收空气。
裴翠上前,五指嵌入秦水生身体相邻的洞中——没有管子——很快,秦水生空着的洞附上皮肉,呼吸也变得平稳。
裴翠补完最后一个洞,身子虚脱地躺倒,本就不多的肉,直接没了,瘦骨嶙嶙。
尹恣把没有意识的裴翠放在一个两米长的桌子上,他活动筋骨后,直接抽出桌侧布袋里的锤子和锥子,像定钉子一样,把裴翠固定在桌——为后面做准备。尹恣掏出兜里的刮刀,如刮猪毛般刮完人身上的毛发。
然后拿起剁刀,手起刀落。裴翠共分成五份,头、手臂、身、腿、脚。
尹恣擦擦手掌的汗,拿出解刨剪切开腹部,取出内脏,再用手术钳逐一夹出。
尹恣只留下了心脏,别的都丢进垃圾桶。他舀取秦水生身处的水,细心浇灌在裴翠身上。
五处肉/体下面,浮现出一圈圈纹络,因为被遮盖住,只能看到边缘画着五线谱。
尹恣出口成乐,和外界的音乐重合,纹络发出青色的光芒。
苏贤盯着池水中的秦水生,然后秦水生的灵魂脱壳而出,秦水生视若无睹地飞过他,进入裴翠“身”的那一部份。
心脏“怦怦”跳起,断开的身体迅速长出血肉,经脉先长出,肉附着其上。很快,脑袋也长了出来,裴翠的身体重新长出的却是秦水生的脸。
秦水生白色瞳孔睁开,他虚弱地起身,他想开口说话,却只发出“呀呀”声,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孩。
“爸,您现在的身体才刚做好,你要说什么,写给我就好。”尹恣伸出手掌心对着秦水生。
秦水生嫌花白的肉/体不雅,他自己变出一套西服,推开尹恣的手,缓缓下了桌子。
尹恣在旁侍奉。
苏贤受不住如此丧心病狂的仪式,顾不上秦水生有没有看见他,直接吐在池水中,秦水生的肉/体还在里面。
他在心里做好建设,一抬头就看见尹恣的大脸。他吓得惊叫一声,尹恣面无表情地挥动手中的指挥棒,苏贤朝前飘几步,被一堵墙挡住又退回来。
苏贤知道,秦水生灵魂出来的那一刻,确实看见了他,自己被锁住是情理之中。
接下来两人的话,打翻了苏贤坚固的心墙。
“爸,已经保护好你的身体。”
秦水生的手搭在尹恣肩上,点头道:“干的好,我们父子的默契看来还没淡。”
秦水生转头看向苏贤,又转回去看尹恣:“我出来时,看见进来了一个灵魂,从未有过这样的事,但我恢复肉/体就看不见他了,你看得见吗?”
“不,看不见。”
秦水生听后邪魅一笑:“那就不必在意,没人能看见他,他就是一个幽灵不会对我们的仪式有什么影响。”
秦水生敲了一下尹恣的肩,说:“仇雨惠应该把她带出来了吧?”
“带出来了,一切准备就绪,就差爸爸你了。”
秦水生不语,算是默认。尹恣乖巧地扶着他出去,尹恣疑心地向后一睨,空空如也。
父亲是太久没活动了?精神问题?算了,活了几十年也不是没可能,我得好好照顾父亲才是。
老父亲要是听到如此孝顺的话,定会好好“教育”一番。
苏贤敲打面前的屏障,感到深深的无力,所以他决定——躺平。
死了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为什么我就这么欠呢?来救丹莲,人还没见着,我就因为该死的好奇心,跟着这个家伙走来这!看这么恶心的复活仪式,然后还被困死在这?!
没有天理啊!!!
*
苏宴跳了很久的舞,她的脚早已磨破,但脚还在动,不是她想停就停的。连脚下的血水,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别人的了。
血水是舞台的柱子,柱子穿过云层,云层后是一座天宫,由白玉建造,宫门前盘着两条黑龙,气势磅礴,一口就可以咬烂舞台和上面的人。
钟声再次敲响,天宫的门荡起波纹。从门里出来了一位仙女,仙女白纱蒙眼,脚上拴着黑锁链,面容姣好,嘴唇红润,白衣飘飘,走路带风。
舞台此时已有血液攀上到与天宫相同的的高度。
秦水生正逢时出现,他凭空在舞台上出现,裴翠和仇雨惠弯下身,向秦水生低下头,以示尊敬。
秦水生没有太在意,他还在看天宫中出现的女子,他咧开了一个大笑,他推开牵扶自己的尹恣,踩在舞台的边缘,作为支架的鲜血立即为他铺开一条路。
这条路一直连接到仙女的脚下,刹那间,血路上窜出一只只白色的手,仙女动了起来,一只纤脚踏了上去,另一只也踏了上去,她走得很慢,蒙眼白布在她身后翩翩飘飞。
秦水生不用走的,他是跑着去的,路上还跌倒过,等他好不容易与仙女在血路上相遇,他已经气喘吁吁。
他拉起仙女的手和女子站在一处。
他的长相和一旁的女子相比,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丹莲藏匿在舞台右侧支撑滑道的铁架中,螺旋似的滑道遮挡了丹莲四周,幸运的是他能看见外面。
仙女走出来时,丹莲就认出来了,那是白衣女子。丹莲抓住脑海里透明的丝线——丝线在太阳的照射下,射出亮光。
高塔里,丹莲拾级而上的阶梯下是白衣女子的经历,最后阻止她自杀的手,就是现在这个男的,他是四个孩子的养父,白衣女子不仅是高级NPC,还是重要剧情人物。
未完待续……
节日限定版小剧场2:
“滴滴——”
“快,苏宴他们来催了。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带齐的,最后检查一遍,再走。”
芙霄母亲担忧地翻开芙霄和丹莲的包。
芙霄的包很小,里面勉强能放下一个小熊玩偶,小熊玩偶的头还在外露着,其余一小点空隙里放着餐巾纸。
丹莲的包就显得比较大了,里面有芙霄和他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些小零食、相机、晕车药、水果糖……
好不容易芙霄妈妈翻完东西,放他们两离开,刚走几步,芙霄妈妈又拉他们回来,往包里加了一大一小红色的围巾。
“好了,这下齐了。”
芙霄和丹莲如释重负的迈开步子,下楼到苏宴的车门后把行李放在里面,上了车,就听见芙霄妈妈站在阳台上扯着嗓子,喊:”记得带围巾哈,我给你们织的,保暖!”
车上的人一下子笑了。
红色车子在路上行驶,苏贤把着车盘,说:“丹莲,你小提琴带了吗?”
丹莲:“带了。”
苏贤:“芙霄,要去玩雪开心吗?”
芙霄:“开心!≧?≦”
苏贤:“姐……”
苏贤右脸颊多了一块红印。
苏宴:“有必要每个都问候一遍吗?你是来客气的,还是来玩的?嗯?说话!”
苏贤弱弱回了句:“来玩。”
之后,苏贤就乖乖开车了,而且只要苏宴开头的聊天,他都插不上嘴。
芙霄在半路睡倒在车里。
还好不晕车,丹莲想着。
苏宴在副驾驶位喝着碳酸饮料,问丹莲:“你高考完又去别的地方玩吗?”
丹莲为芙霄盖上被子,回道:“没有,许多於倒是约我去英国玩,但我没去。”
苏宴猛吸一口饮料后,说:“为什么不去?放假了就是要去玩的,懂不懂。”
丹莲淡然回复:“我挺喜欢陪芙霄玩的,芙霄还小,能玩的时候不多,等她大了,她肯定不乐意和我玩。去外头玩,有的是机会。”
苏宴开玩笑道:“你这是把芙霄当你妹妹了?”
“嗯。”丹莲也有些困的揉了下眼睛。
苏贤这时也插过来说话。
“丹莲,我当你哥怎么样?我两认识的时间比芙霄长多了。”
苏贤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不从身高看,丹莲成熟冷静的气质碾压苏贤。
丹莲眼皮在打架,但还是回了一个“呵”。
苏宴弹了一个脑瓜崩给苏贤:“闭嘴吧,除了身高,你一样都比不上人家,还想让人叫哥,想得倒美。”
丹莲这时彻底和芙霄一起陷入梦乡。
苏贤还没意思到,嘴上继续说:“我年龄也比他大啊,整整四岁啊!这什么概念,你懂吗?你比我大一岁我叫姐,他怎么不能叫我哥了?”
苏宴回一个眼刀。
苏贤还在死鸭子嘴硬:“丹莲,你来判一判。”
……
没有声音。
苏宴和苏贤的头同时转朝后方。
他们看到的就是丹莲靠在车窗边,怀里抱着一个小团子。
苏宴疑惑开口:“睡了?”
苏贤开车要看路,早就转回去了:“嗯,好像是。”
“我两挺神经的,对牛弹琴。”
苏贤顿时笑起:“哈哈哈,真对!”
路程很长,苏宴慢慢也熬不住,睡着了。
夜晚凌晨一点,苏贤把车停在路边的加油站,准备睡觉,睡前,他看了一眼熟睡的丹莲。
今天的剧场到此结束。
青年:尽力去写白衣女子的美丽了,秦水生真是高攀(划掉)囚禁妇女[捂脸笑哭]
朋友刺激我想出的离谱东西:真的没人磕四个养子和养父吗?
青年:写出来我自己都要笑死的节奏,怎么磕啊?好鬼畜[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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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白手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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