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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晋江文学城

破镜重圆后的校园生活,对宋汀桐而言,变成了一场持续不断、备受瞩目的“甜蜜烦恼”。

周一让似乎铁了心要将“宠妻”进行到底,并且毫无低调的自觉。他的关怀无微不至,且霸道张扬,恨不得在宋汀桐身上贴满“周一让专属,生人勿近”的标签。

烦恼一:无处不在的“人体挂件”

只要不是在课堂上需要正襟危坐,周一让总能找到机会黏在宋汀桐身边。走廊里必定牵手,食堂吃饭必定并肩,就连宋汀桐去图书馆查资料,他也要跟去,美其名曰“熏陶一下学霸之气”,结果往往是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脑袋还非要枕着宋汀桐的胳膊。

宋汀桐试图抗议:“周一让,你能不能稍微……保持一点距离?”

周一让理直气壮:“不能。距离产生美,但更容易产生小三。我得防患于未然。”

宋汀桐:“……哪里来的小三!”

周一让:“谁知道呢?你长得这么好看,学习又好,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想来挖我墙角?”

宋汀桐被他这毫无逻辑的醋意弄得哭笑不得。

烦恼二:被迫中断的“学术交流”

宋汀桐作为年级顶尖的学霸,以前经常会有同学来请教问题。但现在,但凡有男生(甚至有时候是女生)拿着习题册靠近,还没开口,就会感受到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锁定自己。

周一让会立刻放下手里转着的笔,身体前倾,手臂状似无意地搭在宋汀桐椅背上,形成一个保护(或者说独占)的姿态,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问:“有事?”

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通常来问问题的同学都会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地说句“没、没事了”就赶紧溜走。

几次之后,敢来问宋汀桐问题的人锐减。

宋汀桐对此十分无奈:“周一让,你这样我还怎么帮助同学?”

周一让哼了一声:“帮助他们独立思考,是更好的帮助。有实在解决不了的,来问我,我‘转达’给你。”——虽然他自己的成绩只是中上。

烦恼三:过于“周到”的日常服务

接水、打饭、整理笔记(虽然字迹潦草)、收拾书包……这些活周一让全包了。宋汀桐几乎快要失去自理能力。

最夸张的是有一次体育课,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宋汀桐只是坐在看台上晒太阳,周一让就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堆零食饮料堆在他旁边,还蹲下身帮他系了好端端的鞋带,引得周围一片倒吸冷气和压抑的尖叫声。

宋汀桐脸红得要滴血,压低声音:“你干嘛!鞋带我自己会系!”

周一让抬起头,眼神无辜:“怕你散了摔跤。”

宋汀桐:“……”他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了。

然而,烦恼之余,更多的是无法忽视的甜。

当他在嘈杂的课间,因为前一晚没睡好而微微蹙眉时,周一让会不动声色地用手捂住他靠近噪音来源的那只耳朵。

当他因为一道难题陷入沉思时,周一让会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不再闹他,只是默默地把剥好的橘子一瓣一瓣递到他嘴边。

当他不经意间提到某本参考书好像不错时,第二天那本书就会出现在他的课桌上。

这种被全心全意、甚至有些笨拙过度地珍视着的感觉,像温暖的泉水,细细密密地渗透到宋汀桐心里的每个角落,滋养着那些曾经干涸裂开的地方。

他甚至开始慢慢习惯,并且偶尔会纵容周一让这种夸张的占有欲。

比如,当有外班的女生红着脸想给周一让递情书时,宋汀桐会下意识地抿紧嘴唇。而周一让会立刻察觉到他的小情绪,看也不看那情书,直接冷淡地拒绝:“不好意思,有主了。”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握住宋汀桐的手。

再比如,当周一让因为打球而浑身是汗地跑过来,不顾自己形象非要抱他一下时,宋汀桐虽然会嫌弃地推开他,骂他“脏死了”,但眼底却会忍不住漾开浅浅的笑意。

这天放学,两人再次牵着手走在洒满夕阳的校园里。

宋汀桐看着地上两人紧密相依的影子,忽然轻声开口:“周一让。”

“嗯?”

“你以后……稍微收敛一点点,行不行?”宋汀桐的语气里带着商量,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

周一让挑眉:“哪一点?”

“就是……不用时时刻刻都那么紧张我。”宋汀桐努力组织着语言,“我不会跑掉的。”

周一让沉默了几秒,握紧了他的手,声音低了下来:“我知道。但我就是控制不住。一想到你之前……我就……”

他没有说下去,但宋汀桐明白了他未尽之语里的后怕。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看着周一让,眼神清澈而认真:“周一让,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瞒着你,不会再推开你。所以,你也试着多相信我一点,好不好?”

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

周一让看着这样的他,心脏像是被最柔软的东西填满了。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妥协道:“……好,我尽量。”

虽然这个“尽量”的效果还有待观察,但宋汀桐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公开的代价是失去部分自由和**,但换来的,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坚定不移的守护。

这笔买卖,对宋汀桐来说,似乎……并不亏。

宋汀桐那番坦诚的沟通似乎起了一些作用,周一让努力尝试着“收敛”一点点。

具体表现为:在宋汀桐明确表示需要安静思考时,他不会再去扯他头发或者戳他后背,而是改成……趴在桌子上,侧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宋汀桐看。那目光依旧灼热,存在感丝毫不减。

宋汀桐做题做到一半,被旁边这束专注得近乎实质的视线扰得心神不宁,无奈地放下笔,转过头:“……你能不能别看了?”

周一让眨眨眼,表情无辜:“我没碰你,也没说话。看自己男朋友犯法吗?”

宋汀桐:“……”好吧,算他进步了一点点。

又比如,当有同学鼓起勇气再次来问宋汀桐问题时,周一让虽然不再直接出声恐吓,但他会默默站起身,抱着手臂靠在旁边的课桌上,就那么面无表情、眼神沉沉地盯着那个问问题的同学,直到对方头皮发麻、解题思路全无,磕磕巴巴地道谢离开。

宋汀桐扶额:“……你这样和之前有区别吗?”

周一让耸耸肩,一脸“我已经很克制了”的表情:“我没说话。”

宋汀桐算是明白了,让这只大型犬彻底改变行为模式是不可能的,只能引导他将过剩的精力用在“正确”的地方。

机会很快来了。附中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即将召开。体育委员陈达正为报名项目焦头烂额,尤其是三千米长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项目,几乎没人主动报名。

“让哥!救救孩子吧!”陈达扑到周一让桌前,声泪俱下,“三千米还差一个!你不上没人能上了!”

周一让正百无聊赖地转着笔,闻言眼皮都没抬:“没空,要陪桐桐。”

宋汀桐正在写英语卷子,听到这话,笔尖一顿。他想起上次跑一千米后周一让担心的样子,又看看陈达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心里有了主意。

他轻轻用笔帽戳了戳周一让的手臂。

周一让立刻转头,变脸似的换上温柔表情:“怎么了?哪题不会?”

宋汀桐摇摇头,看着他,眼神清亮:“你去报三千米吧。”

周一让一愣,下意识拒绝:“不去,跑那么久,都没时间看着你。”而且他跑了谁给桐桐接水拿衣服?

“我想看你跑。”宋汀桐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认真,“你跑步的样子,很帅。”

“……”周一让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酥麻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桐桐说他……跑步很帅?还想看他跑?

一股莫名的豪情和表现欲瞬间冲昏了头脑。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陈达手里的报名表,龙飞凤舞地在三千米后面签上自己的大名,动作潇洒利落。

“行!不就是三千米吗?小意思!”他拍下笔,意气风发。

陈达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又崇拜地看向深藏不露的宋汀桐——嫂子一句话,比他说破嘴皮子都好使!

宋汀桐看着周一让那副恨不得立刻冲到跑道上的样子,嘴角悄悄弯起一个得逞的弧度。

很好,过剩的精力有地方发泄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放学后,周一让都会去操场进行适应性训练。而他训练时,身边必定跟着一个安安静静坐在看台上看书的宋汀桐。

周一让跑一圈,就会忍不住朝看台看一眼,确认那人还在,然后就像被加了buff一样,跑得更起劲。偶尔跑过看台下方,还会故意耍帅地加速,引来其他训练同学的一片嘘声和宋汀桐无奈又带着笑意的目光。

训练结束,周一让会带着一身汗水和蓬勃的热气跑到宋汀桐面前,像只等待夸奖的大狗。

宋汀桐则会自然地递上水和毛巾,有时候甚至会伸出手,帮他擦擦顺着下颌线滚落的汗珠。

每当这时,周一让就会特别老实,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动作,只是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咧到耳根,仿佛得到的不是擦汗,而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奖赏。

周围的同学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甚至暗地里开始下注,赌运动会上宋汀桐的一个眼神能不能让周一让打破校记录。

甜蜜的烦恼依旧存在,但似乎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周一让的守护欲和表现欲找到了新的出口,而宋汀桐也乐得用这种方式,安抚着那颗因他而始终有些不安的心。

秋风送爽,吹动着少年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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