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收的是不是太多了。”格子衫张江齐皱眉。
李敬辩解：“我拒绝了，他非要给。那我包售后以后有事儿不要他钱就得了呗。”
“随手救下的路人竟是商界大佬！这男频桥段竟然让我碰上了桀桀桀。”
“明天我去咨询协会律师，看要不要上税。等手续都走完了剩多少都分一半给你。”
张江齐扭过来一起看转账界面，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在数零时出现，越数笑的越大。开心了一会儿，他又有点忧虑：“李敬，我有点心虚，这个钱真的太多了。”
“不多，你想想那帮算卦的，一卦上百万都有，咱救命，30万怎么了？”李敬越说越理直气壮：“再说了，这是第一次收到钱，还这么多，说明咱的包装起效果了，思路对。是产品情绪功能带来的超额附加价值，你之前用1个月新增的功能带来了600万流水的增长，不就是嘛。一样的。”
“有道理~”张江齐被说服，越看越觉得钱就应该进自己口袋。
俩人笑了半天，李敬道：“开始复盘吧。”
“两鬼冲出门后，显形牛眼泪用什么喷的？”
“我改良过的大功率加湿器，价格230元，收的牛泪60元。”
“喷洒及时，成本不高，恐怖效果5颗星，继续保持”
“雷法显形，黄符夹LED灯，成本60元，可复用。”
“显示及时，成本不高，牛逼效果4颗星，继续保持”
“剑影显形，惰性气体折射，成本200元”
“这个有点贵，效果就一般，取消的话，鬼有被刺中的反应也够了，考虑取消”
“心印显形加火法，3D投射灯和锰粉组合，锰粉需要额外投掷，成本100元。”
“留下，牛逼效果5颗星。”
……
“算起来纯成本500元，收益30万元，收益率600%，模式成功。”
李敬张江齐对视一眼，一起欢呼：“万岁！！”
李敬尤其激动：“上这么久夜班，终于赚到大钱了！再不赚钱我就要回观里掐着师兄脖子教我转算卦了。”
张江齐兴奋地刷新APP：“有新任务了，要接吗？”
“接，咱抓紧再验证一单。”
张江齐点头答应，手按按钮，界面刷新为“您已接单，任务时间倒计时开始，72:00:00”。
接单之后，张江齐提了个改进点：“客户虽然害怕，但是没有震撼，就是那种‘哇，牛逼！’的感叹，我觉得还可以加点东西。”
“嘶~有道理，确实少了点震惊，咱琢磨琢磨。”两人原地蹲下，在抓鬼现场嘀嘀咕咕商量优化点，仗着无人经过把这当免费会议室。
第二天冷鸾去合作公司谈业务时一直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儿，心不在焉。合作老总误以为他对方案不满，殷切地找来产品经理来详细解释功能。
产品经理进来，冷鸾百无聊赖地抬眼，随即惊呆：是李姐！
她今天套着印有公司logo的文化衫配牛仔裤，头发高高绑出马尾，就是个普通的员工模样。冷鸾认出来后还有点不敢相信，试探着问：“是李姐吗？”
李敬没想到会在这种场景遇到昨天的冤大头，硬着头皮回答：“是我。”
冷鸾立刻站起来与李敬握手：“真是想不到能在这碰到您，昨晚真是太感谢了，我回去还心有余悸……”
老总看他们认识，两眼放光：“李敬你们认识？之前怎么不说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冷总是你的？”
没等冷鸾开口，李敬抢先回答：“我们是传统文化同好会的会友，一起讨论过志怪传说这些。”边说便给冷鸾使眼色。
冷鸾会意，虽然不知道李敬为什么想隐瞒，但也陪着打哈哈：“是啊，李姐懂得特别多，堪为我师，我非常敬佩她。”
接下来三人你来我往的互相吹捧，冷鸾承诺立刻推进，老总喜不自胜，连连催促李敬送冷鸾，同时给她批了整天的假，让她好好招待冷鸾，费用全部报销。
坐电梯时冷鸾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问：“李姐，您在这工作啊？”
“嗯，本职产品，兼职捉鬼。”
“您还挺，挺，”冷鸾绞尽脑汁想不出夸赞的词，最后只能尴尬一笑：“挺亲民的。”
“呵呵，没那么多鬼可抓，闲着也是闲着，上个班吧。”李敬假笑，心想怎么电梯这么慢，再尬聊下去她要死了。
终于下来，因着老总交代李敬招待冷鸾，她有点犹豫，是直接回家还是假模假式问候再回家。冷鸾察觉到她想走的心思，急忙道：“李姐，您能赏脸让我请您吃个饭吗？救命之恩我必须要向您致谢。”
“不用了，举手之劳。”李敬故作矜持，实际心里爽的要死。
“要的，我特别钦佩您昨天处变不惊……”冷鸾滔滔不绝，打定主意要和李敬拉近关系。
推拒几次，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李敬终于“勉为其难”答应。冷鸾打铁趁热，就要现在就去。
李敬沉吟片刻道：“吃饭我要带个人。”
“哪位啊？”
“我的研发。”
冷鸾怀疑自己听错了：“是您的伙伴吗？”
“不，是我的研发。”
“为什么要带研发？？”
“你不懂，‘我的研发’是比‘我的伙伴’更紧密的称呼，意味着专属、绑定……”李敬正抒情，看冷鸾一脸问号，翻个白眼：“说了你也不懂，这是产品经理的浪漫。”
“哦哦，您带，您带。”冷鸾暗想真是一日为奴，不是，一日为产品，终身为产品，修玄都改不了讨好研发的性情。
李敬按了几下手机，张江齐就被老总火烧屁股撵下来，耳提命面要陪好冷总。
到了餐厅，李敬介绍张江齐是自己的捉鬼伙伴，讲话不必背着他，冷鸾又是一通彩虹屁，铺垫良久后，小心推出好奇的问题：“李姐，您怎么知道那地方有鬼啊？”
“我不知道，是玄门派的任务。”
“李敬，昨天接的任务新增了条补充说明，你看看。”张江齐突然拿着手机过来插话。
李敬低头看过去，出离愤怒：“TMD接了任务才说可能有精怪作祟，妖精和鬼是一个难度的吗？”
“又是紫阳观这群老银币发的任务，先出个普通描述，等人接了再假惺惺说刚侦查出新情况，发生好几回了吧，协会咋还不封号？！”
“取消还要罚款？！老不死的……”李敬咬牙切齿，破口大骂。等她骂差不多了，张江齐又道：“这上面要求看到补充后20分钟内确认是否放弃任务，咱赶快商量下，要不要放？”
“我再看一遍，”李敬皱眉，完全忘记冷鸾的存在：“猜测是狐仙，致幻……”
“接吧，狐仙不伤人，顶多打咱一顿，还能试试精怪这套行不行。”
张江齐刚点头，李敬又咬牙切齿道：“等着吧，我迟早让紫阳观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聊得热闹，冷鸾有点糊涂了，试探着问：“任务不是宗门里接吗，怎么还会被阴？”
李敬翻个白眼：“少看点修仙小说，哪有宗门。”
张江齐默默点开页面，展示给他：“我们是从道长直聘APP接的，各个道观、寺庙、家坛等有资格认证的宗教机构均可发布悬赏任务，宗教协会作为管理机构进行督导。”
“就是他们的外包，”李敬冷冷插话：“他们名气大但真正能学成能捉鬼的没几个，委托太多只好转包。”
捉鬼还有APP，还能外包？玄门也太与时俱进了吧。冷鸾不懂，冷鸾佩服，冷鸾大为震惊。
“我和江齐注册了个人工作室，帮人除秽捉鬼，只是没有声名卓著的单位挂靠，案源少，只能接外包项目。等名头打出去了，我们也做资格认证，就不用接这种内容都不说清楚的单子了。”李敬面容平静，只手上捏了个法诀撒气，张江齐看出来是惩恶扬善符，周遭5米内做坏事的今日福运会被转移到有善行的人身上。
冷鸾不懂，只是以为李敬在松手腕，暗叹不愧大佬，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他边给二位倒茶边聊：“您是得哪派传承啊，道术太厉害了。我之前只听说有命理大家，头一次知道还有您这种捉鬼大师。”
李敬谢过敬茶：“我俩都是玄门俗家弟子，未曾登箓证盟，不能挂靠道观。只是于此道颇有天赋，才出来个人接单。10成俗家弟子里，9成并无道学禀赋，剩余的里面又有9成只懂些命理风水，能诛邪捉鬼的在京城不足两掌之数，自然少见。”
“你常见的那些算命大师，凡有真才实学的，基本都有传承，算是俗家弟子，只是他们自己不说而已。”
想起身边朋友推荐的各种号称灵验的“文化大师”，冷鸾心痒难耐，以往不用是不知真假担心被骗，目下现成的高人，这不得搬财聚财转财凡是能让他发财的招都求人家用上。又奉承几句，冷鸾眼中难掩期待：“李姐，能请您帮我和公司看看运势风水吗？”
李敬面色一僵，不自然得回答：“不看，我只捉鬼，不算命。”其实不是不善，是压根不会，她还没学到最赚钱的卜算，师傅就闭关了。当然此话不能对冷鸾说，免得大客户觉得他们能力不行，影响转介绍。
冷鸾还要再劝，张江齐委婉帮腔：“术业有专攻，我们更想做福报大的捉鬼之事。”在桌下李敬比了个大拇指，张江齐头也不低，回了个“基操勿六”的手势。
大师不愿意，冷鸾只好遗憾作罢。听李敬张江齐讨论明天的准备工作，他实在好奇，问到：“你们说的huxian是什么啊？”
“狐仙，就是狐狸精。”
“狐狸精？？”代表精苏妲己，特色美貌，冷鸾脑袋里闪过傅艺伟温碧霞范冰冰林心如霍思燕等等大美女，最终定格在回头一笑的范冰冰。他瞬间激动：“能带我一起吗？”
“你想看？昨晚不是挺害怕的吗？”
“……那个，我可以克服，主要是想了解玄门文化。”
“你？”李敬满脸迷惑，手在脑袋旁转了一圈，做出一个“是不是脑袋有病”的手势。张江齐见状用手遮脸，比了个“30万”的口型，李敬见状不甘不愿：“行吧。行动时叫你。”
冷鸾大喜过望，好话一连串地出，最后道：“昨天您不太说话，也比较严肃，我都不太敢开口。今天和您一聊，我觉得亲切多了。”
李敬有点不好意思：“……加班的时候我素质都比较低。”
“…哦，哦。”
要想人前显圣，学好数理化（战术后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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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用点高科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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