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朝暮洒下一把月光来,照在整个洞穴上,朝暮看清了洞穴的真面目,钟情也看清了朝暮的真面目。
钟情瘪瘪嘴,但他拿朝暮没办法。朝暮喂他吃的药丸,药效极快,咽下去不久,钟情就感觉的在胸口处有一微微热流,心口郁结也缓解了许多。
那药是真的苦,钟情被他一哄就好也是真的。钟情原就因为朝暮送琨珸刀给秦起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的不甘心,往往想说,次次想质问,都因其他事被他一说就好。可这件事就像是扎进钟情心中的刺,惹的钟情不得安生。身为少君不应忌,更不应该为身外之物就如此日思夜想。
钟情在乎的不是琨珸刀,他应该在乎的是朝暮。是关注,是存在,是偏心。是明明钟情先认识的他,一切都是钟情先开始的,但秦起比他更早收获了回报。
钟情不甘吗?他也没有很不甘,他难以启齿,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他应要以什么身份去不甘,又应以什么样的感情去开口。
从第一次相遇起,钟情就觉得他们应该见过,肯定见过。那种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的陷入。不是一点一点,那股情感没有给钟情任何的犹豫,是那样的轰轰烈烈,又是那样的铺天盖地,一下子将钟情吞没,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
后又在【一叶障目】内,钟情所见的,钟情是分不出真假,他一开始并没有当真,但那些感情是油然而生的,是喷薄欲出的,它们不受钟情的控制。就如同初见时的失而复得,只是在‘一叶障目’中变成了得而复失。
使得钟情肝肠寸断,心碎欲裂。
“我之前听天界的人说,少君殿下朗月清风,是位品格高尚的君子,现如今一看,同君子二字差得远了。”朝暮说道。
钟情看着他。
嗯???嗯??嗯?
眼看着钟情就要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出来,朝暮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转身将他护在身后,迎风而来一阵“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一大规模数量众多的飞兽疾驰而过,速度极快,根本就不可能躲过去。
朝暮伸手对着飞兽来的方向,施法立阵。洞穴之中的祟气,自四面八方而往,凝聚在他的指尖,在那些飞兽快要撞到他们之前,那些祟气复制成那些飞兽的样子,以等同的速度向他们撞击而行,当第一只飞兽的尸体掉在地上时,钟情才看清楚出那些飞兽形如血蝠,但要一般寻常的血蝠大上三倍左右,翅膀上的血脉清晰可见。血蝠以生肉鲜血为食,对生存的环境要求极为苛刻,一不可见光,要有流水细风,二不可寒,□□天最上,三不可有声,同一环境中只能同时存在三种生物,花鸟草虫不可有。且食物必须新鲜不能有腐物,有一物腐,因为血蝠能招腐,不出一刻,所有生物便会全部腐烂。能养到这般大小的,又有这么多的数量,还不知又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他们顺着血蝠的尸体往前而行,忽而视野豁然起来,离他们前方约一米处有一池,池中有水,池水清澈,池底有物泛白略有些反光。走近一看皆是白花花的残骨,在池中堆成一个小山。
再纵观整个洞穴,钟情倒一一口气,这洞穴分更像是一个虫巢,石壁上粘连着许多白色球型的...茧?钟情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球型茧的表面还流淌着类似与淤泥一般的液体。朝暮上前用一红线将其一分为二,随后从茧掉落出一个**的女子,眼见要落入池中。钟情变化出一布,将其接住。
待看清女子的脸庞,钟情惊讶的问道:“她是孙家的那位三小姐?”
朝暮点头,又从地上捡了一个血蝠的尸体扔入池中,原本清澈的池中瞬间就沸腾起来,咕噜咕噜的冒泡,池底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在白骨山最上面的白骨逐个往下掉落,伴随着低沉的一声兽吟。
朝暮便到池中上方探查,朝暮一开始以为,这白骨之下应是水池的控制者,应是这整个洞穴的主人。
但当朝暮飞上池中最中央时,朝暮才惊觉的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池子,这池中之水看似清澈平静实则混沌不甘,波涛汹涌。
“奇怪…”朝暮嘀咕道,那白骨一下是有一物欲出,但欲出不出,那低吟之声越听越更像是挣扎反抗之声。
朝暮心生有疑,后以鬼术、妖力、甚至引魔力而攻,皆不能破。
“啧。”朝暮咋舌道:“少君殿下,你藏在袖中的那位小美人呢?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你怎么知道她的?”钟情边问边说,一点儿都不含糊,随后就将明月放了出来。明月因被国师作为阵眼,已是修为大伤,一直在钟情袖中闭目养神。
“怎么?少君殿下金屋藏娇,还害怕被人发现?还不让人说?”
“害怕被人发现也被你发现了,担心被人说也被你说了,好话坏话都被你讲完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钟情懒得和他谈论这些事,向来都是他最是会造谣,莫须有的事都能被他说出个花来。“你要是不喜欢,我远离便是。”
朝暮抬眼看了看他,轻笑道:“我可没说什么坏话,纵使有也是事实,都是你应得的。”
“是哦~都是我应得的。”
明月的真身为龙,置于钟情袖中时化蛇无角。同游蛇一般缠绕在钟情的手臂之上,微露獠牙。
朝暮借明月仙力而行法术,地动山摇,那阵仗像是要把整个洞穴从中间劈开。
若前面地动山摇之阵,已让钟情有些站不住脚。后面的狂风乱作,电闪雷鸣,熔浆烈火,差点没把钟情给甩进池子里,一同葬在白骨中。
钟情还要保护那地上的三小姐,又恐挂在石壁上的那些茧内还有活人,钟情还要分神去保护他们,钟情无可非议,又无可奈何。
偌大的动静惊的秦起他们寻声而来,可还未进去洞穴,就被那猛烈的气流给震飞了回去。
秦起费了好大的劲才再次进入到这个洞穴里,秦起都在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疯狂的颤抖,有种随时都要面临着暴毙而亡的风险。
“你趴在上面干什么?”秦起超大声的对着石壁上的钟情说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跟着你的那个小骄娇呢”
骄娇这个称呼是因为钟情一开始不知道那十三献子叫什么名字,现给他起的代称,都没有思考很久,头一次见面是在鬼市里,那时钟情就觉得这个十三献子格外的娇,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外貌打扮,光只是倚在围栏之上,闲坐在那儿,都是风情万种。
后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以贺清川的身份,虽说是一张书生该有的脸,但却半点没有书生的样子,一言一行,一整个人都骄傲的不得了。纵使中间是有那么几分展露出了娇气,那也要要多几分傲娇在内。
他一直不告诉钟情的他的名字,秦起有次问他时,钟情就随口叫了他一声骄娇。虽然被秦起嫌弃了很久,但后来秦起也默认了这个称呼。
“这不显而易见的在那混乱的最中心。”钟情答道。
“怎么?难不成这里面还有敌人?”
“不知道,就刚才还好端端呢,突然就开始这样了。”钟情说道。
因为朝暮的攻击过于的猛烈,所造成的威力导致整个洞穴的气流乱流,钟情和秦起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喊。
“那你怎么不拦着点?”
“我倒是想,但是我能拦得住吗?他出手别说我了,就算是上古父神来了,都不一定能拦的住他。”钟情刚说完,整个洞穴的都在剧烈的摇动,同山崩地裂一般,石壁开始出现裂缝,池中之水也开始一点一点的退去,看架势这洞穴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坍塌。
秦起也感知不对劲连忙跟钟情说道:“这洞穴要塌了,我们先走吧。”
“那他怎么办?”钟情问道。
“你担心他做什么?他那么厉害,就算是酆都大帝亲自来都未必能收走他命,你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钟情从未想过要先行离开,纵使钟情知道朝暮法力通天,但若非钟情亲眼见他安全,钟情绝不会置他于危险之地。
钟情的话还没有说玩,那混乱之中突然穿来一声狂笑又是一天崩地裂的声响,一阵尘烟四起,摇摇晃晃的洞穴,慢慢的趋于平静,尘烟散去,就见朝暮一脸鄙夷的看着干涸的池底,嘴上冷冰冰的嘲讽道:“都还没爬出来,就笑的这么猖獗,活该你会被封印在这里。”
顺着朝暮的视线看去,那池底中央有一裂缝,裂缝之中有一像蛇之物,只露出半身,但已长有四支翅膀,六只眼睛和三只脚。
“酸与?”钟情第一反应就是他之前在《上古物怪志》上看到过的一鸟类,名酸与,也是型蛇有四翅,六眼三脚。但酸与是灾难的象征,且在上古之间就已经销声匿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钟情刚想着酸与的来历,随后那会带来的大灾大难的上古灾兽,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并且以一种超级委屈又超级嗲的声音说道:“主人~你怎么才找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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