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十字路口传来一声巨响。
正在过马路的莫晓,突然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撞飞。现场凌乱不堪,包包鞋子,面试的简历散落一地。
司机明明撞了人,却只是慵懒的下车查看。看见满身是血的莫晓,他拨了一通的电话,很快救护车就来了,但却没有停下。
后来才发现,救护车是去别处的,电话唤来的是一位穿的很“管家”的中年男人。
“你把这里的事处理好,我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司机穿着深色西装,身姿挺拔,将一切看在莫晓的眼里,气得想要叫司机站住,但喉咙却被血液呛着的出不了声。
“是...是的!少爷!”中年男人用颤抖声音,称呼着这位西装男子‘少爷’。
少爷正要扬长而去,却感觉鞋底却黏住了什么,停下来一看发现是莫晓的简历。
“莫晓...要面试的,是林森传媒公司?”
少爷粗略的查看了几眼,手插在兜里就离开了。
“站住...别跑。”
莫晓将喉血痰咳出后,勉强能发声了,但沙哑的喉咙,始终没能喊的多大声。
渐渐的血液浸染着莫晓的双眼,她只能在朦胧中勉强看清,撞她的是一辆黑色轿车。
车牌的最后三个数字是220以及车标是一个圆形三叉星。莫晓用尽最后的力气记住了细节,没过多久就昏死过去。
“伤的太重了,等不及了。”
没过多久,一个带着柔和的声线的男人将莫晓小心抱起。
她微微睁睛,朦胧中看见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有种幻视李民浩的感觉(不胖版)。
不仅如此,莫晓对这个面容莫名的熟悉。可惜没看上几眼,就因为伤太重而再次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手术台上。台上正在主刀的医生,居然是那个看着特别有熟悉感的人:“患者耐受了,给点瑞芬。”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有种压抑冰冷的感觉。
“暮辰?”或许是麻药未退,莫晓在模糊中喊出了这个名字。医生听见这个名字,瞳孔微微一颤。
“莫晓乖,先闭上眼,手术快要结束了。”当医生注视着莫晓的时候,不仅是目光,连声线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这柔和的声音,像和煦的阳光,暖化了她那紧张的心。
麻药再次起效,莫晓在手术台上渐渐睡去。
一阵微微的花香混合着少许消毒液的味道,将莫晓唤醒过来。
莫晓微微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循着花香侧过头来,发现了花瓶里放的是她最爱的白色风信子。
她本能地想抬手去触碰那看不见的芬芳,可刚一牵动手臂,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便从全身各处炸开,低头一看,才发现被绷带捆得跟木乃伊似的。
一声巨大的叹息从喉咙呼出,莫晓颓然的将那只徒劳的手收回,动作牵动了盖在腿上的被子。
就在被子滑落的瞬间,一张折叠的字片从被单的皱褶里滑落,无声地摊开在洁白的床单上,莫晓下意识的扫过那张纸,视线被凝固了。
那是一张医院收费单据,而单据末尾那串冰冷、巨大的数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向她的心口:¥200,000.00。
“夺?夺少!?”莫晓瞪大眼睛,一时看不清上面有几个0,然后又逐个0逐个0的数起来:“20W!?抢劫便利店都抢不了这么多钱吧!!”
“找...找爸妈?不行...一定不能找爸妈...猪扒店的生意已经很差了。”
“完了...我想起来了,我在去面试的路上!电话...电话呢?我得跟面试的公司说明原因,希望公司还会给我一次重新面试的机会。”
忽然病房的门锁传来转动声,吓得莫晓整个人僵直起来。原本洁白无瑕的账单,被她手心的冷汗浸湿,变得皱皱巴巴的。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英俊的身影映入莫晓的眼帘。
他的白大褂洁净无瑕,棱角分明的脸庞远看着冰冷,但走进一看,那双眼却温柔似水。
医生走了进来,莫晓愣神了几秒,彷佛连心跳也停跳了几秒,她就这样盯着医生发了呆,连刚才的紧张都一同忘记了。
“嗯?哪里不舒服?”医生脸离她更近了一点,仔细看向莫晓,用轻松熟悉的语气问侯着她。
而莫晓手上的纸则纂的更紧了,她的脸涨得通红,虽然缠着绷带让人看不太清楚,但没有包住的耳根却红得非常明显。
莫晓费了很大劲将视线从医生的俊俏脸上移开,才终于说出话来:
“医生,这个...手术费用的账单我看了...很贵...但我一定不会赖账的!”莫晓用沙哑却又异常坚定的语气回答着。
医生见莫晓没什么大碍,便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靠在桌上,挑着眉看着她:
“哦?刚能说清楚话就操心这个?生命力还真是比蟑螂还强…强的烦人啊。”
医生依旧用慵懒的回复着,这让人有点恼火的语句中,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什么!?什么蟑螂!?你才是蟑螂!你全家都是蟑螂!!”
医生听见莫晓的话,没有回复只是靠在桌上窃笑着,此刻的熟悉感让医生觉得很安心。
“啊!你笑什么啊!你是要弄得我多乱你才开心啊!!”
莫晓被气得抓乱了头发,即使隔着纱布也能感觉到她的脸在涨红。
“你!听好!我!莫晓!!不喜欢欠人人情!!这是我的原则!!”
“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分期付款!打很多份工!多久我都认!听见了没有!!!”莫晓气得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医生走近床边,用深邃的眼神盯着她:“打工?就凭现在连床都下不了的你?”
医生语气中带着一点轻蔑,然后又紧接着一句:
“呵,你是打算用这副快要散架的身体去端盘子,还是要用你缠满绷带的脸去做收银,好吓跑客人?”医生轻笑了一声,带着点嘲讽意味。
医生这几句直戳现实的话,直接又刻薄,让莫晓恼羞成怒:
“我打工关你什么事啊!!你...你才认识我几天!?我们根本就不熟吧!!”
这吵架的声音大的,感觉医院走廊都有人纷纷前来吃瓜。
当听到“不熟”这个词,医生微微一怔,眼中仍有一丝波澜:
“怎么?医生关心病人还需要很熟吗?”医生用不太自信的语气回复着。
这次莫晓并没被医生糊弄过去,她直勾勾的盯着医生的眼睛:
“普通的关心还是免了,我是说你对我关心...太特别了,从送我到医院也好,用药照顾也好,都超出了普通的医生和病人的关心。”
没想到就这样简单几句就乱了医生的心,医生的脸逐渐得红了起来,然而莫晓并没有打算放过医生,而是继续说道:“而且,你看我的眼神好怪...不像在看一个普通病人。”
听到这句话,医生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的眼神闪烁,无法对焦。
但很快,医生又调整了过来,试图用他慵懒的声线掩饰着自己复杂的情绪,嘲讽起莫晓:
“呵,你这么会观察,怎么不去写小说?对你好一点就觉得有企图,说不定这只是医生的职业病...看不得病人太惨而已。”
莫晓从医生的复杂神情尝到了甜头,趁胜追击道:“职业病?我看不像,你对我...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好像你早就认识我。”
医生听了这句话,脸红一直连到耳根,一脸“你终于说到重点了”的感觉。
然而莫晓的下一句却让医生心头的火彻底浇灭:“但我很确定!车祸前我不认识你!!”莫晓斩钉截铁的说道。
医生沉默了几秒,彷佛病房的空气都要凝固。
他收起了所有慵懒和嘲讽,眼神变得深邃、复杂,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和自嘲。
(原来你的熟悉感只是匆匆的过客...你居然真的不记得我...原来那四年对你毫无意义。)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病床两侧的栏杆上,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认真甚至有点危险的气息说道:“你不认识我?”
医生苦笑了一声:“呵,莫晓啊莫晓,我到底是应该夸你敏锐呢?还是该笑你迟钝才好?”
莫晓被医生的距离逼得心脏狂跳,想退后却无路可退,竟直接用手推开了医生:
“你够了!是医生就能为所欲为吗!?尤其是...”她一下顿住了,忽然无言以对。
“尤其是我?呵...我真是彻底被嫌弃了呢。”医生嘴角上扬,继续把脸凑近。
可能是害怕又被推开,这次的距离稍微把握了一下,但依然压迫感十足。
“听着,这里的我说了算。我既是你的医生,也是你的的债主。
你的身体现在需要静养,不要为那点破钱把自己身体累垮,这只会给我添麻烦,懂?”
莫晓被他的气势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但眼神依然不服输:
“那点破钱?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
医生直起身来,打断了发言:“心安理得?谁让你心安理得了?我让你安心养伤,就是让你尽快好起来帮我打工还债,懂吗?”
“现在急着去送死,才是真正的赖账,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我的投资,不允许打水漂。”
听了医生一长串的话,莫晓整个人都楞住了:“‘打工还债?’‘投资?’你…什么意思?”
医生转身走出病房出口,用慵懒的语调说道:“就字面意思,你现在可以唯一可以支付的,就算乖乖配合治疗,至于钱...”
医生打开门,侧过头来,眼神带着一种深意和不容拒绝的说:
“等你能真正站在我面前,有力气跟我吵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虚弱地逞强时,我们再讨论你该怎么‘偿还’我。”
“你!不许...”莫晓尝试用言语阻止医生前进,却又被医生打断。
“闭嘴,现在,闭眼,休息。这是身为你债主加医生的我的命令!”
在医生关门前还悠悠的留下一句话:“敢违抗命令的话,利息可是很高的哟。”
因为穷,莫晓只能暂时听从医生的命令,在医院乖乖的配合起治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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