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升高了,学科也多了两门——物理和几何。物理是刘志成老师教,几何开始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来教,她叫焦海红,是焦海军的妹妹。她的到来,使大家对这门新科产生了兴趣,尤其是男生。几天以后却来了一位相貌丑陋凶狠的女老师,是焦海军之妻裴凤云。也许是代课吧,大家这样想。然而左等右等,焦海红老师依然没有回来。
裴老师讲课倒也是不错的,只是不象焦老师那样温柔和蔼,笑逐颜开。她的脸上总是多云的,可能与她的名字有关。即使有时笑了也是阴森森的,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她来之后,课堂纪律顿时大不如前,我也是感到很不自在。一天上课,我拿了新买的三角板在阳光下向黑板上晃着,老师发现了,喝问是谁,教室里一片寂然。我一动不敢动,后来老师发现是我了,什么也没说,继续讲课了。我悄悄地把三角板挪到桌下,继续若无其事地听课。
英语老师又换了,来上课的是张术平老师的妻子裴凤芝,裴凤云的妹妹。长得虽不算美,却是很温和的,即使在批评人时也是用着无可奈何的声调。数学还是换成陈显义老师来教。
由于教室内刷涂料,我们搬到了室外坐了两节。没法讲课,张老师便给我们留了个作文,是写事的,摹仿《一件小事》来写。我正想着写什么好,偶然看见了苏红老师,我便下笔了。我写的是苏老师和我打招呼一事,一次我从家出来,迎面看见苏老师过来,她也看见了我。我想,她也算是老师吗?况且,我平日见到别人也是不愿开口的。于是便想溜过去,谁料接近了,她却笑着先和我开口了。我感到很意外,惶惶不安地答应着,心里思潮翻滚。她,一个老师,一个大人,竟不自居,而且不但不为我的躲闪而生气,还能先和我说话,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得到的。相比之下,我感到自己很渺小。我意识到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见他的缺点,而是要特别注意他的优点。只要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就足以值得我们去尊敬。我从此改变了对苏老师的看法,并且再见到她时抢先向她问好。张老师看了我的作文,反复地细细品味着,没有说一句话。
虽然经过了一个美好的假期,但失败之耻我是清醒地记得的。我总在提醒自己,一定不要满足现状,一定要把第一名夺回来。我在我的课桌上写了“誓死力争,还我第一”八个字,然后标上飞龙的大名。再画了一条盘旋飞舞的龙,把这几个字围在当中。从此,每当我看到这几个字,我便浑身充满了力量和仇恨,努力地摆脱了懒惰的侵袭,全身心地投入了学习。
由于受了世间污浊的薰染,我的语言中不由自主地夹入了一些别人常说的不三不四的脏话,我开始警觉,于是发誓净化语言,完善自我。开始真是很困难,无意中便溜出了那类的话,我认真地克服着,努力地扫除一切污言秽语。终于,这次改革取得了完全的胜利,而且平时的话语也越发的有文采了。
终日学习之余,我和同学们有说有笑,有时也和别人谈一谈各自对人生的看法。有男的也有女的。不过仍然保持了一年级的平静的心境。时间过得很快,期中考试到来了,不久,各科分数都下来了,我算了一下,总分761。陈玉龙和其爪牙来问我成绩,我反问他,他说761分,我也如实告诉了他们,心想这次总算拉平了,而他们竟大笑,说:“陈玉龙的总分是771。”我被愚弄了,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便继续学习了。继续为我的第一名而努力奋斗。
这学期开设了美术课,还由张立新老师教,美术才是她拿手的。无论是素描还是水彩画,她的作品都令我赞叹不已民。张老师总爱举行一些活动,这次她提出要举行一次画展,让同学们准备。我回家照着小人书《千里走单骑》;画了关云长过关斩将的一幅画,四开纸大小。用铅笔画完后,再用碳素笔描一遍,便十分的清晰而鲜明了。我小小心翼翼地用挂历纸卷了,藏在书包里,怕被同学们看坏了。直到美术老师到了,我才拿出来打开,交给了老师。周围的同学还是伸长了脖子看,个个赞不绝口,周振还求我给他画一个,我便照着动物书给他画了一个马门溪龙,后都在画室展出,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称赞。
一日自习,我正在算着题,班主任张老师在前面的椅子上坐着翻着语文书。忽然,他叫我的名字,我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看着张老师,原来张老师要问我几个问题。我认真地听着,他念的问题都是语文书课后附录上的诗词及其注释。正好我曾看过,还背过其中好的篇章的句子以及注释,所以对答如流,也有答不上的,张老师告诉了我。直到下课,他还是问个不休。他停了一会儿,我以为没事了,刚要坐下,他又问了我一个,我有些记不清楚,正思索着,我后边的一个同学便说出了答案。张老师又问我一个,那个同学还是抢先说了。张老师叫我坐下,把那个同学叫起来,问了他一个,他没有答上,笑嘻嘻地。又问了一个,还答不上,老师便叫我,我又应答如流。老师便满意地叫我坐下,后来还批评了随便接话,自以为是的那个同学。那个同学好也没得一个,竟被大家耻笑。
也许是上次的入团申请书起了作用,团书记侯晶波给了我团表,叫我填上。我不知道怎么填,便趴在她桌子上,问她。和她是那么接近,简直能感受到她的温热的气息。她告诉我写什么,我便写什么。她还说要贴照片,我便回家把小学毕业证上的照片揭了下来,没有浆糊,便用透明胶带横七竖八地把照片贴上。从此,我便成了一名团员,我感到好可笑,有时竟感到可耻。团员中早已混入了各类乌七八糟的人,而我却积极地加入,甘心同流合污,怎能不让我感到可耻呢?也许团员已不是奉献的先锋,而是索取的凭借,也无需太多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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