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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李连清为何忽然这么问?

褚缨心头一紧,蹙眉反问:“不然呢?”

“可我问了桃枝。”李连清抬眼,看过来,话语清浅,“她说,她假死,是花大价钱买了龟息丸,又提前联系了人接应。这证明只要殿下想,那么……也可以在必要的情况下,再死一次。”

听此,褚缨心下一颤。

她已许久未见桃枝,但这几日他们都在清城山,难免有些交集。

桃枝知道她女身一事,也不知有没有抖落出去。

其他人无所谓,李连清若知道,怕是会怀疑。

但……

褚缨垂眸,弯唇无声笑了下。

但他知不知,怀不怀疑,也不碍大事,总之她也喜欢看他这因为她被扰乱心神的模样。

李连清未注意到她神情,马车内本就昏暗,她还戴着面具,更难看清,此刻他还继续说着:“那时西州的人动手突然,殿下身份,极大可能也是被发现了的,褚危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殿下?”

“自从殿下死后,褚危杀戮更甚,朝中百官,他一个不高兴便直接处死,当初他本要做的事也一拖再拖,如今……他若知道殿下还活着,怕是,也不会再做什么好事。”

“殿下心善,不愿让无辜人死亡,所以,选择自己死,是吗?”

褚缨抱臂靠着,垂眼思忖。

李连清确实是个聪明人,猜得大差不差,这李连清最清楚褚危状况,此刻倒是无意间全说了出来,解了她一疑虑……

她默然片刻,咬着牙,回望他,笃定道:“她已经死了。”

不过无事,只要她不承认,那这些猜测便都不成立。

李连清语气颇有些幽怨,道:“阁主上回也是这么说的,但她没死。”

“……”褚缨压下不安,若无其事冷笑一声,“你是她什么人,值得她为了你做到‘死’这份上?这便是个意外罢了,她若是为了谁而死,也是为了我。”

那股杀意瞬间又来了,这次倒是没有丝毫掩饰,夹带着他带刺的话语:“那阁主又是她什么人?连身份都没有,不过盟友罢了,不也是利用,与我而言,有何区分?至少,我还曾是她的夫君。”

褚缨白了他一眼。

还夫君,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到底是谁承认过他是她夫君了——床榻旖旎时不算。

话本都说过了,那时候说的话都不用作数。

“怎么,就这般嫉妒,嫉妒到想杀了我?”褚缨毫不掩饰回看过去,拆穿他。

李连清眸色稍敛:“并无。”

“想杀也无妨啊。”褚缨瞪着他咬牙,“我等你来杀我。”

“……”

李连清深吸口气,没有回话。

恰时马车停下,车夫轻轻喊了他们一声,这话题也就没继续下去。

褚缨掀开车帘走出去,随着宫人的指引往里走,一路到了宫殿前,周遭巡逻的士兵增多,褚缨看了看,几乎没有时间空隙。

虽说如今,不管是朝臣还是民众,都对君主百般不满,可他毕竟是君主,是这南州的心脏。

纵然再不满,也得护着。

而西州那边,褚危已经杀了李风砚,听李连清所言,还死了很多其他人,看来,他怕是要把所有隐患都除掉,再利用那龙纹玉佩,笼络民心称帝——

但龙纹玉佩是假的。

他身边人的忠诚亦是假的。

如今这情况,褚缨想,应当没多少人再向着他了。

凌清秋是个明事理的,她自始至终不过是想借用君主之手查清当初陆鸣陆大哥身死的真相,容易掌控。

那些太监,或是侍女,便更容易,真诚些的,给一些好处,不真诚的,给一些利益交换,也不全然托付。

故而自始至终,无人真心。

原本觉得,李连清得再多加诓骗,才能使他抛弃忠诚,却不想,她不过死了两次,他便这般了,也不知是想怎样。

怎么会恨他呢?

他可是殿下的盟友啊。

嫉妒吗?嫉妒真能让人面目全非啊,原本她还不信……

看来这也可以好好利用……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李连清不满的声音打断思绪。

褚缨回神,摇头:“没有。”

李连清深吸口气,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到桌前坐下,“你别乱碰,安分一点等他们君主过来行吗?”

“哦。”褚缨毫不在意地收回手来,“趁还没人,你再与我说说这小屁孩。”

李连清无奈,纠正她的称呼:“是君主。”

“你说就是了,废话真多。”

“……南州如今的君主名为江封,年方十七,是先君最小的儿子,自幼痴傻,十四岁时围猎坠落山崖,醒来后仿佛受仙人点拨,变得异常聪慧……只是性子有些莽撞……”

听着,褚缨忽而打断:“我听说,当年与他一同坠落悬崖的,还有他的胞妹?”

李连清颔首:“是,他的胞妹,青鸢公主,死在了那次……”

正说到此,门外忽传来宫人的通传声:“君主到——”

李连清看了眼身旁人,垂眸不再言语,褚缨则只盯着那扇门。见那门缓缓打开,灯烛的亮光从外挤进,而后,一颗脑袋也随着灯烛微弱的光亮一起挤进来。

“谁要见孤?”

“王上……礼仪礼仪……”

那小脑袋往后瞪了一眼,方才退回去,而后,门继续推开,一个身形不高的少年被簇拥着进来,与方才不同,此刻那稚嫩的脸上严肃正经,声音亦是。

“听余先生说,你们是他的好友。”江封行至高座坐下,拿起桌上的信纸,声色还带着些不成熟的稚气,一副故作正经的模样。

“他说,季怜季公子,武功非凡,有举世之才,又一心为民多次投军,但如今战乱,军营也混乱,投军也都无果,故而亲自举荐……不知,是你们二人中哪位?”

说着,江封眼神已经瞥向褚缨那边,显然已经看出。

褚缨没有立即接话,转头看了眼李连清。

于是李连清回话:“小民与余先生自集会相识,与先生相谈甚欢,故结为好友,后听说先生曾为官,才想着……”

说到这,李连清看向褚缨。高座之上,江封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说。

李连清收拾了一下话语,继续介绍:“这位便是我向余先生举荐的好友。他自幼习武,熟读兵法……”

“这些信中都有说。”江封打断了李连清的话,眼神仍旧落在褚缨身上,褚缨抬眸,这才与江封对望了一眼。

江封眉眼十分清秀。

看着她的那双眼,带着浓浓的好奇。

接着,江封竟是起身走了过来,手毫不犹豫落在她的面具上,将她面具摘下。

褚缨没有动作。

随着面具落下,她微微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便看见江封一脸惊诧的模样。

她轻轻一笑,抬手摸摸脸上一整块烫伤似的疤痕,随后起身至一旁跪下,显得十分拘谨:“小人是怕吓到王上,这才没有摘面具,但既然王上好奇,小人不好阻止,看便是。”

江封“啊”了几声,清清嗓子把面具捡起来放回桌上,手指有些颤抖,“没没没没什么,孤哪里会怕这些,孤什么都不怕!你起来吧,孤先让人考考你才能。”

江封起身要出去招呼人,走到一半又回头说:“你面具还是戴上,省得吓着宫人,孤也只是怕你有异心才戴面具,故而有此举动……”

“小人明白。”

等着江封脚步有些慌忙地走了出去,褚缨才缓慢起身,她走到桌前时,一只手将那面具递了过来。

褚缨没有接过,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只见他侧脸。

片刻后,他转头看过来,有些疑惑:“不戴上?”

褚缨朝着面具抬手,指尖将要触到时,却又缩了缩指尖,抬手抚了抚面上的伤疤,绕过他递来的面具重新坐下,笑道:“你说,这样是不是更有威慑力?”

李连清把面具搁在她面前,“他让你戴上,你就好好戴着,你的人没那么快来吧?”

褚缨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拿着面具把玩,“没那么快,但也没那么慢。”

李连清微微颔首:“总之,现在得先稳住他们君主。”

“废话,我当然知道。”褚缨瞥他一眼,面具从指间滑落,掉在了桌面上,她继而凑过去一些,“所以,我这疤究竟是不是更有威慑力?”

“……你说有就有吧。”李连清懒得再理,撇下这么一句话就扭过头去,不与对方对视。

哪像下一秒被掐住下巴被迫看过去,对方语气不耐:“是不是?”

李连清翻个白眼,心道这人简直脑子有病,将对方手腕一打,脑袋转回去,眼神不在他脸上停留哪怕片刻,语气敷衍:“是是,是,阁主说得对。”

“你……”

褚缨深吸口气,弯起一抹假笑:“你说与人合作便要互相信任,这就是你信任我的态度?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对余先生怎样?”

李连清低眸望着桌面,“阁主说得是。”

褚缨不悦:“别这副模样,我欺负你了?”

李连清答:“没有。”

“那……”

“不必如此试探我。”李连清眼睫低垂,袖口中,指尖紧了紧,“我没有想杀你。阁主说得对,我只是……嫉妒罢了。”

褚缨眉头一拧。

随后听他低了声音,继续说:“我于殿下来说,只是个有些用的棋子,而阁主,是伙伴。不一样的。”

“……”

门外,江封吩咐的声音不断传进来。而说完这话,屋内便陷入一阵沉默,李连清开始懊恼自己说的这些话——

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如今他只能依靠着对方生存,还偏要说这些不该说起的话题。

他想杀他。

可也只能想想。

每当想到殿下与他一起的那些,他以为只属于他们的那些,原来,也不是独一无二,他便觉得心中一阵难受,便忍不住呛声。

可他也知道,或许殿下一直以来,都从未真心待过他。

不论殿下是真的死去,又或是再一次假死,也都从不是因为他。

甚至,可能还因为此举可以摆脱他,高兴过……

“她说你不是。”忽的,身旁的人说话。

“……”李连清眼睫一颤,蓦地抬眼看向他,“什么?”

可褚缨没再补充这话意思。

褚缨正认认真真看着他,此时的心,与那时,李连清承认喜欢她时一般认真,她问他:“你真的没想杀我?可你要知道,我纵横天下,也树敌无数,你对我的杀意,我不可能感觉错,你若想骗我……”

“我答应过殿下,就算殿下喜欢了别人,我也会喜欢她。”

李连清轻声开口,与她凌冽的话语不同,是柔如春风的:“……只是,喜欢是喜欢,嫉妒,也还是会的。那么一瞬间的嫉妒,我确实,会控制不住起杀心。”

他又是这副模样。

一副,心怀天下的大义模样。

褚缨歪着身子朝向他,打量着,见他眉目温和,轻轻笑着:“若此间事了,殿下仍是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离开我,那我也只能接受。但我也会遵守承诺,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守着殿下、爱着殿下,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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