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中午提供餐食,一下学,时镜清立马奔向食堂,填饱自己的五脏庙。
家境富裕的学子不会在食堂用饭,早早拿着银钱,到外头酒楼食馆潇洒去了。
能来食堂的学子,大多家境贫寒,奔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原则,不浪费一粒米饭。
时镜清家境还算可以,家里有十几亩田地,年年栽种粮食,还有一座果园,每年夏秋两季都有果子成熟,可以拿到县城售卖。
几代下来,家中存银还算可观。
一身绫罗绿衫的少年郎,笑容洋溢的坐在时镜清对面:“时师兄,昨晚没见你来吃晚饭,听人说,你一下学就匆忙回家去了,可是家中有什么急事?”
此人是京城下来求学的,不知身份,不谙世事,一身富贵气。
时镜清有与此人交好的想法,不管魏金玉是哪股势力的,他提前与之交好都不会吃亏。
毕竟交好不是站位,多挣得一份喜欢与青睐,未来从政路上就会顺遂几分。
时镜清咽下口中的肉块,抬眼看向魏金玉,眸色浅淡:“确是急事,昨晚赶着回家成婚。”
魏金玉乐呵呵的咧着嘴,比时镜清还要兴奋:“我是有嫂子咯!他长啥样,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他?能与时师兄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成婚,嫂子容貌定是顶级的!”
时镜清夹了一根清炒白菜送入口中,没回应魏金玉的话。
他昨晚只看了个大概,宋雨,他的夫郎,容色平平无奇,应该算不上容貌顶级。
成家立业,立业成家。
他的另一半也不需要有多顶级的容色,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成,有责任感,做事果断,就已经是他眼里不可多得的优质夫郎。
即便没有感情也无所谓,他会努力喜欢自己的夫郎,努力朝对方靠近的。
经营一个小家,靠的是信任与偏爱,不是容色之类的东西。
“会有机会见到的,不说我夫郎了,说说你的课业。”他负责辅导魏金玉的课业。
上个月,魏金玉在乙字班排末位第一,这个月的考核已经结束,他还不知道魏金玉考了多少名。
一提到课业,魏金玉脸就垮下来,瘪着嘴哭诉:“都怪于夫子出题太难,我这次没考好,只考取了第十五名,离第一名差好远好远……”
时镜清有些讶异,出声安抚:“能进前十五名已经很不错了,你不必如此焦虑,乙字班五十号人,你这个成绩已是中上。”
“明儿拿你的考核纸稿过来给我,我帮你细看一番,你再试着修改完善一下,下回考试就有经验了,知晓如何避开错处。”
魏金玉一把握住时镜清的左手,满脸感动:“家里长辈说我这次再考末位,就不给我贴补银钱了!还好有你,不然我这个月就得吃土了!”
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子,推到时镜清面前:“这是我给你的谢礼,你一定要收下啊!我在铺子里挑了好久呢!”
时镜清咽下一口炒青菜,神色如常:“是什么?”
魏金玉打开布袋子,将里头的东西展示给时镜清看:“没什么的,一块墨条,一支毛笔,都是你喜欢的。”
时镜清点点头:“好,我收下了,你快去吃中饭吧。”
魏金玉摇头:“我跟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食堂饭菜也很好吃啊,我以后也跟你一起吃饭得了,左右这边的吃食我都吃腻味了,没什么新鲜感。”
话音落,魏金玉起身走向食堂打菜口,跟食堂大厨要了一份学子餐,随后欢快的跑回来,坐在时镜清对面。
吃完午饭,按照往常的习惯,时镜清都会在课舍里小憩片刻,再翻开书本,徜徉于知识的山海中。
但今日有些不同,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怎么坐怎么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心一直悬着。
魏金玉在翻阅时镜清给他的策论集,没注意到时镜清‘坐立不安’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时镜清合上书本,起身离开课舍。
魏金玉眼尾余光瞥见一抹黑影出去,连忙转头看向时镜清,疑惑地朝时镜清喊道:“时师兄,你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时镜清头也不回,声音清冷:“不用,好好看你的策论,我下午上学之前会回来。”
离开课舍,离开学院,时镜清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上,想起同窗会给自家夫郎带小吃食物=,时镜清也有样学样的模仿。
他来到一个板栗摊位前。
“摊主,这烤板栗怎么卖?”
摊主是个年轻夫郎,见有人来光顾生意,当即欣喜的说:“4文钱一斤,包甜包软糯,客人想要多少?”
时镜清略一沉吟,当即从空书袋中掏出4枚铜板,递给摊主:“来一斤,要热的。”
摊主乐呵呵接过铜板:“都是热乎的,才烤熟没一会儿,客人放心。”
片刻后,时镜清接过干荷叶包裹的炭烤板栗,放进书袋里。
只有一种吃食,未免单调了些,时镜清又看中了不远处的糖葫芦,果断掏出6枚铜板,买了两串糖葫芦。
看着书袋里沉甸甸的炭烤板栗和手里红彤彤的糖葫芦,时镜清嘴角漫开一抹浅笑:这般诚意算是有了,得快些拿回家去给夫郎吃,板栗凉了味道会不好……
家距离镇上不远,一刻钟的时间就能从镇上回到家。
阿爹阿母这会儿刚吃完中午饭,坐在院子里编织箩筐,见时镜清背着书袋回来,二老面上都露出一副戏谑神情。
阿母抬高下颌,板着脸道:“哟,难得一见咧,镜清居然中午回家,手里头攥着糖葫芦,也不知道是送谁的,瞧着可真是稀罕啊!”
阿爹也高声附和:“送谁呢?好难猜咯!不知道他阿爹阿母有没有机会尝尝哟!”
时镜清面颊发烫,努力端着脸没露馅,匆匆喊了一声‘阿爹,阿母’,便快步钻进自己的屋子里去。
院子里不见宋雨身影,以宋雨新夫郎的身份,定然会在婚房内。
时镜清走到自己的屋子前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挺直身板,正了正衣襟,理了理衣摆,伸手推开屋门。
“是谁?”
听见屋门门轴摩擦声,宋雨绷直脖颈,警惕的偏头望向屋门方向。
刚推开门,还没迈进来的时镜清身形微顿,微冷的声音从口中吐出:“是我。”
宋雨闻声心头一跳,微白的面颊瞬间红透,他慌乱的揪住被褥,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只余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露在外边。
因着兴奋激动,脚尖尖也微微颤抖着,在被子底下拱起一小块弧度。
“嗯,进来。”
得到准予,时镜清嘴角微扬,大步走进屋子里来。
见宋雨还躺在床上,他忍不住蹙眉,沉声问:“怎的还未起身,身体不适?”
宋雨眼睛轱辘转动着,没吭声,只定定的盯向时镜清,瞧不出别的情绪。
时镜清已经打心眼里认可宋雨是自己的新夫郎,见对方不声不响的模样,登时有些着急,手也顺势探入被窝里,摸索起来:“可是伤到了,你别不吭声,身体总归是自己的,得好生珍惜。”
宋雨一把摁住时镜清探索的右手,身体瑟缩起来,眼睛通红如兔,泪水盈盈,好不可怜。
时镜清的手被细细抚摸了好几下,奈何他此时此刻心里只有对宋雨的担忧,未能及时察觉手上的异样触感。
回想起昨夜的猜测,时镜清放柔了神情,温声哄着:“别怕,我们是夫夫,最亲密的人,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与我说。”
话音落,时镜清尝试性的慢慢掀开被褥,露出被子下面的宋雨。
在被子完全掀开的那一瞬间,宋雨及时抽回手,不再抚摸时镜清的手。
“别怕,我不做什么,只是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时镜清手指勾上了宋雨的衣裳系带,轻轻一扯,白色纯棉的里衣轻轻滑落一侧,露出宋雨平坦白皙的小腹。
上头红紫斑驳,很是惊人。
时镜清皱眉不忍,当即直起身来,从梳妆台上的小抽屉里翻出一罐药膏子,替宋雨细细涂抹伤处。
宋雨受了刺激,手指下意识攥紧床单,身体也不断地颤抖着。
时镜清扶着宋雨靠坐在床头,两根糖葫芦都递给宋雨:“给你带的,书袋里还有烤板栗,都是你的,等擦完药,去外头吃烤栗子。”
宋雨定定的盯着时镜清,张嘴咬下一颗裹满糖霜的山楂果,眉毛轻轻扬起。
好吃,甜丝丝的……
阿清真好,居然给他买糖葫芦吃!
可惜当着阿清的面,他不能再摸阿清了,读书人最重规矩,他不能‘肆意妄为’。
得等到晚上,阿清熟睡之后,才能偷偷轻薄阿清……
想到这里,宋雨忍不住偷偷看了给他擦药的时镜清一眼,当时镜清掀起眼皮朝他看来时,他又立马垂下眸子,装乖巧端庄。
时镜清耳尖微红,哑声提醒:“要退去裤子擦药,你忍着些,不要害怕。”
宋雨默默咽口水,盯着时镜清滑动的喉结,心中酥痒得厉害。
他已经默默的开始期待今晚了。
花了一刻钟擦药,时镜清帮宋雨穿衣,扶着宋雨走出屋门,来到屋檐底下,坐在靠背椅上吃烤栗子。
主要是宋雨在吃,时镜清给宋雨剥栗子。
阿爹阿母瞅见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罕见呐,罕见啊!
他们家冰冰冷冷的镜清居然会主动照顾人?
阿爹阿母仰头看天:这天也没下红雨啊,稀奇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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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糖葫芦烤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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