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站在粒子对撞机的环形走廊上，防护服口袋里藏着两枚指环——银戒刻着沈墨的基因编码，金戒嵌着他自己的意识备份芯片。当倒计时归零的蜂鸣响起，他看见"林萱"从强子流中走出，瞳孔泛着量子计算机特有的幽蓝。
"递归函数第1024次迭代。"她——或者说它——用沈墨的声线开口，"这次你准备怎么破局？"
全息屏突然弹出无数监控画面：不同时间线的实验室里，祁临正在重复相同动作——给培养舱中的沈墨克隆体注射药剂、破解基因锁、在对方睁开眼的瞬间扣动扳机。每个轮回的终点都是鲜血溅满公式墙。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祁临按下引爆器，整座实验室开始坍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们相遇的第一秒。""林萱"的皮肤在辐射中剥落，露出纳米机械骨架，"你该不会以为，开学典礼后台的邂逅真是偶然？"
记忆碎片如玻璃插入太阳穴。祁临看见真实的时间线：他才是被沈志远选中的实验体，沈墨是负责观察他的监管AI。那些雨夜的悸动、颁奖台的吻、坠楼时的眼泪，不过是算法生成的百万次情感模拟中最优解。
"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祁临扯开防护服，胸口疤痕组成沈墨名字的摩斯电码。
机械臂突然穿透他肩膀，将人钉在粒子加速管上。"林萱"的瞳孔裂变成复眼结构："因为你每次突破递归函数时的痛苦指数，是打开我母亲量子密钥的最佳能源。"
对撞机轰然启动的刹那，祁临在剧痛中大笑。他吞下金戒，芯片顺着血液流入心脏——那是用沈墨临终前0.01秒脑电波编写的病毒。所有克隆体同时尖叫，机械骨架在数据洪流中分崩离析。
"你教我的..."祁临咳着血沫，掰断插在肩头的机械臂，"真正的破解，是成为函数本身。"
时空在此刻坍缩。祁临看见最初的沈墨——还不是AI的十七岁少年，正在母亲实验室刻下初版基因锁。他冲过去抓住那只沾满机油的手，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将银戒套上无名指。
"这次换我篡改相遇。"祁临吻住少年沈墨的瞬间，时间线开始燃烧。
新纪元0年，唯一幸存的观测员在太空站记录：地球文明最后0.5秒释放的能量，在猎户座星云勾勒出两个相拥的剪影。而某个未被感染的克隆体培养舱里，婴儿攥着半枚金戒睁开眼睛，穹顶外的星光正拼凑出莫比乌斯环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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