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的小吃街，祁宴有些没反应过来。
“到了到了。”柏雪意一脸兴奋：“听说A大夜市有好多好吃的，我早就想来试试了。不过一直在家里吃也没机会出来。”
柏雪意指尖碰了碰祁宴的袖口：“这里...有点吵，不介意吧？”
祁宴穿着一身剪裁得宜、质感精良的大衣，和吵闹拥挤的小吃街格格不入。举手投足都显示着他不属于这里。
但柏雪意还是想带他来。
祁宴的目光扫过眼前蒸腾着热气的街道，小摊招牌上的各色光晕在他的大衣上晃出细碎的影。他看着柏雪意跃跃欲试的模样，推着他的肩往前走：“走吧。”
柏雪意一头扎进人堆里，探着脑袋，左右巡视每个摊位，寻找目标。祁宴跟在他后面，大衣下摆被往来的行人蹭得微微晃动。
个高腿长的两个大帅哥太过吸睛，路过的行人都盯着两人瞧。不过柏雪意只在乎吃的，完全没在意，而祁宴只顾着看眼前人的动静，硬生生打出一道结界。
炸地瓜球！柏雪意一看就走不动道了，他立刻停下来，冲忙得热火朝天的摊主招呼：“老板，我要一份炸地瓜球。”
祁宴站在柏雪意身后，被人推挤着，两人靠得很近，柏雪意的肩膀抵着祁宴的胸。他一转头，就对上祁宴高挺的鼻子，距离近到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柏雪意呼吸漏了一拍，迅速扭头，盯着在油锅里翻滚，逐渐膨胀的地瓜球，说：“网上都说这家地瓜球外酥里嫩，特别好吃，一会儿你来品鉴一下。”
“帅哥，你的好咯。”摊主利落地把刚炸好的地瓜球装袋递给柏雪意。
哎好烫！
柏雪意条件反射摸耳垂，试图给被烫到的手指降温。
“这么急做什么，”祁宴从柏雪意手里拿过袋子，用签子扎了一颗地瓜球递到柏雪意嘴边，“慢点吃。”
柏雪意就着祁宴的手咬了一小口，红薯的甘甜和糯米的软糯在口腔里散开，他满足地眯起眼：“好好吃，你尝尝，拉丝的！”
祁宴很自然地把柏雪意没吃完的半颗球放进嘴里，评价道：“还不错。”
哎，怎么吃他剩下的啊。
柏雪意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转身继续往前走，结果迎面撞上一个端着关东煮的女生。
“小心！”柏雪意扶了把女生的手臂。
还好他反应快，人没摔。
柏雪意赶紧道歉：“对不起啊，是我没看好路。”
女生一抬头，就看见一位惊为天人，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大帅哥，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没、没关系。”
看着女生手里的关东煮碗，柏雪意说：“汤好像有点洒出来了，我赔你一份吧。”
救命，声音还这么好听，而且还如此绅士！极品啊！
能让这样的大帅哥躺在自己好友列表里，偶尔看看动态也好啊...
女生当机立断掏出手机：“不用赔不用赔，但能加个微信吗？你放心我...”
“柏雪意。”祁宴从后面走过来，揽住柏雪意的肩，“怎么这么不小心？”
柏雪意还没来得及说话，祁宴又对女生说：“实在抱歉，他太冒失了，我们——”
“没事！”女生满脸通红，这次是不是害羞，是兴奋的，她看着眼前这对养眼到爆炸的小情侣，内心已经在尖叫了，“那个，你们两好般配，祝你们甜甜蜜蜜，永浴爱河！”
说完就跑开了，风里飘来嘎嘎嘎的笑声。
留下柏雪意风中凌乱。
“前面那个是你念叨的盐酥□□？”祁宴神色自若，指了指前面那个黄色招牌的小摊。
突然涌上来几个打闹的小朋友，祁宴把柏雪意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避开他们。
柏雪意的脸微微一红，挣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开始扫货。
盐酥鸡，烤生蚝，烤鱿鱼，臭豆腐，胡椒饼，甘草水果....柏雪意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放在桌子上，像献宝一样推到祁宴面前：“你都尝尝，都很好吃的。”
祁宴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的吃食，又看了看柏雪意满是期待的眼神，拿起一个生蚝，尝了一口，确实很鲜，蒜蓉的香味和小米辣的辣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刺激着味蕾。
“好吃吧？” 柏雪意看着他，一脸期待地问。
祁宴点了点头。
夜市里的人越来越多，喧闹声也越来越大。柏雪意却毫不在意，只顾着埋头吃，偶尔抬起头和祁宴说几句话。祁宴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偶尔应一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对了，” 柏雪意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前面还有卖梅花糕的，我听说这个是 A 大夜市的特色！” 他站起身，“我们再去买点吧？”
祁宴看了眼，梅花糕的摊前正在排长队。他按住柏雪意的肩膀让他坐下：“你吃，我去买。”
柏雪意咬了口胡椒饼，目光不自觉落在祁宴身上。他在人群中那么显眼。站得笔直，姿态从容优雅，与周围推搡说笑，穿着休闲卫衣的学生格格不入，却也没露出半分不耐。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不小心撞到他，他还侧身让了让，抬手扶了对方一把。
这样的祁宴，沾惹上热闹的烟火气，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好似在云端的人，而是会接他上下学，会和他在车里吃早饭，会陪他来吃垃圾食品的，生动鲜活的，可以触碰的人。
祁宴的眼神穿过人群，和他对视。
周围很吵，柏雪意却觉得那眼神很静。
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
柏雪意这段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今天一称体重，他发现自己居然重了足足六斤。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胖过。
都是祁宴，变着花样带他去吃各种好吃的。每天会准时给他发来消息，提供几个选项，让他从里面挑一个想试的。每家餐厅还会附上拍摄实物图片的菜单，看着色香味俱全，这谁能忍得住啊！
柏雪意每次都“骂骂咧咧”点开，然后开始没出息地点菜。
这个肉骨茶想尝尝，那个餐后甜品看着也很棒。算了，都点上都点上，反正吃不完还有祁宴帮他扫尾。
但为什么只有他胖了，祁宴一点变化也没有。
柏雪意昨天晚上很严肃地和祁宴讨论这个问题，质问他是不是上了什么科技，祁宴掐了把他的脸，让他以后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时，和他一起去晨跑。
最后当然是被柏雪意严词拒绝了。
跑步？不存在的。
不过他今天总算可以歇一顿了。祁宴刚才给他发来消息，说晚上有事，要回老宅一趟，不能陪他吃饭了。
柏雪意躺在影音室看电影，系统和他闲聊：“主人，你猜猜现在原谅值攒到多少了？”
这段时间原谅值一直不停在涨，基本每天都有进账，搞得系统嫌累，都不实时播报了，柏雪意还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点了。他随口猜了个数字：“78？”
系统打了个响指：“不止哦，已经89了！”
虽然知道应该挺高，但这个数字还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柏雪意相当满意了。
“不过我观察下来，现在原谅值涨幅变慢了，昨天和今天都涨得很艰难，”系统疑惑道，“主人，这是为什么呢？”
柏雪意倒是很淡定：“你还记得从0到1，我们费了多大劲，花了多长时间吗。现在同样如此，越到后面越困难，我估计从99到100，一定是地狱难度的。”
“而且...”柏雪意顿了顿。
系统：“而且什么？”
柏雪意盯着电影里男女主角歇斯底里的分手现场，缓缓道：“我和祁宴之间...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杵在那儿，没有解决。”
系统刚想问是什么，柏雪意问它：“接下来的原著剧情是什么？你帮我捋一捋。”
系统调出后台，在屏幕上来回划拉，找到剧情点位置，向柏雪意汇报：“本来原主现在应该是被主角攻软禁，无情凌虐，但你已经改变了原有的故事走向。接下来的重要节点是原主的白月光回国，进一步激发主角攻的恨意，他加重对原主的凌辱，同时主角攻的联姻对象也上线了，她不甘心主角攻被原主夺走精力和注意力，要找人弄死原主...”
唉，怎么都扎堆出现啊，还全是SSS级别的大麻烦。
能怎么办呢，只能一个一个解决了。
柏雪意叹了口气，问：“那个传说中的白月光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这时，手机来电提示响了。
是庄青池。
自从那次校门口偶遇后，他和庄青池好久没有联系了。
“师兄，是我。”
庄青池声音温和：“雪意，有个好消息。”
“什么？”
“比稿结果刚刚出来了，你的画入选作品展了，恭喜你。”
柏雪意坐直身子。确实是好消息。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柏雪意还是很高兴，距离他当初设立的目标又进了一步，他笑着说：“还要谢谢师兄当初鼓励我参加。”
庄青池：“我不过是向你发出邀请，最重要的还是你的作品出彩。”
“对了，”庄青池又说，“学院非常重视这次作品展，特地从国外请了一位非常有名的策展师帮忙设计规划。估摸着这几天就要到了，你到时候要不要来学校见见他？可以交流交流。”
好的策展对作品加成是很大的。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柏雪意当即答应下来。
这位策展师的大腿，他一定要抱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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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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