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的那天,全班同学一起去KTV唱歌。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
林溪坐在角落里,看着同学们互相打闹、拥抱、告别,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江熠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瓶啤酒,沉默地喝着。
“你报了哪所大学?”林溪轻声问。
“清北大学,物理系。”江熠转头看他,“你呢?”
“南方大学,中文系。”
一个在北,一个在南,隔着千山万水。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只有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
“挺好的。”江熠低下头,又喝了一口啤酒。
林溪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散场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江熠撑开伞,送林溪回家。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谁都没有说话。快到林溪家楼下时,江熠忽然停下脚步。
“林溪,”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有话想跟你说。”
林溪的心跳猛地加速,他抬起头,看着江熠被雨水打湿的睫毛。
“我……”江熠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祝你前程似锦。”
林溪愣在原地,看着江熠转身跑进雨里,伞都没带。他的背影很快就被雨幕吞没,消失不见。
回到家,林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江熠想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他们都没说出口。
有些话,好像错过了那个夏天,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填报志愿的时候,林溪毫不犹豫地填了南方大学。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却又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给江熠发了条信息:“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很快收到了回复:“恭喜。我也收到了。”
“那就好。”
“嗯。”
对话到此结束,再也没有下文。
那个夏天,蝉鸣依旧聒噪,阳光依旧炽热,可有些人,却在不知不觉中,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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