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汜来到里间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幕。
他一直都知道虞清漄的好看，她继承了魏竹筠和虞清城的所有优点，她就单单站在那就会吸引所有目光甚至怜爱，他更喜欢的还是那充满信任的目光甚至浑身满是秘密的她更令人着迷。
虞清漄看着天窗之外漆黑的地方，沉默着。
虞清汜上前揽过虞清漄的肩膀，轻声道：“想不想出去看看？”
他顺着虞清漄的目光看着那黑漆漆的地方，她想出去。
虞清漄收回了目光，她甚至可以说是慢半拍地凝望着虞清汜。
“哥哥，我做了一个梦……”
没头没脑的话令虞清汜摸不着头脑，他一想不喜欢脱离掌控但他还是面色不显地询问：
“什么梦？”
“你不会想知道的，就像妈妈不想梦到阿灼一样。”
虞清汜终于感兴趣了，他笑着望着虞清漄，“你梦到阿灼了？”
他肯定着。
虞清漄点了点头，“你把阿灼关在里面了，我都看见了……”
她的语气平淡，不关心也不好奇，仿佛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生病了……”虞清汜跳过这个话题。
虞清漄低垂着头，“哥哥你会放弃我吗？”
“不会，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虞清汜笑眼弯弯，他不假思索地反问着。
他们当然不会分开，甚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虞清漄沉默着，虞清汜也不在乎，他半强硬半拉着她出了门。
“今天天气还不错，清清许久没呼吸外面的空气了吧？”
随着关门声落下，脚步渐行渐远。
夜晚的风有点阴凉，吹了虞清漄一个激灵。
她望着外面漆黑的森林和天空上毫无星星月亮的云层，神情淡淡。
虞清汜语气遗憾，“什么也没有呢清清……”
虞清漄怔愣地看着，不远处还在鸣叫的不知名动物的声音隐秘在丛林之中，剩下的也只有风刮过树叶的声音。
静谧幽深，像一座孤堡闪着微光耸立在森林之中。
不知待了多久，久到虞清汜打着哈欠看着天气染着橙红色的光芒一点点吞噬着黑夜。
白茫茫的天空带有一丝的潮气，跟随着微风传到虞清汜的周围，瞬间他俩身上都有微微凉气。
“回去了。”虞清汜伸手揽过虞清漄的肩膀，他面色平淡：“待会还要迎接客人，不要让客人久等了不是？”
虞清漄眨巴着双眼，没吭声地被带了回去。
经过一夜的凉风二人喝上了小心给大家准备的热水，换上了暖烘烘的衣物。
虞清漄的身体是吃不了什么食物的，因为她的身体接受不了或者说分解不了多余的热能，所以近些年来她能接收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流食还有一颗饱奋剂，一颗足够她维持一天了。
虞清汜伺候着虞清漄吃完了属于她的早餐，他懒羊羊地吩咐道：“十分钟后请人进来。”
小心快速地为虞清汜准备好了他的贴心早餐，并且为虞清漄添满了水。
虞清漄小口小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虞清汜，直到虞清汜擦了擦嘴，他看了看手表正好十分钟，门又再次开启。
叶墨书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合同身后跟着齐忻悦，他们从进门到结束从未说过一句话，不像熟人更不像陌生人，气氛安静地可怕。
虞清汜站起身小心地扶着虞清漄走到一旁的沙发旁，他看了眼拘束的齐忻悦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叶墨书，他挑了挑眉道：“坐吧，不用太拘束毕竟你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齐忻悦表情一僵，生硬道：“我们，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叶墨书沉默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认，他把手里的合同往前推了推，起身道：“我先走了。”
虞清汜没应，他的目光还在面前的二人打转着，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有些好笑道：“你俩分手了？”
齐忻悦蹙眉，“虞先生这么八卦？”
虞清汜挑眉，他完全没入在松软地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虞清漄的发丝，语气遗憾但隐藏锋芒道：“这不是为你们感到可惜嘛……”
齐忻悦不耐烦地打断，“虞先生请我来就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了……”他慵笑着，他示意着桌面上的合同道：“有什么需要改的？”
齐忻悦显然已经看过合同，她毫不犹豫道：“时间有点久吧？”
“不久，你也知道这个研究的重要性……”
齐忻悦抬眸与虞清汜对视着，良久她像是败下阵来，“最后一个，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虞清汜没回答，他侧身看着一旁乖乖喝水的虞清漄，显然在等她的回答。
时钟嘀嗒嘀嗒地转动着，久到齐忻悦已不抱有希望时，一道清脆地声音响起：“就算梦里的故事不完美也要见吗？”
不完美……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希望的梦。
“要见！”齐忻悦坚定道。
“你们会见面的……无时无刻。”
这一句仿佛蕴含着希望的诅咒，她不知道交换了什么她只知道下半辈子她离不开虞清漄了，她也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奶奶。
………
“这故事也没说他俩为什么分手啊？”
不知不觉中齐晴身旁就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着问着。
林霖艺跳脚，“你敢质疑我的故事？”
那人一愣，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
林霖艺一哼，“他们这是和平分手，心照不宣的，哪能说我们分手这么直白的话。”
周围人一听，甚是觉得有道理，忙附和着。
“所以故事是从哪里编造的？”
林霖艺双手叉腰，“什么编造的！？叶墨书可是我舅舅，我亲耳听到的……”
林霖艺越来越小声，甚至可以说是心虚。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齐忻悦双手环抱着不知听到了多少，脸色发冷。
直到齐忻悦把林霖艺从休息室带走，刚才凝固的空气又一次燥热起来，刚才的故事没为齐忻悦分手故事吵上**但深处迷雾的虞清漄又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
“别担心，她没事。”秦尹涛安慰道。
齐晴摇了摇头，“我不担心她，只是……”
秦尹涛接话，“你是担心故事的真实性？”
齐晴沉重地点了点头。
霖艺把这故事大范围的讲，估计不少人信以为真之后只会越来越乱。
秦尹涛看着早已经被关上的门，他声音轻柔：“故事是真的，人也是真的。”
齐晴有些惊讶地看着秦尹涛，她知道他的意思了。
“别好奇不担心，这就是你所要做的事情。”秦尹涛拍了拍齐晴肩膀，走了。
齐晴沉默了一会，不担心谁？林霖艺吗？还是我自己？
她始终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
低沉地脚步声逐渐清透，“吧嗒”门缓缓打开。
做错事的林霖艺低丧着头，抬着沉重地步伐进了屋。
叶墨书难得看见两人同框，他挑眉道：“什么事？”
齐忻悦没好气道：“你说。”
叶墨书看着这幕，顿时觉得不妙。
林霖艺可怜巴巴道：“舅舅，我，我……我把你俩的分手故事说了！”
叶墨书觉得莫名其妙，“说了就说了然后呢？”
齐忻悦扶额，“详细说！”
“舅舅你别生气……”林霖艺上前抱着叶墨书的手臂撒娇，随后小声道：“我还把虞清漄的事情也说了……”
声音逐渐小声，她只是道听途说毕竟谁都不会觉得虞清漄的事情是真的。
叶墨书拧眉，“从头到尾说一遍。”
林霖艺只好又重新讲了一遍。
………
“清清……”李复安上前为虞清漄披了件衣服，她道：“事情办好了。”
虞清漄眨了眨眼，“殿下怎么样了？”
李复安神色复杂，“殿下，殿下挺好的……”
“不要骗我……”虞清漄音色冷清。
“没有，骗你，它真的不错……”
李复安渐渐没了声，她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脸被憋的通红。
“清清，不要闹脾气……”
一道柔声落下，李复安像是失了力跌落下来，她不敢多待起身就走，房间内一度安静下来。
“殿下它很好，你听……”
虞清漄身旁响起了欢快地狗叫声，单听声音仿佛身旁有只小狗欢快地摇着尾巴打转着。
虞清漄神色柔和了许多，“哥哥，我想见见它……”
虞清汜声音安抚道：“不行的清清，在梦里你不是见过很多次了吗？”
“那不一样……”
虞清漄反驳。
“清清……都一样的，只要你找到下一个人我就带你去见殿下，这是我们说好的。”
“听说人已经找到了？”
虞清汜道，仔细听还可以听见他手里在转动着什么。
“嗯。”
“人怎么样？”
“可以完成二次侵入……”
“她不会死吧？”
虞清汜问道，但眼神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玩物一样，充满了好奇。
虞清漄没回答这个问题，死亡是在正常不过了，谁也不想死但有时候不得不死。
“那么，她能完全承受你吗？”
“我不知道哥哥……”
虞清汜轻笑起来，他有计划了。
………
“故事讲完了舅舅……”林霖艺她有些担忧道，因为眼前的人神色沉重，不安的情绪蔓延到了嗓子眼。
“谁告诉你的？”
“什么？谁？我做梦的。”林霖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连忙道。
她也知道这话像是胡扯但她确实说了真话，刚才气氛到那了她确实说了大话……
叶墨书揉了揉眉心，“你先回去吧，不要讲的都不要多说。”
林霖艺有些不安地瞅了眼两人，懦懦地点了点头出了门。
“是清清告诉她的！”两人回答不谋而合。
齐忻悦不解，“她为了什么？”
“最近她的护理人是不是要换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你是说清清想要新的一批人？她在打什么主意？”
“这事要不要跟清汜说？”齐忻悦问道。
“要说，但要看怎么说……”叶墨书也烦躁着，他对齐忻悦说道：“你先回去吧。”
齐忻悦看着纠结的叶墨书，她缓声道：“你加油。”然后溜之大吉。
叶墨书简直没了脾气，他抬起手一直在按键上徘徊着，久久都没能按下去。
“嘟嘟嘟——”电话铃声响起，叶墨书连忙接过。
“喂？”
“墨书……事情怎么样了？”
“没偏出计划之外……只是……”
“只是什么？”
“清清她自作主张把故事告诉了我侄女……”
叶墨书咬牙把一切都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片刻轻笑出声。
“不要紧，既然她想要事情变得有趣那就如她的愿吧，筛选一下送上去。”
叶墨书蹙眉，“会不会不太好？”
“她既然想玩，那就让她玩个够，毕竟人是不会轻易死心的不是吗？”
叶墨书沉默着，声音干涩道：“好。”
“放轻松墨书，不要入戏太深了……”
“好。”
叶墨书挂断了电话，把短信编辑发了出去，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把人送上去。
——叶墨书】
接受到短信地齐忻悦叹了气，她有些头疼地不知道安排谁。
【有人选了吗？
——齐忻悦】
【抽签
——叶墨书】
齐忻悦本来头大现在更加，说得轻巧，她指了指屏幕上简短的短信有些苦恼。
她随后想了想，按响了电话。
“齐晴来一趟。”
“好。”
门如约响起，“什么事？齐医生。”
齐忻悦满含笑意，她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坐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对虞清漄是怎么个想法？”
“？”
齐忻悦咳嗽了两声解释道：“她最近要换一批护理人……”
话没说明但齐晴已经知道了，她道：“我服从安排。”
软硬不吃的齐晴看着齐忻悦有些头疼，“那你想过去吗？”
“我不想。”
拒绝地如此直接，齐忻悦叹了口气，“那你就先回去吧，叫李静悄过来……”
“好，齐医生再见。”齐晴从善如流般地离开了。
不一会门再次被敲响。
“齐医生找我什么事？”
齐忻悦弯了弯眉眼，“听说你对虞清漄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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