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这辈子竟还能看这等趣事，我想继续研究信息素影响的课题了。”
哈利尔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只是眼里闪着光，像是在观察纪昭的表情。
纪昭没回话，只是在想这人为何如此笃定他是23区的人。
两人曾经见过？
不，不对。
要是两人有交集那之前绑架这人的时候不会一点异常表现都没有。
纪昭说：“我是不是23区的人，和你这个被绑来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哈利尔：“只是无聊旅途中的一点点小乐趣罢了。”
纪昭注意到哈利尔的用词，旅途。
纪昭：“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在进入玉城后立刻解决你吗？”
哈利尔：“当一个人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时，死亡将会远离。”
“在袭击千玉星的势力中，星盗需要我为他们解决技术封锁，红玉基地需要我的研究成果，你们这些参赛的学员，需要我帮忙潜入玉城。”
哈利尔眼神中带着探究，像是看清了纪昭内心：“特别是你，似乎想从我身上挖出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纪昭酸涩刺鼻的信息素瞬间爆发直奔哈利尔，精神力也猛地刺出威慑哈利尔：“既然知道我想要的，却还在一直装傻充愣，你就不怕我耐心不多直接动手吗？”
哈利尔是个B级的alpha，被纪昭压制的脸色发白，难受极了，但还是忍着说出一句：“你暂时还不值得我下注，等你真的拥有上层阶级的钥匙再来威胁我吧。”
【滴——】
机甲内传来其他人的消息。
沈金金：【刚刚你精神力突然波动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京燃直接很多，直接传来语音：“你一直关着通讯干啥呢？”
纪昭按下继续逼问哈利尔的行为，回复队友：“没事，刚刚哈利尔有些不老实。”
京燃：“要是不老实就先揍他一顿，打爽了再说。”
纪昭：“......”
哈利尔也听到通讯内传来的声音，跟着回了句：“你的这位同伴实在是太粗暴了。”
纪昭瞥了哈利尔一眼，将精力放在不远处若隐若现的高楼处。
距离玉城不远了。
几人在玉城附近停了下来，戴上哈利尔提供的标识，跟在身后充当护卫军，大摇大摆地来到玉城入口。
入口处有着识别装置和几个全副武装的大汉，但识别装置已经坏了。
大汉们警惕的举着枪指向突然出现的几人，看到哈利尔的白袍和其他人身上的标识后有些不确定道：“是哈利尔博士吗？”
哈利尔：“当然，来的路上遇到了几波袭击，死了不少人。”
“达鲁尔还在大楼吗？是他昨天火急火燎给我发消息过来的。”哈利尔拍了拍不慎沾到衣服上的血迹，纪昭审问时划伤的。
挡着的大汉放下举起的武器，让出通道，“是的，头儿还在大楼。”
哈利尔点了点头，带着纪昭他们前往玉城中最高的一栋楼，中心行政大楼。
进入城内，才发现玉城相比其他城市的街道干净不少，但依然是空荡荡的没有活人。
玉城，也是一座空城。
这是经过的第几个城市了，纪昭已经记不清了，但即使玉城街道上是干净的，血腥味儿依然随着风袭向纪昭。
纪昭握了握手中的武器。
只是还没走几步，突然传来一句：“博士，您来时没带飞行器吗？”
几人瞬间僵持住了，没想到都进来了还被揪住细节不放。
哈利尔扭头，神色不虞道：“本来带了的，只是被那群参赛的学员击毁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是达鲁尔非要我过来，结果还不派人接应，就是让你们在这里看笑话说风凉话的？”
其中一名大汉揉了揉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要是不介意的话，用我们的飞行器吧。”
“这还差不多。”哈利尔点了点头示意纪昭去启动。
纪昭在进入飞行器时，看到一个大汉苟在最后正对着联络器说些什么。
接着其他人后，纪昭开着飞行器向大楼前进，速度不算快。
在确认到了安全距离后，纪昭问：“达鲁尔是星盗的首领？”
哈利尔点头：“是的，达鲁尔是獠牙星盗首领，S级alpha，很强。”
“奉劝你们在没有做好准备前不要打他的主意，他身边都是人，非常谨慎。”
纪昭：“你说他昨天找你什么事，真的让你来玉城了吗？”
哈利尔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让我尽快攻破联邦对千玉星的封控。”
纪昭想到哈利尔实验室的仪器，怎么想都不是要攻破封锁的样子：“所以你之前有试过吗？”
“没有。”
京燃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什么都没准备，那我们来岂不是狼入虎口了？”
哈利尔不屑道：“谁说我没有攻破防线的办法？”
此话一出，其他人神色都变了，纪昭眼神透着疑惑：“你能攻破封锁？”
千玉星被当成军校学员的磨刀石，联邦是做了不少准备的，否则袭击者早跑了。
哈利尔：“当然不是普通的技术攻克和武力攻克，谈判。”
纪昭：“用我们这些在千玉星的学员？”
沈金金：“可开始的时候，梁古少将可是连普里道家的都挡了回去，能被威胁？而且你们应该无法将所有人都抓走吧。”
哈利尔：“单独的一个议员公子当然不行，可若是加上其他人呢？”
纪昭：“你知道些什么？”
哈利尔微微一笑：“当然比你们多，他们不知道红玉基地的情况，可不代表我对玉城一无所知啊。”
“你！”
还没等问出个所以然，飞行器就到了大楼，楼顶上站着许多持着武器的星盗。
哈利尔眼神郑重起来：“接下来就先听我吩咐。”
飞行器停下后，几人利落地跳了下来，紧接着就被人包围起来，众人中间站着一个眼神凶恶但什么武器都没带的人。
气氛一时间沉重起来。
中间那人率先开口：“哈利尔博士，没想到今天你就来了，是有攻破联邦那群狗崽子的办法了吗？”
哈利尔：“您还是那么爱开玩笑，达鲁尔。”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借用‘天灵’，若是有这个它的帮助，会快很多。”
天灵算力机器，大部分星球管控者都会使用的多功能机器，用处很多，纪昭没想到千玉星的算力机器竟没被第一个销毁。
达鲁尔大声笑道：“你可以尽情使用，若是能快点破解防线，那是再好不过的。”
说完这句，却突然变了神色：“只是听说你来的路上被联邦学员袭击了，人都折损不少，不知道博士您是否还能继续研究。”
哈利尔：“我是在刚出红玉基地就被蹲了，那群学员试图攻击玉城和红玉基地的情况您应该了解。”
“而且我们还抓了不少人在红玉基地，据说议员的公子也在其中，再加上你们的人，若是攻不破防线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达鲁尔看着镇定的哈利尔，神色变了又变，最终道：“这只是最坏结果，我还是相信博士你的实力的。毕竟最开始是可是你帮忙破解千玉星一级防护程序的。”
哈利尔但笑不语，达鲁尔示意其他人将枪放下，“怎么能这样对我们的技术顾问，快带着博士前去安置，务必要让博士住得舒服，这样才更有动力解决封控。”
哈利尔在跟着人离开时指了指纪昭几人：“把这几个护卫也安置好吧，毕竟保护了我一路，可以的话最好离我的住所近些。”
达鲁尔看了看伪装成护卫的几人，确认这几个人造不成多大威胁后示意可以随意安排。
纪昭在经过达鲁尔时，闻到了血腥味儿，像是渗入身体，经久不散。
会是这个人，下令屠城的吗？
纪昭不知道，他突然很想冲到这人跟前问问，到底是怎么能将一个星球的人都屠杀干净的。
可现在只能忍耐。
沉默着，沉默着，纪昭跟着星盗来到了一处房间，应该是行政人员休息室，墙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房间有些逼仄，但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怎的，竟没有安装监控。
星盗走后，纪昭靠在床边，埋下头深吸几口气，突然听到：“纪昭，你在难过？”
纪昭看向对面的林风遥：“......你怎么看出的？”
“从第一天到城内时，你就跟平常不太一样。”
纪昭没想到林风遥这么敏锐，沉默良久。
林风遥又问：“你是在为死在这里的人难过吗？”
“......算是。”
“不必难过，因为在之后，你可能会碰见更多。”
纪昭不明白林风遥为何出此定论，“屠戮一个星球，很常见吗？”
林风遥：“在23区，你见得很少吗？”
纪昭僵住了，不知为何与23区牵扯上关系：“......只是第一次直面这些。”
林风遥没再说话，只是坐在床上，等待纪昭的下一步命令。
许久，纪昭抹了把脸，给另外一间的两人发了消息让他们过来。
从楼顶下来时，他们四人被两两分开在同一层，唯有哈利尔被带去了放置了天灵算力器那一层。
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另外两人进入后，房间内可以算得上是拥挤。
纪昭说：“现在已经混进敌人中心了，最重要的是打探情况，按照哈利尔的说法，玉城内应该有关押着一些学员，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他们。”
京燃：“干脆直接问问哈利尔吧。”
纪昭：“若是能接触哈利尔的确可以，但很明显他们不想让哈利尔跟我们有过多接触。”
沈金金点头：“但我们只要有异常行为肯定会被暗中监视，恐怕要等到晚上大部分人休息时行动了。”
纪昭思考片刻：“晚上确实是最好的行动时间，可若是没有方向，恐怕会被察觉。”
“可以先试着和星盗们混熟，打探消息。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算得上是他们的盟友。”
京燃挠了挠头：“这里的食堂应该还在使用，刚刚送我们的一个星盗说要是不想吃营养剂可以去负一楼食堂。”
纪昭：“那就等晚饭时间，去食堂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众人一致同意。
晚饭时间，纪昭来到负一楼食堂，刚出电梯就听到一句：“那几个硬骨头还不松口，接了这个活真晦气。”
旁边的另一人身上还有着新鲜的血迹：“毕竟是联邦未来的精英，要是真那么容易老大也不会让我们好好招待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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