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合作
此时，沈嘉茵被傅明序按着后脑勺，没敢胡乱动作——主要是怕脱妆。
沈嘉茵歪着脑袋看向远处，显示器旁的桌上还有半杯她没喝完的拿铁。
“才几句话的功夫你就把我翻了两个面，傅明序，你还说你不喜欢这样的？”沈嘉茵开口，话语间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果不其然，沈嘉茵只觉得傅明序因为她的话语怔了一瞬，紧接着，按着她脑袋的手先是一松，而后环在她身后的热气逐渐远离，连带着乌木香气也淡了些。
她也跟着坐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西装外套，抬眸看了眼已经站直身体的傅明序。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傅明序叹了口气，坐到了远处的单人沙发上，他拧着眉看向斜对面的沈嘉茵。“我一向对事不对人，但如果你下次还是这样，那顾家的竞标资格我可以直接取消。”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沈嘉茵浑不在意傅明序的威胁，她似笑非笑地将胳膊支在两侧，耸着肩前倾身子，偷偷闻傅明序身上好闻的味道。
“没有。”傅明序抿唇，看向沈嘉茵的眼神中古井无波。“没有爱，也没有恨。沈嘉茵，你现在只是我们傅氏潜在的合作对象。”
傅明序一字一句，仿佛是在质问沈嘉茵，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等她六年？
沈嘉茵当然没有，可那又如何？
现在不过是和她当时追傅明序的时候一样，老脸一丢，追就是了。
沈嘉茵要是脸皮薄到随便几句话就能让自己放弃，那她是怎么追到傅明序这朵高岭之花的？
总不见得是傅明序一早就暗恋她了吧？
沈嘉茵嘴角一撇，傅明序要是真暗恋自己，她哪里还需要耍这些花招。
“就真的没有吗？”她哭丧着脸问。
傅明序蹙眉，这是沈嘉茵惯用的伎俩了，当年只要他语气略微重一些，沈嘉茵就小脸一撇，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弄得像是傅明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要不是当时他涉世未深，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也不至于让沈嘉茵这么快就厌倦了他。
傅明序抬手看了眼手表，不打算继续回答沈嘉茵的问题，语气里满是不耐。“抱歉，我之后还有别的安排。”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沈嘉茵垂眸，见傅明序完全没有再和自己沟通的意思，只能识相离开。
毕竟，来日方长。
“咔哒——”
沈嘉茵打开门，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傅明序。
傅明序似乎真的很忙，她才把桌子上的电脑收拾好，他就已经面无表情地在看文件了。
秋冬的白天总是很短，如今已经夕阳斜下。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到傅明序的身上，远远看去，沈嘉茵竟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忍住了想要作画的冲动。
“麻烦帮我关下门。”傅明序似乎仍不耐烦沈嘉茵这么大剌剌地打量他，只能开口提醒。
沈嘉茵眨了眨眼，这才将自己的视线从傅明序的身上移开。
太冷了，如今的傅明序。
门外，刚从楼下财务部回来的李特助听到开门声，赶紧抱着手里的文件跑过去迎接，却只看到沈嘉茵一个人出来。
她愁眉苦脸的帮傅明序合上了办公室的大门，明明满脸愁容，可关门的动作却轻柔万分。
李特助脚步顿了顿，琢磨着是否需要上前安慰。
“沈小姐……”
“喂，蒋毅？”此时的沈嘉茵要是知道李特助就在自己身后，她一定会继续保持刚才的氛围，说不定还会嘤嘤嘤假哭上几句，再暗示李特助给傅明序吹几下“耳旁风”。
可沈嘉茵没有，她现在脑子里全是下一趴的工作。
沈嘉茵看了眼手表，快五点了。“抱歉，今晚的约我可能会迟到一小会，麻烦你稍等下。”
“没事，我现在也有事情要忙。”电话那头的蒋毅看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服务生，他抬脚将地上的匕首踢远了些，笑道。“我可能也会晚到一些。”
“行，那晚上见。”沈嘉茵挂了电话，笑眯眯地和秘书处的员工们打了声招呼，就径直离开了。
尚在远处的李特助：？
六点十三分，沈嘉茵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匆匆下了车，她和蒋毅约在市中心的奥丁酒店见面，现在她已经迟到十多分钟了。
沈嘉茵将手里的车钥匙抛给酒店门童，也没看他有没有接住，就埋头往里冲。
“学妹，走过头了。“蒋毅刚和手下交代完事情，就看到一个白影从自己眼前飞过。
蒋毅的语调上翘带着些许笑意，沈嘉茵赶紧顿住脚步回头，不出意外看到这人在笑。
蒋毅侧头又和他身边的黑衣人耳语了几句后，这才带着沈嘉茵上了电梯。
“想喝什么？”蒋毅开了门，把沈嘉茵领进办公室。
“温水。”沈嘉茵跟在蒋毅身后。
办公室位于酒店顶层，沈嘉茵悄悄打量着办公室的内部装饰，竟意外地看到远处高柜上摆着的一座艺术雕像。
沈嘉茵记得这个作品，前阵子在拍卖会上以高价被神秘人拍走。
“你先坐。”蒋毅扶着旋转沙发的椅背转了圈，将方向面对沈嘉茵，随后又到一旁的柜子处给沈嘉茵倒水。“说吧，你怎么想到突然来找我的？”
“谈生意呀。”沈嘉茵接过蒋毅递来的杯子，掌心顿感温热。“谢谢。”
“稀奇。”蒋毅则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他拿着酒杯坐到沈嘉茵对面，后背倚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傅氏不够你霍霍了？”
蒋毅似乎仍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摆到以前的那种位置，只是蒋家最近的烦心事太多，让他有些焦头烂额，实在没什么心思刷宝。
“傅氏最近公开招标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沈嘉茵没料到一提到公事，蒋毅顿时气场全开，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的轻松，她抿了下唇，强装镇定。“这说明蒋氏产出的芯片已经无法满足傅氏的要求了。”
蒋氏旗下产业众多，它靠娱乐产业发迹，相对的，芯片行业一直是他们的短板。
早些年头，蒋氏靠高薪在业内到处挖掘人才，这才得以在芯片行业飞速崛起。
可即便如此，蒋氏的后续发力仍有不足，如果持续下去，这一块业务难免会拖后腿。
沈嘉茵看到蒋毅挑了下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但是顾氏恰好能满足这样的要求，年初我们刚拿到一项专利，可以在缩小芯片尺寸的同时提高算力和效能比。”
“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想让我放弃傅氏的招标？”
“是合作。”沈嘉茵指节暗暗用力，手里的温水已经开始变凉。“傅氏的合作我们势在必得。但是蒋氏我们同样也不想放弃。”
沈嘉茵直击要害。“我们有技术、有人才，你们有资金、也有改善的想法。这样不是正好？”
“确实正好。”蒋毅勾唇，他抿了口酒，问。“只是顾氏这样……不怕一口气吃得太撑？”
沈嘉茵的提议确实让蒋毅心动。
蒋氏一直想在科技领域落脚，但是这些年来，他们投入了大量的研发费用，却没有什么可看的产出，着实令蒋毅头疼。
意识到蒋毅被自己说动，沈嘉茵身体微微前倾，企图打消他的顾虑。“请你放心，我们的资源是充足的。”
“行。”迟疑过后，蒋毅喝掉手里的酒，酒杯磕在茶几上发出重重地响声，吓了沈嘉茵也跟着一颤。“你先帮我办个事。”
蒋毅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收买许家。”
……
等蒋毅把具体的情况说完，沈嘉茵已经大致有了盘算。“我明白了，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会和你同步。”
“学妹，这件事情可没听上去那么容易。”蒋毅忽然想到今天的刺杀，他难得发了善心，提醒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让沈嘉茵做的这件事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事情做好是一回事，其背后的含义更深，可以说，这一举动是公开向各方表明顾家的某些立场了。
但沈嘉茵要的就是这个，顾氏正面临资金链的困境，如果不釜底抽薪，很难彻底解决这场危机。
为了傍上傅氏和蒋氏这两棵大树，树敌是不可避免的。
“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沈嘉茵笑，她当下已经有些思路了。
“行，你注意安全。”蒋毅轻笑一声，没打算留客，他长腿一伸，起身开门。
沈嘉茵见今天的任务达成，便放了杯子，提着包跟在蒋毅身后。
“咔哒——”
对面的门也应声打开。
沈嘉茵抬头，傅明序此时正握着门把手，他身后跟着的正是蒋家的千金，蒋暮绮。
此时傅明序正打算和蒋暮绮下楼，脑子里仍想着他们刚谈的傅蒋两家的事，却没想到自己才出来就看到沈嘉茵站在自己的对面，他视线一偏，看了眼一旁正笑得玩味的蒋毅。
“你怎么在这？”
【小剧场】
沈嘉茵：总不见得是傅明序暗恋我吧？
作者：哎~对咯。[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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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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