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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刁难

“你便是那妾室?抬起头来。”

云袖顺从地抬头,眼神却没有直视对方,而是恭顺地看着前方的地面。

不能无礼直视天颜,是老宫女说的第一条规矩。

太后看着底下的低眉顺眼的云袖,心中涌起一股火气。

明知道她在她手底下逃跑,她还不能直接处置她,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她看着云袖的眼神迸发出怒意,“三年前你犯下大错,本该罪无可恕死罪难逃,但肖肃替你求情,念在肃王的面子上,皇帝才饶了你。你既入了王府,就该恪守妇道,伺候夫主,而不是三心二意,抛头露面,给王府,给皇室蒙羞。”

云袖跪在地上垂着头,面上一副恭顺的模样,心底却咯噔一下。

这话就差直接把她红杏出墙说出来了。

早知道这太后口蜜腹剑,如今看来,肖肃说的还是保守了。

“谨遵太后教诲。”云袖恭敬地磕了一个头,嘴上再是顺从不过。

太后盯着她的头颅继续说道,“听说你那弟弟出身纪家,这纪家曾也是声名在外的显赫之家,你既然成为纪家的一份子,就别连累纪氏祖宗蒙羞。”

云袖听见纪景的名字,额头下交叠的手紧紧抓着,身体微微颤抖。

她这是什么意思?拿纪家威胁?

云袖心跳骤然加快,一刹那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就要跳出胸口。

她稳了稳心神,声音略带涩意,依旧是那句话,“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太后闻言,心中怒意更是难消,原本还想对方是个倔强性子,能随便说点话,好治她个不敬之罪。

谁曾想竟是个面泥!

她掐着底下的凤座,久久没有说话。

云袖没听到声音也不抬头,就这么跪着。

永寿宫中顿时一阵诡异的寂静。

坐在前头的公主王妃见太后脸色如此难看,也不敢开口,齐齐低着头盯着桌案。

最后还是华阳郡主开了口,“太后娘娘关心肃王,是出于一片慈爱之心,但您若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我们这些后辈可是会吃醋的。”

她这话说得讨巧,太后看见她那副关怀的表情,心中的火气一下子泄了不少,冷声道:“起来吧。”

说完也不看云袖,像是怕污了眼睛,转头同华阳郡主和其他小辈说话。

云袖得了令,忍住膝盖的不适,挪回自己的位置,却在坐下时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宫女撒了一身酒水。

小宫女立马颤颤巍巍地跪下朝她磕头,“云夫人饶命,奴婢并非有意,还请云夫人大人大量,放过奴婢。”

云袖什么都还没说便被扣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

她眉心紧缩,盯着地上的宫女没说话。

这一茬接着一茬,太后今晚是真的不想让她好过。

听见她这一处的动静,原本还悄悄打量云袖的一众目光纷纷瞧了过来。

太后特地让一个妾室参加除夕宫宴,很多人还猜测是皇帝借着太后的手,表达对肃王府的看重,或者对沈风的倚重。

消息灵通的官眷们早被家里人叮嘱过,哪怕看不惯她的出身地位,也莫要上前招惹,省得惹陛下太后不快。

毕竟,有前户部尚书陈家的前车之鉴在,没有人会把沈风不当回事。

连一贯最瞧不起云袖的永安侯夫人,一晚上瞪了她好几眼,都没上前直接对上她。

谁都没想到,太后对云袖会是这种态度,非但没有爱护,反而当众落云袖的面子,把她的脸直接扔在地上踩。

太后此举,不只是简单的厌恶,只怕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借着云袖向沈风表示她的态度。

太后的态度像是一个闸口,打开了堵在暗处的恶意。

“这点小事换身衣裳便好了,这般小题大做干什么?”人群中不知是谁出声,引得一众女眷暗暗点头。

“还以为是个懂礼的人,这般为难太后宫中的宫女,简直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窸窸窣窣的咬耳声传到云袖耳中。

她垂下的手紧握,脑中却是飞速转动,思索着如何破局。

只怕今日过后,她不得太后喜欢的传言便会飞满盛京,接踵而来的便是数不尽的麻烦。

这些姑且以后再说,眼前她便面临着一个难关。

接下来不管她说什么,大概都会以衣裳脏污为由被带走,她得想办法留下来。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借口,刚刚嘟囔的年轻姑娘撇了嘴,“她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告什么饶?”

陈可暖双手抱胸,一副无语的表情又引来那妇人一记眼光。

她立马换上一副淑女的表情,双手叠放在小腹前,讨好地朝那妇人一笑。

妇人没再看她,朝那宫女喝道,“还不起来带云夫人去更衣?”

小宫女似是才想起什么,忙不迭从地上起来,伸手就要搀扶云袖,“夫人,奴婢带您去后殿更衣。”

云袖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往后撤了一步,一脸抗拒,“不必了,殿内炭盆烧得足,衣裳已经快干了,不必麻烦。”

小宫女还想上手,“这怎么能行,会感冒的,您要是生病了王爷会怪罪我们的……”

“我说不必了,”云袖慌张地再后撤一步。

她朝那年轻姑娘看去,眼神中尽是哀求的神色,三分恳求七分可怜。

这姑娘瞧着是直爽的性子,她身边的妇人看着地位应该也不低,说话当有些分量。

云袖抬眼朝太后的方向看去,只见对方正“专心”和华阳郡主说话,像是没注意到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

她心底冒起一阵阵冷意,第一次真正直面权力的威逼,她一败涂地。

权势在上,想要对付一个人,太容易了。

她再朝那姑娘看去,眼尾已经沁出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对不住了。

陈可暖第一次被姑娘这么看着,心口重重一跳,一股豪情壮志涌上心头。

她拿起自己一旁的披风,径直走到云袖跟前,把衣服披到她身上,“这样不就行了,你下去吧。”

小宫女看着陈可暖,再看看已经坐下不准备挪窝的云袖,咬着下唇一脸沮丧地退下了。

“谢谢!”

云袖朝年轻姑娘福身表示感谢,之后也没再寻她说话。

向她求助是顺势而为,趁机上去攀交情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她自己什么名声她还是心里有数的,还是离那姑娘远些,省得带累她在官眷中的名声。

她一个人默默坐着,宴席开始后也不吃东西,哪怕跟着众人举杯,酒也没有入口,一举一动皆是假动作。

她不与人搭话,想找她麻烦的声音也当听不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宴席中途,皇帝也来永寿宫转了一圈,当众和太后上演了一场母子情深的戏码,顺便偷看了眼云袖,不知道是满意还是失望,又施施然离开了。

陈可暖一脸迷茫,“往年陛下也不曾来啊。”

难道是因为云袖?

她大方转头看向云袖,却只看见一个侧脸。她眨得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云袖也没转头看她一眼。

一晚上云袖都提着心,不敢有一丝懈怠,时间慢慢流逝,前头皇帝的人传信,宫宴终于是结束了。

云袖着实松了一口气,出了宫殿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但是她还想找那姑娘道声谢。

她披着陌生的披风走在人群后,追着那姑娘的背影,一错眼人便不见了。

“你是在找我吗?”

陈可暖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身后绕了出来。

云袖被人从身后给了一下,一直紧绷的身子陡然一怔,差点掏出腰间的丝线,听见声音肩膀才松了下去。

“多谢姑娘替我解围。”云袖再次福身。

陈可暖摆摆手,“这算什么,分明是那小宫女毛手毛脚,还敢这么跟你说话,就仗着自己是太后宫中的,目中无人。”

云袖微微一笑,“我并未放在心上,我入宫的机会不多,应该不会再遇见她。”

说完,她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披风,“只是这衣裳……待我再买一件新的还给姑娘,还请姑娘告知姓名住址。”

“我叫陈可暖,”陈可暖刚准备拱手,动作停在半空又怪了个弯,同云袖一般福身,“小女子陈可暖,祖父是抚远大将军,你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我家在哪。”

云袖被她虚晃一招的动作逗笑了,点头,“我记住了,妾身云袖,多谢姑娘相助。”

“不必如此客气。”陈可暖摸摸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袖微微一笑,只当没看见她眼中的好奇,朝她告辞后便快步朝宫门外走去。

她一出宫门口,就看见肖肃一脸严肃站在马车旁边,双手背在身后,冷着一张脸。

“怎么了?宴会上发生不开心的事情?”

肖肃抿着唇,见人毫发无损地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见她身上的衣裳,心又提了上去。

“发生何事?”她今日的衣裳不是这样的!

“别人的,回去说。”云袖踏上马车,撇眼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人。

沈风站在道路一旁,牵着马,直勾勾盯着她。

云袖一怔,忽然被肖肃一手推进马车,失了视线。

“做什么?”

云袖被猛然一推,差点跪在地上,她坐稳后怒视着跟着进马车的肖肃。

“当着我的面和他眉来眼去,你当真觉得我不会生气?”

“……”

“今晚又发生什么了?”云袖看他这般,猜测今晚估计又受刺激了。

肖肃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云袖也懒得多问,只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给他听。

肖肃听完,豁然睁开眼睛,一拳垂在车厢上,震得车子晃了晃,“她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不会被揭发吗?”

“我们这不是确实没找到证据么?”云袖有气无力。

这么些年,他们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尝试过了,不都铩羽而归?

当初要不是肖肃擅作主张,冲动行事,她也不会被发现,被太后盯上,差点被冤死在大理寺。

哪怕后来肖肃做了描补,太后对他们的怀疑也一直没有消解过。

所幸肖肃整日在皇帝面前晃悠刷存在感,讨好皇帝,皇帝对他也甚是重视,他们俩人才没被悄无声息灭口。

云袖心累地靠在角落,脑中却依旧回想着太后的话。

今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安生。

有那么一瞬间,云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烂好心。

马车缓慢行进,一路上浓厚的饭香味飘进云袖的鼻子,期间还夹着欢乐的笑声。

四方楼早已歇业,只留一扇半开的门,透出内里依旧亮堂的光线。

纪景等在门内,一晚上焦虑不安,直到看到云袖,心才安定下来。

“姐,太后没为难你吧?”

“我没事,”云袖扯了扯嘴角,拍拍他的肩膀,“不说这些,今晚除夕,我们要一起开开心心守岁,迎接新的一年。”

“嗯!”纪景看出来她笑得有些勉强,但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再惹她不快,只得应声。

芒种也忙点头,“我去帮李叔把饭菜端来,姑娘在宫中肯定不敢吃东西,一定是饿了。”

云袖肚子恰到好处地叫了一声,她捂着肚子,“我是真的饿了。”

她转头看向肖肃,“你要一起吗?”

“怎么,你要赶我走?”肖肃捏着她的脖子,“我们才在别人面前演完相亲相爱,这就要暴露我们的真实关系?”

“我也没说要赶你走,”云袖挥手拍开他,“你们都去帮李叔的忙,我得去先把这身衣裳换下来。”

那一壶酒倒在衣服上,哪怕过了两个时辰,隐隐还有些酒气,哪怕一口没喝她都觉得自己有些上头。

她回了自己房间,换上常服,再打开门,只见肖肃倚在门口。

“怎么了?”她有些惊讶,然后便被一把推进屋内,“又怎么了”

肖肃关上门,把她拉到矮榻上,刚要开口,便被一声低喝打断。

“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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