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考?”夏安琳的声音覆盖整个班级。
同学们都对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干嘛那么大声,我是听我爸爸说的,学校以后每周都有一次考试,但是我爸不确定会不会实行,所以先不要跟别人说呀。”阮星眠小声说道。
“你爸爸是?”夏安琳问道。
“我爸爸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只不过不教我们这届,是教高三的。”
“那可能是高三的为了高考做好准备而实行的周考,咱们不一定。”陈烬川说道。
夏安琳用余光看着林知寒望向窗外的样子,将陈烬川和阮星眠揽过来低声问道:“林知寒这几天是怎么了,一直在看窗外,吃饭也避开咱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感觉他好像有很沉重的心事。”阮星眠说道。
陈烬川的注意力全在林知寒身上。夏安琳在一旁看着陈烬川对林知寒的眼神。他的眼尾悄悄泛红,那抹心疼像细针似的,密密麻麻扎在眼底,连呼吸都跟着放轻,夏安琳似乎明白了什么。
午饭后,陈烬川在温景明的班级门口等着他,而不远处,过来的正是温景明和顾方衍。
“诶,老温,你看站在班级门口的人是谁。”顾方衍指着陈烬川说道。
“你来找谁的?”温景明没理会顾方衍,而是上前询问陈烬川。
“这个班,除了你还有谁能值得让我认识?”陈烬川说道。
“诶,老陈,还有我啊,不会几年不见,你把我都给忘了吧。那我可是会伤心的。”顾方衍在一旁装作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说道。
“你先闭嘴。”陈烬川说道。
顾方衍无语,没多说什么,只是感觉这场面,这氛围堪比修罗场。便在一旁快速疏散群众。
“你去找知寒了?”陈烬川问道。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温景明回道。
“他这几天心不在焉的,连上课都在看着窗外,明显有心事。”
“我没找他。”温景明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没找他就好,如果知寒因为你伤心了,就算他厌恶我,我也要揍你一顿,咱俩这个朋友也别做了。”陈烬川放下狠话便走了。
“小寒是不是又遇到不好的事了。”温景明说道。
“嗯?你在问我吗?”顾方衍问道。
“嗯。”温景明的语气微颤。
顾方衍听出来他情绪不对。
“听老陈的描述,跟你想的**不离十吧。”
“呼”温景明叹了口气,就坐回自己位置了。
陈烬川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又在进入班级前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才强颜欢笑的走进来——他不想被林知寒他们三个看出刚和人起过冲突。
陈烬川刚跨进教室,目光就精准落在靠窗的位置——林知寒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侧脸埋在淡金色的阳光里,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桌面。
他压下心头的戾气,放缓脚步走过去,把刚从跑去食堂买回来的草莓蛋糕轻轻放在林知寒桌角,声音放得比平时软了几分:“我听说甜品能让人放松心情,就去小卖部给你买了一个,趁蛋糕还没化抓紧吃了吧。”
林知寒的指尖顿了顿,终于侧过头看他。眼底还蒙着一层淡淡的疏离,却并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沉默地瞥了眼蛋糕,又看向陈烬川泛红的耳根——刚才揉脸太用力,颧骨处还带着点浅浅的红痕。
林知寒拿出纸条在上面写了四个字摆在他眼前——你打架了?
陈烬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语气刻意装得轻松:“没有啊,我妥妥的三好少年,怎么可能打家,就是刚刚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了而已,快吃蛋糕吧。”
林知寒微微偏头,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
不远处的夏安琳和阮星眠悄悄观察着他们,阮星眠的指尖悄悄攥紧了课本边角,指节泛白。他偷瞄了眼陈烬川对着林知寒时满是温柔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连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情绪。
晚上,自习课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拿好书包去到四楼的教室。
教室里,陈烬川坐在了林知寒旁边,后桌分别是夏安琳和阮星眠。
阮星眠坐在后面,手里捏着一支笔,半天没写下一个字。他看着陈烬川和林知寒坐在一起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夏安琳碰了碰他的练习册,问道:“你怎么不写啊?”
阮星眠猛地回神,慌忙低下头,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他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没什么,不小心画错了。”说着拿起橡皮用力擦着,却越擦越乱,像他此刻的心情。
这时,陈烬川突然回头,目光扫过阮星眠的练习册,随口问道:“怎么了?星眠,有不会的题?需要我教你吗。”
阮星眠心脏猛地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想出来!”他不敢看陈烬川的眼睛,死死盯着题目,耳根悄悄泛红。
夏安琳看着阮星眠泛红的眼眶,心想:“这…不会是,他喜欢他,他又喜欢他的三角恋情关系吧。”又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阮星眠,递过去一张纸巾,用口型说:“别难过。”
阮星眠看着夏安琳有点震惊,随后又接过纸巾,攥在手心。他抬头瞥了眼不远处的两人,又飞快低下头,把心里的失落一点点压下去。
第一节自习下课的铃声刚划破寂静,夏安琳拉着阮星眠往楼梯间走,楼梯间没人,只有窗外的晚风卷着树叶沙沙响。
“别憋着了,”夏安琳的声音放得很轻,“我看你一整节课都在抠练习册,纸都快被你抠破了。”
阮星眠的指尖还在发颤,低着头,好半天才闷闷地说:“我没憋什么……”
“还嘴硬?”夏安琳戳了戳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心疼,“你和林知寒两人都挺好的,而且我看得出来林知寒对陈烬川没意思,你别太难过,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呢。”
阮星眠的肩膀轻轻垮下来,睫毛上沾了点湿意,却还是强撑着:“我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闷。”他其实比谁都清楚,陈烬川以前会耐心帮他讲题,会记得他不爱吃香菜,可自从遇到林知寒,属于他的那些温柔就全被分走了,很少注意到他。
夏安琳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闷就说出来,别自己扛着。”
阮星眠吸了吸鼻子,心里的堵得慌好像散了点。他点点头,声音还是有点哑:“虽然我没什么事,但还是谢谢你,安琳。”
“跟我客气什么!”夏安琳勾住他的胳膊,“走,回教室。”
两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陈烬川正弯腰帮林知寒捡掉在地上的笔,林知寒微微往后挪了半步,没说话。——他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肢体靠近,突然的举动让他有些无措。
夏安琳小声说道:“看吧,林知寒对陈烬川一点意思都没有。”
阮星眠的嘴角悄悄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刚才堵在心里的闷意,散了大半。他抬头看向夏安琳,眼底的湿意褪去些许。他轻轻拍了拍夏安琳的胳膊,语气轻快了些:“我们进去吧。”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刚落,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收拾书本的哗啦声此起彼伏。阮星眠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等待着陈烬川收拾书包。
陈烬川背起书包快步走过来:“走吧,星眠。”
夏安琳目睹着他们。
陈烬川和阮星眠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傍晚的晚风带着凉意,吹得路边的香樟叶沙沙作响。以前放学的路,阮星眠总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今天却没什么话,只是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
陈烬川察觉到他的沉默,侧过头问道:“怎么不说话?还在想那道题?”
阮星眠摇摇头,声音低低的:“没有……就是有点累。” 话音刚落,陈烬川就自然地接过他肩上的书包,甩到自己背上,步伐放慢了半拍:“早说啊,书包给我,你空着手走。”
肩头一轻,阮星眠的心脏猛地一跳,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小声问:“烬川哥,你…和林知寒关系很好吗?” 他将眼神瞟向路边的树影,不敢看陈烬川的脸。
陈烬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对啊,其实我们俩小时候就认识了,当时我们四个小朋友一起玩,是铁四角,只是后来,我和其中一位都离开了那里,他换了另一个城市生活,而我换了学校,就再也没见过了,如今‘铁四角’又都齐聚一个校园了,也让我挺诧异的。”
“原来是这样,那…烬川哥,你可以天天送我回家吗?不管我哥有没有时间接我放学。” 阮星眠垂着眼睛询问陈烬川。
陈烬川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理所当然:“当然可以啊,你家跟我家顺路,只要你跟你哥讲好就行。”
陈烬川通过他一次次地询问能感觉到阮星眠对他的情感,语气似是在安慰小孩子:“放心,不会因为别人忽略你的。”
这句话轻轻落在阮星眠心里,他偷偷抬眼,瞥见陈烬川背着两个书包的背影,路灯把影子叠在一起,嘴角忍不住悄悄牵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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