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警官还没回来吗?”既然有了追查的线索,就需要尽快告诉祁宋,虽然丘吉对这个不近人情的警察没什么好感,可在办案上这人还是很靠谱的,现在需要他来定夺是不是要对禁奴展开调查。
丘吉在回客房时就已经给对方发了个消息,可是没有得到回复,所以他只能问和祁宋关系比较铁的赵小跑儿。
没想到的是对方也很诧异,说道:“我联系不上他,以为他跟你们已经碰头了,难不成还在顶楼?”
丘吉看了看房间门口处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半,这可不是个吉利的数字。
“走,去找他。”
丘吉将自己帽子摆正,走到门口时扭头看向旁边的全身镜,里面的人身姿伟岸,满脸络腮胡,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可他的眼里却看不见自己刻意伪装的风霜,只看见清心观里圣洁柔软的净土。
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做什么。
白净的手指紧紧攥着三张扑克牌,上面分别是梅花9、黑桃8和黑桃A。
老者低垂塌陷的眼窝深处却闪着一双异常精明的眼,这双眼像鬼魅一样将面前这两个白衣服务员审视了个遍,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礼貌。
“我竟然不知道这顶楼还是一个特殊场所,普通人不让进?”
两个白衣小生举止大方,微笑着解释:“赌场原本就是私人场所,不是顶层股东们的好友那必然是没有权利参与的,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老叔可以去八楼,那里可以通向甲板,海景很漂亮。”
叶行垂了眼眸,捏了捏手里的三张纸牌,这时他的耳朵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那是一种熟悉的人靠近的感觉。
他抿抿唇,转身就往廊道另一边而去,一会儿就不见了。
两个白衣小生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低低吐槽。
“这人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是啊,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进赌场,那身子骨,能行吗?”
他们的对话很快就被迎面走来的几个人打断了,二人立马站直了身体,微笑问候:“各位晚上好。”
丘吉摸了摸自己的帽檐,与身后的赵小跑儿和石南星对视了一眼,用着刻意装出来的浑厚的声音说道:“这里是不是赌场?”
“是的。”两个白衣小生礼貌地回答,“但这是私人场所,不是环球号的内部人员不能进去。”
丘吉皱了皱眉,内部人员?这怎么证明?
不过他很快想起什么,从上衣口袋里抽出赵小跑儿给他的那张黑金卡,优雅地夹在指尖显示给两个人看。
果不其然,那两个人一见黑金卡,立马笑得更加灿烂,摆出请的手势。
“老板这边进,今晚的赌局已经快要结束了,不过还可以参观参观。”
丘吉首先揣着卡走了进去,可轮到赵小跑儿和石南星的时候却又被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只有拥有黑金卡的人才可以进去,其他的人不行。”
赵小跑儿和石南星的脸色无比默契地都变成了猪肝色,赵小跑儿絮絮叨叨:“搞什么飞机啊?这是什么门票吗?还一人一卡啊?”
石南星也不甘示弱:“都说了进去参观参观,不参加赌局不就行了?”
两个白衣小生依旧保持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礼貌淡然道:“这是规定,实在抱歉。”
丘吉远远地看向赵小跑儿,眼神示意他,后者领会其意,只得强压下怒火,不再言语。
他知道,有丘吉进去也够了,这小子有两把刷子的。
就在丘吉打算转身进去地时候,石南星却突然叫住他,将胸口的银铃举起来,疯狂示意,而那个银铃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光点,此时却剧烈抖动起来,散发出极强的光芒。
丘吉的肌肉紧绷了,抬头看向石南星的眼睛,对方一个劲儿笑着点头。
看来地方找对了。
等他进去后,剩下赵小跑儿和石南星杵在外面,之前二人之间还有个丘吉调剂氛围,现在中间人走了,剩下两个不太熟的人面面相觑,视线交错之间,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赵小跑儿还算自来熟,朝着石南星扬扬下巴:“那啥,要不要吃点夜宵去?”
石南星朝他看了一眼,想了想,答道:“我没钱啊。”
“啧,哪用得着你花钱,我请客。”
“那走!”
等到两个人走远以后,那原本消失在走廊深处的老者这才不知道又从哪个地方慢悠悠趟了出来,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刚刚丘吉消失的地方,仿佛在盯着什么很珍贵的物品。
而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刚刚丘吉拿出的那张黑金卡上。
丘吉踏入了赌场,一股混合着雪茄和香水的空气扑面而来。
和他想象中喧嚣鼎沸的场景不同,这里十分安静,水晶吊灯将空间照得亮如白昼,让每一张赌桌上紧绷的面孔都显得更加冷漠,穿着笔挺白衣的侍者无声穿梭,仿佛对这些场景已经司空见惯。
赌厅很大,但此时却显得有些空荡,只有零星几张赌桌还有人,应该是接近尾声,玩家们都撤退了。
丘吉穿越在这些零散的人群中间,想找到祁宋的影子,这时正好听到旁边几个正低声交谈的赌客的对话。
“太可怕了,简直不是人,从来没看过这种玩法。”
“是啊,谁能想到?就一个人,横扫全场,把所有老手的底裤都赢走了,用时还不到平时一局的一半。”
“今晚的头等宾客应该就是他了,直接获得了「那个」资格。”
“除了他还能有谁?你看,人不就在那儿被供着吗?”
丘吉顺着他们隐晦的视线望过去,在赌场最中央,被最大那盏水晶灯笼罩的主赌桌旁,人群簇拥着一个黑影。
那人直挺挺地靠在舒适的高背椅上,指尖随意地把玩着一枚价值不菲的金色筹码,脸上带着一种轻松又疏离的笑意,仿佛刚刚赢下的不是惊世骇俗的赌局,而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将他与周围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面孔清晰区分开来,意气风发,亮眼得几乎刺目。
正是祁宋,一个完全陌生的祁宋。
丘吉眉头紧锁,拨开人群走了过去,祁宋抬眼看到他,嘴角那抹笑意这才渐渐隐去,恢复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好像刚刚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丘吉压下心中的怪异,低声开口:“刚刚听他们说有个人赢了全场,我就猜到是你。”
祁宋将筹码放在桌上,优雅地站起身,朝丘吉示意:“去休息室说。”
丘吉跟着祁宋来到赌场旁边的一个小隔间内,柔软的沙发,免费的顶级酒水,让他有一瞬间感觉像回到了上辈子,他终于找到机会,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你的黑金卡从哪里来的?没有卡,他们怎么会放你进来?”
祁宋晃着酒杯,透明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
“黑金卡?我没用那种东西。”他回答得漫不经心,“我就这么走进来的,没人拦我。”
没人拦?丘吉的心中的疑虑更深,这赌场的守卫这么森严,没有黑金卡连赵小跑儿他们都进不来,祁宋怎么可能就这么走进来?
除非……他的名字早就在许可名单上,或者,他和这“环球号”背后的人,有不为人知的关联。
丘吉不动声色地学着祁宋的动作晃动着酒杯,平静地开口道:“你这么卖力成为头等宾客,应该也是有发现了吧?”
祁宋波澜不惊地看向他:“没错,你果然很聪明。”
丘吉很想提醒祁宋,他很有可能被什么人盯上了,可是他没来得及说话,几名穿着更为精致,气质也明显更冷峻的白衣服务员便走进来打断了他。
为首者对着祁宋微微躬身:“先生,老板有请,请您移步接见室,并为您的卓越表现,特意安排了一场绝色秀,请您欣赏。”
绝色秀?
丘吉和祁宋对视一眼,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很显然,他也不知道绝色秀是什么。
可是丘吉却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之前赵小跑儿在洗浴中心与那几名富家子弟的对话,其中也提到了「绝色」,赵小跑儿猜测那是禁奴,那么这场绝色秀,难不成……
祁宋放下酒杯,站起身,很自然地拍了拍丘吉的肩膀:“我朋友跟我一起。”
为首那人目光扫过丘吉,似乎略有迟疑,但看到祁宋不容置疑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然,二位请随我们来。”
他们被引着穿过几条更加私密安静的走廊,最终停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暗色大门前,门缓缓滑开,里面是一片朦胧的暗。
一踏入其中,丘吉就被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包裹。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异香和酒气,还有一种**和汗水混合的甜腥味。
光线十分昏暗,只有几束暧昧的彩色射灯扫过中央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以及周围层层叠叠的卡座。低沉的电子乐仿佛直接敲打在骨骼上,掩盖了大部分声音,却又掩盖不住从舞台方向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喘息的声音,还有周围看客们兴奋的笑声。
丘吉和祁宋被安排坐在中间的一个圆形卡座里,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两只手指粗的长条状物体,祁宋作为警察,天生敏锐,下意识便摸了摸那只物体,抬眸对丘吉说道:“射线筒。”
丘吉的视线开始往舞台上看去,瞳孔适应了舞台上那强光以后,终于看清了台上的景象。
然而也正是这一刻,他的心忽然停止了跳动,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深海中,无法呼吸。
这……难道就是绝色秀?
舞台上的几个光滑的身体被扭曲成各种违背人体工学的姿态,用冰冷的金属锁链和皮革束缚带固定在器械上,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脸上却被迫带着夸张谄媚的笑容。
旁边站着几个穿着丝袜,拥有着健硕的身材的男人手里拎着不堪入目的物品,粗声粗气地发出奇怪的指令,那些身体在指令下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以满足四周阴影里那些贪婪窥探的视线。
那些丝袜男动作粗暴,每一次触碰都引来战栗,却不知是出于快感还是痛苦。
整个场景□□不堪,肢体交缠,水光与汗液在灯光下反射出光泽,黑暗得如同深渊,将人性最丑恶的****裸地呈现。
丘吉上辈子见识过很多浮光纵欲的画面,可如此大胆的还是头一次见。
况且,台上的还全都是男人。
他下意识地看向祁宋,祁宋的脸上没了在赌场时的轻松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冷漠的神态,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神死死地盯着舞台中央,丘吉感觉到他的愤怒,正像龙卷风一样袭来。
丘吉瞬间明白,祁宋坚持要来看的,根本不是什么终极礼品,而是这隐藏在最深处的,最肮脏的罪恶核心。
而他们也终于亲眼见到了。
每次更新完不久会回头来修改错别字,追更的伙伴们看见错别字请勿介意,下次可以存一存再看哈
PS:不知道这个程度会不会被锁[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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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情蛊蚕欲(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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