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被琴泽的“意外”受伤给耽搁了。
童鸢罗趴在客栈饭桌上托着腮帮子,瞪着一双杏眼,来回地扫视眼前的三个男人,两个受伤,一个被野猫咬到了脖子,这要是突然来个采花大盗,还有谁来做她的护花使者。
“小二跟我说这里最有名的酒楼叫名珍园,依我看,这顿晚饭咱们不如换个地方,三位去进补一下,我们也好早些上路。如何?”
寂无云点头道:“也好。”
有了寂无云的首肯,小姑娘立刻欢天喜地去准备马车。
名珍圆有多气派琴泽无暇顾及,在去雅间的楼梯上,他终于逮着机会拽住寂无云走慢了一步,问道:“你的眼是怎么回事?怎么变黑了?”
寂无云面无表情道:“看路。”
“用药吗?”琴泽不理会他的装聋作哑,“是药三分毒!以后不许再用了!”
寂无云只管走路,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喂!”琴泽用力扯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疼么?”
寂无云侧目,就看见琴泽一副歪着脑袋惨兮兮,眼里却不依不饶的倔样儿,无奈轻声道:“疼。”
琴泽得到了答案,没办法点头,便伸手指指前头,表示会现在可以安静走路了。
寂无云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琴泽小声咕哝道:“要是想杀你的人都死光了你就不用受罪了...”
都死光了还会有新的冒出来,人骨子里对异类的排斥永远不会根除。寂无云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理想是好的,但现实很残酷。
雅间很别致,菜肴也不负盛名。可惜除了童小丫头,三个大男人都各怀心事食不知味。
小丫头吃的胸闷,刚想挑个话题,就听隔壁几个粗嗓门吆喝起来。
“你说的不对!据说玲珑阁阁主沈梦回才是!”
“不对不对,尉迟,尉迟骏,都说他胯,下美人如过江之鲫。沈,沈梦回算什么呀。”
童鸢罗小脸一红,悄悄问寂无云,“云儿哥哥,那个才貌无双的黑马将军,果真如他们所说那般不堪?”
寂无云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吵嚷声,看了小丫头一眼道:“传闻不可信。”
小丫头狡黠一笑,“管他什么黑马将军,在我心里只有云儿哥哥才配得上才貌无双这个词。”
寂无云充耳不闻,只管低头继续吃,不想隔壁却传来了更不堪入耳之词。
“...哈哈哈,你可不要说帮主坏话,封公子知道了你就完了。要我说东堂那个枫桥才叫个柔,媚。”
“什么柔,媚,你懂个屁,那那叫,叫妖,孽!要论妖,孽,普天之下,谁也赛不过魔教教主寂,寂无云。那岂止是妖孽,简,简直就是妖怪!你见,见过紫色的眼睛吗?吓,啊吓死你!”
这种程度的侮辱寂无云早就习惯了,却听嗖嗖,身边两根筷子不约而同破风而出,隔壁立刻由着一声惨叫炸开了锅。
寂无云抬起头,发现琴泽和苏清水两眼通红地盯着隔壁,而童鸢罗则小脸通红,抿着嘴,眼泪眼看就要滚出眼眶了。
寂无云叹了口气,跟一顿安稳饭相比,这些厥词当真不算什么,可惜身边这三个家伙却完全不明白。正想着就听哗啦一声巨响,两个雅间之间的木墙被砸了个稀巴烂。隔壁的食客直接穿墙而入到他们这边来了。
进来的带头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拖着个躺在地上痛苦挣扎满脸是血的人怒道:“是你们几个伤我兄弟?好大胆子!”
“是又怎样!”琴泽和苏清水异口同声,连长久以来的隔阂都一并化解了,扔筷子的动作无比和谐,一个扎左眼,一个扎右眼,发发中的。
“怎样?”为首的壮汉看了看自己哭号不停满脸是血的弟兄,恼羞成怒地拔刀冲了过来:“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砍柴还差不多...寂无云看了一眼继续埋头吃饭,再不吃,菜就冷掉了。
铛!兵刃相接发出震耳的撞击声。迎战的是童鸢罗。只见她手中秀剑翻飞,三两下便占了上风,把那壮汉的肩膀划开一道大口子。
壮汉吃疼,退出站圈,伸手一摸肩膀,一看一手血,脑子一热就要发飙,眼看又要冲过来,却被别人拉住。那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壮汉眼珠子一骨碌看向琴泽,脸色顿时一惊,捂着膀子像是有意要撤。
“嘴欠了还想跑?门都没有!”小丫头没出够气,脚尖一点蹿了过去,在琴泽和苏清水的帮助下,三下五除二一人打残了一窝大老爷们儿。
除了那个眼瞎的被同伙丢下之外,其他几个要么被丢出窗外,要么落荒而逃。
“再叫你嘴欠!”小丫头用剑柄猛抽那个眼瞎的大嘴巴子,正抽得起劲儿,突然窗外一声脆响。
一股子脂粉气味飘进来,寂无云抬起头,望向窗外漆黑天幕中的一束银光。
“教主,是花青帮。”苏青水道。
童鸳罗呸了一口道:“原来是花青帮的下流坯子们,姑奶奶今儿就替花聿容清理门户!”
“鸢罗!”寂无云看过来,示意住手。
童鸢罗刚想了断地上这条残命,却被寂无云制止,心中老大不爽,三寸金莲狠狠一跺:“云儿哥哥他那样说你,不杀了他我难泄心头之恨!”
“你,你是寂无云!”地上的瞎子突然惊叫起来。
寂无云起身向那瞎子走了几步,不料那瞎子竟猛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眼珠翻白,迅疾不再动弹。
童鸢罗探了他的脉,狠狠啐了一口:“呸!肝胆俱裂,吓死了!真没种!”
寂无云看了眼那死人道:“回客栈!”
琴泽隐约觉得寂无云好像有点生气,但又不知为何,只好赶紧跟上,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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