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臻时咬咬牙，平生第一次在寂无云面前拂袖而去。沈念赶紧跟了出去。
寂无云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色冷得可怕。
“臻时绝无恶意……”顾城顾不得尴尬，赶忙打圆场。这个时候起内讧可不是好事。
寂无云看向他，突然笑起来，问道，“你在生我的气？”
那双紫色的眼睛好像越来越深的两个水潭，让人觉得既迷茫又望而生畏。顾城突然有种距离感，觉得寂无云的心离已经很远了，又或许一开始他们就不曾紧挨，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象和错觉。他一边想一边脱口而出，“属下不敢。”
“唉，”寂无云叹道，“看来已经非常生气了。”
顾城也叹了口气，然后沉默了，他生气又能如何。
“你想知道阿妙的事？”寂无云问。
“我知道与否，她都已经在这里了。”顾城低着头，语气有些无力，说完他看了看窗子的方向，“我只服从你的决定便是。”
“我以为你最了解我。”寂无云站起身，向顾城走过去，在他面前站住，“可你却说这种话。”
“我也曾以为自己最了解你，可……”在寂无云视线的注视下，顾城觉得呼吸都艰难。
寂无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之大，让他下意识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你和臻时，只有我可以伤，可以杀！”
顾城盯着寂无云死水一般的双目，虽然只感到冰冷，却觉得庆幸，庆幸这冰冷依旧没变。他愣了好一会，才喃喃地问道，“你身上不是还有回天丸么，怎还需要古清石医治？”
“我给弄丢了……”寂无云省略了“故意”二字，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讲他坠崖的事情。
听完整个经过，顾城点点头，“所以你也不知道这个阿妙是何许人也。”
寂无云摇头道，“她武功不弱，背着我还能身轻如燕。”
顾城突然想起什么，嘱咐道，“这些莫要讲给臻时听。”
寂无云无奈地笑道，“有时候我当真想跟他讲明，可见他如此执着，却又不忍。”
顾城点头，“盛情难却。希望他慢慢能知难而退吧。时候也不早了，你既已决定跪那针毡，我也不拦你，只是……事后古清石若不能让你双腿完好如初，那我便送他一程。”说完，便起身走了。
寂无云默默点头，顾城言出必行，但是为了苗千景，他不能杀古清石，到时候又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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