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一出来就看见了杵在外边儿的两人，向梧沫点头问好后才转过来看着梧沫身后跟着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
朱启明向前跨了一步后抱拳恭敬的答道，“师姐好，我叫朱启明。”
瑞儿对于新师妹的的礼貌大为赞赏，“不错，我叫瑞儿，没有姓氏，你可以叫我师姐或者瑞教头。”
“是，师姐。”朱启明觉得还是叫师姐比较好，初来乍到，跟人还不熟呢，更何况按年纪来算自己是小辈，喊人家名字总归是不合适的。
第二天鸡一打鸣，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朱启明看着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懒惰的心让她重新躺了回去，不过霎时又一咕噜爬起来，“今天是第一天训练，我要早些去才好。”
朱启明看看柜子里的三套衣服，捉摸着既然是训练，那么应该是穿短打服吧，于是利索的换上了剪裁合身的练功服，人也神气了不少。
一路小跑到演武场，才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最早的那一个。
“呀，小师妹来了。”瑞儿看着一个小人向演武场跑来，冲着她挥了挥手，“这边。”
“大师姐早！”朱启明过来先冲着瑞儿行礼，再依次向几位师兄师姐行礼，昨晚吃饭的时候了解到瑞儿算是梧沫第一位徒弟，而其他人都称呼她为大师姐，那么自己也马上跟着改了口。
“哈哈，她还紧张得很。”一位师兄过来啪的一下拍在朱启明的肩膀上，“小师妹，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嘛，以后你就习惯了，在这里不用太拘谨的。”
朱启明想起昨天刚来的时候有两人因为笑话自己的名字而被一个教头惩罚的事情，心下决定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小师妹，你是怎么通过师父的考验的？”一位师姐转过来问道。
“啊……我……”朱启明正想着要不要说出真正的原因，毕竟梧沫没有对自己进行传说中奇怪的考验。
“师父好！”众人突然转向一个方位一起行了礼，朱启明被人群挡住没看到梧沫来了，只好慢了半拍的站起来一起行礼。
“人都齐了，那么废话不多说，先围着天煞盟跑十圈热身。”说罢梧沫一起带头跑了起来。
“啊！”朱启明一听头都大了，自己最不喜欢跑步，天煞盟那么大，光热身就要跑十圈，先不问热完身还能不能动，自己能不能跟下来还都是个问题。不过这也让朱启明有些理解传说中的考验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天煞盟地处沙漠，外围就是沙海，在沙子上面跑步会更累，更何况天煞盟又那么大，跟着众人一起跑步的朱启明不出半圈就有些跟不上了。
“呼呼……”一路从队伍中间落到最后，靠近胃部右侧因为岔气隐约疼了起来。
“闭上嘴巴用鼻子呼吸，三步一呼，三步一吸。”不知道什么时候梧沫从队伍前面跑回来找到自己。
“是师父！”朱启明应下来照做，看着队伍越来越远心里有些着急，想要快些跟上去。
“别急，刚开始能跟就跟，跟不上就先调整呼吸，以后你就能跟上了，不要急。”梧沫像是看出了朱启明的想法一般。
“知道了师父。”
梧沫点了点头，又加速追赶到前头，朱启明已经看不到队尾的踪迹了。
晨练热身是在早饭之前，这么大的消耗和体力不足以跟上大家的步伐，甚至坚持到第三圈的时候朱启明已经明显上气不接下气。
感觉头晕脑胀，手脚都不听使唤，大部队从自己身后不知道超越了几次，让心里压力徒然加大，这样一想，朱启明觉得脚步更沉更乏。
“呃！”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握着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地，这也太痛苦了，这么看来岂不是每天都要经受这样的热身。
而此时的其他弟子皆已跑完，开始了习武的阶段，看着新来的小师妹没有跟上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梧沫交代完训练任务便走出来寻朱启明，这跑步热身既是习武的必要锻炼，也是自己对于徒弟们的考验。想学好枪就要付出比的别家兵器更多的努力，毕竟枪算是颇有难度的几种之一，加上梧沫的内功不掺杂任何内力，相比于其他几位师兄弟姐妹的门徒们，梧沫的弟子在体能上的需要更大。
梧沫一个梯云纵跃上房顶，走了几面墙头后看到了在远处捶地朱启明，看她身上的痕迹定是体力不支而跌倒，按她的速度来算差不多是四五圈的样子，让梧沫微微吃惊。这距离对于一个第一次跑的孩子来说真是不短了，现在的徒弟里面有人第一次只跑了两圈就晕倒的也大有人在，现在还不是一样跑的飞快。
朱启明能跑到四圈多才倒下也是托了多年来上山打猪草和一直偷偷练习的枪术得到的锻炼。然而此时已经到达她的极限，这一摔后的间断让朱启明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般移不动分毫。
“不能在这里停止，说不准这是个考验，一路跑下来并没有看到别的门徒在跑步。”朱启明想明白了，对，这不就是那传说中奇怪的考验，自己在这里停下就等于放弃了机会，老娘就是爬也得爬完这剩下的六圈。
“呵！”朱启明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又开始跑起来。
梧沫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幕，察觉到身后的清风袭来轻轻一笑，“你来啦，夫人。”
“是啊，来看看你的新徒弟能不能跑下来。”关谚从下面经过的时候看到梧沫站在房顶上，便知道她在考察新收的人有没有通过考验，轻轻一跃上房，与那人并肩靠在一起。
“夫人你看看这孩子怎么样。”梧沫一手搂过关谚的腰，想偷个香。
默认了搂上腰间的手，肩膀一送抵住逐渐接近的脸庞，“在屋顶上也般放肆。”说罢又看着已经跑到几乎只剩出气儿的小徒弟问道，“不知道这是第几圈了？”
“嗯，大概是第八圈。”梧沫摸了摸下巴，看着速度接近走路但是依旧坚持着跑的姿势的朱启明回复道：“其实她已经通过我的考验了，只是想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
朱启明此时已经快跑断了肠，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带着剧痛，喉咙里尽是血的铁锈味，心脏咚咚咚仿佛已经到了嗓子眼上。
自己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太阳也逐渐升到头顶，又热又累又渴，身上早已湿透的朱启明愣是咬牙坚持跑完了十圈！
回到演武场的路上是扶着墙的，汗水滴下来使得眼前的景象更加模糊起来，大概能知道有人在前面，就在对方伸手碰到自己胳膊的瞬间，突然力竭腿一软往地上一跪，胃里的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全喷吐在了那人身上。
梧沫正坐在房顶上边喝着小酒看边看着朱启明，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准备交代接下来的任务，听见呕一声和随后剑出鞘声。心道：“糟糕，这孩子吐了小玖！”将手里的酒盅掷出，阻止了那人刺向朱启明的剑锋。
“谁！”石祝玖刚要一剑刺出，便被一只酒盅打断了进攻起手，往房顶上看去，只见梧沫在猛地向自己挥手，嘴里的哨子告诉自己对不起，请原谅她。这哨子是天煞盟内家门徒特制的骆驼骨哨，通过不同的长短高低音进行交流。
石祝玖嘴里嘟囔一句：“梧教头……”，看着吐了自己一身却晕过去的人，狠狠的啧了一声后踢了一脚才离开。
“呼……好险。”梧沫敢赶紧跃下屋檐拦腰抓住朱启明去找驻扎在军营边上的木大夫。
“嗯……”朱启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里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啊，身体好痛，起不来。”
朱启明在那里自言自语，只觉得浑身酸痛，连起身这般简单的动作也抖成筛糠。这是跑步的后果吧，肚子好饿，一直没有吃东西，不然先去厨房找些吃的好了。
朱启明一边抖一边走，到了厨房门口发现里面还是亮的，“张婶！张婶你在吗？”
“不在！”张婶在里面不耐烦的喊道。
“……”被人教导过不要轻易得罪张婶的朱启明一愣，这要我怎么办？
可随后就听张婶就就在里面喊道：“你们的头子梧沫想吃东西还得先去把后院的柴火劈了呢！”
听到这话的朱启明当下明了，这是要先出力才能获得加餐，不想走到后院看到分成几堆的柴火和……师父梧沫的身影。“天啊！”
“大晚上别突然瞎嚷嚷，吓死我了。”梧沫回头看到是朱启明，松了一口气继续劈起柴来。
“师父？你……你也来吃东西的？”朱启明捡起斧头，站在梧沫旁边的桩上试图举起斧子，不过身体有些颤抖，一下下去，不出意外完全没劈着。
“你快休息会吧，一会吃的分你一些，把你累死了你瑞儿师姐得先把我劈了，她一直很高兴终于又多了个师妹来着。话说，刚醒过来？”梧沫让冲朱启明挥了挥手示意她停止根本对不准的劈柴动作。
“多谢师父！我是刚醒，肚子有些饿所以来寻些吃食。”朱启明抱拳行过礼后走到干草垛旁坐了下来。
“吭，吭。”梧沫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劈柴的速度。直到最后一根柴火被利落的分成四瓣，她终于发话了。
“今天你表现的非常不错，我决定正式收你为徒，不过日后去留还是得根据你的表现。”梧沫说着话，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朱启明听她这么说，立马抱拳冲着梧沫激动地回答道：“徒儿明白！我会一直努力练习的。”万幸猜中了这是试炼，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跑那么久嘛，心里不禁得意的哼哼两声，不过随后的一句话才让她知道这跑步真是日常的一部分。
“你底子不错，再跑上一个月就可以跟上大家的速度了。”
朱启明愣了，“这还真是要天天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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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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