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玛丽埃塔公司的谈判并不怎么顺利。
当然，这也是可以预料的。
首席工程师对玛丽埃塔公司当然重要，但失去他还不至于让这个大公司乱了阵脚，真正叫玛丽埃塔公司头疼的，是洛克希德集团的进攻。
至于摩根集团？那算是什么东西？鬣狗也妄想从狮子口下抢夺猎物吗？
被人礼貌请出待客室的时候，宫城钰从那位高管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轻蔑。
他淡然一笑：“道琼斯先生，我的承诺和条件在下周一之前都有效，我衷心希望您能深思熟虑。”
李维.道琼斯回以客套的微笑：“自然，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摩菲先生，请吧。”他摆出送客的姿态。
“那么下周再见。”宫城钰说完，带着秘书离开了玛丽埃塔的公司大厦。
这次随行的秘书是诺拉，莉莉娜因为被他安排去纽约开拓分公司未能同行。
业务能力上，诺拉和莉莉娜相比是要稍微欠缺那么一点的，但她有个优点就是不会顶撞老板，而莉莉娜是脾气上来敢和宫城钰拍桌子叫板的人。
乘车回到宿下的酒店后，宫城钰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的主人是米切尔.查尔斯.洛克希德，洛克希德集团的现任CEO。
“晚上好莫里斯，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否说明你已经试探出了玛丽公司的极限？”米切尔是个不爱说废话的人，单刀直入地发问。
而宫城钰的回答则是：“你的估算似乎有误，洛克希德先生，玛丽集团的高管看起来并不太焦急，我认为他们还有隐藏的底牌。”
“隐藏的底牌吗？”米切尔思考了一会儿，“或许有吧，但无非是那些东西，可它的弱点却是实打实的。”
宫城钰笑了笑：“我越来越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了，需要我帮忙吗？”
“我听说你跟穆迪那边的人有交情？”米切尔斟酌着问。
宫城钰想了想，穆迪公司的董事长跟组织有交易，现在恰好是他负责，这怎么不算有交情呢？于是他说：“谈不上有交情，只是有业务上的往来。”
然后他听到米切尔.查尔斯.洛克希德沉着冷静地提议：“失去首席工程师之后，玛丽埃塔公司的近况不太乐观，我认为他们的信用等级需要重新进行评级，你觉得呢，摩菲先生？”
“合理的提议。”莫里斯.摩菲如是回答。
“那么合作愉快。”米切尔说。
“希望如此。”宫城钰这样说。
他们几乎是同时按下中断通话的按钮。
米切尔按下内线电话通知助理：“再准备一笔预备金，和之前一样的数目，必要时刻下场打压摩根集团，不能让它成长起来。”
宫城钰则是拨通一个又一个的号码，挨个通知。
先是对操盘手：“明天就动手做空玛丽埃塔公司的股份，我会联系穆迪公司重新出具玛丽埃塔的评级报告……哦对了，洛克希德集团那边得防着点儿，必要时刻踩他们一脚也是容许的行为。”
其次是某位技术人员：“莫兰，把洛克希德集团和玛丽埃塔公司所有违规行为的证据打包发送给IRS和穆迪公司，嗯，财务数据造假重点标亮。”
最后是组织里的下属：“格兰特，交给你一个任务……”
“……对，明天早上我要看到结果……”
一切都安排下去，宫城钰丢开手机，仰靠在沙发上。
摩根集团无论是跟洛克希德还是玛丽埃塔相比都太渺小了，哪怕加上"鸢尾花"，宫城钰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唯有压上全部的筹码使出全力一击，他才有可能成为最后吞下胜利果实的人。
这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久违的，仿佛血液在燃烧！
像十一岁那年在忏悔室里将祷言撕成碎片的感觉；像手起刀落杀死父亲豢养的“宠物”看着鲜血从他身下汨汨流出的感觉；像成年礼那天在壁画上的圣子和圣母注视之下开木仓轰碎了天主塑像的感觉……
也像最后的最后，在满舱昏死的乘客里，他独自清醒着迎接那必然降临的毁灭时刻的心情。
与其说那是死亡，不如说那是酣畅淋漓的解脱。
阿尔伯特.卡利斯.摩根斯特恩，他短暂的36岁生命里，唯有前面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快活的，剩余的时间全被他填进了充满血腥和暴力、阴谋与诡计的斗争里，他当然是最后的胜利者，但他也不是唯一的失败者。
作为正常人的阿尔伯特死在他十一岁那年的冬夜里，而性格扭曲的摩根斯特恩家族继承人却就此诞生。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处于一种不怎么动脑子的状态，无论是在几个Mafia之间游走的时候，还是加入组织以后的时光，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必整天盘算着阴谋诡计。
可以只是“宫城钰”而不必是“阿尔伯特”。
撇开外表，只听字面描述的话，宫城钰和阿尔伯特几乎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宫城钰是混迹Mafia的愉快乐子人，今天去意大利威胁一下当地Mafia的头领，明天去暗杀某个跟组织很不对付的政要，任务做完了就飞去夏威夷跟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谈天说地、晒日光浴、互擦防晒油，完全不用思考这些行为有什么影响。
但阿尔伯特是个心思深沉，连吃个饭都要思考怎么把对手踩在脚下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的阴谋家。
在“某件事故”之前，只有很少的时候，宫城钰会露出属于阿尔伯特的那部分气质。
而以“某件事故”为分界点，宫城钰毫不犹豫投身加入组织高层之间的权力厮杀，乐子人的属性慢慢消失，阴谋家的气质逐渐显现。
于是利益再一次成为他衡量所有人与物的标准。
黑泽阵是其中的例外，但琴酒不是。
“GIN”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他和黑泽阵都很清楚，哪怕黑泽本身并没有争权夺利的想法，但当他成为琴酒之后，谁也不会允许他置身事外，更何况黑泽阵压根就不是那种没野心的人。
宫城钰只能尽量让琴酒站在自己这一边。
目前看来，尽管理念上有了小小的分歧，但总体上琴酒还是跟他一个阵营的。
琴酒对纽约目前的乱象没有任何动静就是最好的证明！
——毕竟那也算是宫城钰一手搞出来的。
所以，宫城钰觉得，如果瓜分吞食玛丽埃塔公司的计划顺利的话，他也许可以给琴酒准备一份小小的礼物。
比如说，一辆车？
嗯？？等等！
“系统。”宫城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记得，你那个原著漫画里的琴酒，标配好像就是黑风衣，伯--莱--塔还有……”
“保时捷356A。”系统接话。
“哈，那就这个吧！”礼物就这么决定了！
见他提起原著，系统忍不住多嘴：“下一个支线任务要求你也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任务？”
“哼，着急什么。”宫城钰嗤了一声，“动手之前我总得确认目标都是谁吧？”
“而且你这回的任务要求跟上次也不一样。”宫城钰坐回沙发上，拿起一支雪茄，一边减雪茄头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上次是救人，这次却是让我帮卧底们打掩护。”
系统幽幽威胁：“答应了就不能反悔的，不然你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哦！”
宫城钰没把它这点威胁放在眼里，只是说：“帮忙的前提是我得知道人是谁。”
他冷笑一声，念出了任务要求：“协助诸星大（化名）、安室透（化名）、绿川光（化名）混进组织，并帮助他们遮掩卧底身份。”
让他帮忙往组织塞卧底就算了，卧底的名字还是化名，关键这个化名还有可能是未来时！
“你让我怎么找一个现在不存在的人？”
系统大声喵喵：“但是你有一整年的时间去做这个任务啊！你只是不高兴现在不知道他们都是谁没办法提前下黑手吧！”
系统可没忘记这家伙最开始对萩原研二颇为狠辣的处理态度！
宫城钰被系统说中了心思，却也不恼：“哼，所以你该庆幸我不打算现在就做任务。”
系统：“你答应过我不会对重要人物下手的！”
“我只保证过他们会活着。”
于是系统卡壳。
“我也说过，任务我会完成的。”宫城钰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笑眯眯地开始蛊惑人心，“放心，这可是关乎我身家性命的大事，我当然会认真对待。”
记吃不记打的系统犹犹豫豫：“……你最好说到做到！”
于是宫城钰当即就拨通了莫兰的电话：“莫兰，全世界范围内搜集姓名为'诸星大'、'安室透'和'绿川光'的人的信息，限定亚裔，优先排查日本籍，优先从官方势力、雇佣兵、情报贩子和游走线人中间寻找，身份可能是伪造过的，真实身份大概率有官方背景。”
“时限呢？”
“一年内，这是长期任务。”宫城钰说。
“明白了，我会盯着的。”
电话挂断。
宫城钰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满意了？”
系统只好说：“非常满意。”
“说完了我的事情，来讨论一下你吧。”宫城钰摆出一个谈话的姿势，“你的功能增加了吗？”
“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只有一个不确定有没有用处的论坛啊！”宫城钰似笑非笑。
系统简直想落泪：“等你做完这个支线我就可以开启新功能了！”
宫城钰追问：“什么样的新功能？”
系统磕磕巴巴：“就是技术辅助，你想查什么资料监控之类的我都可以！”
对于这个功能，宫城钰比较嫌弃：“我手下已经有这样的技术人才了，除了这个以外呢？”
系统：“……还有提高你的身体的综合素质？”
这个倒是新鲜，宫城钰有点兴趣：“具体说说。”
见他有兴趣，系统忙不迭给他解释：“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加强你的力量、速度和忍耐力，以及耐药性和小概率事件的幸运值。”
前几个宫城钰听懂了，最后一个云里雾里，他继续追问：“小概率事件幸运值？是指成功几率小的事件我能提高成功率？”
“准确的说，是这个事件概率越小，越容易出现在你身上。”系统用了一个生动形象的解释，“比如说吃下去99.99%会死亡但0.01%会返老还童的药物，对你来说就是99.99%概率的返老还童。”
“噢，某种意义上的概率倒置？”宫城钰恍然大悟，接着打开思路，“也就是说，去竞争不是很有优势的项目，优势越小对我来说反而越容易成功？”
系统：“……你就当是这样吧。”
“这个功能还算不错。”宫城钰挑了挑眉，“但是应该不会有副作用吧？比如说原本大概率发生的事情变成了小概率事件？”
系统连忙保证：“当然不会，这个功能只对小概率事件起作用。”
宫城钰终于满意：“很好，你总算有点用处。”
“前提是你要做完这个任务！”系统不厌其烦地重申。
“当然，不就是塞几个卧底嘛。”宫城钰一脸轻描淡写，“等我找到人就把他们打包进去。”
系统：“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要休息了，明天就是最后的谈判了，不养精蓄锐不行。”宫城钰无视了系统的抗议，学着论坛里的调调一挥手，“退下吧。”
系统不情不愿的闭麦。
宫城钰简单洗漱一把，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第二天，阳光明媚，天气异常晴朗。
然而玛丽埃塔公司的氛围却是愁云惨淡。
时间还不到八点，高层们便已整齐地出现在了会议室，首席执行官李维.道琼斯将一份文件拍在会议桌上，声音明显压着怒火：“现在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洛克希德集团有备而来，公司的股价一直在下跌，如果他们持续做空，我们的资金池撑不了太久。”
“诸位，现在是公司危急存亡的时刻，我希望你们放下过往的私人恩怨——别他妈再去纠结谁的情妇又跟谁跑了——先度过这次危机，我们再谈以后！”道琼斯罕见的骂了脏话，而后直奔主题，“现在，给我可行的提案！”
“增发股票是否可行？”一名女性高管说，“压低股价代表他们想通过大量收购散户手里的股票提高持股比例，增发股票能够暂时摊薄他们持股比例。”
“不错的提议，一周前我会考虑的，现在这么干只是给他们送菜。”道琼斯否决了这个方案。
女高管爱莫能助地耸耸肩，微笑不再说话。
“怎么没人说话？”道琼斯压迫力极强的眼神扫射着会议室，“我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该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了！”
重压之下，自有勇夫，一位中年高管出声说：“我们跟通用集团的友好关系是否可靠？”
道琼斯说：“并不，当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通用集团是我们的好朋友，但当集团虚弱的时候，通用集团只是另一只豺狼。”
中年高管说：“那么，'白衣骑士'的计划就是可行的，反正通用集团也在觊觎我们，让它和洛克希德狗咬狗去吧！”
道琼斯点点头：“合理的提议，列入计划备案。”
秘书埋头苦记。
“我们是否可以反向收购洛克希德集团的股票呢？”一个年轻高管此刻发声，开口便不同凡响，“情况还没到最糟糕地步，我们还有相当一部分的盟友还在坚守，'换家'战术仍然可行。”
很大胆的计划，道琼斯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记住了这个年轻人：“不错的想法，列入备案。”
秘书奋笔疾书。
有这两人开腔打底，剩余的人像是触发了什么条件，逐渐畅所欲言起来，提出一个个或保守或谨慎或狠毒的计划……就这样时间来到了上午八点三十分。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匆忙推开，道琼斯的助理神色慌乱地冲进来，甩下一连串的坏消息。
“道琼斯先生，穆迪公司刚刚发布了新公告，下调了公司的信用评级，从3A级降到了A级，花旗银行和高盛以此为由要求我们提前偿还几期贷款。”
道琼斯神色未变，其余高管却面露震惊：“穆迪公司这是在落井下石！”
“保持冷静，先生们女士们。”道琼斯心中同样很不爽快，但他是领头羊，必须做出一副“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的可靠样子。
他定了定神，暂且让自己忽略那些坏消息：“显然，大家都清楚了，我们的敌人有备而来，可我们也并非待宰的羊羔！该让他们知道，玛丽公司并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道琼斯迅速发出一道道指令：“即刻起，向所有2S级及以上的同盟集团公司放开签署战略合作协议的限制，提高现在所有已签署战略合作协议集团的待遇，具体多少由财务部计算一个合理的数字给我。”
“明白。”财务部长说完便匆匆离开会场，争分夺秒的组织手下去计算那个数字。
道琼斯：“即刻起，持续回购散户手里的股票，不能让它们落到洛克希德集团的股东手上，务必保持我们对公司的绝对控股。”
“绝对完成您的指令。”又一人领取任务后离开。
道琼斯继续：“技术部和宣传部，召开发布会公开最新的技术成果，即电子信息在火箭制导上的应用，挽回市场和股民对我们的信心。”
“我们这就去。”技术总监和宣传部长异口同声道。
然后是生产部，道琼斯对部长说：“缩减生产线，钢铁和化工产品的库存产量有多少？”
生产部部长报了一个数字，道琼斯听后说：“关停20%的生产线，先把库存清理掉。”
“明白。”
“市场部……”
“运营……”
一连串的指令从道琼斯口中发出，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像是一刹那间便有了主心骨。
然而只有道琼斯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虚。
“铃铃铃——”电话铃响，分明是悦耳动听的铜铃音，此刻却与催命曲一般无异！
道琼斯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熟悉的、不容拒绝的声音——
“道琼斯先生，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莫里斯.摩菲。”道琼斯冰冷地吐出他的名字，语气异常笃定，“今天出手攻击玛丽埃塔公司的人里面也有你吧！”
“我说没有就太虚伪啦。”那声音轻快地承认了，又接着说，“不过我可算不上你的敌人，理由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哼……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自知之明。”道琼斯讽刺道。
“可你却比我想得要更自大也更脆弱一些。”另一头的人说，“这让这场游戏变得无聊起来了。”
“……”道琼斯默不作声地捏紧了拳头。
“所以，我有个新想法，关于洛克希德，你有兴趣听一听吗？”莫里斯终于抛出了真实的目的。
“呵。”道琼斯咬牙切齿，“愿闻其详！”
“那么，一小时内，麻烦你到皇家四季酒店来吧，可以带上你的亲信，我们面谈。”莫里斯报出一个房间号，“过时不候，道琼斯先生，希望你抓紧时间。”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办公桌后的道琼斯面露挣扎之色，像是内心在做什么剧烈斗争。
几经犹豫，最终他还是叫来了心腹助理和司机，秘密离开了公司。
皇家四季酒店。
宫城钰挂了电话，几步踱到酒柜旁边，心情颇为愉悦地给自己调了杯金汤力酒，仔细地将下属们汇报来的信息看完。
“美好的一天。”他如是说着，对着窗外举杯，“敬玛丽埃塔。”
尔后不到半小时，他等来了这一次的合作者。
也是……上门的猎物！
心腹手下拿着手持式金属扫描仪将整个酒店房间扫荡一遍，确认一切正常之后，才安静地退走。
“咔哒”一声，弹簧锁舌卡入锁扣，一个临时的、却又绝对安全的谈话空间形成了。
“特殊时期，还请见谅。”宫城钰说，“你也不想被外人知道这场谈话吧，道琼斯先生。”
道琼斯皮笑肉不笑：“……这样谨慎的作风，和传言倒是一点都不相似啊，莫里斯.摩菲。”
宫城钰假笑：“哈，那毕竟只是传言。”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一番，各自以为探明了对方的底线，这才不紧不慢地进入正题。
“……如我之前所说。”宫城钰大马金刀地靠坐在真皮沙发上，“玛丽埃塔公司怎么样我不在乎，那是你的事，但洛克希德集团一家独大，并不是我乐意见到的结果，所以我可以为你提供巨量的资金，条件是我要玛丽埃塔公司10%的股份。”
道琼斯想也不想地回绝：“不可能。”要知道他自己手上也才33%的股份！
宫城钰继续说：“别激动，谁的股份都可以，只要是玛丽埃塔公司。”
道琼斯冷笑：“洛克希德固然是猛虎，而你——莫里斯.摩菲，你是豺狼，东方有句古话叫引狼入室，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宫城钰抵着牙齿笑了笑：“哈，哪怕我跟洛克希德联手，把玛丽埃塔活剥生吞也无所谓？”
道琼斯：“我当然不愿意，但让你成为股东和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除非你能展现出相应的诚意！”
宫城钰想了想：“确实如此，那么，你想如何？”
道琼斯慢慢地说出了条件，他说：“我要摩菲集团提供足量的资金协助玛丽埃塔渡过这次危机，并且不得与洛克希德集团合作，作为交换，我可以让渡5%的公司股份。”
宫城钰哂笑一声：“足量的资金……这可是个模糊的概念！而且5%的股份……李维先生，你也不像有诚意的样子！”
“你的条件。”道琼斯说。
宫城钰慢悠悠道：“我可以为你提供总共15亿美金的援助，但我要10%的股份和你们最新技术成果的独家使用权。”
道琼斯冷冷道：“狮子大开口可不是什么美德！”
“我毕竟是个商人，逐利嘛很正常。”宫城钰微笑，“而且就像我说的，我跟洛克希德集团合作一样能拿到这些东西，只是多费些功夫。”
但对玛丽埃塔公司而言，一个洛克希德就够呛了，再来个摩菲集团……
道琼斯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莫里斯提出的条件并非不可接受，只是说服股东并不容易……但……
他正纠结着，宫城钰毫无待客礼仪地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按，发出几条信息之后又将手机放下，搭着沙发扶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道琼斯内心痛苦挣扎的表情。
恰在这时，手机铃音响起，道琼斯停下思考，拿了手机起身，示意宫城钰他得去接个电话。
宫城钰比了个“请便”的手势，道琼斯离开客厅去往阳台——那儿离客厅有足够的距离。
几分钟后，道琼斯脸色铁青地回来了。
宫城钰笑了笑：“考虑得怎么样？”
道琼斯深深地看他一眼，咬牙道：“好手段！”
宫城钰摊摊手，一副无辜的神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笑死，做是一回事，什么时候承认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可不是好时机。
道琼斯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来：“你的条件我同意了，我会尽快召开股东大会通过这个决定。”
宫城钰很高兴：“什么时候签合同？”
道琼斯估算了一下时间：“明天上午9点。”
“很好，期待我们的合作。”宫城钰如是说。
道琼斯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狞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谈判到此为止。
宫城钰礼数周到地将人送走，转头拨通了Boss的电话，准备打打忠诚牌要点资金。
15亿美金，把摩菲集团论斤拆了卖他也拿不出来，事实上新生产线布置下去以后，他手里连五千万也没有，敢报出这个价，无外乎是仗着身后有组织。
嗯，虽然“乌鸦”这不好那不好，但是有钱这一点是真没话说。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武器生产专线的大饼，宫城钰成功说动BOSS打钱，资金明天就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知道道琼斯用什么手段说服了董事会成员，总之，第二天上午的签约仪式异常顺利。
当然，小波折也是有的——关于那15亿美金怎么分批以及股份交割的问题——但在合作的总前提之下，这些问题都被一一解决。
宫城钰在一份又一份的合同上签下莫里斯.摩菲的大名——李维.道琼斯早已签好姓名——随行秘书诺拉取出印鉴递到他的手上，后者“啪”地一声干脆利落往合同上一摁——
待到所有的合同都签完了字，宫城钰放下笔，环视在座的股东：“各位董事会成员，我亲爱的同僚们。”
——可口的猎物、怯懦的羔羊。
“非常荣幸，将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与你们共事。”
——然后，我要将你们活剥生吞。
“第一批资金援助会在正午12点汇入玛丽埃塔的公司账户。”
——在此之前，我会把你们喂的白白胖胖，失去警惕。
“祝我们合作愉快。”他微笑着。
——愿我们都得偿所愿。
咕咕冒头。
很抱歉久等了，确实比较少，可能还会咕，但努力写完。
真实历史上玛丽埃塔1994年才上市，文中这个，嗯就当是同名同姓吧。
修了一些小bug，看到这条就是修改后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038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