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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流放

南枝醒来时,脑袋里仿佛有数个铜锣在敲。

他撑着身子坐起,一头墨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那张俊美得近乎张扬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风华绝代。

“嘶——”南枝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昨夜跟要被外调的挚友喝酒喝到深夜,期间林子期那小子一个劲的灌他酒。

窗外阳光刺眼,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顿时一个激灵——这都日上三竿了!

“完了完了,早朝...”南枝猛地坐起身,又因为动作太猛眼前一黑栽回床上。

“将军别急,”贴身小厮阿七端着醒酒汤推门进来,“陛下特准您今日不必上朝。”

南枝松了口气,接过醒酒汤一口气喝了半碗,苦得整张俊脸都皱成了包子褶:“陛下体恤...等等,陛下为何突然这么好心?”

阿七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因为...呃...陛下说,让您好好享受最后三天在京城的时光。”

“什么意思?”南枝一头雾水。

“陛下今早下旨,三日后将您流放到寒石堡。”

“噗——”南枝一个咳嗽,最后一口醒酒汤全喷在了阿七脸上,“什么玩意儿?!”

阿七抹了把脸,生无可恋地递上一卷明黄圣旨:“您自己看吧。”

南枝展开圣旨的手都在抖,他的眼神里夹杂了三分震惊、三分茫然与四分不可置信。

那圣旨上龙飞凤舞写着“大不敬,流放北疆寒石堡静思己过”几个大字,落款盖着沈阙池的私印,连玉玺都没用,像是一时气急随手写的。

“我干了什么就大不敬了?!”南枝把圣旨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昨晚我除了跟林子期那家伙搁院子里喝酒,别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小的也不知道啊,送圣旨来的赵统领还说,让您醒后记得去宫里谢恩。”

谢恩?谢哪门子恩?!谢他莫名其妙就要去寒石堡啃冻土豆的“恩”?!

“那我爹他们呢?”

“流放的只有您。”

“阿七要不你呼我一巴掌吧。”

阿七熟练地顺毛,只是表情更加麻木了:“将军,冷静,您冷静点!”

南枝已经从床上弹了起来,赤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团团转,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寒石堡!那地方鸟不拉屎,冬天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柱子!我干什么了?啊?我干什么大不敬的事了?我昨晚就抱着坛子听林子期那厮哭诉他要去西洲啃沙子,我还安慰他来着!最多…最多就是喝高了不小心把陛下新赏赐的盆栽当夜壶…可那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啊!而且我发誓我收拾干净了!”

他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房梁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阿七默默后退一步,以防将军暴走时殃及池鱼:“赵统领还说…圣心难测,让您…务必去谢恩,姿态要低,态度要诚恳。还说…还说陛下今早心情似乎…不太好。”

“心情不好就拿我开涮?我是他的出气筒吗?!”南枝愤愤地抓起外袍胡乱往身上套,墨色的长发被他烦躁地揉得更乱,“谢恩?行!我去谢!我倒要问问他,我是刨了他家祖坟还是抢了他媳妇儿?!”

“将军慎言!”阿七魂都要吓飞了,扑上去想捂南枝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您再这样,怕就不是寒石堡,而是直接掉脑袋了!”

南枝被阿七死死抱住腰,挣扎了两下,那股邪火总算被“掉脑袋”三个字压下去一点。

他喘着粗气,瞪着那卷明黄的圣旨,仿佛要用眼神把它烧穿。

阿七看他稍微冷静了,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将军,事已至此,谢恩是必须去的。说不定…说不定陛下就是一时之气,您去服个软,说不定这事儿还有挽回的余地,寒石堡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南枝颓然地坐到床边,俊脸垮着,满是宿醉未消的憔悴和被飞来横祸砸懵的茫然:“余地?陛下那家伙,心眼儿比针尖还小,他认定的事…唉!”

他认命似的挥挥手,“备马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是!”阿七如蒙大赦,赶紧应声,转身就要去安排。

“等等!”南枝又叫住他,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额角。

“还有什么倒霉事,一次说完!我现在感觉…没什么能打击到我了。”他语气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悲壮。

阿七的脚步顿住了,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慢吞吞地转回身,脸上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谄媚的笑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另一卷明显厚实许多的卷轴——不是明黄色,而是上好的洒金宣纸。

“那个…将军…”阿七的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和心虚,“老将军…让小的务必在您出门前…把这个交给您。还说…让您务必在…嗯…在启程去寒石堡之前,仔细看看,挑一挑…”

南枝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盖过了被流放的冲击,“挑什么?给我挑棺材板儿啊?”他没好气地问。

“不不不!”阿七头摇得像拨浪鼓,硬着头皮把卷轴递过去,声音越来越小。

“是…是让您给南家…留个后。老将军说,流放归流放,香火不能断…这是…这是京城各家适龄淑女的画像和生辰八字、家世品评…老将军…亲自筛选的…”

“……”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南枝没接那卷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它,仿佛那不是一沓美人图,而是一卷点燃了引信的炸药包。

他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再到一种混合着荒谬、绝望和极度崩溃的扭曲。

“留…留个后?”南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三天?在流放之前?他当我是什么?!种马吗?!还是点卯上工?!”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之大带倒了床边的矮凳,指着那卷轴,手指都在哆嗦:“拿走!立刻!马上!给我有多远扔多远!我看见这玩意儿就头疼!不对,我看见穿裙子的就头疼!阿七你听见没有!”

阿七抱着卷轴,像抱着个烫手山芋,进退两难:“将军…老将军说了…您要是不看,他就…他就亲自带着画像来您府上,跟您‘好好’谈谈…谈到您挑中为止…”

阿七边说边模仿着老将军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试图让南枝知道世界上真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好好谈谈?”南枝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他爹那张严肃的老脸,带着几十卷画像,往他面前一坐,说道:臭小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天要亡我!”南枝发出一声悲愤的低吼,猛地一头撞向床边的雕花木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整个人顺着柱子滑坐到地上,双手抱头,把那张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只剩下透着生无可恋的后脑勺。

“将军!”阿七吓坏了,赶紧去扶。

“别管我…”南枝闷闷的声音从膝盖间传来,充满了绝望的疲惫,“让我静静…让我想想…是先去找沈阙池拼命,还是先找根面条吊死自己…或者…干脆现在就收拾包袱,连夜逃去寒石堡啃土豆算了…”

阿七抱着那卷沉甸甸的美人图,先看了看地上缩成一团的自家将军,又看了看手里的画卷,再看了看那卷决定将军未来几年是啃土豆呢?还是啃土豆呐的圣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默默地把那堆画像放在远离南枝的桌子上,清了清嗓子,用尽量平稳的声音提醒:

“将军…时辰不早了,您看…是先更衣进宫‘谢恩’,还是…先研究研究这几位小姐?这位柳尚书家的千金,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温婉,还有这位李侍郎的侄女,模样是一等一的好,身段也…咳咳…”

阿七的声音在南枝杀人般的眼刀中越来越小,最终消音。

短篇小甜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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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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