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睡了个好觉,睡得饥肠烘热,后颈饱涨,大脑雍困,好似浑身冒着一种恶补睡眠的腥气。
梁简一摸嘴角,口水都有。
拿纸巾擦着嘴,看外头,窗帘中间的缝隙,外面天色尚浓黑,像凌晨时分。
梁简想起看手机,床头柜上的手机电量充足。
果然,他对时间一向敏锐,所料不差。略一思索,脑子慢慢转起来,他看一眼时间,才有些情理之内意料之外地发现,他睡了一天两夜了。
怎么也没人叫他?算旷工吗?
思及此,梁简心中一跳,下了床,拿起手机往外走。动作间扯到腰处咬印,钝钝的抽疼,梁简掀起衣摆看一眼,有人帮他处理过了。
赵昀宣发烧得神志不清,胡在他身上咬的。再重的伤口也会好的,交给时间便是,还不足让他过多在意。
摸一下后颈,腺体不像他昏倒之前那般干瘪,应是有人给他打了Omega 补剂。
梁简心如明镜。
这不是旷工,这是放假。
那么,赵昀宣在哪里也不难猜测了。
他推开陪护房的门,开着灯的客厅,有护工朝他看来。
一一认证他的料想。
梁简有些莫名地弯了嘴角。
护工似要开口,梁简嘴巴里口腔溃疡和水泡黏连,喉咙干哑,不想说话,便伸出手指竖在唇前,摇了摇头。
护工提起的肩膀放下去。梁简指指套房的病房门,是在问赵昀宣在不在里面,护工一点头。
梁简便轻轻推开门,还未看清床上的人,先看到床头一盏昏黄小灯。
赵昀宣怕黑。
梁简走近病床,赵昀宣恬然的睡容越来越清晰,梁简甚至能看到赵昀宣阖上的眼尾,细腻地微翘,像一弯鱼的睫毛。
梁简的记忆还停留在赵昀宣情况刚稳定的时候,此刻看到赵昀宣安然无恙,有种与实际情况脱节的不真实感,伸出手去碰了碰赵昀宣的侧脸,一指尖的温凉。
梁简蹭了蹭赵昀宣的眼尾,手指被小小地勾着,方觉出一些实感。
他轻轻拉过椅子,手撑着下巴看赵昀宣。
看着看着,睡眠的惯性上来,哪怕梁简已睡够,眼皮也慢慢垂下,趴在赵昀宣身边睡去。
再醒时,有人在揉他的头发。
他睁开眼,撑起身,赵昀宣的手便顺势放下来,扣住他的手,五指伸近他指缝里,一双眼睛黏黏酥酥,却并不说话,拿过手机打了几字,又似嫌慢,转而放下。
梁简待要问,赵昀宣已抱着他的脖子,凑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知道赵昀宣在谢他,便抱着赵昀宣,一下一下地拍赵昀宣的后背,声音已在之前的急头转向中有些哑了:“嗯,嗯。好很多了吗?”
赵昀宣在他肩上抖了一下,像热毛巾一样在他身上趴着,点头时蹭到他的侧颈。
“很棒。”
赵昀宣微微退开些距离,一手还拉着他的手,另一手则指指额头,口型:“不要忘记我的早安吻。”
赵昀宣的眼神从睫毛下飞跃出来,涟漪荡荡地看着梁简,似嗔似哄,他用口型说:“之前已经缺了两次了。”
梁简:“我还没有洗漱。”
嘴唇有些夸张地飞舞:“我不介意!”
梁简笑了:“我介意。”
赵昀宣瞪起眼睛。
梁简在赵昀宣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不会很久,这都不愿意等?”
赵昀宣不吭声。
梁简有意逗赵昀宣,只管去洗漱,吐掉漱口水、抬眼看镜子时,赵昀宣立在门框边,隔着卫生间偏灰的光,专注而焦灼地看着他。
赵昀宣和梁简对上目光,眼睛忽然大大一闪,似闪出泪光,口型很快,梁简还是看到了:“你就是不想亲我!”
气愤而受伤地跑了。
梁简本意是见赵昀宣病后鲜活,想多看一些,却不想,玩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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