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牛奶和溏心蛋安抚了空荡的胃,也驱散了最后一点睡意带来的懵懂。但身体的疲惫和隐秘处的酸软却更加清晰地涌了上来。临嘉树(许衍)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腰臀像是灌了铅,连动动脚趾都带着一阵牵扯的酸痛。
路景行动作自然地收拾了餐具,刚把空杯子放进水槽,一回头,就看到临嘉树正皱着眉,一点点、极其缓慢地试图从椅子上把自己“挪”下来,那架势,活像是刚跑完十场马拉松。
路景行没说话,直接走过去,再次俯身,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轻松地将人再次打横抱起。
“喂!路景行!我能……” 临嘉树抗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熟悉的悬空感堵了回去。这次他没再激烈挣扎,只是象征性地蹬了下腿,换来腰臀一阵更清晰的酸痛,让他瞬间老实了,认命地把脑袋靠在路景行肩膀上,嘴里不甘心地嘟囔:“……你烦不烦……”
路景行抱着他,步履平稳地走回卧室。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带。他将临嘉树轻柔地放回柔软的被褥里,动作比之前更小心,还细心地帮他把被子拉到胸口。
“现在还早,” 路景行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因为身体不适而微微蹙眉的人,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不容置喙的安排,“早上请假了。下午再去学校。”
临嘉树一听,立刻松了口气。他现在这状态,别说去学校坐着听课,就是走到楼下都够呛。他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些,只露出半张脸和那双带着倦意的紫藤萝色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路景行看着他这副鸵鸟似的、把自己埋进舒适区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伸手,将滑落到临嘉树鼻尖的被子往下掖了掖,露出他整张脸,指尖无意间擦过他温热的皮肤。
“睡吧。” 他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临嘉树被他这难得的、近乎温柔的举动弄得有点不自在,紫瞳眨了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把被子往上一拽,彻底蒙住了头!只留下几缕不听话的狼尾黑发翘在被子外面,像个倔强的小草包。
“……” 路景行看着床上那个迅速把自己裹成蚕蛹、还带着点赌气意味的鼓包,沉默了几秒。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闪了闪,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转身,走到靠窗的书桌前,动作极轻地拉开了椅子。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蒙在被子里的临嘉树,只听见细微的布料摩擦声,然后是椅子被小心放下的轻响。接着,是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轻,很规律。然后是笔尖落在纸面上,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那声音平稳、专注,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节奏感。
他知道,那是路景行坐了下来,开始写他的卷子了。
被子里的空气有点闷热,带着他自己身上的紫藤萝气息和残留的、路景行的玫瑰冷香。身体的不适感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慢慢缓和,被那沙沙的写字声包裹着,倦意如同潮水般重新涌了上来。
他悄悄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一双眼睛。视线越过被沿,看向书桌的方向。
路景行背对着床,坐得笔直。晨光勾勒出他挺拔专注的背影,白衬衫的线条干净利落。他微微低着头,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冷峻。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摊开的卷子上流畅地书写着,动作沉稳而精准。那沙沙声,就是他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的,像一首单调却令人心安的催眠曲。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宁静。阳光在空气中缓慢移动,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飞舞。书桌前的Alpha学霸沉浸在他的题海里,周身散发着清冷专注的气息;而床上那个把自己裹成球的Omega,则像一只终于找到安全洞穴的倦兽,在熟悉的、带着侵略性却又莫名令人安心的信息素包围下,在那规律的沙沙声中,眼皮越来越沉。
那些残留的酸痛,那些被强行抱来抱去的羞恼,还有路妈妈那句“欢迎回家”带来的酸涩暖意……都在这片宁静和沙沙声中,慢慢沉淀、化开。
临嘉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专注写卷子的背影,紫藤萝色的眼眸里最后一丝清醒也彻底被倦意淹没。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把脸更深地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里,彻底放松下来,任由自己沉入了无梦的、安稳的睡眠。
阳光静谧。
笔尖沙沙。
被窝里的豹子终于卸下了所有爪牙,在冰山无声的守护下,沉沉睡去。
而书桌前的冰山,在解完一道复杂的题目后,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床上那个睡得毫无防备的鼓包上,金丝眼镜后的眼底,冰雪消融,只余一片沉静的、带着暖意的温柔。
**(下午,路景行家卧室)**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满房间。临嘉树(许衍)迷迷糊糊地被路景行从被窝里挖出来。身体经过半天的休息,酸痛感减轻了些,但腰腿依旧软绵绵的,某个难以言喻的地方更是传来清晰的、提醒他昨夜荒唐的饱胀不适感。
“下午有课。” 路景行言简意赅,手里拿着一套熨烫得一丝不苟的圣樱学院校服——是他自己的尺码。临嘉树的新校服还没送到,只能穿他的。
临嘉树坐在床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紫藤萝色的眼眸里还蒙着一层水雾,看着路景行递过来的衬衫和裤子,有点懵:“……我自己穿。”
路景行没说话,只是用一种“你觉得你能行?”的平静眼神看着他。
临嘉树被他看得有点恼,又有点心虚。他试着弯腰去够裤子,结果腰腹一阵牵扯的酸软,让他瞬间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冷气:“嘶……”
路景行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直接动手。他动作算不上特别温柔,但很利落。他先帮临嘉树套上白衬衫,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扣好扣子。临嘉树像个大型玩偶一样被摆弄,脸上有点挂不住,又有点认命,只能别扭地偏着头,任由对方动作。
衬衫是路景行的尺码,穿在身形偏瘦的临嘉树身上明显大了不少。肩线滑下去,袖口也长出一截,下摆更是松松垮垮地垂着,遮住了大腿根。这种不合身的穿着,配上临嘉树那张带着点不耐烦的、刚睡醒的艳丽脸庞,莫名有种慵懒又勾人的味道。
路景行帮他穿裤子时,临嘉树更是窘迫得耳根发烫。他努力想自己提上,但腿软得使不上劲,最终还是被路景行托着腰臀,才勉强把裤子套上。松紧带的校裤腰围也大了些,松松地卡在胯骨上。
“操……太大了。” 临嘉树扯了扯宽大的袖口和裤腰,小声抱怨。
路景行没理会他的抱怨,只是蹲下身,帮他把过长的裤脚仔细地挽了两道,露出清瘦的脚踝。然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深蓝色校服外套,披在临嘉树肩上。
“好了。” 路景行站直身体,目光扫过穿戴整齐(虽然不合身)的临嘉树。那宽大的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和线条清晰的锁骨。而就在那片肌肤上,以及向上延伸的脖颈间,清晰地印着几处尚未消退的、暧昧的红痕,甚至还有一两枚清晰的齿印,在午后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路景行的目光在那片痕迹上停留了一瞬,金丝眼镜后的眸色深了深,周身那股清冽的玫瑰冷香似乎浓郁了一丝,带着无声的宣示意味,缓缓弥漫开,将穿着他衣服、带着他印记的临嘉树彻底笼罩。
临嘉树自然也感觉到了路景行信息素的变化和那落在自己颈间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拢紧领口,却被路景行轻轻按住了手腕。
“走了。” 路景行语气平淡,仿佛没看到那些痕迹,也没闻到空气中骤然浓郁的、属于自己的信息素。他弯下腰,再次不由分说地将临嘉树打横抱起。
“路景行!你他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临嘉树又羞又恼,压低声音吼道。这都下午了!他还被抱着出门?!像什么样子!
路景行抱着他,步履稳健地往外走,对他的抗议充耳不闻,只淡淡丢下一句:“走到楼下,你腿会软。浪费时间。”
临嘉树:“……” 他气得想咬人,但又无法反驳身体的确不给力的事实。只能再次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路景行颈窝,嗅着那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玫瑰冷香,闷闷地骂:“……死老干部……烦人精……” 声音却比早上弱了许多,带着点认命的无奈。
**(圣樱学院,高二七班教室门口)**
下午上课前的预备铃刚响过,走廊里还残留着些许喧闹。高二七班的教室门开着,里面已经坐了大半学生,正三三两两地说笑、整理书本。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出现的身影,让靠近门口的几个同学瞬间噤声,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路景行抱着一个人,正稳步朝教室走来。
他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冰山模样,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深蓝色校服外套穿得笔挺,金丝眼镜折射着冷光。只是怀里抱着一个人,这画面本身就已经足够冲击所有人的认知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穿着明显大了一号、属于路景行的圣樱校服,深蓝色的外套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他侧着脸埋在路景行颈窝,只露出凌乱的黑色狼尾发梢和一小段白皙的后颈。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强行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慵懒和不情愿。
“卧……卧槽?!”
“路……路神?抱着……谁?”
“是……是那个转学生许衍?!”
“我瞎了吗?路神抱人上学??”
“许衍怎么了?受伤了?”
窃窃私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在教室里蔓延开。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那两道身影上,充满了震惊、好奇和难以置信。
苏晚正低头整理笔记,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情景。她看着路景行怀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尤其是那身宽大的、属于路景行的校服,心脏猛地一紧,眉头担忧地蹙起。许衍怎么了?为什么被抱着来?路景行……
顾凌辰正跟后座吹牛打屁,看到这一幕,琥珀色的眼睛瞬间亮了八度!他“噌”地站起来,激动地差点把椅子带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我早就知道”的得意:“卧槽!牛逼啊路哥!这服务!到位!” 他声音不小,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路景行对所有的目光和议论置若罔闻。他抱着临嘉树,旁若无人地走进教室,径直朝着靠窗那个位置走去。他的步伐沉稳,周身那股清冽的玫瑰冷香如同实质的屏障,无声地推开周围窥探的视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主权的强大气场。
被他抱在怀里的临嘉树,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尤其后颈那块被标记过、还隐隐作痛的地方,更是灼热得发烫!他死死把脸埋在路景行颈窝,心里把路景行骂了八百遍:死老干部!非要抱着!丢死人了!这下全完了!
路景行走到座位旁,动作依旧轻柔地将临嘉树放下。临嘉树双脚一沾地,立刻就想拉开椅子坐下,试图用桌子挡住自己。
然而,就在他站直身体、稍微抬头的瞬间——
教室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靠得近的几个同学,包括前排的苏晚和后排的顾凌辰,眼睛都瞪直了!
只见临嘉树(许衍)那白皙的脖颈上,清晰地印着好几处尚未消退的、暧昧的红痕,一路蔓延到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深处。最显眼的是左侧颈动脉附近,一枚清晰的、带着齿痕的印记,如同某种野兽烙下的专属印章!宽大的校服领口也遮不住他锁骨上同样遍布的点点红痕!
更要命的是,随着他站直,一股浓郁到无法忽视的、冰冷而强势的玫瑰信息素,如同潮水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气息霸道、凛冽,带着绝对的占有意味,与他自身那点残留的、带着阳光野性的紫藤萝气息紧密地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宣告着“此人有主”的混合气场!
这景象,这信息素……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冰山学神路景行,不仅抱着转学生来上学,还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如此……显眼的印记!用信息素彻底宣告了所有权!
“嘶——”
“我的天……”
“那脖子……”
“信息素……好浓……”
“路神他……标记了许衍?!”
“什么时候的事?!”
“怪不得抱着来……”
震惊的议论声再也压不住,如同水沸般在教室里炸开!
苏晚看着临嘉树颈间那些刺目的痕迹和他身上浓郁的路景行信息素,脸色瞬间白了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更深的担忧。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顾凌辰则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指着临嘉树的脖子,对着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同学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呐喊:“看!我就说!盖章了!盖得死死的!牛逼!!”
临嘉树被这无数道聚焦的目光和议论声包围,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连耳尖都红得滴血!他紫藤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羞愤欲死的窘迫和恼火,恨不得当场把路景行咬死!他猛地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腰臀的酸痛,让他忍不住又“嘶”了一声,脸色更加精彩。
他用力地把路景行那件宽大的校服外套领子竖起来,试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但根本无济于事。那浓郁的玫瑰信息素更是像焊在他身上一样,根本无法遮掩!
路景行仿佛没看到全班的震惊和临嘉树羞愤欲绝的表情。他慢条斯理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书本和笔袋,动作优雅从容。只是,当他侧过脸,看向旁边那个正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桌洞里的少年时,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而深邃,带着一种无声的、不容置疑的宣告。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在临嘉树试图再次拉扯领口的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阻止了他的动作。然后,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他颈侧那枚最清晰的齿痕边缘,动作带着点安抚,却又更像是在无声地强调所有权的界限。
“坐好,上课了。” 路景行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教室里的嗡嗡议论声,带着惯常的冷静和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无数道目光在路景行平静无波的脸和临嘉树羞愤通红、浑身散发着“别看我”气息的身影之间来回逡巡。空气中,那霸道交织的玫瑰与紫藤萝信息素,如同无声的宣言,宣告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高二七班靠窗的那个位置,那个曾经属于“校霸”临嘉树的空位,如今,被一个叫“许衍”的少年占据。
而这个少年,从头发丝到脚后跟,从信息素到身上的印记,都已经被旁边那座冰山,彻底打上了“路景行专属”的烙印。
冰山学霸当众抱人上学。
暴躁转学生浑身都是“路神出品”的痕迹和味道。
全班石化,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高二七班的下午第一节课,注定无法平静。
而风暴中心的临嘉树,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旁边那个始作俑者,用眼神无声控诉:
**路景行!你大爷的!老子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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