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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回家

**(路景行家卧室)**

临嘉树(许衍)把自己闷在枕头里,试图用窒息感驱散脑海里浴室里那令人羞愤的画面和路景行手指残留的触感。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耳朵尖依旧滚烫。他愤愤地捶了下枕头,心里把路景行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

就在他准备把自己彻底闷死以逃避现实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嗡嗡震动了两下。

临嘉树烦躁地把脑袋从枕头里拔出来,抓过手机。屏幕上跳出来自“妈妈”的微信消息提示。

他划开屏幕。

【妈妈(易悸林):小衍,睡了吗?】

临嘉树紫藤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柔和,手指飞快地打字:【没呢,刚洗完澡。妈,怎么了?】

消息刚发出去,那边几乎是秒回。

【妈妈(易悸林):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了。看你最近……嗯,好像挺忙的?晚上都不怎么发消息了。是不是……谈恋爱了?[偷笑]】

临嘉树看着屏幕上那个带着调侃意味的“[偷笑]”表情,以及“谈恋爱”三个字,刚降温的脸“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仿佛路景行能隔着门板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似的。

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承认?对着妈妈承认自己和路景行……那个冰山老干部……在谈恋爱?这感觉比被周宇轩堵着骂还别扭!否认?可妈妈那语气,明显是猜到了什么……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妈妈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妈妈(易悸林):[偷笑] 别不好意思!妈妈也年轻过!谈恋爱是好事!妈妈支持你!】

【妈妈(易悸林):就是啊,小衍,谈恋爱归谈恋爱,也要记得早点回家啊!别让妈妈担心。[拥抱]】

【妈妈(易悸林):明天周末了,回家来住吧?妈妈给你炖你最爱吃的排骨!好好补补![爱心][爱心]】

看着屏幕上接连跳出的消息,尤其是那句“妈妈支持你”和带着温暖拥抱表情的叮嘱,还有“炖排骨”的许诺,临嘉树心里那点羞恼和别扭,像是被投入暖流的冰块,瞬间融化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涩涩、又无比温暖的洪流,迅速淹没了整个胸腔。

重生后,拥有了这个叫“许衍”的身份,也拥有了这个温柔爱他的妈妈“易悸林”。这是他上辈子临嘉树从未奢望过的亲情。虽然有时会觉得不真实,会下意识地用临嘉树的暴躁去掩饰那份无措,但这份毫无保留的爱和包容,每一次都精准地击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眼眶有些发热,用力眨了眨,才把那股湿意压下去。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回复道:

【许衍:嗯……知道了妈。没乱跑,在……朋友家。明天下午就回去。排骨要多放点土豆![馋嘴]】

发送出去后,他盯着那个“[馋嘴]”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朋友家?” 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卧槽!” 临嘉树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床上!他猛地抬头,只见路景行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正站在床边!他显然刚洗漱完,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衣,黑发微湿,几缕碎发搭在额前,卸下了金丝眼镜的眉眼少了几分平日的冷锐,在柔和的床头灯光下显得深邃而……柔和?他手里拿着杯温牛奶,目光平静地落在临嘉树的手机屏幕上,正好看到了那句“在朋友家”。

临嘉树瞬间炸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扣在胸口,紫瞳瞪着他:“路景行!你走路没声的?!吓死老子了!还有!谁让你偷看我手机的?!”

“门没锁。” 路景行言简意赅,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他走到床边,将温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临嘉树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和戒备的姿态,又落在他紧紧护在胸口的手机上,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朋友家?”

临嘉树被他看得一阵心虚,梗着脖子道:“不然呢?!难道说在你家被你……”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愤愤地瞪着路景行。

路景行没再追问,只是俯下身,双手撑在临嘉树身体两侧的床垫上,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双深邃的黑眸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直直望进临嘉树闪烁的紫瞳深处。他周身那股清冽的玫瑰冷香,在卧室暖黄的灯光下,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慵懒的暖意,无声地缠绕上来。

“你妈妈很好。” 路景行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缓,听不出情绪,“她支持你。”

临嘉树被他突然的靠近和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下意识地反驳:“……要你说!”

“嗯。” 路景行应了一声,目光依旧锁着他。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临嘉树微红的耳廓,动作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声音放得更低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所以,下次可以直接说,‘在男朋友家’。”

男朋友……

这三个字从路景行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理所当然的分量,砸在临嘉树心尖上。

临嘉树呼吸一窒,紫瞳微微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褪去了眼镜和校服的束缚,路景行此刻的神情带着一种居家的慵懒和平静,却依旧掩不住骨子里的强势和占有欲。那句“在男朋友家”,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一股强烈的羞意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再次席卷而来!临嘉树感觉刚刚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比刚才更甚!他猛地推开路景行撑在他身侧的手臂,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

“路景行!你他妈少自作多情!谁是你男朋友!滚蛋!老子要睡觉了!” 他吼得很大声,试图用愤怒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

枕头软绵绵地砸在路景行胸口,被他轻易接住。他看着床上那个炸毛的、脸红得像熟透虾子的少年,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没再逼近,只是把枕头放回原位,然后拿起那杯温牛奶,递到临嘉树面前。

“喝了。” 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临嘉树气呼呼地瞪着牛奶,又瞪着路景行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憋着一口气,最终还是愤愤地夺过杯子,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温热的牛奶滑入胃里,带来一阵暖意,也稍稍平复了他过于激烈的心跳。

喝完牛奶,他把空杯往路景行手里一塞,拉起被子就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像个巨大的蚕蛹,闷声闷气地吼道:“喝完了!关灯!睡觉!”

路景行看着床上那个巨大的、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鼓包,没再说什么。他放下杯子,走到门口,抬手关掉了房间的主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暗温暖的睡眠灯。

他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动作间,带着微凉气息的身体靠近,属于路景行的、清冽的玫瑰冷香再次无声地弥漫开,强势却又温柔地将那个裹在被子里的鼓包笼罩。

黑暗中,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被子里传来临嘉树闷闷的、带着点别扭的声音:“……我妈明天炖排骨。”

“嗯。” 路景行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送你回去。”

“……用不着!” 临嘉树立刻反驳。

路景行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

“……多放点土豆。” 被子里再次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嗯。” 路景行应了一声,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

昏暗的睡眠灯光勾勒出床上两个身影的轮廓。

一个裹成蚕蛹,假装自己睡着了,心跳却快得不像话。

一个安静地躺在旁边,周身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网,将那只别扭的豹子牢牢圈在自己的领地。

玫瑰的冷香与紫藤萝的暖息在黑暗中无声交融。

明天回家的排骨汤里,大概会多放很多很多土豆。

而“男朋友”这个称呼,似乎也在这别扭的沉默中,悄然落了地。

*(翌日下午,许衍家)**

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洒在干净温馨的客厅里。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令人垂涎的炖肉香气,混合着米饭的清香。

临嘉树(许衍)站在玄关,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吸进“家”特有的、带着阳光和饭菜香的安全感。他刚换好拖鞋,厨房里就传来妈妈易悸林温柔带笑的声音:

“小衍回来啦?快进来!排骨马上就好!” 紧接着,系着碎花围裙的易悸林就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是温暖明亮的笑容。她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儿子,眼神里满是关切和喜悦,“瘦了没?在学校吃得还好吗?快让妈妈看看!”

“妈,我挺好的,没瘦。” 临嘉树被妈妈拉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生后面对这份毫无保留的母爱,他有时还是会觉得无措,但更多的是心底涌上的暖流。

“叔叔阿姨好。” 一个清冷平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易悸林这才注意到儿子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少年站在玄关光影交界处。他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装,气质清冷矜贵,面容俊美得有些迫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而锐利。正是昨天儿子在消息里提到的“朋友”——路景行。

“哎呀,这就是景行吧?快请进快请进!” 易悸林立刻热情地招呼,眼神带着善意的打量和毫不掩饰的欣赏,“小衍常提起你!说你学习特别好,特别照顾他!真是麻烦你了!快进来坐!”

“应该的。” 路景行礼貌颔首,换了拖鞋走进来。他周身那股清冽的玫瑰冷香在踏入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家时,似乎也悄然收敛了锋芒,变得柔和内敛。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温馨整洁的客厅,最后落在厨房门口。

一个身材高大、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眉宇间透着干练和温和,正是临嘉树(许衍)的父亲——许黯。

“爸。” 临嘉树喊了一声。

“回来了?” 许黯将水果放在茶几上,目光温和地落在儿子身上,随即转向路景行。他的眼神同样带着审视,但更为内敛和沉稳,如同平静的海面下蕴藏着力量。“这位就是路同学吧?欢迎。”

“叔叔好。” 路景行再次颔首,态度不卑不亢,沉稳得不像个高中生。他清晰地感受到许黯目光中那份属于父亲和Alpha的审视意味,无形却带着分量。

“坐坐坐,别站着!景行第一次来家里,别拘束!” 易悸林热情地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又忙着去倒茶,“老许,你陪孩子们说说话,排骨马上收汁了!”

客厅里剩下三个男人(男孩?)。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安静。

临嘉树有点不自在,尤其是夹在两个气场都很强的Alpha之间(虽然他爸是Beta,但那份沉稳的气场丝毫不弱)。他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试图打破沉默:“爸,路景行他……学习是挺好的,年级第一。” 他干巴巴地介绍。

“嗯,听你妈妈说了。” 许黯点点头,拿起茶壶给路景行和自己倒了杯茶,动作从容。他看向路景行,语气温和却带着探究:“路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家父经营公司,家母是大学教授,身体都很好。谢谢叔叔关心。” 路景行双手接过茶杯,回答得简洁得体。

“大学教授?真好!” 易悸林端着切好的水果盘走过来,正好听到,笑着接口,“知识分子家庭,难怪景行气质这么好!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孩子!” 她越看路景行越满意,这孩子长得俊,气质好,学习顶尖,对自家儿子也照顾(从小衍昨晚那句“在朋友家”和今天把人带回来的架势看),简直是理想型!

“阿姨过奖了。” 路景行微微欠身,态度谦逊。

许黯喝了口茶,目光落在路景行身上,带着长辈特有的沉稳:“圣樱学院竞争很激烈吧?能一直保持年级第一,很不容易。小衍性子跳脱,以后在学校,还要麻烦路同学多担待些。”

这话听着是客套,但临嘉树敏锐地捕捉到了老爸话里那点“托付”的意味。他脸有点热,嘟囔道:“爸,我哪有那么不靠谱……”

路景行却看向许黯,眼神坦然而认真:“叔叔放心。嘉树他……很好。聪明,有主见。”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会……看着他的。”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承诺感。

临嘉树:“……” 他看着路景行那张一本正经的冰块脸,听着那句“我会看着他的”,心里一阵无语又有点莫名的……悸动。这老干部,在他爸妈面前装得人模人样的!还“看着”他?当他三岁小孩吗?!

易悸林却听得眉开眼笑:“哎呀,有景行看着我就放心多了!小衍这孩子,有时候是有点莽撞!景行你稳重,多提点他!” 她看路景行的眼神,简直像看准女婿一样满意。

许黯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路景行沉稳的眼神和那份不易察觉的维护之意,眼底深处那点审视渐渐化开,多了几分认可。他点点头:“嗯,那就好。年轻人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收汁声和更浓郁的肉香。

“开饭啦开饭啦!” 易悸林欢快地招呼着,“小衍,景行,快洗手!老许,帮忙端菜!”

**(餐厅)**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最中央是一大砂锅热气腾腾、酱汁浓郁的土豆炖排骨,排骨炖得酥烂脱骨,土豆吸饱了肉汁,软糯喷香。旁边还有清蒸鲈鱼、白灼菜心、凉拌黄瓜,色香味俱全。

“来来来,景行别客气!就当自己家!多吃点!” 易悸林热情地给路景行夹了一大块排骨,又给儿子夹了几块土豆,“小衍,快尝尝!妈特意多放了土豆!”

“谢谢阿姨。” 路景行道谢,看着碗里那块裹着浓郁酱汁的排骨,又看看旁边临嘉树碗里堆得冒尖的土豆,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微微闪动。

“谢谢妈!” 临嘉树看着碗里金黄的土豆,眼睛都亮了。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送进嘴里,软糯香甜,带着浓郁的肉香,熟悉的味道瞬间抚慰了味蕾和心灵。他满足地眯起眼:“嗯!好吃!妈你手艺最棒了!”

许黯看着儿子满足的样子,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意,招呼路景行:“路同学,尝尝排骨,你阿姨炖了一下午。”

路景行拿起筷子,动作优雅地夹起那块排骨。肉质果然酥烂,入口即化,酱香浓郁。他点点头:“很好吃。谢谢阿姨。”

“喜欢就好!多吃点!” 易悸林笑得合不拢嘴。

饭桌上气氛温馨而融洽。易悸林不停地给两个孩子夹菜,问着学校里的趣事(主要是问路景行)。路景行虽然话不多,但回答得有条不紊,态度谦逊有礼,偶尔还能接上易悸林的话茬,哄得易悸林心花怒放。

临嘉树埋头干饭,吃得脸颊鼓鼓囊囊,像个囤粮的仓鼠。他听着妈妈和路景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着路景行在他父母面前那副沉稳可靠、彬彬有礼的样子,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

哼,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愤愤地咬了一口排骨,目光扫过路景行面前那碗只吃了几块排骨和蔬菜、米饭几乎没动的碗,又看看自己碗里堆满的土豆和妈妈刚夹过来的鱼腹肉……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极其自然地用公筷夹走了临嘉树碗里那块他不太爱吃的、带着刺的鱼背肉。同时,另一只同样骨节分明的手,将一块挑干净了刺、白嫩肥美的鱼腹肉放进了他的碗里。

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临嘉树一愣,抬起头。

路景行正收回筷子,仿佛只是顺手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依旧平静地听着易悸林说话,只是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掠过临嘉树微愣的表情时,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易悸林和许黯都看到了这一幕。

易悸林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看路景行的眼神简直要滴出蜜来:“哎呀,景行真细心!还知道帮小衍挑鱼刺!小衍这孩子,从小就不耐烦挑刺!”

许黯的目光在路景行和自家儿子之间停留了一瞬,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没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临嘉树看着碗里那块白嫩的鱼腹肉,又看看旁边路景行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耳朵尖悄悄红了。他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你多管闲事。” 然后,夹起那块鱼肉,塞进嘴里。

鱼肉鲜嫩,入口即化。

心里那点酸溜溜的小别扭,好像也被这块鱼肉给化开了。

阳光洒满餐桌。

排骨酥香,土豆软糯。

冰山Alpha在岳父母面前“装”得沉稳可靠,顺手给自家Omega挑了块最嫩的鱼肉。

暴躁Omega埋头干饭,耳朵尖通红,心里那点小得意压都压不住。

岳母大人看“准女婿”越看越满意。

岳父大人沉稳点头,深藏功与名。

一顿饭,吃得温馨又暗流涌动(主要是临嘉树内心的弹幕)。

临嘉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紫藤萝色的眼眸偷偷瞟了一眼旁边坐姿端正、认真回答妈妈问题的路景行。

这家伙……在他家,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排骨汤的热气氤氲中,家的温暖与刚刚萌芽的情愫,悄然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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