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之间,海枫闻声而动,将怀中磨骨飞身扔起,又借反力一闪坐地避开,而磨骨姑娘也借势一记仙女飞天,稳稳踩到天花上疯长的巨菇伞面,又一个跟斗,扭变身形,居高临下,急急回首望月,却是望见海枫不妙,一声惊啸——
“身后,有诈!”
原来那教士扑人不着,自现破绽,海枫错位移行,正在他身后,刚要凝水化拳,蓄势待发,闻言一惊!
回首急看,一对影爪竟自侧后壁画小人上袭来,只距自己三寸不到,匆忙忙回身却分寸不乱,慌中有序,临场发挥,随机应变,水舞太极,顺势而为,反一击将两爪打向教士,砰哧一声巨响,共化一团血雾。
虽说勉强完美应对,但海木风看那爪法如此威力,实战经验不足的他亦不由得手抚心扉,惊魂未定,惊一身冷汗,却是无暇多想——
因为再侧首,方察趁磨骨警己之际,一道人影已是刀光掠影,须臾弧现,刃却只在身头之间,直奔姑娘玉颈而去!!!
——本以螳螂捕蝉,哪知调虎?!离山!!~~
“不好!!呜呜————呜!!!”如此速度,这般距离,小小海枫他除了悲鸣一声,能,为之奈何?可,为之奈何?
叹那海枫因昨日海青玉警告之事,过分提防,又因酒神遮掩之能,行至中庭才察觉血气突生,教众异常,竟情急之下,误以为是珐玛帝国来寻自己麻烦。
如此一来,无冤无仇的磨骨只要示弱远离,料想是可平安无恙的,又怎能万万料到,酒神竟一开始便奔着磨骨而去!
伴着海枫一声悲鸣,酒神在楼上听闻也是笑浮嘴上——
原他瞭见本以为可轻易绞杀的海枫两度完美处理,实力不下自己三分,已是倍感诧异,心生退意。此时叁箭并发,也只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砍向磨骨的只是魔影一道,速而无伤,若一击将中,自己便换位移形,以实替虚,若一击未中,真身躲在教堂阁楼的自己,亦可随时千里遁逃。
不过现在看来~哼哼,不过黄毛小子与片子丫头罢了,有力无心,可现身杀敌。
伴着海枫一声悲鸣,磨骨仓促侧首全力扭身——
却已是刀眼光尖,躲闪不及!看着酒神那半醉半醒,如痴如醉,却只一味□□颠笑的眼脸,不由得直犯恶心。
“呵呵呵呵哈,酒蒙子,有娘生没娘养,连我都敢动?比疯是吧,本公主便踏嘛疯死你,”她似乎眼见着回马灯亮起,心念一动,却是不再遮掩,颠邪一笑,胸侧突生两对白莲手,合在一起一瞬之间,共捏七七四十九道千回百转长生天之——白莲仙诀!
给姑奶奶(小爷)去死!
两人同时大喝,却是生死关头,全力一搏无暇顾他。
无暇顾那如此险象环生,却似乎只像个无能的丈夫般措手不及的海木风,不过,海木风他,又怎能在此时,微微一笑呢?
他怎笑的出来?他又能在笑什么?可他却是依然笑着,如鱼上钩儿般得意一笑,又如姑娘竟然藏了一手,不对,是四只手般,无奈一笑呢~
“雷劫——苍龙破!!!”
伴着海枫一声悲鸣,他忽觉咫尺竟是天涯——
不过,海枫确实无法为之奈何,可何须他为之何奈?他笑的显然不是势必鱼死网破,河蚌相争的两人。
反倒是因为真的没有料到酒神的第一攻击目标竟不是明面水法肆等上,目测实力也更强的自己,而是木法肆等中,看上去人畜无害漂漂亮亮白白嫩嫩软软糯糯可可爱爱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哎呀好喜欢的磨骨,而将其至于险地自责不已,并对因此暴露了磨骨姑娘绝密底牌而倍感抱歉,以及一些原来鼎鼎大名的白莲圣女也会扮傻出糗的小小惊,坏笑意。
不过~早已无暇去想了。
因为,
伴着海枫一声悲鸣,子龙天涯亦是咫尺——
与一旁听闻那足有玖等的术式名号后又惊又惧的磨骨不同,酒神早在意识之前,便已被藏身九天,闻声而动,后发先至,身快声速百千有余的海子龙惊蛰而落——
只一枪!!!——便钉死在了地上。想他经脉骨肌四样俱碎如雷丝,怕是终身废人一个,再起不能,却是看上去安然无恙,只如婴儿般酣眠了。
海枫当初听闻海子龙会一同护航的时候,就没忍住构想几番,自己能不能借机狐假虎威一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起航了,可万万不能贪玩,没成想不知哪来的没眼力见的倒霉孩子此时岸上闹事,却是让自己圆梦了。
居然还有观众,观众还是个超好看的女孩子,唔唔~好爽~实际年龄过小,童心未泯的海木风有一种上高中时领着学校百年校庆请来的特级功勋军官向同座女生炫耀他其实是自己亲家哥哥,并被她领路痛扁了一番隔壁班不知天高地厚天天搞霸凌的黄毛小子的舒爽惬意。
亦有一种随后被军官哥哥发现弟弟懵懂初恋的同座女生竟是国外超级大间谍的——
难绷,无语,不想笑,
想哭。
“可是,此界第七,”
“亮银龙子,海子龙,哥哥?”
未能料想海子龙竟亲自前来的白莲圣女墨骨白苏妖生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方才的诸多小动作,子龙哥哥这般水准的人,许是不会在意的吧。
然而他自九天而下,须臾弹指便诛了略逊自己的伍等中全力酒神,怎会没察觉自己原本意欲谋害海木风的那些勾当呢,就算明里不说,以散毒为由,以仙诀为谋,把自己一枪捅死,也合情合理,只是抬手之间吧。
“抱歉,事态紧急,子龙迫不得已,不曾想,还能吓到,埃斯贝正教天选神女,格伦达外院学生首席,木木部族精灵公主,域外天魔人字第一,阴阳邪教白莲圣女,磨骨姑娘亦是墨骨白苏,墨仙女呢。”海子龙草草确认酒神只是昏迷,并未身死以便青玉问审,一记回马——
“人神妖魔精,五类俱全,只是不知,”却是银枪直扎,雷藏杀意,风行一礼。“我家这小小海港,容不容得下,这么多姑娘们呐?”
全然不顾枪尖虽止,“小骨报到!在!在!在!在!在!在!!!,”两眼不避,墨骨竟举手大声回礼,眉心却已分明留下一道鹤顶红红,不惊不惧,自有三分小自豪。
“这些虽是本姑娘虚名,可也是一番刻苦勤学,好不容易呢,如何不敢相认?”大难临头不慌不乱,却藏不住内心叫苦不迭,暗想如何逃生。“似乎十死无生呢,虽是心服口服,只是莫名其妙如此寄掉了,小骨好生不甘心啊。”
又是念头一转,却是两眼微醺,舌撩双唇,含情脉脉般挑逗:“子龙哥哥好生勇武,看得人家发大水了~~~,不知能否怜香惜玉,既然横竖一死,人家想在床上横死呢~~~”
“哼,有胆吃我一枪,再把这话和青玉说去,看她能扒你几层没脸没皮。”海子龙不气不恼,却是收势蓄力,“算了,你还不配见她,既然认了,便和我天水击龙枪说去吧。”
“哥哥!且慢,”却见方才只装不熟的海木风急叹一声,仙法一运,身化七岁孩童直抱子龙而去,又被举枪散势的子龙皱眉接来,举得高高,遂于空中欢呼——
“大哥你帅帅帅,咳,”一口气没喘过来,却是边咳嗽便急急大喊:“帅死了!我要有你十分之一帅,早就遵从太初海心娘娘的指令把小女朋友拿下啦,也不用在这陪着妖女演戏喽~”
“海心娘娘?”子龙却是愣了片刻,略感无语,“小女朋友?”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海木风无恙之后,又五味杂陈将他远远一抛。
海枫遂又借势落地,复归青年,却回首向墨骨邪魅一笑:“我这仙法,能随意变换年纪,却是机缘巧合,得自太初仙玉殿下,想与姑娘那阴阳离合太苏白莲仙诀,可同算仙人亲传。”
待见墨骨一惊不语后,竟又是笑着,回身一礼。“因我疏忽,得见姑娘仙秘一件,又让自家哥哥得知姑娘糗事一桩,万分歉意,便自揭一密,又扮小丑,只给姑娘赔罪逗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杀了一辈子人的白莲圣女墨骨白苏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遇上了个暗杀对象要装男友给自己这个被捉住的职业杀手台阶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学那群紫女星宿们下了什么春蝉情蛊呢。
只不过,“原来是太初麾下?大水冲了龙王庙,却是苏儿,鼠目寸光,有眼无珠了。”她又如何不心思剔透,念想一动,便借了好意,顺势下坡。
却是又不愿落得人下,遂由笑转哀,只扮可怜,悄悄躲到了海枫身后环臂抱住,又在好弟弟肩头,冒出半副脑袋弱弱探勘,两股战战,两眼萌萌,两泪汪汪,却好似是在说;“木风,木风,你家大哥哥怎么这么吓人呀~”
真不怕死啊你???还会挑拨离间,得寸进尺了,海枫神色一凝,右脚猛踩,却是被墨骨吐着舌头,早有防备的躲了过去,眼神一挑,又吐吐舌头,似乎在说,彼此~,彼此~
“哈?几天不见,你倒见色忘友,学会戏弄自家哥哥了。”海子龙没成想自己一心救人竟成了个大电灯泡,又气又笑,提起枪柄在海枫头上轻敲三下,却也看明了三分,“就算是娘娘有令,我怎信得过她?”子龙肃穆而视,惊得墨骨浑身一抖,老老实实缩回脑袋。
玖等对肆等,虽是玩笑三敲,也把海枫敲得七魂八脑,眼冒金星,再抬头却是明眸已开,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正言正语:
“菩提本无树,何曾染尘埃,爱却自然起,心花伊人开,观,情我□□,阴阳交合,知,骗人骗己骗天地,却难骗我知情心。”又摇一摇头,复归原貌:“哥哥不信她,可信我。”
“......”海子龙凝眉片刻,终是选择相信自家弟弟,“既然如此,我可暂放她一马。”未等海木风道谢,又略带生气地哼哼一笑:“只是,兹女关系匪浅,又逢多事之秋,你既称她小女朋友,是不是该绑坐一起,好生看管,莫要出来惹乱子呢?”
这是要关我禁闭?海木风一惊,和这妖女?回首看了看墨骨一脸无所谓甚至略有些小兴奋的样子,竟是近几年第一次大惊失色。
“干嘛?你还嫌弃我不成?”墨骨略带委屈,细细整理一番破烂的麻布女巫服,又如小兔洗脸般运功抹上几抹,再抬首,已是仙资艳艳了——“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绝世好姑娘白苏~苏娘子~~~”。
这是重点嘛?谁人不知白莲妖女全力而为乃是伍等上的仙法,若有后手,我能撑得过半息不?“那冒犯之辞,乃是小子情急之下为阻哥哥胡诌的,大哥千万莫要上心!”
“哦?可我看姑娘分明是当真了呢,这么说来,你既玩弄姑娘感情,又为妖女骗自家哥哥,是不是该,罪加一等啊~”
海子龙多年纵横疆场,又是海氏外在面门第一战力,每年应酬之事不说千件也有百数,怎么可能让海木风这乳臭未乾的毛头小子占了上风。
“海二公子好皮囊~花花肚子烂心肠~乳臭未乾相公样~仙女一吓尿直淌~”白苏不嫌事大,在海枫身后轻声嘟囔着。
“哥哥教训的是,既然我保下墨姑娘,我自己都不敢与她一处,外人又如何信服呢,小子自该领命受罚。”
海枫见没有余地,也不再纠扰,只是学子龙回首哼哼阴笑,两眼一撇似在说,既有几分好心文采,万般仙家能耐,仙女不做,整我作甚?我亲家哥哥,是你能打配合的?
墨骨白苏眼见他右脚作势又要跺下,却趁闪躲,左手忽奔自己腰挎,毫不留情用力一扭!遂是把那妖女疼的龇牙咧嘴,却只趴在背上,不敢言语,似在说,错了错了,公子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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