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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解决了住房难题的顾心进入了贤者时间。观察了两周有余,顾心不算敏锐地察觉到了部门内的暗斗,秉持着不得罪领导也不和同事交恶的原则,顾心选择当一个看不见的聋哑人。不想加班的顾心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借着不表现的由头开始了在工作上摆烂,凡是领导不要求的一律不干,凡是领导要求的一律卡着时间干。

躺平计划非常成功,不争不抢的顾心成功成了部门里的小透明。然而一切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顾心的生活仿佛回到了研究生时的状态,每天两点一线,甚至还有了自己做饭的空间和时间。在公司的时候,顾心也不点外卖,一方面是不喜欢,另一方面是中午这段时间是顾心无比珍惜的自由时间,绝不能捧着外卖坐在工位。

除了摸鱼,顾心还得兼顾着家人的期待加入考公大军。对什么工作都没有很喜欢也没有很讨厌的顾心对考公并不排斥。考不考得上对顾心来说没有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参加考公能够和家人的期许之间达成一个平衡。

就这样,下了班之后,顾心偶尔也会刷刷题。但多数时候还是在躺平中消磨时间。

咸鱼一条的顾心对行业的情况也并不关心,丝毫没有意识到行业寒冬将会对他的人生产生无法逆转的影响。

事实上,顾心选择的公司并不算差,甚至在一众所谓大的新能源新势力中还能拔个头筹,不管是产品力也好,还是销量也好,都还算差强人意。更重要的是,公司的层次也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同事的层次,顾心敏锐地观察到自己的同事们个个都并不简单。

尽管顾心的同事们以男性为多,但作为一个gay,他的精致天然地形成了一道屏障,使得他和这些每天都穿着公司文化衫的同事们并无深入交往。对此,顾心反而觉得轻松自在,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和家里的联系也不甚紧密,可以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哒哒哒,哒哒哒。顾心的白甜领导来了。顾心还挺喜欢这个女领导的,虽然喜欢搞人,但情商高,会为团队争取,对顾心这样的小白也很包容。

除了女领导,顾心部门还有另外一个大姐,因为经常请喝下午茶所以顾心称之为下午茶姐姐。下午茶姐姐是顾心所佩服又不喜欢的人,下午茶姐姐欲取代女领导的心情几乎写在了脸上,但招数实在是不高明。

下午茶姐姐一度还想拉拢顾心,顾心只能是装傻装傻再装傻。

要说顾心这部门,说它边缘,那是真的边缘,和公司的主营业务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但你要说他核心,那也是真的核心,负责的可是高层们的面子工程。而这正是顾心的白甜领导的舒适区。

白甜领导是典型的上海嗲姑娘,而下午茶姐姐则是上海人口中的乡下人。这种身份认同上的差异也决定了她们在职场上的待遇。

下午茶姐姐是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而白甜领导十分清楚自己要什么,她的时间精力都只用于维护能助力她事业的人。

事实上,下午茶姐姐的一系列操作在顾心看来只是独角戏,白甜领导甚至都不觉得她会对她产生威胁。

顾心本想着当一个安全的小透明,但下午茶姐姐频频示好,顾心也不能一直不接受,偶尔也会和下午茶姐姐一起吃个午饭。

相处就会产生感情,不在眼前的领导和时不时投喂的姐姐,顾心很难不对下午茶姐姐多了一些关心。顾心偶尔也会透露一些白甜领导的情况给下午茶姐姐,而隐患也就此埋下。

在下午茶姐姐的搅和下,顾心也干上了一些相对重要的工作。对顾心来说,这个过程是有一点痛苦的,他无意站谁的队,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在没有找到下家前保住自己的饭碗。

没有工作野心的顾心也没有爱情野心,他虽然很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一个gay,但并没有很强烈的恋爱**,对于男友也没有明确的要求。就像他的人生一样,走到哪算到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公司里,顾心也无意公开自己的性向。好在社会对男性在恋爱这件事上更加包容,并不对过分好奇。

顾心的工作可以说是毫无压力,顾心也没想到,上班后能过上不加班的生活,这真是天大的馈赠了。在这样的舒适圈里,顾心离开公司的动力越来越小,第一年考公自然也就失败了。对此,家人也很包容,还替顾心找好了理由,边工作边考试总是很难的,下次继续加油就好。顾心欣然接受,也表示还会参加下一次考试。但顾心知道,下一次的成绩大概会更差。

总算是在平淡中过完了毕业后的这一年,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顾心放弃了给父母包个大红包的念头,顾心从来都不是好面子的人,特别是读研以来,他更加关注自己,而不是自己的父母了。

顾心的父母并不是多恩爱的夫妻,相反,在顾心小时候,这是一对喜欢吵架甚至打架的夫妻。顾心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因为从小看着父母吵架,所以自己变成了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父母的相处模式对顾心的影响是刻骨铭心的,在顾心第一次接触到离婚这个概念的时候,他就和父母建议过离婚。

好在随着顾心的长大,顾心的父母也成长了,尽管还是会吵架,但已经能够控制住互相不动手了。父母的逐渐和谐也让顾心更敢远离以父母为核心的家庭社交圈,他不断地降低自己在家族里的存在感,也明显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这种远离家庭,经济独立的生活是顾心喜欢的。为此,他开始正视起了他的工作,希望能够在这个岗位上干出点成绩,但很遗憾,顾心根本找不到他可以发挥的空间。对此,擅长自洽的顾心很快放弃了干出点成绩的念头,继续当一个安全的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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