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如冠玉,面容俊美,带有书卷气,白白净净,像个涉世不深的大学生。
他穿着棕色夹克,身后背着一个藏青色旅行包。
思渺认出来人正是照片上见过多次的吴邪。她唇角微勾,总算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了。听说吴家把他护的好好的,看外表神色,果真如此。
阿宁打了个哈欠,泪睫盈目:“吴邪吴大专家,你总算来了,路上出什么事了?”
吴邪尴尬的笑了笑:“路上碰到查车的,耽搁了些时间。”
阿宁对吴邪说:“这是思渺,我的老同学。”
对思渺说:“这是吴邪,专家人物,家学渊源,解读文献就靠他了。”
思渺主动伸手和吴邪行握手礼,两人握手。
阿宁招呼众人到306房间集合,狭小的房间里,几人围坐在一起,昏黄的灯光下,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阿宁从包里拿出一张精度地图,铺在桌上:“这是运用电脑3D定位的,黑水峪将军墓的准确位置应该在这一块,”她指着地图上一处被群山环绕的阴影,“这墓道机关重重,从来没有人进去过,里面的情况很可能危险重重。”
大回嗤笑一声:“介不似机关嘛,我介炸药一响,嘛机关都得给我靠边儿站!不信邪不行!””
甄一口摸了摸随身的酒瓶,含糊不清地说:“好嘞姐姐,咱就听话哒!您说往东绝不奔西,让打狗绝不撵鸡——介就叫‘服帖’! ”
阿宁展颜一笑:“到时候听吴专家的,他说在哪里打洞就在哪里打洞。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
霍诗诗一直安静地听着,这时说:“听说秦岭有毒蛇,我带了些药品,希望用不上。”
思渺默默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她总觉得这次盗墓活动没有这么简单。
黑水峪是黑河的出山口,河水源自太白山二爷海,峪内河道宽窄交替,平日水流清澈见底,卵石遍布,夏季暴雨后洪水裹挟泥沙奔涌而下,冲刷出深达十余米的垂直土崖,两岸崖壁如刀削斧劈,裸露的黑色岩层与青苔形成鲜明对比。
旱季河床裸露,大小鹅卵石堆积,最大者重达数百斤;雨季时河水暴涨,浪涛轰鸣,曾冲毁古拦洪堤坝,留下长约200米的石砌遗迹。
思渺站在河岸上,望着这条浩浩荡荡永不停歇的河流,似乎望见了两千年前在此建造墓地的匠人的身影。
今月曾照古时人,古时人不曾见今月。
阿宁一行人背着旅行包,走在上山的小道上,旁边就是汹涌的黑水河。
阿宁见思渺忽然停住不走,凝视着河水,她弯下腰伸出手去鞠了一捧水,水在手中清澈无比。
阿宁勾唇一笑:“你们瞧,这水本无色,是河中有黑色矿石,让它显得像黑色。”
霍诗诗凑过去看了看,点点头表示认可。
吴邪背着包站在不远处,他想了想,解释道:“黑水河因水黑得名,河段流经富含铁、锰等矿物的岩层,水体溶解这些矿物质后呈现黑褐色。别喝,对人体不好。”
阿宁调侃道:“大专家,幸亏有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
吴邪被她笑的不好意思,耳朵发红,转过头去,加快速度往前走。
大回来过几次,熟门熟路的走在最前面,甄一口握住他的手臂,紧紧跟着他,再接下来是加速赶上来的吴邪。
队伍后面依次是阿宁,霍诗诗和思渺。
忽然,阿宁听到一丝挣扎的动静,警觉的转过头一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霍诗诗消失不见了。
她大叫一声,整个队伍都停下来,纷纷回身问:“怎么回事?”
阿宁脸色神情满是疑惑、不解、惊讶、担忧:“霍诗诗不见了!”
大回糊里糊涂的问:“是不是掉水里去了?”这小道离河不过一臂距离,如果不小心摔倒,那到有可能掉水里去。
可是,没有人听到有落水的声音,百来斤肉掉水里,声音也不是河水声可以掩盖的。
阿宁确定,刚刚只有极轻微的动静,她看了看思渺,试图从她眼神中得到答案,思渺接触到她眼睛,轻轻的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甄一口看了看黑河:“那水里没有东西啊!”黑河水虽然黑,但是今日霍诗诗穿的明黄色冲锋衣,不至于这么大色块看不见。
吴邪走近阿宁和思渺中间围着的空地,蹲下来看了看泥巴上的脚印,他心细,发现有一个半截脚跟脚印,说明霍诗诗走路是先踩后面再踏前面,结果就在她踏步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凭空消失了。
吴邪抬头看上天,再往下看看,旁边就是悬崖峭壁,树藤缠绕,郁郁葱葱,了无痕迹。
这人怎么消失的?天上地下都没有痕迹。
吴邪问思渺:“刚刚你在霍诗诗后面,有没有看到什么?”
思渺沉思一会,想起一件事,说:“当时我听到身后有个像小孩尖叫的声音,转头去看,听到阿宁声音才回头看前面。”
吴邪想,阿宁和思渺都是反应速度很快的人,在她们包围中消失,这说明霍诗诗消失的过程极快,很可能就在思渺听到和阿宁发现那几秒内。莫非有地下洞穴?想到这里,他用力跺了跺地面,把脚都震的发麻,地面毫无动静。
思渺眸中闪过沉思,说:“我觉得问题关键在于小孩的尖叫声,我们位置在秦岭未开发区域,深山上不应该有小孩子存在,会不会是某种有智慧的生物,模仿小孩叫声来捕猎人?”
阿宁没想到队伍还没有走到墓地,就损失成员,此刻脸色阴沉如水:“对人类感兴趣,并且模仿人的野兽,是猴子吗?我没有听说过这种野兽。霍诗诗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不至于毫无反抗能力,起码能发出尖叫示警。”
大回和甄一口一人找了根木棍,拿木棍往下岸打草,试图拨开草丛找到霍诗诗。
思渺观察着自己身后来时路,极目远眺,对面是一座山,她似乎想找出来怪声来源。
阿宁长叹一口气,收拾心情,看了眼手表,对吴邪说:“我们只能花半小时找霍诗诗,超过这个时间,就放弃她,继续前进。”
吴邪对此不满,这是条人命,怎么能随便放弃?但是他知道自己身手不行,队伍里也没有他认识的人,没有办法反抗阿宁的决定。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懊恼为什么要答应阿宁来下斗,这可是掉脑袋的活计。
他苦笑,是我想的太天真了,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为了钱财聚集在一块,我混在这里相当于狗混入狼群。要是我说要离开,估计他们当场要解决我。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碜。
思渺目光扫视全场,说:“分散开些,前后找找,有没有痕迹。吴邪跟我一组吧。”
阿宁点头,她要往前走,去找线索。
思渺从树上砍下两根树枝,再用砍刀削掉枝杈,去皮,削成两根木棍,递给吴邪一根。两个人一左一右,顺着来时路,打草惊蛇。
思渺走了大概15分钟路,两边苔藓都翻了过来,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她果断转头往刚刚的位置走。
吴邪神情紧张的问:“我们不找了吗?”
思渺说:“回去要花15分钟,来不及了。”
吴邪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服思渺再去尝试,她服从领队的命令,是正确的,但是他就是感觉心里有那么一个结。霍诗诗和他相识不久,但是他还记得她给自己分发蛇毒解药淡淡的样子,怎么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时,思渺再一次听到了小孩尖叫声,那声音似近似远,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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