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昭月就赶去找耶律斜珍,想跟他商量契丹王生日礼物的事,却被随从告知他还没起。
“这都几点了还在睡,你们殿下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快把他叫起来,我带他争宠去。”
林昭月一脸自信,可随从身上却只看到“气馁”二字。
随从常年跟在耶律斜珍身边,自是知道他希望得到可汗的认可,可如今却因为一件不公平的事被禁足,主子不得喜爱,他们这些伺候人的自然也不好过。
“你先回去吧,等殿下醒了再召见你。”
感觉到随从低迷的气压,林昭月看出异样,于是试探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随从没有回答,只是客气地摇摇头。
“没事那就赶紧让他起来,我真有事情要说。”
那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你就进去帮我喊一声,我跟他说说震天雷的事。”
那人依旧没动。
林昭月一脸疑惑,要是听到震天雷,耶律斜珍早就蹦出来了,今天居然这么稳得住。
不会是......
想到这林昭月推开随从,一把撩开帘子,耶律斜珍你可别开这种玩笑。
帘子一撩开正好碰到准备出来的耶律斜珍。
林昭月一头撞在他的伤口处,把耶律斜珍痛得只想叫娘。
“你想谋害我?”
耶律斜珍牙都快咬碎了。
林昭月赶忙认错:“抱歉,抱歉,我以为你......”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再杀自己一次?”
林昭月点点头:“嗯!”
耶律斜珍坐在椅上缓了缓问:“找我什么事?”
“就是你父王生辰那事,还有多久,我好赶在那之前把震天雷做出来。”
耶律斜珍端起杯水,淡淡地喝着,兴致缺缺:“还有五天,但是做出来又能怎样,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这话什么意思。”
耶律斜珍破罐子破摔,索性也不瞒林昭月,将自己因为顶撞耶律倍被禁足的事说了。
“什么?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怎么能这么偏心。”林昭月虽然已经知道契丹王不喜耶斜珍,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过分。甚至不让自己的孩子参加自己的寿宴,林昭月越发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什么。
相较于林昭月的义愤填膺,当事人倒是见怪不怪了,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那你就打算这么自暴自弃,没打算再挣扎挣扎?”
“挣扎?你以为我挣扎得还少吗。”耶律斜珍低头,笑得苍凉。
看着耶律斜珍的样子,林昭月知道他已经打算放弃了。
但是林昭月不能放弃,阿辞还在等着她呢。
“也许你挣扎过无数次,也失望过无数次,但是你不想得到你父王的偏爱吗,你又不比他们差,凭什么不能被看到?”
“难道你不想将随意欺凌你的人按在地上摩擦吗?你这次没抓住机会,欺负你的人只会得寸进尺。”
“我知道你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想想爱你的人,她会忍心看你这样忍气吞声地活着吗。”
林昭月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耶律斜珍发愣。
“我何尝没有努力过,但是结果都一样。”耶律斜珍垂头丧气。
“但是也许这次会不一样呢。”林昭月语气昂扬地说道。
耶律斜珍疑惑地抬头:“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这次有我!”
耶律斜珍本就疑惑的脸上更加疑惑:“啊?”
林昭月见耶律斜珍有所松动,顺势将自己的计划跟耶律斜珍一一道来。
首先要想参加寿宴就要先解除禁足,所以林昭月交给耶律斜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蒲速大哭一场,诉说这些年的委屈和无奈。
果然当天蒲速就骑马回契丹王帐了,
再然后就传来了耶律斜珍禁足结束并可以参加寿宴的消息。
“蒲速的办事效率太牛了。”林昭月看着解除禁足的诏书不禁感叹。
“他是父王和先皇后的孩子,先皇后去世以后父王就亲自养在身边,经常带她来我和母亲的寝帐,所以我和她也算是一起长大。”耶律斜珍看向远处,目光漂浮。
“难怪,我说她怎么老爱跟你待在一块。”
“也只有他还把我当亲人了。”耶律斜珍叹息。
见他伤春悲秋的样子,林昭月赶紧拍了拍他,将他拉回现实:“眼下棘手的问题已经解决一个,该解决下一个问题了。”
接下来林昭月将耶律斜珍之前收集的硝土集中起来,着手准备震天雷的事。
时间紧急,林昭月不敢有一刻停歇,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工匠赶工,终于在出发的前一天做出几枚震天雷。
耶律斜珍看着桌上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不敢相信这东西在战场上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么小的铁疙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耶律斜珍兴奋又好奇地问。
可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回答,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林昭月早已靠在一旁沉沉睡去。
耶律斜珍立在她身前,躬下腰身打量着林昭月,眼下的乌青明显,面色苍白,但她睡得很香,就连耶律斜珍伸手将她散落的头发归于脑后她也没有将她惊醒。
耶律斜珍也没再打扰她,只是在林昭月耳旁轻轻说了句:“辛苦了。”
第二天一早林昭月就跟着耶律斜珍的队伍出发,时间越来越紧迫,林昭月尽量克制着心中的焦急,绝不能露出一丝马脚。
“你怎么一副比我还紧张的样子。”耶律斜珍凑过来问。
“当然紧张,我怕被你大哥发现。”
耶律斜珍看了眼林昭月的模样,眼睛不知道用什么画过。
本来圆圆的大眼变成狭长的丹凤眼。穿了件宽大的长衫,鼓鼓囊囊的,活像个圆球。
脸上还用面巾遮盖。
耶律斜珍凑近林昭月耳侧:“放心,你只要不说话,就算你亲娘来了也认不出你。”
林昭月吐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个哑巴了,你千万不要同我讲话。”林昭月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后不再出声。
林昭月不说话,耶律斜珍也觉得无趣,便没再说话。
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寿宴前一天到达王帐。
除了震天雷,耶律斜珍还带了其他贺礼,林昭月早就将震天雷随意放进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嘱咐耶律斜珍一定要保持原先丧气的模样,以免他人疑心。
将东西放好后耶律斜珍就去拜见他老爹去了,让林昭月待在他的账中,不要随意走动,以免生出祸端。
林昭月百无聊赖地坐在毡帐里,忽然有人在帐外说话。
林昭月凑到帘子窥探,只见一穿着契丹卫兵服饰的男子在和守在门口的随从说了几句便朝着自己过来了。
随从本是耶律斜珍特意留给林昭月,让他看好自己,不让外人接近,怎么那人这么随意地过来他那关。
林昭月刚想找地方躲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进门后放下帘子,一个箭步就朝林昭月扑来。
还没等林昭月出声,嘴巴就被死死捂住。
林昭月心这是耶律倍的人,死命挣扎。
“阿月,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林昭月立即停止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那人揭下面皮,露出本来的长相,此人正是谢玄安。
“你是让你看好阿辞吗,你怎么来了。”
“还有,这是契丹王帐,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看着林昭月焦急的模样,谢玄安心头暖暖的:“这么冒险的事你一个人来我怎可放心。”
“况且,我是阿辞的表哥,我自然是要救他的。”
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况且那人还是谢玄安。
“那你别被发现了。”林昭月心中担忧。
谢玄安抚了抚林昭月的辫子,温声回道:“嗯”
“你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做就好,你不能去冒险。”
“可是......”林昭月刚想拒绝就被打断。
“阿月,你答应过我的。”
林昭月这才想起谢玄安说要和自己接头的人原来就是谢玄安自己。
“好吧,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
谢玄安微微一笑:“悉听尊便。”
谢玄安走后没多久耶律斜珍就回来了,看表情不大高兴。
“怎么了?”林昭月问。
耶律斜珍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父王没给我好脸色罢了。”
“那你不开心什么劲儿,反正都没有好脸色,代表他对你始终如一。没有恶化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耶律斜珍知道林昭月乐观,没想到她这么乐观,居然还能这么解释。
不过经她这么一说,自己的心情确实好多了。”
“你父王为何对你这样,你知道原因吗?”
林昭月突然转移话锋。
耶律斜珍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不清楚。”
他确实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突然有一天父王就不再爱自己,不再对自己和母亲笑。
“也许是我小时候不懂事惹得父王生厌吧。”
耶律斜珍叹了口气。
“那你的母亲呢?”林昭月试探地问。
耶律斜珍看着林昭月,眼中波澜四动。
不知在想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林昭月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再问,这种东西只有他自愿,不然容易适得其反。
“行,你不愿说就算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林昭月转身打算出去,却被身后的耶律斜珍叫住。
“怎么了?”
耶律斜珍站起身,张开双手朝林昭月走去,目光柔柔地落在林昭月身上。
“干什么?”自己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人想干嘛。
林昭月防备的往后退,耶律斜珍步步紧逼,直到林昭月无路可退。
“干什么?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婢女,当然是伺候我宽衣睡觉。”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婢女了,我是军师。”林昭月露出自信的微笑。
“别废话了,不想被人发现,今晚你就睡地上。”
林昭月看了看角落的耶律斜珍给她准备的厚被褥,咬咬牙答应了。
毕竟明天还有事要做。
晚安,[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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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打算带耶律斜珍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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