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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告白

余庭森知道自己和徐倾砚是完全比不了的,即使做这么久同桌,他也不会通过什么“意念传递”有很大改变。

毕竟学习完全是自己的事。

据他所知,班里有同学早上五点半就在教室背单词这件事徐倾砚完全不知情——因为她六点多才起来上学。

为了天天和徐倾砚一起去学校,余庭森只好在家早起背书。

英语单词是天天背的,作文一次给自己找二十篇提取好句拼成模板,完形填空看前看后做得像读一篇有意思的故事一样。

文言文释义是要看见一个不会的就要写下积累,校刊上的许多文章都被余庭森拿来做语文作文素材收集。

徐倾砚告诉他手里的语文练习册答案,那些阅读题答案也能被提取一套“公式”。剩下的就交给宇文老师了。

一开始余庭森不太懂要怎么归纳数学错题,就去学徐倾砚的方法:在自己的答案边做标注,按考察的知识点整理在一起。不过她很少有错题但只要有就会这样做。

写错的化学、生物填空会直接在错题本上将正确的答案填在空位,直接整理这一句话。在下一次背书的时候直接拿出来背诵。

好了,制定好计划,就该实践了。

想是没有用的,一定要去实践。

除去课间活动,余庭森想要出去玩就总会被徐倾砚拉住,她的眼神就让他打消了念头。

所以他劝自己:忍忍吧,忍一年就好了。

去掉练习册、卷子上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基础题,其他的都需要动手过一遍。

那些学到头痛的喘息时刻,余庭森总会看向徐倾砚,看她在做什么,看她是如何做到还能保持努力的。

但即使是徐倾砚,笔也很少停下。

想到在与她同行,余庭森也就安心继续学习了。

倘若余庭森人生成为一本日记,这一页应该被重重写下一笔——在这个枯燥、睡不好、焦虑却又激情的高三,谢谢徐倾砚能在这个时候坐在他身边。

从徐倾砚手里接过洗好的红苹果,余庭森下意识看了眼监控,“你也不怕被查了?”

她拿着笔改错,咬了两口苹果,眼睛还在卷子上,“无人在意。”

这么帅。

余庭森一笑也咬了口苹果,顿时两眼放光,“好甜好脆,好好吃!”

听到夸赞徐倾砚才好心情地放下笔,“是我培训时的舍友家的。暑假我第一次吃到就觉得很好吃,以后我还打算在她家买。”

“她家人真厉害啊种出这么好吃的苹果!哦对了,你那个竞赛成绩出来了吗?”

徐倾砚点头,“罗老师告诉我了,是省二。不够格去冬令营,所以你看。”她敲敲桌上的书,笑着说:“我这不是在做痛苦的高三生吗?”

“省二已经够厉害了!”余庭森容不得徐倾砚一点叹息,“不宜妄自菲薄!”

徐倾砚立刻就想说自己没有,她还是很自信的。

不过她喜欢看余庭森全部情绪都在她身上的这副模样。浅浅笑了笑,“好,我一定好好学习。”

余庭森摆了摆手,大口吃苹果,“你算了,这话还是我说更合适。”

翻开练习册就是一声叹息,余庭森漫不经心地问徐倾砚:“这样复习对你来说痛苦吗?你是不是一翻开书就看出答案了?”

“怎么会。”徐倾砚失笑,“那是编书的人。我只是比你前期努力,多了些重复的练习。看到不会的题,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的。”

被关在教室里埋头苦学,这样的高强度学习对徐倾砚来说当然是痛苦的,可她知道痛苦是收获的必经之路。

苦难一定不值得歌颂,这世上也确实有很多苦没必要吃。

可对每一个珍视学习、想要在这条路上进步的学生来说,学习的苦不过是每日重复的粗茶淡饭。

于是此刻徐倾砚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这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了。

“我在培训时遇到的一位老师告诉我,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须经历痛苦磨砺。”

“这个持之以恒并最终收获喜悦的完整历程成为热爱。”她偏过头静静凝视余庭森,他趴在桌上盯着自己,一副听故事的天真模样。

“即使你现在还不清楚你的热爱是什么,但此时的这些准备就是你未来能做成那件事的底气。”徐倾砚说着说着,想到了那个炮筒。

她现在还是喜欢它,但这是不是热爱她并不知道。

要像爸爸那样为热爱将人生全部投入到一份事业中,她还需要再经过时间的打磨,才能坦荡。

作为转校生的尚存希连着几次周测、月考的成绩都夺得了班级第二,让之前第二名的那位同学由此打心底讨厌这个女生。

本来他的计划是一直考班级第二,在此基础上继续努力超过年级里排在自己前面的人,然后无限接近徐倾砚。

可尚存希突然插了一脚,让徐倾砚做了第二,他成了班级第三。

在他眼里,尚存希站在他从未考到过的、更接近徐倾砚的成绩,以此无声通知他:你做得远远不够,要实现你的那点小算盘还是先超过我吧。

尚存希的妈妈提前退休后就在学校不远处开了一家馄饨店,也能让女儿中午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这事情被这位“老二”知道后,他在一次同学问尚存希数学时插话:“我看你还去参加竞赛、数学次次满分还以为你出身数学世家呢,原来你妈是卖馄饨的。”

“老二”在背后说过自己什么尚存希有所耳闻,给同学认真讲完题后她头都没抬,“看来你能考上清华了啊,还有时间在这里说闲话?”

被充满火药味的话回怼,“老二”瞬间跳脚,“什么闲话?你以后给你妈说,肉馅弄多点……”

“顾客的话我会传达的,也请你帮我传达给第三名一句话,超过我是不可能的,先超过徐倾砚再说吧,因为下次第一就是我的了。”

她抬起头笑嘻嘻看了眼斜前桌的男生,然后继续低头写题。

第三名就是他啊!

“老二”气得回头看了眼徐倾砚,她也低头在写题,只有他是浮躁、幼稚的。

无人听见的无用怒哼声里他拿起笔恨不得把所有卷子写完。

果然下一次的月考,与尚存希的两分之差让徐倾砚丢了稳占两年多的班级第一。

而从这次开始到高考结束,班级第一名一直被尚存希霸榜。

面对这些排名,淡定如徐倾砚,有人问她,她也只是说一句:“吾将上下而求索。”

那近乎名人的淡泊让刘承菲觉得徐倾砚真该去做演员,怎么能装成这样?真能不在乎成这样?

在他的逼问下,徐倾砚说实话:“以尚存希的能力拿到第一名是应该的。”

看朋友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她想了想最后说:“在乎这个干什么?不应该把所有力气留到高考吗?”

无懈可击的回答。

排名在有心人的造势下,班里众说纷纭。

舆论中心的两人却是互相敬佩的“敌友”。

“友”是因为徐倾砚和尚存希一同拿到了高联省二的成绩。

在一个教室学习,都知道对方在学习上的认真和所下功夫,得到高分完全是应得的。而且两人常常顺路回家,和对方课间聊完也不忘互相鼓励。

“敌”嘛,她们各自清楚,确实是情敌。

她尚存希喜欢余庭森这件事在高三的元旦联欢会上完全坦白了。

箫声刚起,被叫去走廊的余庭森还没猜出徐倾砚吹得是什么。

他还想知道,都高三了她怎么还有时间排练?

余庭森以为尚存希也是因为好奇徐倾砚哪里来的时间学箫。

“余庭森,你高考想考去哪里?”

“看成绩,看……”徐倾砚三个字差点被他吐露,“看心情。”

这答案有够好玩的,尚存希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是说,你现在还没有目标?”

“对。”

尚存希挺直了背,表情变得认真,“余庭森,我希望我们还可以一起读大学。”

她声音柔得让余庭森心里一颤,平日里这位班级第一只是在和徐倾砚的交谈里顺带和他聊天,虽然也有单独和他说话但也是朋友间正常的语气。

“你成绩太好了,我肯定追不上……”余庭森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尚存希会这样说,他觉得他们关系一直很一般。

尴尬的几声笑里箫声戛然而止,同学们的掌声大过余庭森的震惊——回到座位的徐倾砚正盯着他。

她脸上是他十几年从未见过的冷漠,让他心底大喊糟糕,即使这一刻他也不知道在觉得什么糟糕。

“余庭森,”尚存希怎会未发现他们的隔窗对视,她看着他的视线几乎想要放弃接下来说的话。

但她不甘于此,急急道,“我喜欢你,是高考后想和你恋爱的喜欢。”

尚存希不想听“我也喜欢你这个朋友”的回答,要么现在就彻底拒绝,要么就按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可余庭森偏偏继续创造他在尚存希生命里的意外,“为什么呢?”

又在问出一秒后话锋急转,“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这样问……尚存希,我现在是你的朋友,也可以确定未来我也一直都是你的朋友。”他看着尚存希说完,仍忍不住将注意力给窗户那边的人身上,她还在盯着他。

灼热的眼神让余庭森感到衣服之下的心在这个室外零下的温度里被点燃,像发出声响的剧烈反应堆。

“我想和徐倾砚读一个大学。”这话说出口吓了余庭森自己一跳,以他的成绩来看显然说大了,于是急于找补:“我和她的成绩差距当然很大,但我会努力与她留下的脚印契合。”

能像坐在徐倾砚身边一样与她处于同一条平行线、继续离得那样近,就是余庭森想要的。

这话应该早点让徐倾砚知道,他之前就是这样想了。

但告诉她的那个契机,他还在等。

换尚存希问为什么了。她不羞不恼,微笑着大方站在他面前。

因为……

因为她求我别死,我答应她要走她后面。

但是新年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余庭森腼腆一笑,“因为她送了我一只小狗呢,我正准备放假去把它带回家。”

本来是打算等徐倾砚表演结束后告诉她这个决定的。这样想着,余庭森有些着急,“尚存希,你一定会考上非常好的大学,我相信你,高考加油!”他说完就转身走进了教室。

要趁着现在还有勇气,快点去找徐倾砚。

告诉她,他们一起努力备考,他想努力和她读一个大学。

看着余庭森离开,尚存希转向窗户对里面盯着她的徐倾砚摊了摊手,一副“我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的样子。

徐倾砚知道那隐隐的坏心情是因为自己的忮忌。

为什么要在她上去吹箫的时候带走余庭森?

这首曲子是为刘承菲和他吹的。

为什么要在她的座位一转头就看到的地方单独相处?

单独相处没什么,但她之前就说过喜欢余庭森,那竟然不是开玩笑!

“徐倾砚!”眼前晃动的手让徐倾砚从那陌生的感觉中脱离,“明天不是放假一天吗?我们去领小狗回来吧!”

徐倾砚还未回神,“这么突然吗?我还以为是高考后……你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你说我要叫它万福呢还是叫他蜻蜓队长?”

徐倾砚想象得到自己现在疑惑的表情是什么样。

“我这不是问你呢吗?蜻蜓?”余庭森靠近她轻声问,眼里闪过狡猾。

徐倾砚大脑瞬间空白,他竟然知道?!

望着余庭森眼里呆住的自己,徐倾砚呆呆地问:“你是什么时候……”

“高一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们六岁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写字,别人认不出但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余庭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一片欢笑声里好好观赏这人惊愕的表情。

难得见到,他要记一辈子。

“所以我才选了理科。”

因说出埋在心底话而害羞低头的动作牵引余庭森周边空气的细微流动,却成为迎面而来的大风吹醒了徐倾砚,拨开了她心间的那团迷雾。

那些占有、不舍,连同从小就记在心里的弥补都焕然新生。

刚刚她感受到的忮忌不就是最后的钟声?难道还不足够响亮让她认清自己的心吗?

“余庭森。”徐倾砚想去抓他的手,可这是在学校,她只敢抓住袖子,“我们考一个大学,去一个城市,好不好?”

前途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比钻戒重要,以此承诺就是她想得到的最真心。

未来在同一方向才能让彼此感受读懂那强烈到无以言表的感情,才会给彼此足够的安全感。

又是那天黄昏里似恳求的语气。

即使只得到了模糊的暗语,余庭森也心满意足。

毕竟此时不是完全交代心里想法的好时候。

他希望在桌下鼓起勇气靠近的手可以让徐倾砚知晓到他的真诚,“好。我就是这样想的。”

最终手指是那样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似有似无的温热成了点燃荒野的大火灼烫徐倾砚的心。

得知刚刚那首《春江花月夜》是徐倾砚为自己吹的后,余庭森就这样一声不吭趴在桌子上,问她为什么选这首。

她回答:“因为‘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想告诉你和刘承菲,在宇宙幕布下的无限与有限里,在任何时空里,我们都是好朋友。”

埋在臂弯里的眼睛静静凝视徐倾砚,未露出的嘴巴是为了藏住欣喜。

听她说她的学习规划,听她说剩下的一百多天他们要撑住好好复习,一起高考,听她说自己也不知道那感情是何时转变的。

听她一字一句承诺:“余庭森,你迷茫就走向我,我决不让你无获。”

十七岁的余庭森在这个冬天坚信徐倾砚就是他想奔赴的未来,她身边就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他突然好期待明天太阳升起带来的新年,那会是他和徐倾砚站在一起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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