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云雾环绕的青山上,一玄一青两个青年并肩而立。
目光所及之处田地规整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身后还有络绎不绝的灵兽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农田内作物蓬勃生长,田地与池塘连接,中间架着一个由水流缓缓推动的水车,不远处是扩大了规模,增加了种类的灵兽棚。
玄衣青年五官挺立,目如朗星,一双桃花眼全是自豪与满足。
他将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扛在了肩上,指着前方对着身旁的青衫青年道:“看,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感觉怎么样?”
这一举动成功的收获了青衫青年的白眼一个。
易禾:“有病就去我那看看,我给你多开点药。”
江妄:“哇去,你不仅想要我的钱,还想要我的命,谋财和害命你是两手抓啊。”
易禾又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看你是病的不轻。”
眼前正在日常斗嘴的人正是江妄和易禾。
三年的时间给两人带来了不小的变化。
两人都长高了不少,身体相比起三年前也更加修长,五官也张开了,变得更加深邃挺拔,瘦弱单薄的身体也结实了不少。
唯一没什么变化的大概就是易禾的深栗色发色和江妄始终学不会的束发。
而他们所站的地方就是大变样的兽峰的百兽场。
这三年来,经过释灵草的努力和江妄的改造,硬生生改造成了如今的这番摸样。
满山随处可见的释灵草,哪里还是当初稀罕物的样子,都快成兽峰的杂草了,
也亏得江妄交代过师兄们,这是他种的灵草,才没有被辣手摧草。
农场、鱼塘、田地的小型循环也步上正轨。
百兽场入口处加盖了一间屋子,门口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匾,上面写着——
凌剑宗第一农贸市场。
里面售卖的不仅仅是江妄种植的作物和养殖的灵兽,要知道有些灵草灵植也是可以做成吃食的,大不了还能做调料。
兽峰这边他管理,丹峰那边则是易禾牵头,所以这个农贸市场也算是他和易禾一起开起来的。
刚开始凌剑宗还有人抗议,但架不住这两人靠山硬。
白焰仙尊被请来看了一眼,摆了摆手随便江妄闹,知闲仙君又是个宠徒弟无下限的,就差笑眯眯的夸奖易禾做得好。
两大峰主都同意了,其余峰主也没有公然反对。
这农贸市场就这么开张营业了。
之后众人在其中品到其好处后,反对的声音就彻底偃旗息鼓。
自打江妄这个农贸市场开起来后,没多久就彻底改变了众人的饮食习惯,宗门内甚至为了方便不会做饭的弟子开起了宗门食堂。
当然丹峰出品的辟谷丹也没有完全失去市场。
江妄的这些东西虽好,但也只能在宗门内享受,带不下山。
那些个需要出任务的师兄师姐们为了方便,还是只能选择带上一份丹峰的辟谷丹。
一是因为出任务时间地点的局限性,还是辟谷丹比较实用。
二则是江妄已经把他们的嘴都养刁了,尝过带灵力的食物,哪里还能吃的下凡间的普通食物。
江妄:“对了,不久后的宗门大比你准备的如何?”
易禾:“不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魔修频频动作,凡间危机四伏,各宗门担心即将历练弟子的安危,这次的仙门大比和以往完全不同。
以往的宗门大比是有区分的,剑修比剑术,丹修比炼丹,灵修比符箓,器修比炼器,兽峰比灵兽,各取前一百名,共五百名弟子能下山历练。
而此次的宗门大比却是大混战模式。
不管你是剑修、丹修、灵修、器修还是兽修,都有可能随即对上。
剑修自然是不必说,长剑在手,势如破竹,灵修也有威力较大的符箓可以过上两招,器修最不缺的就是武器,还有一把子天天打铁获得的力气,不见得会吃亏。
兽修现在虽然现在因为灵兽没落了,战力大打折扣,但兽修从来不是被灵兽保护的存在,而是共同进退的同伴,只有丹修,救死扶伤,手上最多的就是丹药。
总不能在擂台上扔丹药撑死对手吧。
这样一来,最有优势就是剑修,而明摆着垫底的就是丹修,他敢说,这次大比的前五百名百分之七八十会是剑修。
大概这也是仙君们想看到的结果。
毕竟剑修更有保命手段,丹修虽然也可以雇人保护自己,但一旦护卫与之脱离,那他们在魔修的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拍了拍易禾的肩膀,叹息道:“那你只能看着我去历练了。”
易禾“呵”了一声:“八字还没一撇呢,小心被人从擂台上打下来。”
说罢,嫌弃的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抖落。
他也不恼,面上带着笑,就是这笑看着不怎么正经:“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了。”
易禾眉心一跳,总感觉这人不安好心,但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凑了过去。
……
斜阳穿过云层,染红了一片蓝天。
一束阳光斜刺进丹峰环绕的云雾,照射在山峰顶上华盖亭亭、遮天蔽日的柳树上。
繁茂的枝叶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灵动的双眼透过树叶细缝看向下方的一白一青两个身影。
黑白棋子交错落下,发出玉石碰撞的声音,棋盘上的棋局似乎是到了尾声。
其中一人开口打破寂静:“一月后的宗门大比,当真不能再改改?”
对面的人视线始终没有从棋盘上挪开,清冷的声线响起:“你想如何改?”
率先开口的那人“唔”了一声,想了想道:“改回原来的方式?”
对面的人终于舍得分一点目光给他,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你想让你峰上弟子去送死?”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那人立马否认,眼神里满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意味。
白衣男子并未再继续开口问,但也没在继续动作,把玩着手中温润的棋子,眼睛始终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等他给自己一个理由。
谢休时见他这幅摸样,就知道有戏,当即将棋子扔进棋盒,向前挪了挪身体:“你看啊,这各修混战模式确实是更能挑选出强者。”
“但是。”他话峰一转:“这一个人再怎么强,他也只是一个人,凡间有句俗语,这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你说是吧。”
看他这幅样子,君拭雪就知道他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现在不过是来讨他的允许。
他直接了当:“你说吧。”
今年的宗门大比确实是因为魔修而保守了很多,对很多弟子来说并不公平,要是谢休时能有更好的方法,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谢休时:“将宗门大比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分为个人赛,还是采用混战,前一千五百名弟子能获得下部分比赛资格。”
“下部分为团体赛,三人为一个小队,淘汰一半小队,剩余的人则获胜,既保证了个人能力,又给了其余人一个机会,如何?”
君拭雪沉凝片刻,对他道:“你是想要他们组队历练?”
谢休时脸上露出不愧是你的表情:“还是你懂我。”
谢休时:“魔修蠢蠢欲动,手段定然是防不胜防,与其被逐个击破,不如合力应对,伤亡也能小些。”
“你说的不无道理。”君拭雪:“那我着人安排下去。”
“诶,不急,先比完第一部分再说不迟。”谢休时制止他,继续与他下棋:“这魔修呐可不会给他们准备时间。”
说着看向君拭雪的眼中带着揶揄:“我这盘棋可就要赢了,你可不准备跑。”
……
立秋过后,这天气说变就变。
昨夜气温骤降,今日刮的风都变得刺骨。
江妄依旧是那身兽峰的弟子服,像是全然感受不到周围呼啸而过的冷风,其余弟子们也是如此。
倒不是他们全然不怕冷,不过是仗着年轻气盛和一身灵力傍身。
一路上说过之处花枝凋零败落,一身月白站立与枯树前的那人,脊背笔挺,更像是一朵永不凋零的纯白花朵。
江妄唤他:“君师兄。”
君拭雪转过身来,唇边似是挂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转瞬即逝,叫人难以察觉:“你来了。”
他又道:“再过不久就是宗门大比了,你可有多少成算?”
江妄想了想:“大概,五成吧。”
要么赢,要么输,输赢五五开,也算是五成。
不怪他没什么信心,要是按照以往的宗门大比,他胜算**不离十,可惜赶上今年改革,对上那些剑修他可没什么信心。
君拭雪摇摇头:“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现在的剑术,不在剑修之下。”
这三年来,除了一些特殊时日,每日他都来此教江妄剑术,江妄也不是个愚钝之人,要是这样都没有拿下宗门大比,那他只能自行去寻找真相了。
江妄讨饶的笑了笑:“师兄莫要生气,我不过是嘴贫两句,可不敢辜负师兄的教学。”
君拭雪看了他一眼,手持长剑,袍修翻飞,声音比平日更加严肃:“今日,我便教你凌云剑诀的最后一式——凌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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