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是男人。”
言俞说完这句话后就下了车。
陈述此时一人坐在车上,大脑宕机。
什么?言俞刚刚说了什么?喜欢男人?
“我喜欢男人”,陈述稀里糊涂把车开回了家。
“我喜欢男人”,陈述全身瘫软倒在了床上。
“我喜欢男人”,躺下一小时后陈述才从震惊中弹起。
言俞喜欢男人?!
虽然声音很小,但陈述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言俞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紧接着一幕幕记忆像碎片一般迸发在陈述脑海。
从受伤时言俞勾住自己的脖颈到那天夜晚他主动的触碰,陈述犹如蚂蚁爬上心头,酥麻又急躁。
言俞,他对自己是怎么想的?
没来得及进一步思考,手机铃声率先打断了陈述。
“陈队,出事了。”
-
郊区,几辆警车停在草丛旁,警戒线拉开两米。
“第一目击人是谁?”陈述下车环视一圈情况后问道。
“是一名环卫工人。”舒星边回答边将陈述带到一个头发散乱的中年女人身旁。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陈述开始问话。
“一......一个小时前,”女人脸色惨白,被问起话时双唇打着哆嗦。
你发现时有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什么人?
“没有......这片地方虽然大,但是没什么人,所以都是我一个人负责。”
简单盘问现场情况后陈述又顺带环顾起四周,周围只有老旧的工厂以及烂尾楼,不存在有监控之类的电子设备。
随即,陈述向第一现场走去。
垃圾桶里面的尸体被移到了一旁的担架上,上头盖着白布。
“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约在三十岁以下,”民警向陈述介绍起情况,“被发现时穿着一身吊带裙,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迹。”
陈述蹲下,掀开白布,女人生前的样子展露在眼前。
额头上有明显的捶打痕迹,从血迹上判断应该死亡了有一段时间。除此之外,大腿和小腿均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血迹,看来生前遭受了一定的□□。
“法医来了吗?”陈述站起身。
“来了,也拍了照,说致命伤应该是在额头,还需要进一步的尸检。”许杰接话道。这其实是他第一次直面尸体,还是遭人杀害的尸体,他没提在陈述来之前自己其实已经吐过两次的事。
“封锁好现场,不要放过任何证据!”
从现场搜证到出动警力寻找受害者的亲属关系,再到尸检结果,等全员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已过饭点。
警局内,低气压笼罩在整个办公室。
荒野抛尸,犯罪嫌疑人在逃,D市已经很多年没发生过这种恶**件,一下午的搜查工作没有任何眉目,上级的压力已经层层传递到这间办公室里。
对于开年即不太平的D市,在这自媒体流量为王的时代,如果再出什么岔子,说不定不等年底,系统内的管理层都得换一波。
“都垮着个脸干嘛?要不我们先解决一下晚饭,不,宵夜的事?”梁洋也被临时叫来加班,看着死气沉沉的一屋人拍了拍陈述的肩膀。
其实大家都饿了,介于案件没有头绪,谁也不好先提吃饭的事。
陈述放下手中的资料:“我请大家......”
“门口是不是有人?”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声,“我好像听到了敲门声。”
离房门近的人开了门,是言俞。
陈述瞧见后眼皮跳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
因为中午的那句话,他现在既希望又害怕见到言俞。
门口的言俞双手捧着食堂端菜的大钢盆,上面大大小小摆放着十来碗刚煮好的馄饨。因为太重,能看出小臂明显的吃力感。
陈述注意到这点顾不上心里那些打架的想法,赶紧上前接过钢盆。
一旁的舒星见了心里啧啧两声。
晚饭前言俞接到食堂班长的消息,需要去一个人给警局里加班民警做点简单的宵夜。
其他人有的需要在家做饭,有的需要带小孩,只有言俞得空。
可他没想到,陈述也会在。
给十来个人做宵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言俞选择了最便捷的方式——从家里带了几大盒包好的馄饨。
办公室内瞬间充斥着一股裹着葱花的香味。
馄饨最怕浮油,飘上一层难闻的油味,再饿也不想吃。
而言俞做的馄饨,汤清皮薄,撒上一层葱花和紫菜,肉香勾得人直咽口水。
“这……这是田螺姑娘啊。”有人说了一句。
“田螺小厨娘。”
“男生怎么能叫小厨娘呢?”
“周末大晚上地跑过来,等下得告诉这个厨房小伙子找黄局要加班费啊。”
一群人东一句西一句,叽里呱啦的,舒星管不了那么多,先端过一碗馄饨开炫。
陈述轻笑一声,他就喜欢听到别人夸言俞。
“你笑得好恶心。”舒星嫌弃地小声吐槽。
陈述立即收起笑容,端起一碗馄饨先递给言俞。
言俞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吃过了。
“真好吃啊,今天下午我差点以为自己一天都不会有食欲了。”许杰边说边咽下一口馄饨。
“那是你心里素质太差。”一个叫小敏的女警员拆台道,她比许杰也就早一年进警局。
“你今天去调查受害人的人物关系有没有问到什么有用信息?”陈述放下碗。
“没呢,”小敏有些泄气,“被害人叫吴丽,不是本地人,在一家幼儿园当保洁,她一个人租的房子,没有朋友,平日都是一个人上下班,所以即使失踪了也没有人报警。”
“对了,她是一个残疾人,哑巴。”小敏补充道。
“幼儿园呢?人没来上班总知道吧?”
“幼儿园的人说吴丽平日就比较孤僻,他们以为她是不想干了。”
“妈的,什么破单位。”梁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她哪天开始没去幼儿园的?”陈述追问。
“两周前。”
“两周前?”一位女警发出吃惊声,“我看这个幼儿园也得好好查一查。”
两周前人就消失了,今天尸体才被发现,所以在这期间吴丽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居住小区的监控有进行排查吗?”陈述走到白板前拿起了马克笔。
“有,”说话的是另外一名男刑警,“最后一次在小区门口发现吴丽的身影是五月十三号,上上周六,她背着一个帆布袋出了小区,然后就没回来过了。”
陈述在白板上写上了吴丽的名字以及特征,附上时间线。
“周围居民对吴丽的行踪也没有印象。”男警察进行了补充。
居住地的排查如小敏所说,的确没有太多线索。
“尸检结果呢?”陈述看向许杰。
“吃饭前还没出呢,我看看。”许杰赶紧放下碗筷走到电脑旁。
“出来了!”
电脑前立马围上了一群人。
法医是尸体向活人传递信息的媒介,任何含冤的死者身前来不及说出口的信息都能通过法医传达。
“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
“看来犯人就是这个时候将吴丽杀害然后带到郊区进行抛尸的,紧接着下午的环卫工人才发现了尸体。”
凶手和吴丽到底是昨天才见面还是在这期间已经有接触同样关系到警方调查的方向。
“致命伤来自头部撞击,凶器应该是类似铁锤一类的凶器。”
这和白天初步的检查结果一致。
“还……还有……”
看到最下面两行字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手腕及脚踝皮下出血,疑似身前受到绳状物体捆绑;身体各处呈现不同程度和颜色的淤青,根据时间判断为一到两周内受到持续暴力。
大腿内侧擦伤严重,外/阴及肛周撕裂,两处均提取到相同DNA□□。
“禽兽……这是禽兽!”梁洋用力捶了一下桌面,办公室回荡一声重响,同时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口。
吴丽至少在一周前就被人盯上,犯人通过囚禁的方式阻断了她与外界的接触并对其实施了严重的暴力行为。一名二十出头的女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虐待了两周,直到最后,凶手也没放过她。
不仅是抛尸,这是一起奸/杀事件。
“黄军,你去比照一下数据库中的DNA,看看犯人有无前科。”陈述发话。
“好。”
“能说凶手是粗心还是不把警察放在眼里?明明知道总会被发现就将尸体抛弃在荒郊野外。长达一周多的监/禁,我……”小敏气不打一出来。
随意的抛尸,乍一看应该是一个粗心或者说毫无经验的人才会做出的处理方式,可是,
“可是她知道吴丽是一个人居住且家不在D市,为人独来独往没有朋友,甚至能预料到即使她消失一两周都不会有人来找她。”陈述推测道。
“他也知道吴丽是个哑巴,四肢有捆绑痕迹但嘴巴周围并没有任何撕裂伤口。”梁洋接话,“长达一两周的绑架中堵住嘴巴或多或少会导致嘴巴产生裂痕,但尸检报告并没有体现。”
不是粗心,恰好足以说明凶手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排除凶手反社会人格,第一次杀人的人绝不会这么嚣张。”
也就是,很有可能,这人有过前科。
“今年年初……”坐在电脑前的许杰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隔壁市也发生过一起抛尸案!”
“只不过,死者是一名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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