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陆嘉宝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对面直播间的在线人数。
[73W]
秦无敌平静地报数据：“我们53W，相差20W。”
这一把地狱开局！
陆嘉宝忍不住腹议出声：“对面直播间到底有什么动物在啊？”
定晴一看，只见[柴涛X詹昭]]直播间的背景：远处有一座木屋顶、有棵绿树、脚下是翠绿的草坪，柴涛和詹昭身着饲养员制服。
不见动物。
同一时间，柴涛和詹昭看到PK对手是两位年轻的男嘉宾，都蛮惊讶的。
“嘉宝、无敌，你们好啊。”
“看到你们，说真的，有点意外。”
陆嘉宝：？听说詹昭老师说话很直，有必要这么直吗？
结果下一句——
“意外你们两个年轻人，长得这么帅。”
“......”
“特别是无敌，长大后不了得，比小时候还要帅。”
柴涛惊讶：“你和小无敌合作过？”
詹昭摇头：“没有，我看过小无敌演的电影。”
说着，双手竖起大拇指：“演得很好。9岁拿影帝的记录，到现在都没有人打破，了不起。”
“谢谢，都是过去的事了。”秦无敌轻描淡写地揭过。
陆嘉宝眼神古怪地看了秦无敌一眼，跳过了这个话题，再度提起——
“我们直播间互动的动物是驴，给驴修蹄。涛哥、詹哥，你们直播间呢，互动的是什么动物？”
飞刷的留言区都在刷什么“动物界新晋顶流”“人气网红”。
“是国宝大熊猫吗？”
“不是。”
“卡皮巴拉？”
“不是。”
秦无敌眼尖捕捉到一条弹幕答案，疑惑读出：“丢那猩？”
【哈哈哈和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反应一样】
柴涛和詹昭对视一眼，轻咳：“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史蒂夫。”
陆嘉宝作为10级冲浪选手，对这两个名字有点印象：“......我想起来了。”
对面直播间调转镜头，悬念揭晓了——
几米远的草地上，一只坐着的黑猩猩入镜了。
似乎敏锐察觉到了有镜头对着它拍，吃香蕉的动作一顿，超级有网感地冲镜头，翻了一个白眼。
陆嘉宝凑到秦无敌的耳边，低声道：“完了。这只丢那......黑猩猩，最近在网上超级火，朝游客丢shi火起来的！
它的精神状态简直遥遥领先，跟游客进行强互动而走红，包括但不限于，朝游客丢shi、丢树、丢草皮。
它的发疯状态很受大家的喜爱，人气很高的。”
说到这里，对面直播间很应景的镜头切给围观人群，可以看到护栏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游客。
不少人热情高涨地高举着手机一边拍一边呼唤“丢那星”！
[柴涛X詹昭]直播间人气蹭蹭在涨。
—
“嘉宝，无敌，人气PK开始前，我们先跟观众互动一下吧。”柴涛担任起直播间主持人，将随机抽选弹幕提问，引导嘉宾回应。
“有观众问，你们帮驴修蹄，驴会疼吗？驴配合吗？”
陆嘉宝抢答：“不会，驴修蹄子就跟我们剪指甲一样。但驴不喜欢有人抓它的腿，可能会受惊......踢人。”
比如：他的屁股差点就开花了。
“问秦无敌，你9岁拿影帝，复出为什么要上综艺，脑子被驴踢了？”
秦无敌：“本人澄清：没跟驴结仇，所以今天来帮驴修蹄了。”
“......”
詹昭：“嘉宝，你今天和无敌第一次合作，感觉怎么样？”
陆嘉宝表情有点不自然地傲娇道：“挺好的。”
在对面直播间再一次发问前，秦无敌抢先开口：“我这里看到一条弹幕。”
“有观众觉得丢那猩的精神状态有点像发疯的打工人，你们怎么看？”
在柴涛回答后，秦无敌继续提问：“我看到不少观众都在好奇：
这个猩猩为什么会有朝围观游客丢东西的举动，代表高兴还是不高兴？”
给柴涛和詹昭问住了：“......”
不是，我们又不是丢那猩，怎么知道？
不过，“聚集的游客越多，反响越热烈，它的状态会变得兴奋起来，就——”
话音未落，中场休息的丢那猩在游客们的呼唤下，动起来了。
它身手矫健地攀跳上屋顶，居高临下地走来走去，突然一个健步从屋顶上跳下来，奔跑到一面鼓的面前，抬起两只手邦邦上去就是两拳。
“咚咚！”
“哈哈哈哈哈哈！”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似乎被人群的笑声感染，丢那猩被刺激得更加兴奋起来，徒手扒拉起地上草皮，扯下一块。
柴涛和詹昭想起自己的临时饲养员身份，慌张上前试图阻止：
“猩哥，有事好好商量，能不能别扔！！！”
“大家后退一下，小心——”
下一秒，一块草皮“嗖的”呈抛物线往密集的人群里扔去。
“卧槽！”一名男子的肩膀被命中踉跄倒地，被身旁的同伴扶起。
站起身，后背转过来，好大一块泥印子。
该名男子自己却是笑嘻嘻地，身旁的游客也都笑嘻嘻地举着手机拍照。
【妈呀，不开玩笑，随机砸死一名幸运观众】
【它怎么这么颠啊哈哈】
【丢那猩：滴~打卡！今天也在卖力表演】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做这只大猩猩】
【这动物园去得值，看了表演还随机兜特产】
【一般正常的我都不稀罕，像这种高低得去看看】
经刚刚这一波互动，秦无敌发现[柴涛X詹昭]直播间，
轻松破了80W在线。
单侧眉毛抬高，他盯着屏幕皱眉道：“有个观众说，想看秦无敌和丢那猩对视三秒。”
柴涛：？哪个观众这么无聊！我怀疑你在无中生众。
一看屏幕，好吧，观众太容易被鼓动了，留言区一下子不少弹幕飘着【想看】【快安排】！
观众最大，观众的要求当然得满足了。
“你......”陆嘉宝搞不懂秦无敌为什么突然抽风要跟黑猩猩对视。
秦无敌抬手至唇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陆嘉宝一下子闭嘴了。
镜头推近，整个直播屏幕被秦无敌的脸占据，弹幕刹时安静。
多么伟大的一张脸！
戴着雷锋帽都折损不了一丝他的美貌与帅气。
当对面直播间出现丢那猩的正脸，这猩猩估计真的成精了，居然懂得看镜头。
原本飘忽的眼神安定下来，乱扒拉不得闲的手停下，直愣愣地盯着屏幕。
似乎此刻真的通过屏幕，与另一端的秦无敌对视上了。
而就在对视上的一秒，秦无敌再一次抬手至唇边，唇微张低语，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长而翘的眼睫毛下，漆黑的眼眸像黑夜里的一口井，井里倒映着一轮明月。
那清澈的井水倒映的明月，宁静而神秘，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3秒，时间到。
陆嘉宝惊喜发现短短几秒，自家直播间人数终于！
破60W了！！
好家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不过，他没看懂这一出是在干嘛？
柴涛和詹昭一开始以为秦无敌这是使了一招美男计，但对视过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黑猩猩突然掉头就走，走到远处的一块石头旁坐下，又中场休息了。
是不是有点过于巧合了？
现场PD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出声cue流程：
“各位，互动时间结束！现在进入人气PK时间，限时15分钟。”
“计时开始。”
——
“我超！15分钟内涨粉20W，不对，我们直播间涨粉的同时，对面直播间也会涨！我们起码得涨粉30W，还是40W？才有赢的希望......”陆嘉宝掰着手指头数，越数越心凉。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直播间的观众也都听到了。
【15分钟内起码得涨粉30W，难度太大了】
【这么看，秦无敌和陆嘉宝没有翻盘希望了】
【输赢已经提前锁定了】
【家人们，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对面顶流罢工，涨粉速度慢下来了，我们还是有希望...别输太难看的】
秦无敌不接话，视线穿过人群，留意到人群外有位老人家牵着一头驴在徘徊。
他正要上前，胳膊被陆嘉宝一拉。
“来驴了，是头母驴。”
驴的腹部鼓胀得快要垂到地面，有只前蹄像块被虫蛀过的朽木，蹄甲边缘露出灰白色角质层，裂痕里渗出暗红血丝，还有只后蹄，走动间痉挛着，蹄冠裹着黄褐色脓痂。
“啊啊——呃——”母驴扬起脖劲发出沙哑的嘶鸣，似在求助。
秦无敌从工具包里刚拿起铲刀。
“给。”陆嘉宝递上马凳，“这母驴太可怜了，快点帮它治疗。”
“好。”
接下来，直播间的网友心系这头母驴的修蹄，完全忘记了人气PK这件事。
几分钟后，伤蹄上药处理完毕，其他蹄子也都修剪好了。
“啊—呃—”母驴走路的步伐变得轻快，脑袋轻拱了拱秦无敌的手，似乎在表达感谢。
在秦无敌将牵绳交到驴主人的手里，轻抚母驴的脊背进行道别时，母驴紧绷的腹部皮肤下隐约可见幼崽踢动的凸起，像有只小手在油布帐篷里摸索出路。
“嘿。”陆嘉宝看着觉得新鲜，伸手贴上去来了一个轻轻的击掌。
山羊胡爷爷看完，转头交待孙女：“推荐一下这个直播间。”
高马尾女孩眼睛一亮：“哇啊，爷爷你这是第一次推别人的直播间！”
“收到！马上！”
——
颤乐平台直播人气榜。
排在第1位的是某四千万网红的直播带货，96W 。
排在第2位的是[柴涛X詹昭]直播间，83W。
刚刚挤身第3位的是[陆嘉宝X秦无敌]直播间，68W。
现场PD关注到[陆嘉宝X秦无敌]直播间突然人气暴增，让工作人员查了一下。
“查到了！”
也看到了，留言区有网友自揭了。
【山羊胡爷爷推荐来的】
【听说有个修驴蹄大佬？是哪个】
【山羊胡爷爷推荐的直播间，来瞅一眼】
山羊胡爷爷？这谁。
“搜到了！”
工作人员将手机递过来一看，是一个一千多万粉的帐号，名字就叫“山羊胡爷爷”，主页介绍写的是：
一个修蹄的老人。
往下滑拉看了看发布的视频，都是给驴或马修蹄的，最新几个视频的点赞有几万、几十万，还有一个破百万的。
一个专业修驴蹄的千万级网红，自发给[陆嘉宝X秦无敌]的直播间推荐引流了？！
引流过来的还都是对口的目标用户。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
另一个直播间的现场——
动物园的猩猩专区，围观人群的热情不减，不少游客仍在坚持不懈地呼唤“丢那猩”“史蒂夫”，努力掀起主角猩猩的狂热情绪。
柴涛和詹昭站在一棵树荫下，一脸无奈地看着两米远正在扣鼻shi的黑猩猩，忍不住犯嘀咕：
“真是邪门了。”
“跟秦无敌对视后，就罢工了。”
回想对视3秒时，秦无敌好像张嘴说了句什么，难道是念了什么猩猩的咒语？
【哈哈哈秦无敌当时的嘴型说的是：安静】
【感觉丢那猩被秦无敌的眼神唬住了，不敢跳了】
【可能是累了吧，丢那猩本来每天就上工一阵子】
【耍累了就甩都不甩一下】
【丢那猩：躺平中，勿扰】
柴涛拿了根香蕉去逗丢那猩，香蕉被一把夺过后，丢那猩屁股都不挪一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完，香蕉皮随手往身后一丢。
围观的游客们一阵失望。
詹昭一手扶树一手叉着腰，有些难评地咽下到嘴边的话。
怎么感觉来的游客都有点抖M？
猩猩没有朝你们扔香蕉皮，你们还失望上了！
这，正常吗？
既然如此，他拍拍失落而归的柴涛肩膀，朝直播屏幕扬了扬下巴。
“对面有节目看，要不，我们看会修驴蹄吧？”
目前人气差距11W，PK时间剩下5分钟。
柴涛摸着下巴，一脸凝重地一指屏幕：“看。”
“麻烦让一下。”秦无敌发现站在人群外围的是一位老奶奶，手里牵着一头驴，还在，一直没走，走过来请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道。
老奶奶牵着驴走了进来。
全场目光聚焦，顿时鸦雀无声，就连直播间的弹幕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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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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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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