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卡尔从北极回来的时候,遇到一辆陷进冻土的运输车,不是苏维埃常见的型号,然而美国正值大萧条时期,汽车商们处于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卖的状态,是以卡尔并未过多怀疑,在一声声喜悦的“达瓦里氏可”中贴地飞行过去,准备将运输车抬出来——虽然,卡尔惭愧地想,虽然社会主义国家的建设者应该脚踏实地,但西伯利亚消融的冻土层对他的新短靴还是太超过了,这靴子是领袖从自己的配额中匀出来给他的,比起普通的斯拉夫青年,这位“外地来的达瓦里氏可”成长得尤其快。
“达瓦里氏可”是独属于卡尔的称呼,他名字Kal的俄文转写是个短促的气音,没什么特殊含义,等到语言学家们勉强读懂了氪星文字,得以分析出“Kal-El”的含义时,卡尔已经习惯了这个短促的音节,它总是出现在达瓦里氏之后,成为一个专属于卡尔的代称。
不出意外,这辆运输车里放的是土豆,卡尔掂了掂分量,感觉有些超载,这是运力不足时常见的情况,卡尔邀请推车的人们坐到车里去,询问他们将要去哪里,他可以顺便将人民们带到终点。
“到泰晤士河去。”失去意识时,卡尔听到那问题的答案。
又一次。
卡尔几乎在心中哀嚎出声,他肯定会被领袖狠狠批评,搞不准还会砸几个烟灰缸。
自来自氪星的飞船坠落在北极,苏维埃借着对氪星科技的研究实现工业大发展后,“冰雪堡垒”——苏维埃就氪星飞船建立的研究基地,和“The extraterrestrial”,就成为了各国特工的首要目标。
不过比起天外来客这个称呼,卡尔还是更喜欢达瓦里氏可,这会显得他并不孤独——虽然实际上也不,领袖斥责他的语气不会因为他的特殊和独一无二而显得更加温柔,甚至因为多次被资本主义世界的特工偷渡出境,卡尔受到了更多的批评。
诚然,卡尔通过自己的智慧多次化险为夷,但这种亡羊补牢之举在领袖面前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他“应当提高警惕,人民不总是可信的”。
哈,不总是,总不是,总是不。
恢复意识的时候,卡尔再一次肯定了领袖的正确,但这显然没什么大的用处,因为几乎每一次,他都会被差不多的理由骗到。
但这概率也不是特别高,卡尔试图为自己开脱,基本上,他遇到的一百次事故里,只有一两次是假的,总不能因为这种小概率事件,把人民的求助视而不见。
何况,
因为体质的不同,以及苏维埃对氪石的严格管理,资本主义世界尚且没有对付他的有效手段,四舍五入就是他没有遇到危险,还帮助祖国抓到了异国的间谍。
——以上,就是卡尔脱困回到莫斯科后,在领袖面前作出的,深刻而可靠的检讨。
2
卡尔几乎是和革命(二月革命)同时来到苏维埃的,他的飞船在沙皇垮台两天后的凌晨坠落到阿钦斯克的旷野上,第二天拉着雪橇的西伯利亚犬嗅到特殊的气息,拖着它的主人来到飞船前。因受到剧烈撞击,这架飞船唯一的驾驶员被弹射出去,那农民来到附近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发蓝眼的婴儿正在雪地里玩雪。
北纬五十多度的冬天足可以冻死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这婴儿在雪中待了半夜,竟然全无大碍。
农民们对飞船精妙的科技毫无概念,在他们看来,这和工厂中的机器一样,都是寻常人搞不懂的东西,但在雪地中活过一夜的小男孩就不一般了。卡尔在阿钦斯克被各家各户传阅一番后,被约瑟夫决定收养。
对于一个朝不保夕、偶尔还要靠乡民们接济的被流放者而言,领养一个孩子绝非明智之举,但这个孩子实在太重要了。在看过送卡尔来此的飞船后,约瑟夫敏锐地意识到,哪怕是工业革命最先兴起的英国,发展至今也绝对没有这样先进的科技。
好在这个婴儿实在好养,他专注——只要手里有一个能被抓握住的东西,他就能安静起码半个小时、乐观——时常猝不及防发出咯咯的笑声、坚强——绝不畏惧西伯利亚凛冽的寒风,且不挑食——对于只能拿得出冻牛奶、风干鹿肉和泡水木屑面包的男人来说,这是卡尔最大的优点。
3月2日,尼古拉二世退位的消息经由电报传到阿钦斯克时,被流放的人们获得了自由。
我对红色之子动画电影全无好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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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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