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快要走到拐弯处。
她看了眼周围没人，上前给了同门后脖子一刀，把他拖进草丛，脱下他的外衫换上，望着他的脸施展换脸术。
她的五官一点点移动，直到和同门的脸没有差别。
走出角落，眼角扫到金碧辉煌的匾额‘藏书阁’，想到师父让自己炼体术大成后，去藏书阁挑选秘籍。
虽说炼体术刚刚小成，但她以后不会再回玄武宗，就当做之前师父挖出自己心脏的报酬了。
她换回自己的脸进入藏书阁，出示师父给的借阅玉牌给守门师兄查看后，被迎到二楼。
守门师兄取下腰间的玉牌放在门上的锁洞，咔嚓一声，面前的木门缓缓移开。
“只能选一本秘籍。”守门师兄收起玉牌挂回远处，对她嘱咐。
一本也够了。
她进到里面，扫过去书架上装满了术，她看着架子上的分类，一直往前走，停在挂着炼体秘籍的这排书架前。
书架一排有五行，每行十个格子，上门竖立了一排排书籍，把整个书架填补的每一丝缝隙。
她随手拿起一本最近的书籍，那本书似乎很不喜欢她。刚要碰到时，书籍自动翻开书页拍在她手上，留下一道红印。
这本不行，那就换一本。
她又拿起旁边的书籍，这次有了准备，在书想要打她时，立马聚起灵气先它一步拍它脸上。
在她运用灵气时，书籍发出一阵阵共鸣，无数的书在她面前飞动。
等她放下书，只剩一本名为《复魂术》的书飘到她手边，轻轻蹭着手上的红印，似乎在安慰她说‘不要怕，我会疼你’。
然后，书飘到前头两本书面前挥舞着无数书页，来回扇动，那两本被打的无力反驳，连封面都打烂了。
“既然有缘，那我便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她好笑地轻拍书本，翻看内容。
《复魂术》每死一次可重塑灵魂，到至死境界可转仙魂为神魂。
神？她真的能成神吗？
《复魂术》感受到她的复杂，蹭了蹭她的脸颊，翻开最后一页，空白纸上写道：“一切皆有可能。”
“你倒是会说话。”她的唇贴在字体上，金黄的字体染上滚烫的红。
书上的字一直滚动，最后停下，让她签订书契。
按照指示，她咬破指尖挤出血珠。
血珠刚落下，《复魂术》化作白光进入她的体内。
脑海里多了什么，一行行字在眼前闪过，她席地而坐按照文字修习第一层：破而后立。
窗外落日，她起身疏通筋骨，只觉得身体格外清爽，和楼下守门师兄说了一声，便向宗门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她又变成同门的脸，双手握拳，只求师兄不要识破她的换脸术。
她跨出大门，刚要松口气，一道娇喝响起。
“王招弟你要去哪？”
不会吧？
玄姿仅凭一个背影就认出是她，她头也不会的撒腿就跑。
刚跑十几步，一条鞭子爬上她的腰，身后传来拉力，她驱使灵气解开红鞭，继续往山下跑。
"一日不见，你长本事啦。"
风呼啸而过，玄姿立在剑上，停在她前面的半空中。
玄姿看到她的脸，蹙眉道：“你怎么换了张男人的脸，丑死啦！”
她可不管美丑，换了个方向接着跑。
可是她无论跑到哪里，玄姿都会追上前，还要说一句：“更丑了，你还不快换回你原来的脸。”
她的双腿发麻，扶着树说：“大小姐你就放过我吧！”
“放你！谁放过我？”玄姿跳下剑，一步步逼近，“怎么不跑了。”
她长相中庸，搞不明白他们兄妹为什么总爱碰自己的脸。
王招弟推开她捏着下巴的手，直接变成自己的脸，对她说：“这样行了吧，你可以放我下山了吗？”
“还是这张脸顺眼。”玄姿再次抬手抚上她的眸，她的鼻，最后停在唇上。
“你干什么？”如蛇信子滑过，她抿紧唇，拍开她的手。
“你敢打我，看来得给你点惩罚，我现在就带你回去。”玄姿眸底晦暗不满，嘴里说起术法口诀。
王招弟的身体瞬间僵硬直往她怀中扑，玄姿环住她的腰抱稳，把她的手搭在肩上，也不御剑，慢悠悠回到宗门，往她住处走。
到了一处精致小楼，玄姿推开门，将她轻手放在床上，一遍遍用指腹描绘她的五官、肌肤。
之前玄姿见到自己就横眉冷眼，什么时候生出这么扭曲的心思。
王招弟心底生出绝望，她身边有个正常人吗？
“这衣服真脏，都染上一股男人臭味，还是换上我的更好。”玄姿走到墙壁翻出衣柜中她穿过的衣裙，卷起放在床上，一件件在她身上比划，掐着软肉。
“你每日裹得严实，没想到还挺有料的，可惜这些衣服前襟都小了两寸，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明天就下山买衣服，我们每天穿一样的衣服，你身上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的气息。”
她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自己被一个女子吃了豆腐。
她的世界观崩塌，急需重建。
关上的门一脚踢开，她下意识望去，看到变态来了，又看向床顶。
“玄姿，你敢染指我的人。”玄宸一鞭子抽在玄姿身上，一股浓郁的血腥蔓延开。
玄姿抱着炸开花的胳膊，笑道：“哥哥，我先抢到的自然归我先玩。”
她这意思是想轮着来吗？
王招弟呼吸变重，看着对峙的两人，只想来个人把她身上的静止术解除。
似乎听到她紊乱的气息，他们的目光扫到床榻上，一层轻纱包裹住礼物，鼻息也随着变重。
玄宸先玄姿一步抱起她，往自己房间走去。
还是那片淡红帷纱，她像是个木偶随玄宸摆弄。
玄姿坐在床边咽了下口水，商量道：“哥哥你先，我再来。”
“滚。”玄宸把玄姿拍飞到门外。
玄姿摔在地上，“哥哥这人是我碰到的，如果我没遇见，她早就跑了，你必须分我一块。”
“我不说第二次。”玄宸挥起衣袖，房屋布上一层隔绝术，彻底隔绝掉屋外的动静和视线。
一夜无眠。
王招弟的目光落在未着衣裙的身上，朵朵红花绽放。
“玄宸我要弄死你。”
她可以说话了？
试着抬起胳膊，虽然全身都被压过，但确实能动了。她缓缓起身，看着散落在地的几缕红纱，朝着床柱撞去。
她终于死了。
门口传来动静，似乎察觉到室内没有生气，来人推开门疾步向床走来。
玄宸望着一动不动的人，额头上的血晕开，他像是不敢相信事实，把手放在她鼻尖试探呼吸。
什么都没有。
玄宸抱着尸体狂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招弟冷笑，再也不想见到他，闭上眼，遮住耳，等待重来。
*
现在在宗门门口附近，她准备往藏书阁寻《复魂术》，《复魂术》从她体内钻出来，蹭了蹭手。
它居然同自己一起重生了？
不愧是能选中自己的书。
王招弟凝望白皙如旧的手，努力压住想要将全身屈辱洗去的念头，想要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玄武宗，和玄宸。
依旧幻化成同门的模样，她环视周围没有看到玄姿，才走出门口。
这次没人阻拦，她一路到达山下的灵泉镇，找了处酒店清洁。
换上干净衣物，行到大厅，听到有修士议论道：“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可不要外传哦。九天宗提前半年收徒，一个月后便是，你们去吗？”
“唉，我也想去，但是听说今年门槛提高了，只收三十岁以下的金丹。”
“之前不是三十五岁吗？我昨天刚满三十，这让我怎么活啊！”
……
九天宗提前招徒了？
王招弟正想着要逃去哪里，现在有现成的选择，虽然她还未到金丹，但多死几次也就到了，这个倒是不难。
而且年龄也符合，九天宗又是人仙界第一宗，谅玄宸他们也不敢找上门。
她走上前问道：“请问道友九天宗怎么走？”
修士们只觉得香气扑鼻，看着眼前清冷脱俗的仙子，愣了半天才回神。
其中一名修士取出胸襟里的地图：“我们是没希望了，不过我有张地图，仙子你需要的话便给你。”
“各位师兄们还年轻，想要修成金丹指日可待。”她现在一块灵石都没有，没有东西回报，便说了几句吉利话。
查看地图，把所有路线记下，她一路向东行。
天色昏暗，她还留在森林里，转了几圈都没有走出，怀疑是遇上其他修士留下的迷阵。
她环视四周没有看到修士的身影，找了棵腰肢粗的橡树，跳到顶上一根粗壮树干上，蹲下休息，等天亮再启程。
时间悄悄溜走，敏锐地听到一阵脚步声，有三人。
她想要起身查看，但长时间蹲着腿脚发麻，脚底一滑，她飞速往树下掉落，意外落入一个熟悉怀抱中。
“松开。”王招弟冷冷道。
“怎么这么轻？”玄宸环在她腿上的手往上一掂，摸着平坦的腹部找不到一点食物的痕迹，“没吃饭？”
王招弟抓住乱动的手，一掌拍他肩上。
她用了全力，玄宸一口血喷在她脸上，放在腰间的手收紧。
自从学习《复魂术》再加上重生，她的身体强度提升一大截，又一拳锤他胸口，玄宸用手包住她的拳头，似乎很无奈，眼里都是宠溺。
“乖乖，我只是关心你为什么不吃饭，你为什么要伤我的心？”
他的话似在控诉情郎的薄情寡义，王招弟却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一掌拍他后背。
玄宸抵抗不住终于松开了手，王招弟落到地上，转身就跑。看到一直守在一旁的师父和之前阻碍她出宗门的师兄，明白了一切。
师兄和师父都是玄宸的人。
王招弟冷笑道：“好，你们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我都接着。”
玄宸擦去嘴角的血，“乖乖，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你的。”
“少宗主和她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她不过一个女子，绑了回去还不是随你处置。”师兄手中的剑出鞘，直击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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