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要出道？”
大型室内游乐园里，陪林星淮洗模型车的姚温合震惊到怀疑自己没睡醒。
她降低音量：“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阮晔手里？”
虞真：“我只是事业心太重。”
“不过这个综艺确实很好看，我在国外无聊的时候就会看几集，没想到阮晔居然要上。”
“哎呀，娱乐圈有人就是不一样，这可是一手独家信息。”
震惊归震惊，吃了大瓜的姚温合血压兴奋的直冲天灵盖，但新的疑惑也涌上心头：“这节目不是展现明星独居生活的嘛，和你有啥关系？”
虞真耐心地为她解答：“姓林的说这节目嘉宾一般都会请朋友互动，本来公司想让阮晔请他现在播的剧里的女艺人，现在改成请我了。”
姚温合摇头：“那粉丝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你两关系不一般，你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呢。”
“当然不只请我一个，主要请林潮生，顺便加上我。”
一个人去目标也太大，有林潮生吸引火力就安全多了，虞真又不准备出道，不需要那么多镜头，她只想让Sui的新品出镜。
姚温合疑惑：“那你的身份是？”
虞真严肃道：“我和林潮生是陪伴他从默默无闻到红透半边天的多年老友，而且，我是他的新剧剧粉。”
姚温合撇嘴，讥讽道：“老友？剧粉？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绝对会被阮晔粉丝撕碎。”
虞真起了坏心眼，故意道：“那你陪我参加，多个人浑水摸鱼我就多一分安全。”
姚温合坚决不同意：“你休想害我，刚回国就让我体验网络暴力是吧？！”
“放心，林潮生会和节目组打招呼的，不会剪任何我和阮晔的单人互动，你要相信剪辑的力量，而且就是要让粉丝猜，才有噱头和话题点。”
虞真不打无准备之仗。
阮晔那群迷妹骂来骂去就那几句，等她宣传效果达到了，直接挑几个粉丝发律师函杀鸡儆猴。
*
因为这场合作，虞真拿到了JL的万能卡，可以刷电梯进每个楼层。
八楼练习室外，刚练完舞的少年们从里面出来，虞真一眼就瞄到了走在最后面的白毛，悄咪咪地按了一下放在胸口的手机。
虞真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性转一下就是妥妥的猥琐男。
拍照顺利，她立刻给小姚发过去。
［赶紧看，阅后即焚，不准传播，不然我噶了你。］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太帅了，帅的我满地拉屎。］
［？？？］倒也不必这么抽象。
［能不能多拍几张，不够看。］
［我要不扑倒他面前去拍？］
对面很兴奋：［可以吗？］
得寸进尺。
虞真正准备怼她，头顶突然出现大片阴影投下，她皱眉抬头，就看见自己面前站着明明应该走远的白毛。
少年冷脸问她：“阿姨，拍什么呢？”
……
总裁办里，终于喝上咖啡的虞真露出满意的表情。
林潮生疑惑：“你是怎么做到的，来我公司一次惹我一个员工。”
前天是阮晔，今天连高中生都不放过。
虞真开始狡辩：“纯属误会，我就是出于欣赏的角度拍了一张，又没拍**部位又没拍他私会女朋友，没这么严重吧林警官。”
这是虞真给他请的新外号，谁让他管天管地管空气，警察都没他事多。
那白毛小子好像是年初选秀节目第一名刚出道，巴掌大的瓜子脸加上像纸片的身材，虞真才不感兴趣。
而且居然连她‘阿姨’，没礼貌的家伙。
早就见识过她的张巧舌如簧，林潮生没有反驳：“明天就去录制了，你恶补的怎样？”
其实今天已经开始录制了，只不过是阮晔的单人生活镜头。
虞真拍着胸口保证：“我办事，你放心，绝对熟记于心。”
虞真已经恶补了好几期《城市独居生活》，又看了阮晔才播十集的新剧。
“我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男人勾唇，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叹气。
就知道他要挑刺，虞真道：“知道啊，男，三十岁，大学计算机，后来组了乐队，现在主业做生意，不婚主义，喜欢户外运动。”
虞真还打听到他从小生活在大院里，爷爷是退休高官，爸爸是著名作家，妈妈是美院教授。
既然人设是‘老朋友’，基本功她还是好好做的，了解这点小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林潮生听的还算满意，看了一眼手表后拿着外套起身：“走吧老朋友，饭点到了，请你吃晚饭增进感情。”
“好啊。”不吃白不吃，虞真提包答应。
电梯一路向下，却在三楼停住。
虞真停在原地：“干嘛？”
“吃饭啊。”林潮生理直气壮道：“三楼是我们公司食堂。”
虞真无语。
这男人真是抠门人设不倒。
在食堂被人行注目礼吃完一顿饭后，林潮生成了员工口中接地气的好领导。
虞真却感受到四面八方透射来的视线和举起手机偷偷摸摸对准的镜头，不出意外，她会变成不少人饭后的谈资。
在心里骂了一百遍狡猾的老男人，虞真开车准备回家，老天很应景地下起了大雨，路上堵的水泄不通。
被堵在高架路中间，动弹不得的虞真又点开了《城市独居生活》当背景音，然后开始照镜子整理头发。
对于明天的节目录制，虞真并不紧张，反而有点期待，小时候她在聚光灯下表演过无数次钢琴独奏，她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
嘴里哼着小调，正在调整睫毛的虞真突然留意到身后的黑车，驾驶位上的中年司机看起来有点眼熟。
虞真蹙眉，开始在脑海里想自己在那见过他，鸭舌帽、大胡子、黑色大众。
她第一次去JL找阮晔那天身后跟的就是这辆车，当时她就是被这人少见的大胡子吸引的。
心里生起不好的预感，虞真觉得自己八成被跟踪了。
谁干的呢。
周培蔺的脸第一个浮现在她脑子里。
骑警穿行过来，一路鸣笛通知大家前方道路已疏通，虞真发动车子跟着大部队龟速往前挪，行驶到分叉口后右转。
*
晚上八点，开门回家的梁丛在玄关换好拖鞋，把自己的鞋和地上的白色运动鞋一起放进鞋柜。
再往里走，穿着粉色睡衣的女人披着一层灰色薄毯，正盘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里披头散发的女鬼正在爬楼梯。
室内昏暗，只有电视屏幕的亮光打在女人素着的脸上。
梁丛缓缓道：“今天又是什么原因？”
“啊！”
尖锐的女生响起，虞真一把丢出手里的抱枕，把整个头都埋进薄毯里。
被枕头砸了个正好的男人无奈，打开灯，房间里亮堂起来。
看清是他后的虞真松了口气：“梁丛，你想吓死我。”
男人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打的掉下来，怀里抱着枕头，有种别样的诙谐。
虞真捂着嘴，没忍住笑出了声。
上前暂停了电影播放，他也没有生气，只低沉道：“今天怎么又大驾光临了，还带了换洗衣服。”
她开始胡诌：“想你了呗。”
上次走之前虞真就把自己的指纹录上了，所以这次来畅通无阻，她还顺路买了睡衣和护肤品，早早洗完澡开始享受。
梁丛打开冰箱，打开一罐瓶装冰水喝了两口：“又是因为周培蔺？”
虞真感叹：“你怎么知道的，你也跟踪我？”
梁丛反问：“他派人跟踪你了？”
得出这个结果根本不用费时费力跟踪，虞真只有遇到搞不定又不想告诉家人的事才会想起他。
目前虞真身边最棘手的人，就是周培蔺。
“真烦，要不是傍晚发现那辆跟着我的车，我还以为他放过我了。”
她拿起梁丛放回来的抱枕，出气般的邦邦揍了两拳。
粱丛好奇：“就这样跟着你，什么也不做，为什么？”
她磨磨蹭蹭起身走到梁丛面前，双手抱拳，柔声细语道：“我也不知道他唱的是哪出戏，所以今天晚上又要叨扰你啦。”
虞真很懂得审时度势。
从前傲骨比天高的和他呛声，现在有求于人，她立刻就放低了身段。
她就是吃准了自己人已经在这，梁丛不会开口赶她走。
他平静地看着虞真，算是默认了她的请求，然后说：“明天晚上星星的生日聚餐我就不去了，我有一场晚宴要参加，礼物你帮我带过去。”
“行。”虞真顺口答应。
然后又惊诧道：“生日？晚宴？”
这几天忙着和阮晔周旋，把书里这么大的正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别说什么晚宴，连林星淮的生日她都忘了，到现在还没准备生日礼，而且明天她要去录制综艺，也去不了生日会。
所有的事都赶到了同一天。
梁丛：“怎么了？”
虞真最近越来越神神叨叨。
虞真皱眉：“我明天可能也去不了星星的生日会，你让人送过去吧。”
梁丛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也不说话。
虞真被盯得难受，于是选择坦白：“我明天要去录综艺，宣传公司新品，和我前男友还有他上司一起。”
粱丛：“阮晔？”
虞真点头。
“你们现在关系很好吗？”
“不好，纯商业关系。”虞真必须否认，她和阮晔现在的关系还不如陌生人。
他又灌了一口水，继续问：“那网上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你说热搜？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
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梁总还有空看八卦娱乐，她说得漫不经心：“我联系不上他，就去了片场，想让他帮我宣传新品，结果被轰出去了。”
他抿了抿唇：“听起来没这么简单。”
如果关系真像虞真说的那么不好，那男人就不会同意和她一起录综艺。
虞真觉得没什么：“他就是想让粉丝骂我，小事情，我应付的来。”
她现在可不担心这个，小说第一章的剧情明天就出现了，万恶之源，男女主的一夜情，想想就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虞真掏出手机，给任嘉嘉发消息过去。
［最近忙吗？］
［明天有安排吗？］
她死死地盯着手机，几秒后，那头就回了消息：［真真姐，明天晚上我有一个兼职活动。］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下次再约。］
非常好，男女主的时间安排都对上了，万事俱备，只差明天生米煮成熟饭。
“次卧我自己收拾出来了，睡觉去了，晚安。”
她收起手机，看上去心情很好，一摇一摆地往次卧走去。
被丢在原地的梁丛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才晚上八点三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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